面对少女的挑衅, 江绮思只挑了一下眉毛,没有做出反应。

  好歹第一次来卓书语家里做客,不好跟主人家起冲突, 可是她想了半天,竟只想出怼人的话来。既然如此, 还是不开口的好。

  于是她率先越过带路的小丫头,毫不理会红衣少女的挑衅,目不斜视地从她面前走过去。

  红衣少女没有料到江绮思会是这种反应, 登时气得俏脸涨红, 她伸手指着江绮思, 怒道:“你给我站住!”

  江绮思忘了,对于这种自我为中心的大小姐, 有时候目中无人的态度反而更像火上浇油。

  江绮思已经走出十米远,听到身后的叫嚣声, 耳朵动了动, 没有回头。

  身后忽然传来破空声, 像是什么东西甩过来的声音, 江绮思猛然一顿, 动作利落往一旁跳开。

  ‘嗖’的一声, 什么东西擦着她的耳朵飞过去, 来势汹汹。

  江绮思沉着脸,捂住被擦红的耳朵回头,便见红衣少女满脸娇纵地抱着胸, 手上示威性地甩了甩黑色的鞭子,显然就是刚才攻击她的凶器。

  鞭柄到鞭条全是黑漆漆的,鞭条上带着倒刺,闪着寒光, 若不是她躲得够快,被这鞭子打中,非得吃大苦头不可。

  她和这红衣少女无冤无仇,实在不知道对方为何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江绮思瞄了瞄她手上黑漆漆的鞭子,皮笑肉不笑道:“小丫头,我得罪你了?”

  红衣少女冷哼一声,手上将鞭子握在手中,毫不客气指着她道:“你们太衍宗的人,我都不喜欢!”

  太衍宗?总不会是原主以前得罪的人吧?江绮思拧眉打量着她,但见红衣少女高高昂着下巴,满脸的飞扬跋扈,登时摇了摇头。

  原主可是前任太衍宗掌门,若是跟这个少女有龃龉,她还能好好站在这里为难她?以原主那个性子,八成第一时间就对这少女下手了。

  所以肯定不是冲着她来的。虽然不知道是太衍宗的哪位得罪了这人,但是拿不相干的人撒气也太说不过去了。

  江绮思咧嘴一笑,阴阳怪气道:“小丫头,你该不会被太衍宗的某人抢了心上人,所以故意拿我撒气吧?”

  红衣少女闻言立时一蹦三尺高,小脸涨得通红道:“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绮思登时恍然大悟点头,一拍手掌道:“原来如此,你还真被人甩了啊?”

  她不过随便猜测,不想运气这么好,一猜就中。

  江绮思一边嘴上说着气人的话,一边飞快伸手拽了拽后面小丫头的袖子,在她耳旁低声道:“赶紧去找卓书语来救我。”

  小丫鬟焦急地看江绮思一眼,嘴唇动了动,想要替她解释,但见对面的七小姐气得火冒三丈,显然不是能听进劝诫的样子,登时跺了跺脚,扭头飞快跑走了。

  江绮思收回目光,不动声色看向红衣少女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抢你心上人,你找谁麻烦……”

  一个‘去’字还没有吐出来,一道凌厉的鞭子便猛然朝着她的面门袭来,江绮思狼狈躲过这一鞭子,双手交叉摆在胸前,瞪圆了一双桃花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礼貌?至少等我把话说完吧!”

  红衣少女冷冷盯着她,握紧手中软鞭,冷飕飕道:“你想拖延时间,当本小姐是傻子?”

  “你不是吗?”江绮思微笑反问道。

  “你说什么!”红衣少女没想到江绮思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登时气得一个倒仰。

  江绮思见势不妙,扭头便跑,发足狂奔。

  红衣少女见状,顿时迈步追上去,时不时将手中鞭子扫过去,嘴里气急道:“有种你站住!”

  江绮思边跑边躲避后边袭来的鞭子,刚才她就看出来了,这少女灵力不济,好像都没筑基,不然不会到现在都只会耍一根鞭子,而不是直接用灵力将她定住。

  江绮思边跑边扭头嘲笑:“还说你不是傻子,我是女人,哪里来的种?难道你有?”

  说完,她哈哈大笑起来,语气贱兮兮的,听得身后的红衣少女气得头顶几乎冒烟。

  “有本事你给我站住!”

  “我就不站,你奈我何?”

  江绮思跑得气喘吁吁,却还有精力回头嘲讽:“我知道你心上人为什么瞧不上你啦,你这么刁蛮任性,还草菅人命,是个人都瞧不上啊!”

  红衣少女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跑的,满脸通红。她停下来,双手扶住膝盖,一边喘气,一边死死瞪着江绮思。

  江绮思见状也停下来,双手抱胸回望红衣少女,毫不示弱。

  正当两人对峙时,远处响起来一声清脆的呼唤声,然后便见一个穿着绿衣长裙的小丫头匆忙跑了过来,焦急道:“七小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红衣少女闻言双眸一闪,站起身体,对那绿衣丫头道:“这人冒犯我,你替我把她抓起来!”

  江绮思心中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见那绿衣丫鬟忽然拔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朝着她的面门攻了过来。

  对方的速度太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眼前,江绮思来不及躲避,下意识闭上眼睛,却半天没听到动静。

  半晌,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便见卓书语站在跟前,纤细指尖轻轻捏住雪亮的剑刃,沉声道:“谁教你拿剑对着凌雪宫的客人的?”

  绿衣丫头一愣,登时将剑收了回去,眼神朝一旁的红衣少女看去。

  江绮思见靠山来了,登时气焰高涨,手指指着红衣少女,大声告状道:“书语,就是她,莫名其妙叫住我,然后又莫名其妙拿鞭子抽我!”

  红衣少女才是罪魁祸首,绿衣丫头不过是那臭丫头手上的刀。

  说完,她还特意朝着卓书语展示她擦红的耳朵,可怜兮兮道:“要不是我机灵,你回来见的可能就是我的尸体了。”

  红衣少女恶狠狠瞪了江绮思一眼,对卓书语道:“三姐,她形迹可疑,我不过找她问话,她却扭头就跑。”

  “不信你问绿腰,绿腰也看见了。”说完,红衣少女朝着绿衣丫鬟使了个眼色,暗含威胁之意。绿衣丫鬟飞快瞧她一眼,敛眸点头。

  江绮思看到这里,几乎想要大笑出声。这臭丫头这招根本就是将卓书语当傻子糊弄,简直自掘坟墓。

  原著之中,主角团三人智囊团,卓书语就是其中一个。

  这么明显的谎言,别说卓书语了,就连刚才去报信,这会儿匆忙跑来的小丫头都不会信。

  果然,话音一落,便见卓书语立时沉了脸色:“卓娇娇,道歉!”

  卓娇娇脸色一白,饱含屈辱道:“我就不!三姐,她可是太衍宗的人,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

  “骄横跋扈,满口谎言,我以前就是这么教你的?过来道歉,然后自去戒律堂领罚三十鞭。”

  江绮思目光怜悯地看红衣少女一眼,假惺惺地拍了拍卓书语的肩膀,不走心道:“算了算了,她还是个孩子。”

  卓书语顿了顿,回头看向江绮思,缓和了声调:“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然后江绮思便有幸见识了性子温和的卓书语,是怎么收拾娇蛮七妹的。

  没错,这个穿红衣性子顽劣的卓娇娇,是卓书语的七妹妹。因为排行最小,自小体弱不善修行,便被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子。

  卓书语轻叹道:“她小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江绮思忽然想起什么,手指抚摸着下巴道:“对了,我刚才听你七妹说,她似乎对太衍宗有意见?难道以前太衍宗内有什么人得罪过她?”

  卓书语闻言,登时愣了片刻,迟疑看着她没有回答。

  江绮思见状,顿时摆摆手道:“我就随便问问,你不用回答。”她说完,见卓书语眉目沉静,嘴角微微抿起,不由有些奇怪:“从刚才开始,你好像就不太开心。”

  她上下扫她一眼,关切道:“怎么,你遇见什么事了?”

  卓书语摇摇头,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微笑道:“没有,我没有不开心。对了,你耳朵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江绮思见卓书语不想谈这个话题,顿时没有勉强,配合地摸了摸耳朵,朝她展示耳朵上的伤口,不以为意道:“小伤口,不管她也没事。”

  江绮思眸光闪烁看着卓书语,总觉得回到凌雪宫的卓书语变得很不一样,这感觉不好形容,非要形容的话,只能说变得更加压抑了。

  她通常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将真实情绪掩藏在笑容之中。这次回了凌雪宫,连脸上的假面都不见了。

  也不知道凌雪宫宫主对她说了,让卓书语心情这么不快。她侧头瞥她一眼,想必刚才教训卓娇娇的时候,都带上一丝情绪吧。

  距离凌雪宫宫主的寿宴大概还有三天,这三天时间,江绮思连门都没有出,就怕遇见寻衅报复的卓娇娇,只在卓书语有空的时候跟着她屁股后面出门溜达。

  三天转眼就过,寿宴上,江绮思也知道了卓书语心情不快的原因。

  只见觥筹交错之间,凌雪宫宫主卓然一身锦袍,满头华发,精神矍铄。

  他坐在正厅的主位上,忽然将卓书语喊了过去,然后对满座宾客道:“其实今日请诸位来,除了办老夫的寿宴,还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满座宾客闻言抬眸看去,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上首的卓然满意地点点头,宣布道:“今日,老夫准备履行三女书语和无极宗少宗主的婚事。”

  卓书语敛眸,安静站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江绮思眨巴一下眼睛望着她,见她脸上笑容宛如面具,一双眼中没有丝毫笑意,便知道她对这婚事是不满意的。

  原著之中,也没写卓书语成婚啊?所以这什么婚约,八成最后还是得吹。

  江绮思望了望卓书语一眼,再望了望宴会上另外一个主人公一眼。无极宗少宗主是个白衣的冷峻少年,听到婚事,也只冷淡地点点头,眉目间没有丝毫喜悦的意思。

  江绮思瞧了瞧这一对毫无感情的少男少女,不禁摇摇头。两人对彼此都无意,也不知道最终悔婚的,是卓书语,还是这个少年了。

  江绮思坐在角落里,一边想着,一边慢悠悠地夹起桌上的美味佳肴,颇为享受地嚼着。

  虽然这凌雪宫宫主卓然有些太爱面子,但是爱面子好啊,爱摆阔,得利就是她这种围观群众了。

  婚事宣布完,厅上登时响起一片和谐的恭贺声,听得卓然满脸红光,一张脸上连皱纹都少了许多。

  一场寿宴,宾主尽欢,卓然见卓书语冷淡坐在旁边,不由低声对她道:“无极宗少主初来乍到,你带他去院子里逛逛。”

  卓书语敛眸恭敬应了一声是,对白衣少年道:“俞少主,请。”

  俞钧看她一眼,点点头,跟着卓书语起身出去了。

  卓书语领着俞钧出了门,江绮思见状登时犹豫,照理来说两人未婚夫妻出门逛逛,她不好跟出去。

  但是她知道后文走向,知道这两人肯定要吹,心里就抓心挠肺的好奇,到底谁拒绝谁呀?

  再一瞧满厅不认识的宾客,担心待会儿碰见卓娇娇那个臭丫头,登时不敢再多呆,抹了一把嘴角就跟出门去。

  前面两人走得慢悠悠的,江绮思跟在他俩身后,没有丝毫掩饰自己身形的意思,立时被两人发现了。

  “谁?”俞钧二话不说便拔剑出鞘,幸好卓书语阻止了他。

  她含笑对江绮思这边道:“绮思,你怎么出来了?”

  江绮思大大咧咧地从假山后边走出来,镇定自若道:“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卓书语先回头对俞钧道:“俞少主,我还得招待客人,恐怕不能带你逛花园了。”

  俞钧冰冷的表情上没有丝毫不满,点头道:“不必如此麻烦,你若有事,便忙自己的事去吧。”

  江绮思围观这两人冷淡而客气的对话,不禁有些汗颜。看来两人真的是完全不来电啊。

  卓书语对俞钧点点头,扭头看向江绮思道:“走吧。”

  江绮思见状,连忙上前跟上卓书语。

  走在回程的路上,卓书语一直很沉默,江绮思忍了半晌,实在忍不住道:“书语,你既然不喜欢他,干嘛不直接拒绝呢?”

  卓书语一愣,看她一眼,失笑摇摇头:“若是不喜欢就能拒绝,那很多事情不就乱套了?”

  她顿了顿,敛下眸子:“我和无极宗的少宗主俞钧,自小指腹为婚。虽然我们对彼此无意,但是对两派来说却是好事。”

  江绮思听言登时咋舌。她当然知道无极宗和凌雪宫是怎样的庞然大物。所谓三宗二门,七派八宫,无极宗和凌雪宫可都是榜上有名的。

  这样两个庞然大物联姻,将会组成多么庞大的利益共同体。不过都修仙了,还搞凡人联姻那一套,也实在让她无言。

  不管多大能耐的人,也总逃过汲汲营营的命运。

  她瞧卓书语的意思,是不会主动拒婚了,那拒婚的,该是无极宗的少宗主俞钧了?

  江绮思又继续在凌雪宫的客房里窝了几天,见卓娇娇没有特意过来找茬,不由放松了警惕。

  卓书语回到凌雪宫,有许多事务都等着她这个凌雪宫三小姐处理,所以常常不见人影。

  这几天虽然卓书语不过来,江绮思也会偶尔出门逛逛。她最常去的,是距离她院子不远处的一片桃花林。

  凌雪宫的宫殿里,到处种满了桃花,躺在一颗茂盛的桃花树上,双手枕在脑后,觉得凌雪宫不该叫凌雪宫,该叫桃花宫。

  瞧瞧这满园的粉色桃花,几乎耀花她的眼。

  她惬意地靠在树枝上,双眼紧闭,鼻尖萦绕馥郁的桃花香。

  大概是老天觉得她太过悠闲,所以特意给她找事,她耳朵动了动,听到了脚步踩在青草上的窸窣声响,睁眼一瞧,立时怔住。

  这从远处走来的一红一白,不正是凌雪宫的七小姐卓娇娇,还有无极宗的少宗主俞钧吗?

  江绮思见状,顿住屏住呼吸不敢动弹,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过来,站在江绮思这棵桃花树底下,也让江绮思听清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准确地说,是卓娇娇一个人在聒噪,而俞钧全程沉默以对。

  江绮思听着卓娇娇前一句俞哥哥,后一句俞哥哥,登时心中恍然。难怪这臭丫头没有过来找她麻烦,看来是去纠缠情郎去了。

  等等——她忽然察觉一丝不对,不禁微挑眉毛。这俞钧和卓书语虽然彼此没有感情,但是明面上,可是卓娇娇的姐夫啊。她这么做,就不怕卓书语生气?

  江绮思挑了挑眉,继续观察事态发展。

  卓娇娇絮叨完之后,见俞钧满脸无动于衷,不禁眼眶泛红道:“俞哥哥,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俞钧顿了顿,冷面无情道:“是你说有事寻我帮忙,所以我才跟过来的,你若是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说罢,利落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眼见心上人要走,卓娇娇连忙高喊道:“等等!”

  俞钧步子顿住,卓娇娇见状,登时脚步飞快跑过去,骤然一下子抱住白衣少年的腰,低声啜泣道:“我知道这么说对不起三姐姐,可是我知道三姐姐并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她对吗?”

  “你们既然彼此无意,为何不退婚?”

  江绮思躺在树枝上,闻言煞有介事点头,没错,她也这么认为。但是这话由卓娇娇说出来,就太不对味了。

  她嘴角挑起讽刺的弧度,继续观察,便见俞钧动作迅速,一下子将卓娇娇的手扯开,黑着脸道:“卓七姑娘,请自重。”

  一个姑娘家,竟然被一个男人说自重,卓娇娇的脸色都变了。她胸口起伏,勉强一笑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既不喜欢三姐姐,也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

  俞钧闻言,敛下眸子,眼睫微动。

  然后便听卓娇娇恨声道:“你喜欢温之玉,太衍宗掌门温之玉,对不对?”

  俞钧听到这句话,原本冷淡的脸色,霍然变色。

  听到这里,江绮思都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

  她这才懂得卓娇娇对太衍宗的恨意从何而来,完全是被温之玉给连累的。不过竟然有人眼瞎瞧上温之玉,她实在很好奇对方到底看上她什么。

  卓娇娇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你到底瞧上她什么?!她有什么好的?!”

  江绮思:我也很想知道。

  俞钧冷冷瞧她一眼:“这不关你的事。卓七小姐,请你离我远一点。”

  说完,俞钧立时转身,毫不犹豫地将卓娇娇甩到身后。

  卓娇娇见心上人远远离开的背影,顿时恨恨跺了跺脚,捂住脸哭着跑走了。

  围观这场四角恋的狗血大戏,江绮思抱胸恍惚了一阵,才慢吞吞地顺着树干滑下来。

  难以置信,竟然有人暗恋温之玉!那可是温之玉!性情反复无常,一言不合就发火的温之玉!

  长得是还能入眼,但是无极宗的少宗主瞧过的美人何其多?干什么想不开喜欢温之玉呢?

  难道有受虐倾向?

  江绮思百思不得其解,一脑门的浆糊回到客房,这个问题想了好几天都没有想明白。

  然后一件震惊凌雪宫的事情发生了,卓娇娇,凌雪宫的七小姐,被人杀死在自己房中,掏心而死。

  听说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房间中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曾经接触过卓娇娇的客人自然都成了嫌疑对象。就连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江绮思都险些被提去问话。

  幸好她糟糕的身体状况排除了她的嫌疑。

  不然这几日唯一和卓娇娇起过冲突的江绮思,将免不了一番审问。

  宫门紧闭,结界也没有被触碰的痕迹,听说凶手并未离开凌雪宫,一时人心惶惶。

  后来传言灵抚城中早有美貌女子遭毒手的传闻,登时排除了仇杀的可能,但江绮思听后却更加担忧了。

  被掏心的对象都是美貌女子?她不就是吗?江绮思觉得整个凌雪宫,除了几个小姐,就她危险最大。

  江绮思摸了摸自己的脸,只恨自己为什么不长得普通一点。

  卓书语担心她,但是身为凌雪宫的三小姐,有太多事情压在身上,不好时刻陪着她。为了保证江绮思的生命安全,特意拨了一批筑基的修士保护她。

  江绮思不管是出门还是呆在房间里,周围都有弟子守着。

  一连七天,凶手一直都没有找到,江绮思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她去院子活动了一下手脚,心中想着凶手可能会去的地方,想了半天,却丝毫没有头绪。

  想得头疼,索性不想,转身回到房间,刚刚合上门去,一具温热的身体却贴了上来。

  那人手指摁住她的肩膀,身上香味浅淡。

  江绮思整个人都如中了定身咒一般,一动不动僵在原地。

  对方轻哼一声,熟悉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怎么,几日不见,哑巴了?”

  江绮思迟疑回头,看见对方的脸,登时张了张嘴:“温之玉?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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