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哪里有那么爱吃蜂蜜,爱的不过是这一路的寻找和取下的过程。
两个人吃了些蜂蜜之后,便装了些在带来的罐子里,剩下的蜂房还是留给蜜蜂们吧。
一路往回走,两人走到了一个山崖的区域,萧烈歌指了指对面的山坡,那是一座圆锥形的山峰的一面,“景,那座山头好像是这片最高的,我们去爬一爬好不好?”
薛知景看了看位置,两人现在也是在一座山的半山坡上,若是要去那座山头,就得先下山,然后从山底的槽部过去,到对面的山脚,然后慢慢爬上去。
“我觉得,我们要是到了那边,山顶倒是能爬上去,不过估计到了山顶天就黑了。”
萧烈歌笑呵呵地说着,“那不就正好,看日落啊。”
薛知景:“……”
“倒不是不行,那我们估计就得留宿在山顶了。”薛知景边想边说。
“那就留宿呗,”萧烈歌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到山顶生一堆火,然后铺点草不就可以留宿一晚上了吗?”
薛知景苦笑着看着萧烈歌,真是草原儿女啊。
“这样好不好,宝贝儿,明天我们一早去爬那山,这样中午就能上去了,回来正好到晚上,什么也不耽误。”薛知景试探着跟萧烈歌商议。
“那不就看不着夕阳了嘛,不说我还不想,一说我还真想了呢。”萧烈歌凑了过来,嘻嘻笑着,“走嘛,景,不就是露宿一晚上而已,你怕什么,当年你不还在海里游过泳,在山里找过我呢,山川河流有什么地方是你不敢去的,还怕在外露宿,难不成年纪大了,胆子小了?”
说着,萧烈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罩着你,要是来了狼,我把它捉了给你烤了吃。”
“得了,别说了,还烤狼,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烤了呢,你不是草原头狼嘛。”薛知景想了想,“行吧,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勉强也算是一件风雅事,这样,我招呼侍卫们过来,一则回去给我们拿点东西,二则他们也做做准备,我们在山顶露营,他们也得在山里过夜。”
说完,薛知景吹了口哨做信号,将一直跟着她们但却隐蔽着身形的侍卫们招呼了出来。
幸好这次带出来的侍卫都身经百战,遇到什么样的变化都能从容应对。
两人便拎着一罐子蜂蜜下了山,准备往另外一座山头奔去。
山脚是一个凹槽,槽底还有一条溪流,溪流边上长了不少的野草野花,萧烈歌前去薅了一把下来,捉在手里放在薛知景的耳边,点点头说道,“不错,好看。”
薛知景一脸嫌弃地将她那拿着花束的手给拦开,“傻不傻,你还想给我耳边带花,还是一丛五颜六色的野花,你至少也筛选一下啊,全都堆我耳边,还说好看,有没有点审美?”
萧烈歌将那一束花收回,扬着下巴说道,“我觉得好看啊,只要人好看,花就是个配角,戴什么自然都好看。”
薛知景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事儿办得不好看,嘴儿倒是挺甜的,累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行。”
两人去到溪边,找了一块干燥的石头坐下,将鞋脱了下来,脚放进了水里。
水流柔滑带着些许凉意,流过脚面很是让人舒适。
薛知景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脚底试探着踩到了溪流底部,戳到了底部柔软的泥,她不想搅浑了这一片清澈,便只是轻轻柔柔地戳着。
萧烈歌看见了,也觉得好玩,不过她可有点坏,大脚趾直接过来,将薛知景脚底这一块给搅了个天翻地覆。
薛知景扶额叹息,“我的乖乖啊,你玩什么呢?”
萧烈歌凑过来蹭蹭她的肩膀,嘻嘻笑着说道,“我见你用脚趾玩软泥,但你也太笨了吧,玩半天都没把软泥给搅起来。”
听到这话,薛知景有些哭笑不得,“我就是不想那泥被搅动出来呢。”
“啊,这样吗?”
薛知景狠狠地揉了揉她的脑袋,额头又抵了过去,“你这个小坏蛋,专门捉弄我是不是?”
萧烈歌嘻嘻一笑,顺势就亲了过来,牙齿轻轻地咬住了薛知景的下唇,磨着,然后才放开说道,“对呀,你这辈子栽我手里了,你就认命吧。”
唇瓣上传来些微的疼,却带来异样的快感,薛知景喘息一声,凑上前去彻底堵住了萧烈歌的唇。
两人唇齿交缠,带着些掠夺与竞争感。
终于,薛知景停了下来,指腹摸上萧烈歌红肿的唇瓣,带着些喑哑地说道,“还上山去吗,要不然回家?”
萧烈歌的眼睛里都溢出一丝媚来,她带着些笑意轻声说道,“我要去山顶,晚上我还想在山顶上……”
薛知景实在是拿她没有办法了,捏了捏她的鼻子,“好吧,我们走吧。”
两人继续往前走,上山的路倒是普普通通,不过估计因为她们在溪边耽误了一阵子,进入山上的时候,似乎都开始天色暗了下来。
萧烈歌有些着急,“哎呀,我们上山还能看到夕阳吗?”
林子里也看不见太阳了,薛知景也说不好她们是否能看到夕阳,只好哄她道,“至少我们能看到星空啊,再不济明日还能看朝阳,乖,不急啊。”
萧烈歌脾气急但也好哄,多说两句软话她就放松了,当然,也是薛知景足够了解她,两人的关系足够亲密,她也爱听。
路上的时候,还碰见了一些橘子树,野生的橘子个头小,但萧烈歌还是爬上去摘了些下来。
不过橘子树树枝纤细,她爬上去的时候薛知景还扶着树一顿的担忧,怕那树枝承受不住她的体重,断了之类的。
萧烈歌跳了下来,将一兜子的橘子给了薛知景,薛知景将其装到了一路带着来的包袱里,笑着说,“看你模样,比猴子还矫健呢,刚才我还怕你摔了。”
“我看出来了,我刚才在树上低头一看,哟,你那眉毛都皱在一起了,哈哈。”
薛知景摇摇头,“你呀,感觉这些年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萧烈歌扬着下巴说着,“要正形干什么,那些年我当执政,成天装出个稳重的模样,见什么人说什么话,戴面具我都戴累了,我到觉得现在自由自在,多好。”
果然,快到山顶的时候,太阳下山了,两人没有看清夕阳的全貌,只从树枝间隐隐见着了红色的太阳似乎要落下去了。
薛知景和萧烈歌停了一会儿看了看,薛知景怕萧烈歌失落,过去揽住了她的肩膀,亲了亲她的额头,“乖乖,不伤心啊,我们到山顶看星空,明天看朝阳。”
萧烈歌在薛知景的脸上蹭了蹭,撅了撅嘴,然后叹息一口,“哎,算了,赶紧走吧,一会儿天黑了路不好走了。”
说完,萧烈歌又转头来道,“哎呀不行,我们是不是得做个火把啊。”
虽然夜里可以靠着夜视视力,但山里危险,还是有火把比较好。
时间紧急,两人勉强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做了一个小火把,抓紧着时间往上爬。
到火把燃尽的时候,两人见着前方似乎燃烧着一座火堆,萧烈歌看了看薛知景,薛知景看了看周围,“我们好像到山顶了,这火堆,可能是侍卫们给我们烧的。”
萧烈歌在火堆边上看到了一些东西,有被子水壶还有一只扒了皮的兔子,笑笑,“嘿,哪个侍卫这么厉害,脚程比我们还快。”
薛知景笑笑,“你快,世界上总你比你更快的人,你慢,世界上也总有比你更慢的。侍卫们都藏龙卧虎,总有些有自己的一技之长。”
既然有人给烧了火堆带了露营的东西来,两人自然便轻松了,在火堆边坐了下来,先将兔子给烤了,然后喝了些水。
正好今天弄了些蜂蜜,两人喝着补充了些糖分。
虽然火堆夺去了不少光芒,但是星空还是可以看见的。
萧烈歌笑着说,“景,你记不记得那年,我和你在汴京城的皇家综合大学看星空,你说要是在天上的话,你该不会是我的曾祖母的事情吗?”
跟萧烈歌的事情薛知景自然都记得,更何况那次讨论很是有趣,薛知景便笑道,“对啊,记得。你说,都说皇帝是天子,那么我们两个国家的皇室成员在天上会不会都是亲戚。我当时觉得你的这个想法简直太有趣了。”
萧烈歌得意地说着,“可我觉得我的逻辑没有问题啊,不都是天子嘛,一群天子,不都算亲戚?只不过你比较讨厌,竟然还给我压了这么多个辈分。”
薛知景揉了揉她的脑袋,笑着说,“你这么可爱,我恨不得宠你爱你到极致,当个长辈怎么了?”
“啧啧啧,可真是会给自己找理由。”萧烈歌嫌弃地说着,不过却凑过去蹭了蹭她的肩膀,“可是你这么讨厌,我还是这么喜欢你,怎么办呢?”
薛知景呵呵笑了起来,侧了脸亲上了萧烈歌的额头,又用手摸这她的脸,摩挲着,用温柔的声音问着,“喜欢我不好吗?”
萧烈歌抬头看向薛知景的眼睛,两人的眼睛里都亮晶晶的,流动着的都是对彼此的喜爱,“喜欢你呀,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哦。”
薛知景知道萧烈歌在闹呢,但也故作生气的样子,“没有好处吗?那今晚不抱你睡觉了,反正这个好处给了你也当没有,我也懒得费那个功夫了。”
萧烈歌嘿嘿一笑,干脆凑到了薛知景的面前,快速地亲了薛知景一口,“那不行,必须抱着睡,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我就折腾你,让你一晚上都不睡觉。”
说着萧烈歌就坐到了薛知景的腿上,闹得她呵呵乐着,重心不稳,直接仰面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