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有妖(GL)>第209章 东壁2

  秦时玉觉得这回自己肯定没有搞错。

  没有办法占卜到他们所在方位的原因,自然是靳順娷做了些什么,跟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但是她此时要是表现出慌张来,岂不是坐实了她是个废物,主要是上头有人这件事么,所以她故作镇定道:“这种程度的小心谨慎,大家都应该是可以的。”

  雎连山一笑:“哦,原来只是普通的小心谨慎,那……大概还是我学艺不精。”

  话虽这么说着,但是显然是谦辞,雎连山对自己的卜算能力应当是十分有信心的,秦时玉干脆不理他,余光却瞥见祝晚箐又找上了靳順娷。

  祝晚箐跟在靳順娷身后道:“合作么?”

  靳順娷拒绝的干脆:“不合。”

  祝晚箐道:“你不需要合作?那你既然都已经那么厉害了,干嘛还想加入星相阁。”

  靳順娷脚步一顿,突然悟到了什么。

  是了,唐九容被淘汰之前,自己还会找人合作,这会儿要是突然独来独往起来,显得太不自然了。

  她勉强又想到了自己是在伪装身份打入敌人内部这件事。

  她停下脚步,想了想,开口道:“确实,独木难支,我需要合作。”

  她又看着祝晚箐问:“我们要怎么合作?”

  祝晚箐道:“这……这……一时怎么说得清,这是要随机应变的。”祝晚箐刚才只想着要拦住靳順娷,哪里想了那么多事。

  靳順娷鄙视道:“你根本没想。”

  这时,那叫晋藜芦的星相阁修士,也过来了,她似乎努力装作路过的样子,不去看靳順娷,但是鉴于特意走过来的星相阁修士只有她,所以看起来还是十分显眼。

  “你们聚在一起干什么,想要合作?”她冷不丁道。

  靳順娷和祝晚箐看着她,都没有说话。

  大概是被看的有点尴尬,她又自顾自自己说了下去:“我和我师父也参与在抓捕者中,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们,合作是没有用的。”

  靳順娷和祝晚箐还是没有说话,靳順娷面无表情,祝晚箐皱着眉头看着她,一脸“你在说什么废话”的困惑表情。

  晋藜芦的脸渐渐红起来,半晌,转身跑回去了。

  秦时玉的脑海中开始产生一些奇妙的想法——大佬的桃花运是不是有点旺啊?

  晋藜芦的临时警告似乎并没有改变大家进行合作的冲动,雎连山也对秦时玉说:“如果你没有什么信心,要不要和我合作?”

  秦时玉摇头,如果和雎连山合作,她会更没有信心,同时也担心被对方发现自己的秘密。

  她不做理会,直接回去了,回酒店之后,一看见讹兽,心里便升起一些担心,她接下来几天,肯定得离讹兽远些,万一星相阁的人来抓她,结果发现了讹兽就糟糕了。

  为此她决定去找靳順娷帮忙,她找上靳順娷,道:“接下来几天,您准备怎么做呢?”

  靳順娷道:“没想过,看着办。”

  秦时玉万万没想到对方那么随便:“那您走了,讹兽……和唐九容怎么办。”

  她突然想起唐九容还没有通过,于是觉得自己提出的担忧更具有合理性了一些。

  靳順娷道:“我在酒店设下禁制,她们不要出门就行。”

  既然有大佬设下的禁制,那肯定就足够保险了,秦时玉回了房间,对讹兽说了这件事,叫她之后几天,千万不要出门。

  讹兽坐在床头,向她投来有些复杂的目光,半晌开口道:“谢谢。”

  秦时玉道:“我有什么好谢的,我又没做什么,只是花了些动嘴皮子的功夫。”

  讹兽道:“面对那位,谁会不紧张啊,你愿意替我询问,我很感激,更何况……先前星相阁的考题是找我,你不是也没把我的下落说出来么。”

  秦时玉不自然道:“这种事怎么能说,任谁都不会说的。”

  讹兽看着她:“还是很多人会说。”

  秦时玉挠着脸道:“别说了,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再出来的时候,看见讹兽眼圈红红的,她走过去摸了摸对方的脑袋,轻声道:“怎么了。”

  讹兽道:“我以前以为那位大人对我最好,可是你也对我很好,而且,大人还没有给我取过名字。”

  秦时玉道:“名字也只是个代号而已。”

  讹兽抬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能把人的心都给看化了,她软声开口:“我真的很喜欢啾啾这个名字。”

  这一刻,秦时玉发现自己不用去判断对方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谎话了,因为通过对方的眼神,她能够看出来,对方说的一定是一句真心话。

  不过话说,那位大人是谁?

  ……

  唐九容和蛋黄派逛到第三条街的时候,收到了来自顾银盼的来电,顾银盼说她已经从星相阁出来了,问她现在在哪。

  唐九容就说了自己所在的地点,同时对蛋黄派说,我们随便在附近找家店坐下来休息休息。

  蛋黄派欣然同意,坐下来之后,就下定决心,决定一定要问出口了。

  她已经想好了要问的问题,那就是直接问“你认不认识季满庭”,要是对方认识,那就是意外之喜,要是不认识,只知道一个名字,对方想必也不能联想到什么。

  她正要开口,手腕上的铃铛轻轻响了一下,这声音只响在她的耳边,唐九容就完全没有听到,她则立刻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因为通常铃铛响的时候,都是在提醒她此刻最好不要做正要做的事情。

  她开始偷偷地观察四周,隐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左手边一人的面孔似乎有点眼熟,好像跟了她们很久,但是收回目光再去看的时候,那人又不见了,简直像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是小心为上总是没错的,蛋黄派和唐九容漫无目的地聊天,终于等到了顾银盼,她和两人在街道口分别,蛋黄派独自踏上另外一条闹市区,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压力消失了。

  但是本来对于这件事,也是一种猜测,蛋黄派还是不敢确定,一直到了第二天,她仍然没有感觉到有人监视,独自在时也没有遭遇到什么袭击,她便想,先前的跟踪者,应该是在跟踪唐九容。

  唐九容此时和讹兽一起在酒店之中,两人闲得无聊,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可是讹兽冷不丁就陷入沉默,唐九容觉得对方有点难聊,大多数时候就在做自己的事情。

  到了晚上,她正准备回房间修行,讹兽突然揪住她的衣角,说:“别、别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间里。”

  对方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粉色,神情又娇柔又可爱,唐九容自然不好拒绝,便说:“那我就留在这。”

  她知道靳順娷在房间里留下了禁制,寻常修士肯定是无法通过,因此心里十分放心,夜深之时,却突然听到有人低声道:“我们快跑。”

  蛋黄派从床底探出头来,把唐九容吓了一跳,讹兽更是吓得白眼一翻,差点昏过去了。

  蛋黄派道:“昨天就有人跟踪你,今天我看酒店外面,已经围了一圈星相阁的人,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肯定不是好事。”

  唐九容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什么怎么进来的,走进来的啊。”

  唐九容盯着蛋黄派,她认为只有一个解释,靳順娷的禁制没有拦住蛋黄派。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靳順娷认为蛋黄派值得信任,但是对方都敢过来提醒自己,想必也是个好人,于是唐九容对着对方摇了摇头道:“不能跑了,现在对我们来说,酒店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

  祝晚箐把刚洗了的头发散开,看见翟初元和庄矢站在湖边,正低声闲谈。

  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但主要是庄矢在说话。

  最开始的时候,祝晚箐以为翟初元只对自己不假辞色,后来发现他原来对所有人都这样,心里就莫名好受了一点。

  以前师姐曾经笑话她,说她这样的人,说不定有一天就要由一个比她更骄傲的人来收拾,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就遇到了。

  对方是她同辈之中遇到的最优秀的人,当然也是最冷漠骄傲的人。

  她走过去,刚好听见庄矢道:“虽然我们有做一些防范措施,不过居然现在也没人追上来,也让人挺惊讶的。”

  翟初元脸皮都没有动一下,开口道:“大概是废物。”

  庄矢笑道:“早知道这样,我们还不如去城镇中去,找家酒店,还能好好休息。”

  翟初元冷冷道:“说怕打斗起来伤及无辜的是你。”

  庄矢无奈:“是我想太多了。”

  祝晚箐在这里插上话去:“说这些也没用,既然无事,我们说点别的,你们为什么会来参加这场活动呢?我先说我,我只是想看看我的水平到底是怎么样的。”

  说到这,她停了一下,苦笑道:“现在看来,各方面水平听参差不齐。”

  庄矢道:“在外总是会接受许多挑战,也会认识到很多自己的不足,我以前在丹阳谷,也是懵懵懂懂,现在外出游历了两年,收获良多,所以此次参加,也是想给自己多一场经历。”

  他说完,翟初元扬眉道:“你是丹阳谷的?”

  庄矢开玩笑道:“正是,现在正魔之分,没有那么明确了,你可别叫我魔头,拔剑要杀我。”

  翟初元大概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只把头偏向一边,道:“乱七八糟,只是觉得你还不错,不算给丹阳谷丢脸。”

  他一顿,又说:“你既是丹阳谷的,我就劝你一句,接下来就不要参赛了,可以到别处去了。”

  庄矢一皱眉,第一反应便是认为对方在瞧不起自己,叫自己退赛,可仔细想想,又觉得对方并不是这样的人,他想不明白,就笑了笑,不说话了。

  此时天光未开,东边泛起鱼肚白,正是日出时分。

  雎连山站在山顶,远远望向东边日出之地,那是东壁,太阳正在城市之中升起。

  随后他看见了乌压压一片人群,他们有的骑着飞马,有的加着战车,为首一人的头上顶着一片鲜红的华盖,他有点困惑起来,回头看着秦时玉她们,问:“这不会是来抓捕我们的?”

  他自己说出这话来,似乎都不太信,连忙自言自语地反驳道:“不至于,不至于,应当只是路过。”

  秦时玉则望向的顾银盼,顾银盼抬起头,长长叹了口气。

  人群压近,雎连山终于没有了侥幸心理,面色青灰地回过头来,看着她们说:“你们到底是谁?”

  顾银盼嘟囔道:“反正是好人。”

  雎连山也不多做废话,连忙转头就跑,然而刚飞至半空,便被一道金光揪住了,他忙开口道:“阁主,我同她们,绝不是一伙的,我早发现她们不对劲,想要多探听些虚实出来而已。”

  秦时玉大为震惊,雎连山平日里表现出一副天才的清高模样,怎么这种时候,能突然变得那么狗腿?

  雎连山道:“阁主,阁主,我是向着星相阁的,我已经发现了一些事,请让我先禀告给阁主。”

  但星相阁主也没叫他禀告什么,只将他拉到了自己那边的人群之中,雎连山便马上淹没在人群中了。

  秦时玉开始想,如果自己现在开始求饶,出卖她们,是不是也能得到一样的结果。

  可是虽这么想着,却怎么也迈不出那步,直到顾银盼都在后面催促:“你还不快点学学那男的,你知道的内部消息比他还多呢,快去。”

  秦时玉道:“我……我……”

  顾银盼道:“我什么我,你看这敌众我寡的,你不要命了啊。”

  秦时玉回想起前面几天,越想越觉得唐九容她们对自己不错,可是仅因为这个不错就不要命,也实在太傻了,她在心里又拼命找起借口,终于找到一个,想着,如果我现在跑了,回头她们迁怒啾啾,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似乎觉得这慷慨赴死变得更有价值了一些,便开口道:“我……还是算了……做不来……”只是这话说的不太坚定。

  顾银盼一脸怪异地看着秦时玉,似乎在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

  无数道金色的光芒,从星相阁主的身上涌了出来,朝顾银盼袭来,这时顾银盼也顾不得维持那个假身份了,便恢复原型,叼起秦时玉向远处跑去。

  秦时玉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背叛了应当是没什么用,不背叛却是妥妥的一个包袱。

  她意识到自己的做法有点愚蠢的时候,天空中开始笼罩起灰色的铅云,这场景有点眼熟,让她回想起上次顾银盼遭遇雷劫的样子。

  是星相阁阁主引来雷劫的么?是的,她曾经听说过,星相阁有个法器,能引来雷云雷劫,让天劫提前或者延后。

  顾银盼却不管不顾,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不知跑了多久,雷云将要降下来的时候,周边突然吹起了狂风,这狂风卷起尘土砂石,卷起草木枝叶,因这地上的狂风,天地色变,带来了压迫感甚至超过了天上的铅云,秦时玉被顾银盼扔在地上,听见顾银盼说:“趁没人注意,跑远点。”

  秦时玉这会儿可不会再犯傻,连忙连滚带爬地跑了,可是她跑的还是太慢,且没狂风吹得失去平衡,惊慌地快要哭出来的时候,有一个灵巧的生物跑到了她的身边,从它嘴里传出了渺渺的声音。

  “到我背上来,我带你走。”

  秦时玉的心突然就放松了,胸口憋着的一股气也吐出来了。

  渺渺来了,那么说,季满庭也来了。

  此时顾银盼仰起头来,看见星相阁阁主独自站在高空,华盖漂浮,帘幕垂落,盖住脸庞,头顶还有华光笼罩,像是一尊神灵,狂风将神灵和信徒隔绝开来,但是神灵仍旧高高在上。

  神灵没有说话,只仍洒下金光,剑光却劈断了金光,青色的剑光像是龙卷风一般顺着金光蔓延而上,很快就吹开了那华盖的帘幕,星相阁阁主后退了几步,手捏法决,甩了一下宽大的袍袖,剑光被打退,与此同时,季满庭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她说:“你不是曲姜。”

  这句话似乎有着惊人的威力,星相阁阁主捏住了拳头,金色的光芒像是闪电一般照亮了灰色的天空。

  季满庭的身影从这被照亮的天空中显现出来,她穿着奇奇怪怪的窄袖彩衣,从衣服到裤子上都挂着缤纷的羽毛。

  虽然是那么紧张的时刻,顾银盼也在心里纳闷地想:她们这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

  季满庭一被显出身形,便靠近星相阁阁主,星相阁阁主却不让她靠近,以法术不断将她逼退,季满庭无法靠近,便干脆开口说个不停:“你所用的法术虽然和曲姜相似,但显然比不上曲姜,何况若是曲姜,不可能中我们的计谋,‘你发现敌人的时候,敌人一定也发现了你’,曲姜不是经常说这样的话么?”

  对方仍不说话,却渐渐落于下风,于是开始有了撤退的想法,开始往东壁退去了。

  ……

  翟初元的步伐突然停住了。

  此时太阳刚刚露了半个头,橙色的阳光落在他的面孔上,祝晚箐看着对方的面孔,突然觉得那面孔似乎是不真实的,像是一抹幻影,正在消散的边缘。

  她很快发现那不是错觉,因为下一秒,出现在她面前的显然已经不是翟初元,眼前的人若说起容貌,可说比翟初元还要更英气俊美一些,但是眉眼较之男人,显然柔和,不管怎么看,都是个女人。

  她呆住,望向庄矢,见庄矢也是呆住,过了好一会儿,面色发红,甚至颤抖起来了。

  祝晚箐被庄矢如此夸张的反应吓到了,开口道:“庄……庄矢……他……翟初元……他……”

  庄矢道:“他不是翟初元。”

  祝晚箐快哭了:这她当然看出来了。

  庄矢低声道:“这是我们谷主。”

  祝晚箐花了三秒,才听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是,丹阳谷谷主。

  她有些茫然,一时不能接受这是个事实,更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可是看见庄矢的反应,她又意识到这确实是个事实,因为庄矢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

  她仍是挣扎:“谷主身份之高,你想必很少见到。”

  庄矢道:“我只见过一次,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

  靳順娷却已经不管这两个小辈了,她的脚底有锁链想要蔓延,又有锁链升向天空中,但是全都在某一个距离被看不见的屏障挡住了,那屏障像是两个碗,把她罩了起来,她心想:又是钟岭仙人。

  可是除了钟岭仙人设下的这个禁制,似乎没有被人来攻击她,那么说来,应该只是想把她挡住而已。

  她冷笑了一下,下一秒,血色的瘴气开始侵蚀看不见的屏障,这屏障之中,便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

  裂纹散去之时,季满庭的分身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

  她说:“星相阁阁主,如今不是曲姜。”

  ……

  蛋黄派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开口道:“所以,你们早就发现了啊。”

  唐九容道:“也不算早,只是昨天晚上,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我想对方也是刚刚发现的。”

  蛋黄派想了想,点头道:“也是,你们表现的那么明显,他们刚发现都显得有些太傻了。”

  唐九容无奈道:“他们和你不同,初始看到的可有上万个参赛者,怎么可能那么快发现我们呢。”

  蛋黄派道:“行,反正还是有点傻。”

  她在床上打了个滚,又跳起来,说:“这件事结束,我就可以看到主人了。”

  在刚才的几个小时,两人进行了友好的交流,于是唐九容也知道了,原来蛋黄派就是季满庭在常世最后收养的那只猫。

  知道这件事之后,唐九容也隐约想起来,那只猫好像确实是叫蛋黄派,只是季满庭只叫了一两次,再次出现在眼前的蛋黄派又怎么也无法看出是只猫,所以唐九容没法联想到。

  不过听见蛋黄派叫主人,唐九容忙道:“你还是继续叫师父,叫师父挺好的。”

  蛋黄派道:“可是实际上就是主人,她没收我做徒弟,只收我做宠物。”

  唐九容道:“她在铃铛里放了她的修行法门,你学了她的法术,说是徒弟,也是很恰当的。”

  蛋黄派道:“不管了,先见到她再说。”

  唐九容忧虑道:“可是我也说了,她恐怕已经忘记你了。”

  蛋黄派好像并不把这是放在心上:“没关系呀,让她再记起我来就行,我那么可爱,一下子就能想起来的。”

  唐九容总不能打击蛋黄派的乐观,便暂时不说话了。

  蛋黄派又说:“那——那个半夜来找我的大能是谁,她好像和我主人很熟,是不是翟初元?”

  唐九容道:“翟初元是假身份,至于她具体是谁,到时候再说。”

  “那他和主人算是什么关系,朋友?恋人?道侣?”

  唐九容头疼:“算朋友。”

  蛋黄派莫名兴奋:“你这个说法就很暧昧,说明不只是朋友,他的魅力可大了,我看祝晚箐和那个叫晋藜芦的,好像都挺喜欢他。”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外面星相阁的人,又准备攻进来了。

  正心惊胆战之中,外面的声音突然消失了,随即传来靳順娷的声音——

  “你们出来。”

  唐九容蛋黄派面面相觑,下一秒唐九容抱起已经吓得变回原形的讹兽,连忙跑出去了。

  靳順娷拿两根锁链把她们捆到身边,顾不上难受,唐九容问:“我们要去哪?”

  靳順娷道:“星相阁阁主如今已经不是曲姜,我要去星相阁看看。”

  唐九容十分震惊,蛋黄派也震惊,她歪着脑袋想:大能怎么是个女的?那……那还能是道侣么?

  靳順娷虽只有一人,但是卷起漫天烟尘,锁链在烟尘中翻滚,也带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再加上星相阁的人大多被那个冒牌“星相阁阁主”带出去了,所以在外门并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一直到了星相阁内院,终于有长老放出气势来,警告靳順娷不要前进。

  然而靳順娷高声说话,所说的话传遍了整个东壁——

  “星相阁阁主曲姜在哪,外面那个冒牌货又是谁,你们整个星相阁,就任由这个冒牌货掌控,难道不会羞愧么!”

  作为回应的是一片沉寂,然后过了许久,有一个声音道:“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呢,阁主受伤修养之中,只是暂时不见客而已,外面的并不是冒牌货,只是替阁主传话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