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恶毒女配都被她气哭[快穿](GL)>第114章 祝梦之(21)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阮绿棠跟在祝梦之身后, 问她。

  祝梦之倒回身,边后退着走路边看阮绿棠:“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让你故意撞我,为什么要把文件给方嘉言看啊。”

  祝梦之一摊手:“祝小姐和方先生的事, 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为什么要问?”

  阮绿棠沉吟片刻:“其实和你有一点关系。”

  祝梦之立马停下脚步,声音提高了几度:“关我什么事……”

  “哦,”她眯起眼睛看阮绿棠, “你和我抢爸爸不够,还要抢alpha?”

  “那你可要失望了, 我现在已经不喜欢方嘉言了。”

  “真的吗?”阮绿棠盯着祝梦之,认真问道, “一点也不喜欢了?”

  祝梦之一想到方嘉言,就想起他摸着她的手蹭来蹭去的事, 那股反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点点头,坚定地回答:“半点也不喜欢。”

  阮绿棠凝视她两秒,灿然笑了起来:“那就好。”

  祝梦之眨了眨眼睛, 把头偏到旁边,小声嘀咕一句:“这有什么好笑的。”

  阮绿棠往前走了两步:“既然你不喜欢了, 那我对他做点坏事你不会心疼吧?”

  “心疼?你最好狠狠揍他一顿!”

  祝梦之挥了挥拳头。想起自己之前傻子一样绕在方嘉言身后转, 因为他一举一动牵肠挂肚的黑历史, 心情都变差了。

  阮绿棠不动声色地走到她身边:“打人犯法,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那你还一直说!”祝梦之翻了个白眼, 边往后退边抱怨道, “方嘉言方嘉言, 说了一路了,那么在意怎么不跟他一起走。”

  阮绿棠跟着她一起走,轻声解释道:“做坏事不一定要违法啊。”

  “而且你放心, 我是alpha,对别的alpha没有任何想法。”

  阮绿棠举起手,郑重其事地说:“我保证。”

  祝梦之耳朵倏地红了,她舔了舔嘴唇,慌乱地避开阮绿棠的视线,干咳两声:“神经病,对我发什么誓啊!”

  说着,她一个转身就要往前走。

  但下一秒,祝梦之就被一股力道捂着额头拉了回去。

  一阵淡淡的葡萄酒香气袭来,等祝梦之反应过来,她已经被阮绿棠从后抱住了,对方的手还在她额头上放着。

  “差点撞树上了。”阮绿棠按着她的额头揉了揉,把她往旁边拉了拉。

  祝梦之看着斜前方的那棵树,没有说话,也没有把手从阮绿棠手中抽出来。

  直到走到楼房下,祝梦之才小声提醒道:“我到家了。”

  阮绿棠点头:“嗯。”

  祝梦之站着没动,低头看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有话要和我说吗?”

  阮绿棠想了想:“晚安?”

  “……”祝梦之无语地看着阮绿棠,把手从她手里抽出来,“那你走吧。”

  她转身蹬蹬往楼梯走,阮绿棠站在楼道口追问:“你想要我和你说什么?”

  祝梦之已经爬了半层楼,趴在拐弯处的小窗户上朝下看:“本来想请你上楼喝杯水,但你好像急着回家睡觉。那,就没办法啦。”

  阮绿棠扶额:“可是我不困,邀约现在还有效吗?”

  “过期不候!”祝梦之挥了挥手,“拜拜!”

  挥完手,祝梦之头一缩,又蹬蹬蹬往上爬楼梯去了。

  邻居们都关灯睡下了,阮绿棠不好再喊,打了电话给祝梦之。

  祝梦之不知道爬了多少级楼梯,接了电话时声音还带点喘:“干嘛?”

  阮绿棠走到前一天晚上蹲守的那根路灯杆下,看着楼道窗户里发出的一点暖黄灯光,提醒她:“到家不要忘记按摩。”

  祝梦之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哦。”

  阮绿棠继续说:“洗完澡赶紧擦干,夜里睡觉窗户窗帘都要拉上。这个小区楼房离得太近,从对面很容易就能看到你的房间里。”

  那边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紧接着几声“啪嗒啪嗒”的走路声,祝梦之就从窗户里探出头,撑着胳膊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婆婆妈妈的,你又不是我妈。”

  阮绿棠淡淡道:“我在这种小区住过二十几年,比你有经验。”

  祝梦之顿时不吭声了。

  阮绿棠在单亲家庭里生活了二十几年,想想也知道有多不容易。虽然这并不是祝梦之的错,但事实就是她代替阮绿棠过了二十年的幸福生活。

  一提起这个话题,祝梦之嘴上不说,心里总归还是有些心虚愧疚,就像是自己偷了阮绿棠的人生似的。

  阮绿棠看出她的不自在,继续说:“还有就是出门一定要拔掉电器,有人敲门要先从猫眼确认身份,睡前必须检查门窗有没有关严……”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略带怅惘地笑了笑:“这些都是我妈教我的,她一个人养家很辛苦,经常回家很晚,所以我总是一个人在家。”

  “我以前总说,等长大赚钱就好了,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我也不用一个人在家了。”

  “但没想到,我现在长大了,也能赚钱了,家里却还是只有我一个人。”

  祝梦之声音跟着低落下来:“阮绿棠……”

  她低低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祝梦之从来都是被别人捧着哄着的那一个,她不需要也不会在意别人的心情,更不懂得该如何安慰别人。

  她组织半天措辞,最后只支支吾吾说了一句:“你还想上来喝杯水吗?”

  阮绿棠愣了愣,摇头拒绝了:“算了。”

  祝梦之抠着窗上的防蚊纱网,声音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生气了吗?”

  阮绿棠抬起头扯起嘴角对她笑了笑,解释道:“不是,只是时间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

  借着路灯,祝梦之能很清晰地看到阮绿棠的表情五官,以及她像是蒙了层水雾的眼睛。

  这还是阮绿棠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祝梦之的心上也被水雾笼湿了一样,让她有点难受,也有点后悔。

  自己明明知道阮绿棠的妈妈去世了,为什么还老是在她面前提起这个字呢?

  “是我的话让你难受了吗?”祝梦之犯了错一般,向她保证道,“以后我不会再这样说了。”

  “没有,只是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阮绿棠看着她,笑着说:“而且我今天过得很开心,从昨晚睡前想到今天还能和你再见面就已经很开心了。”

  祝梦之鼻子有点发酸,她扭过头,把自己挡在墙后低声吐槽一句:“牙酸。”

  阮绿棠沉默几秒,又说:“谢谢你让我跟在你身边。”

  “今天而已,明天你——”

  祝梦之突然停下了。她怔了两秒,不知怎的蓦地改了口:“明天还不一定呢。”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阮绿棠听出她的退让默许,没有再步步紧逼,体贴地给祝梦之留了喘气的余裕,“今天就先晚安了。”

  祝梦之声音小小地应道:“嗯。”

  挂掉电话前,阮绿棠又喊了一声:“祝梦之。”

  “嗯?”祝梦之先是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才强调道,“不要这样喊我,我不姓祝了。”

  阮绿棠温声说道:“不管你姓什么,都祝你有个好梦。”

  电话讲了太久,祝梦之感觉手机发烫,连带着和手机贴在一起的那块肌肤都热了起来。

  她往后退了退,先关上窗户,再拉上窗帘,才飞快地轻声回道:“也祝你有个好梦。”

  阮绿棠轻笑出声,趁机道:“明天不要去沙县了,我给你送饭来。”

  “哦,你快走吧。”

  祝梦之懵懵点了点头,挂断电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

  这样一来,明天不又要见到阮绿棠了?

  祝梦之懊恼地敲了敲脑门,从医院溜走的时候分明是抱着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怎么这才半个月过去,就又和阮绿棠黏在了一起,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呢?

  还有,原本是要阮绿棠明天不要再来了的,怎么话一出口却又变了?

  祝梦之抬头环视一圈空荡荡的房子,又想起这半个月来再没有过新消息的微信群聊,那些一起吃喝玩乐美容旅游的朋友们也没一个发来问候。

  除了工作,她再也找不到人说话了。

  这就是原因吧,她受不了孤独,又不肯主动靠近别人,而只有阮绿棠会不厌其烦地一次次凑过来。

  所以她不敢再把她推开了,她怕下一次,阮绿棠不会再主动凑过来了。

  而且,而且阮绿棠好像也挺孤独的。两个孤独的人在一起,她们就互相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

  祝梦之悄悄掀开窗帘一角,路灯下的人已经消失了。

  是她催促着阮绿棠离开的,可灯杆下的人消失后,祝梦之又无端地生出点失落。

  她推开一扇窗探出半个身子往外看,没看到阮绿棠的身影,倒是被晚风迎面灌了一嘴。

  “又起风了啊,”祝梦之合上玻璃,喃喃自语道,“应该请她喝杯水的。”

  阮绿棠回到家时,屋里还灯火通明的。她进屋看了一圈,在书房找到了许久没见的祝高义。

  “爸,”阮绿棠敲了敲房门,“您回来了?”

  祝高义从文件里抬起头:“棠棠啊,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工作很辛苦?”

  阮绿棠笑着默认了,走进去坐到祝高义对面,沉声道:“您让我做的地皮开发计划已经写好了,现在有时间的话,请您过目一下吧。”

  “这么快?”祝高义伸手接过文件翻了翻,将那张带着他印章的挑了出来,“这个是?”

  阮绿棠面不改色:“可能是整理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了。”

  祝高义点点头,没再在意,仔细看起她的方案。

  看着看着,他脸上就浮出了赞许的笑容:“很好,非常好。虽然有点小缺点,但总的来说,还是瑕不掩瑜。”

  “棠棠,看来你随爸爸,经济嗅觉很敏锐。”

  阮绿棠跟着笑了笑:“哪有这么好,爸,您过奖了。”

  “一点都不夸张,这份计划书可行性非常高,稍作修改就能下发下去。”祝高义抚掌叹道,“只可惜啊,咱们要开发的那块地皮不在宁平坝。”

  阮绿棠笑意更深:“说到这里,爸,我有一份小礼物要送给您。”

  祝高义来了兴趣:“哦?”

  阮绿棠往前倾了倾身,吐出两个字:“方家。”

  祝高义皱了皱眉:“方家?”

  方家与祝家经营范围有部分重合,虽然方家现在大不如前了,但他们起家早,仍然牢固地占据了小部分市场。

  对祝高义来说,方家就是块小山丘,看着碍眼,抄底端了又没那么容易。

  他看向阮绿棠,饶有趣味地问道:“你要怎么把方家送给我?”

  阮绿棠用手指点了点那份计划书:“这要多亏了她们有个沉不住气又蠢到家的儿子。”

  祝高义深深地凝视着阮绿棠,感慨道:“棠棠,看来过不久你就能坐上我的位置了,真期待那一天。”

  阮绿棠看着他,微微一笑:“那我可要加把劲了。”

  ……

  阮绿棠说到做到。连着半个多月,祝梦之每天中午都会被房东家的大孙子催魂一样喊醒。

  值得庆幸的是,祝梦之这十几天晚上都没失眠,因此被吵醒时不至于那么痛苦。

  但她仍然气定神闲地化了个全妆,让楼下的人好一阵等,小男孩的嗓子都快喊哑了,祝梦之才探出头喊:“听到了,可以闭嘴了。”

  男孩委屈巴巴地闭上嘴,接过阮绿棠的冰淇淋,舔了两口跑了。

  “喂,你,”祝梦之指着阮绿棠,“今天身体又不舒服请假了?”

  阮绿棠抬起手腕把表亮给她看:“现在是午休时间。”

  祝梦之托着腮:“哦。”

  阮绿棠问:“你不下来?”

  祝梦之努了努嘴:“你不是要给我送饭吗?”

  阮绿棠提起装着保温盒的布袋在面前晃了晃。

  祝梦之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说:“你是要我蹲在路边吃吗?”

  “前些天不都是在这个石桌——”阮绿棠说到一半,后知后觉地住了嘴,看着祝梦之了然笑道,“那我拎上去?”

  祝梦之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吧。”

  阮绿棠送祝梦之回了好几次家,也在她家楼下等了无数次,但这还是第一次被邀请上去。

  她数了数祝梦之的楼层数,循着窗户找了过去。

  这种老式小区一层只有门对门的两户人家,确定了楼层方位,找起来很简单。

  没几分钟,阮绿棠就站到了门前。她伸手敲了敲门,没听到脚步声,薄薄的门板后倒是有些动静。

  阮绿棠又轻轻敲了几下:“祝梦之?”

  祝梦之明明就在门后,却不出声也不动作,过了好几秒才把门打开。

  阮绿棠疑惑地朝四处看了看:“你刚刚在干什么?”

  “透过猫眼确认来人啊,不是你之前教我的嘛。”

  听声音,祝梦之还挺得意。虽然脸上表情紧绷着不让阮绿棠看出来,眼睛里却冒着光,写着三个大字:求表扬!

  阮绿棠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带着笑温声说:“原来你都听进去了,那那天晚上还表现得那么不耐烦。”

  “谁让你一直在我耳边嗡嗡嗡嗡嗡嗡的,想听不进去都难。”

  祝梦之一侧身,让阮绿棠进了门。

  阮绿棠把饭盒放到桌子上,侧着头朝四周打量了几圈。这套房子虽然有些年头了,里面的装修倒还不错,大中午的太阳一照,看着既亮堂又宽敞。

  东西收拾得也算整齐,看来这一个多月祝梦之真的成长了很多,都会做家务了。

  阮绿棠拉了张椅子给祝梦之,打开保温盒,把里面的菜一一摆到桌子上。

  祝梦之凑近看了看,抽着鼻子问:“兰亭酒楼的?”

  阮绿棠没点头也没摇头,反问道:“你不是说吃腻了兰亭?”

  “豪悦餐厅?”

  “你说名字太难听。”

  “观月小榭?”

  “你说难吃。”

  “东黎?”

  “太远了。”

  祝梦之不高兴地嘟囔一句:“记性好了不起嘛。”

  “记性不好点,怎么能满足你的需求呢?”阮绿棠歪了歪脑袋,把筷子拆给祝梦之,“再猜一次。”

  “不猜了。”祝梦之夹了块蔬菜尝了尝,评价道,“这么清淡,除了你还会有谁连盐都舍不得放。”

  阮绿棠笑了起来:“不是说不猜了?”

  “揭晓答案又不算猜测。”祝梦之总是能找到各种歪理。

  “哦,”阮绿棠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某位成熟的大人明明知道是谁做的菜,还非要故意说几个错误答案出来。”

  祝梦之耳朵又红了,她不理阮绿棠,重新起了个话题:“你不是要上班,怎么有时间做便当?”

  阮绿棠眨了眨眼:“我就一个实习生,偶尔迟到早退不会有人发现的。今天下班早,阿姨发消息说买了新鲜的菜,所以我就顺路回去做了个饭。”

  “何姗姗呢,她不是你同事吗?你那么对她,她肯定会盯着你不放的。”

  “不知道,”阮绿棠撑着下巴看祝梦之吃饭,声音有些冷淡,“她今天没来上班,可能还在方嘉言那里。”

  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一起出现,祝梦之还是有些膈应,她停下筷子,困惑不解地问:“他们两个关系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

  阮绿棠难得没有委婉:“从你离开祝家后。”

  祝梦之咬着筷子,郁闷地说:“没有我从中阻隔,他们就天雷勾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了?原来我才是那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坏人……”

  “和你没关系。”阮绿棠把筷子从祝梦之嘴里抽出来,重新换了一双递给她,“你离开祝家后,何姗姗才查出自己怀孕了。”

  “怀孕?”祝梦之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怎么会,想要怀孕必须要在生殖器成结的。双方结婚彻底标记之前,很少会有人这样做。”

  阮绿棠平静地答道:“很少不代表没有,不然我就不会出生了。”

  “不是……”祝梦之窘迫地咳了两声,“我的意思是,方嘉言不像是会这样做的人。”

  “应该是在会所失控的那一次,他处于发.情期忘乎所以了。”阮绿棠说完,空气中安静了两秒。

  那次的失控不仅改变了方嘉言和何姗姗的关系,同样影响到了她和祝梦之。如果不是那次的事,她们的关系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

  祝梦之捏着筷子无意识地转了转,率先岔开了话题:“所以他们要结婚了吗?”

  阮绿棠跟着转移话题:“嗯,过两天就是订婚仪式了。”

  “真幸福。”祝梦之心思根本不在那两个人身上,这句祝福也说得毫无感情。

  阮绿棠附和着干巴巴地重复了一遍,屋内再次安静下来,等到祝梦之吃完饭才重新有了生气。

  阮绿棠收拾了碗筷要去洗,被祝梦之一把拦下了。

  她攥着饭盒不撒手:“不用,饭是我吃的,我自己洗!”

  阮绿棠稀奇地看着她:“你确定?不用和我客气的。”反正她给祝梦之当保姆当得够久的了,多这一次也没差。

  祝梦之肯定地点点头:“我去洗,你在这坐着不要动。”

  主动帮忙都不要?祝梦之成长得有这么迅速吗?

  阮绿棠狐疑地打量她两眼,还真就点点头,坐在椅子上不动了:“好吧。”

  祝梦之松了口气似的,端着碗筷往厨房去了。

  阮绿棠看着她进了厨房,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毕竟她从没见祝梦之洗过碗,估计对方连洗洁精都不认识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屋子里被祝梦之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厨房水槽里却横七竖八地摞了一堆碗。祝梦之正捧着饭盒,站在水池前叹气。

  “……”成长迅速什么的,果然是幻想。

  阮绿棠走过去,接过祝梦之手中的碗筷放到台面上,又将水槽里的碗筷一齐捞了出来,放水一个个耐心冲洗。

  祝梦之围在她身边转,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委屈,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激得声音都变调了:“碗都油腻腻的,一摸一手油,洗也洗不干净嘛。”

  真的不认识洗洁精……

  阮绿棠挤出小学教师般慈爱的微笑,指着洗洁精一字一句地教祝梦之:“这个东西,叫做洗洁精,用来洗碗刷锅的。”

  “你当我是弱智吗?”祝梦之有些无语,当即翻了个白眼。

  阮绿棠搓了搓手,把手龙头往左边拧了拧:“用热水加洗洁精洗碗最方便干净,热水能把凝固的油渍泡开,用洗洁精一冲就没了。”

  “天气转凉了,碗筷多放一会儿油渍就会凝固,单用凉水就洗不干净的。”

  “哦,”祝梦之仔细看了看阮绿棠的动作,上前把她挤了出去,“让开。”

  阮绿棠不让:“我来洗碗就好了,洗洁精对皮肤不好,你的手会变粗糙的。”

  祝梦之态度强硬地把她推了出去:“大小姐,我现在是个服务员,手已经很粗糙了!”

  “再说了,”她拿只碗冲了冲水,嘟嘟囔囔地说,“你又不是我的贴身助理了,干嘛要帮我洗碗。”

  阮绿棠不和她争了,开了另一个水龙头,把祝梦之洗过的碗再过一遍水。

  在碟碗碰撞的叮当声中,阮绿棠开口道:“今天晚上有同事聚餐,我可能会来得晚一点,你不用担心。”

  阮绿棠每天下班就立刻跑到餐馆等祝梦之收工,然后牵着她的手走二十分钟的路送她回家,站在路灯下和趴在窗台上的祝梦之打十几分钟电话才离开。如此重复半个多月,这已经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约定了。

  祝梦之哼了一声:“我才不会担心。”

  阮绿棠扭头看她:“不担心这个的话,担心点别的怎么样?”

  祝梦之一愣:“什么?”

  阮绿棠扬眉:“今天是我生日,你还有一下午时间思考要送我什么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滚个球(’-’*)、y 10瓶;尤里74、拾柒+ 1瓶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