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

  墨斗线收紧,直接把尸妖困在了中心,便听见尸妖一阵惨叫狂吼,极力挣脱。毛瑾曦心知墨斗线不能困住它太久,便马上道:“桃木剑!”

  七人抽出背后的桃木剑,松开墨斗线的那一刻便是往前刺去。桃木剑对尸妖有极大的伤害,七人这一刺便是把尸妖的身体桶出七个窟窿来。伤口里头一阵阵黑气往外冒出消散,能量不断流失。

  就在毛瑾曦以为成功制止它时,那尸妖怒吼一声,竟是把刺在它体内的所有桃木剑统统震断,众人闪躲不及,都被震倒在地上。

  “这尸妖好厉害!”

  其中一位师兄说道,捂着胸口边退边结印,以防尸妖攻击。

  那尸妖那灰白的皮肤开始浮起了黑色的脉络,就像怒极的人绷紧了皮肉突出的青筋一样。

  “大家小心!”

  毛瑾曦大喊了一声,转头看向艾籽杨道:“艾籽杨,你先吸引她的注意力!”

  艾籽杨会意,手中结印,喝道:“雷神震子敕令,雷动九天!”

  既然火不能,就用雷试试,如今局势太过紧张,艾籽杨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用上她认为可以造成伤害的术法。

  雷动九天使出,尸妖马上浑身轻颤着,可它始终没有倒在地上,依旧倔强地站立着,一步步艰难地走向向她施法的艾籽杨。

  毛瑾曦看对时机,冲了上去从后偷袭,手中拽住了两坨东西,双手捂住尸妖的眼睛,便见那尸妖又发出了一声惨叫,手臂狠狠往后一打,便把毛瑾曦甩飞在地上。毛瑾曦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肩膀先落地,锥心的痛传来。那一刹那,毛瑾曦感觉到了手臂里头有裂帛声传来,像是什么裂了一样。

  众人这才看清了那尸妖眼睛上居然是糯米。自古以来,糯米治僵尸,这糯米打在尸妖的眼睛上,便见它的一双泄出了黑气,能量流失的力量非常快,也毁了他的视觉。

  艾籽杨看了眼毛瑾曦,眉头紧蹙,马上道:“棺材钉!”

  毛瑾曦已经站不起来了,剩余的留人往包包里拿出了一根一尺二寸长的钉子和锤子,上头使了法,沾了鸡血,对现在受伤的尸妖来说有极大的伤害。

  趁着尸妖失去了视觉,艾籽杨和其余五人直接拿起棺材钉冲了上去。钉子落到尸妖身上,锤子狠狠一锤,那钉子便刺入了尸妖的体内。其中心脏和咽喉是它的致命地方,刺入后便见那尸妖的一切挣扎都变得迟缓,渐渐地没了动静,那张狰狞的脸就停格在刚才惨叫时的模样。

  各位师兄见了也不禁一阵心酸,这毕竟是曾经并肩作战过的师弟啊……

  “邪支的人,去死吧!”

  艾籽杨狠狠地往它的咽喉处再锤了一下,棺材钉直接贯穿了他的咽喉,把后颈处的晶石给逼了出来,尸妖彻底跪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艾籽杨把那晶石捡起,口念咒语,复道了一句:“去死吧!”

  艾籽杨捏碎了晶石,里头一股灵力散开,再无任何声息。

  一切都结束了,大家都受了不少伤,擦伤淤伤,还有被尸妖震开时冲入体内的死气和阴气都让他们不好受。做出关键一击的毛瑾曦受伤最重,被艾籽杨扶起后,牵扯到伤口都让她疼得龇牙咧嘴。

  目睹一切的陈洛和徐大强依旧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斗法居然那么刺激,而且那尸妖是真的难缠。若普通人上去与它拼斗,怕也是一个个上去送人头。

  “你们都还好吧?”

  陈洛跑了过去急切问道,眼神还是不自觉地落在毛瑾曦身上,心底还是非常在意毛瑾曦的状况。

  “死不了,不过这次我是真的得去医院了。”

  毛瑾曦一手无力地垂下,另一手帮忙扶住手臂,续道:“脱臼了,不知道骨头有没有折。”

  毛瑾曦说完后,第一时间是想到阎悠君,若她知道自己受伤了,自己怕又要接受她不少责备了。这一次收拾尸妖也是她吩咐阎悠君别跟着,让她可以专心处理冥界的事儿,毕竟阎郁筝的事儿就足够让她心烦了。

  “大家都去医院一趟吧,大胆,你陪他们去,这里……我来就行。”

  陈洛知道这件事儿肯定是件麻烦事儿,要怎么处理都是一个难题,只能找个信得过的伙计把尸体带回去法医部检查再做决定了。

  “好。”

  虽然这样很没有义气,但是脑子已经不够用的徐大强也不知道如何解决这事儿,所以就接受了陈洛的提议,陪着所有人去医院了。

  上车后,毛瑾曦犹豫了几分钟,还是给阎悠君发了条信息,说自己在去医院的路上。

  纸包不住火,这事儿是瞒不住的,倒不如坦白从宽,希望阎悠君别太担心生气就好。

  **

  鬽莫仲捂住自己的心脏倒地,那干净的白色衬衫蹭到脏乱的地上,染上了层层叠叠抹不去的痕迹。

  他倒地□□着,身体不断地抽搐,仿佛已经看到了死亡在向他招手。耳边脚步声响起,很快一双脚站在他的身旁,冷漠又无情。

  “救,救我!”

  鬽莫仲拉住魈正的裤管,用尽所有力量紧抓着这最后的救命稻草,可那人却一脚把他踢开,冷冷道:“废物。”

  鬽莫仲的道行比他的亲哥哥还要高,所以魈正才会把这具中等尸妖交给他,没想到这人还没开始行动,就被别人破了法,尸妖也被灭了,这简直是一种耻辱。

  “魈,大哥!救,救我!”

  鬽莫仲不死心,为了他的生命,他卑微地又爬到了魈正身旁祈求。那人缓缓蹲下,伸手紧攥着鬽莫仲的衣领,冷笑道:“救你?救一个将死之人,我是闲得慌么?”

  魈正那双深邃的眸子亮出了一丝阴寒的光,如同地狱的修罗,后一秒便想要取人性命。

  “正好,你还没死翘,可以给我进补进补。”

  鬽莫仲听罢,双眼瞪得老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可怖的话,恨不得现在他就立即死去,便不用经历这可怖的事情了。

  “不要,求你。”

  鬽莫仲浑身都在颤抖,血液似是在此刻冷却了一样,周遭静得可怕。

  “很快的。”

  魈正捧着鬽莫仲的脸,露出那长长的脖子。他笑得阴森,昏暗之中仿佛是恶魔露出了他的爪牙!

  “啊啊啊啊————”

  整个法坛只剩下鬽莫仲的惨叫声,他的脖子在流血,身上的温度一点点消失,直至死去——

  **

  阎悠君车内一片死寂,阎悠君显然很生气,毛瑾曦也不敢开口,像只小仓鼠一样缩在副驾驶上,时不时偷看那人生闷气的侧颜。

  阎悠君来到医院的时候,毛瑾曦已经包扎好了,身上有多处擦伤和淤青,右手手臂脱臼和轻微骨折。脱臼已经给接上了,就是轻微骨折这事儿得多休养一段时间,所以她得打一段时间的石膏。

  阎悠君从刚才到现在只说了一句话‘回家’便再没有说什么了,毛瑾曦本想解释什么,可这事儿明摆在这儿,没什么好解释的。她想要给阎悠君说说话,可是见她一脸冷若冰霜,便是不敢开口了。

  “悠君,不如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可饿了。”

  毛瑾曦是真的觉得饿了,这也正好找个话题,可以跟阎悠君说说话。

  “嗯。”

  阎悠君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她虽然生气,但是也不至于到影响对方的作息和饮食。

  “你想吃什么?”

  毛瑾曦小心翼翼地问道,希望能从阎悠君那性感的薄唇里再套出多一点点的话。

  “随意。”

  阎悠君答得冷淡,毛瑾曦撇了撇嘴,委屈道:“悠君,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

  “错而不改,又何必认错?”

  阎悠君知道毛瑾曦的职业有多危险,也知道她有些事儿是必须她亲自去做的,但是阎悠君只希望她别逞凶斗勇,别事事逞强,多为自己着想。只不过,这个人每次说认错,每次都会犯同样的错。

  毛瑾曦听到阎悠君的话后,一时语噎,被阎悠君一语道破,无力反驳。

  “我知道,可是悠君,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感受才对,因为你跟我是一样的。”

  毛瑾曦也不想反驳,只能晓之以理,希望阎悠君能够设身处地地为自己想想,她也会承诺不再如此冒进了。

  阎悠君的手紧握着方向盘,眉间的锁又深了几分。

  “三年多前你姐姐叛变,你受了重伤,后来又一直强撑着身体维持冥界的秩序,你也是在用自己所能去做自己该做的事儿,不是么?”

  毛瑾曦说得不错,自己的确和她是一样的,阎悠君是明白的,但是关心则乱,有时候她也就想不起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了。

  “牙尖嘴利。”

  阎悠君只能说毛瑾曦这么一句,她无法反驳,怪只能怪这个人当真牙尖嘴利,把自己堵得啥都说不出来了。

  “我是不是牙尖嘴利,你得尝尝才知道。”

  毛瑾曦柔软着语气说道。阎悠君握着方向盘的手也不禁沁出了薄汗,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居然还想着这些事儿。

  “你收敛收敛,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阎悠君的语气已经软化了几分,毛瑾曦知道自己的奸计已经得逞了,便继续道:“我收敛什么啊?”

  “悠君,你想到什么了啊?”

  毛瑾曦握住阎悠君闲着的一只手,暗示性地轻轻抠着阎悠君的掌心,很快便见到她耳朵红了一片。

  不经逗。

  “没什么。”

  阎悠君知道这肯定是毛瑾曦的恶趣味,她不想跟她纠缠下去,这嘴上功夫她可不比毛瑾曦,无论是床下的嘴上功夫,还是床上的嘴上功夫。

  “我的手受伤了,这段时间不就是你的最好时机么?”

  毛瑾曦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性感的磁性,仿佛散发着她迷人的魅力,勾引着阎悠君靠近。

  “你什么意思?”

  阎悠君也装傻,看看这人能说出什么来。

  “就是让你上我的意思。”

  阎悠君的脸色瞬间涨红,本以为这人会就此停止,谁知道却是变本加厉,居然说出如此孟浪的话。

  简直恬不知耻!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啦!

  毛毛:为了哄好老婆,我脸都不要了!

  咸猫:你确定你没有的只有脸?

  毛毛:……

  咸猫:你都好几天没下过床了。

  毛毛:……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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