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鬼已经被胥沉揍得七荤八素了, 想跑都跑不掉!可大门被踹开的一瞬间,那个极其强悍的家伙竟然马上做出一副害怕惊慌的表情,紧紧固定住它的手在脖子上,拽着它往床上一倒!

  什么情况?

  这鬼使用尽全力, 却死活挣脱不开!

  它不知道这家伙要干吗, 懵得一批!

  不仅如此, 还有一股强大力量吸附在它身上, 带着它往下, 猛一看可不就是自己要掐死那人!

  卧槽!鬼气死了!

  一个徒手就能把它打到鬼影不凝的强大之人, 怎么在另一个人怀里跟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花一样,说他害怕?

  你真特么会演啊!鬼要不是被狠揍了一顿,就特么信了!

  你继续演!

  恶鬼打不过,趁着那两个不分场合的亲亲我我,赶紧跑!

  可它刚一迈步,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并没有消失, 只是仿若不存在一般的随时监控着!

  淦!跑不动!

  宋以清一边安抚吓得不轻的胥沉, 一边盯紧了男鬼,它稍微一动,宋以清的弯刀就随之扔出!

  闪着金光的刀刃瞬间悬空在男鬼面前!

  男鬼恶狠狠盯着弯刀,吐出一口污浊鬼气,一下子把弯刀包裹,发出碎裂声音。

  “倒是有几分本事, 还能毁坏我的灵器。”宋以清松开胥沉,命令叨叨保护他, 起身飞出一张符, 破了弯刀上的鬼气, 拿着刀和恶鬼对打起来!

  胥沉指尖控制着那股力量, 时不时拉扯两下,绝对不让恶鬼有机会伤害到宋以清。

  叨叨白了一眼胥沉,都不知道他天天和主人装小可怜是为了什么,好讨厌!

  这种时候不帮忙,就是怂!

  那边战况激烈,这鬼实力不赖,是宋以清难得可以稍微认真对待一下的鬼。

  他质问男鬼:“你是于春玲?一直用女鬼的身份存在?”

  男鬼冷哼一声,面目狰狞,不屑回答,举着乌黑指甲猛烈攻击。

  不过这个假设很快被宋以清否决,如果这只鬼是于春玲,这么强的鬼,没有必要潜伏十年,依靠表姐阳魄滋养。

  那这只鬼又是哪来的?

  不管它是哪来的,他的本职就是除祟,灭了就是了!

  宋以清不问了,也开始下狠手了!

  他一刀顶入男鬼胸腔,说道:“恭喜你,即将成为天地之间的一部分!”

  鬼死化阴气,世间阴阳调和也少不了它们的贡献。

  男鬼以为宋以清实力远不如刚才装弱的那位,本打算趁着旁边那个演戏不出手,就把眼这个弄个半死威胁另一个!却不想它的进攻几乎是一招就被宋以清破了!

  这个人也很强!

  男鬼震惊之余,身体传来巨大的疼痛,弯刀上的金光将它的鬼气迅速吞噬!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义人士,什么狗屁驱鬼师,把我们这些安分守己的鬼,逼得无路可走!”男鬼凄厉惨叫着。

  “安分守己?”这鬼是不是对文字的理解有点差?

  都安分守己到别人家里,掐别人脖子了?

  他要是晚来一分钟,胥沉这傻大个就挂了!

  宋以清厌恶至极,手中弯刀再次用力,将鬼体割裂。

  “啊啊啊!”男鬼完全不能反抗,身体包裹的力量毫无痕迹,但就是犹如铜墙铁壁,把它死死禁锢!

  其实胥沉看得出来,宋以清的实力,对付这只恶鬼不费吹灰之力,可是,他连吹灰之力都不想清清用。

  男鬼鬼气迅速消失。

  “不要杀它!”一道凄厉哀伤的声音响起。

  宋以清果然停了手。

  他就是想要这个结果。

  于春玲那点实力,不可能可以冲破他的符。

  男鬼也不会是随意溜达到这来的。

  他猜测,男鬼和于春玲的关系不一般。

  “唔,看来有鬼想跟我说点实话了。”宋以清的弯刀缓缓从男鬼身上拉出来一些。

  于春玲姣好的面容上,满是焦急,它的鬼影从墙壁里渗出。

  它悲伤抱住男鬼,哭着连连祈求宋以清不要伤害它。

  男鬼看到于春玲出现,不甘心地发脾气:“你出来做什么!我都让你赶紧去抢岳小芸的身体了!那两个驱鬼师现在只不过是纸片人,一把火烧了他们就死了!拦不住你做人!”

  “这就是你说的,你们鬼安分守己?”宋以清嗤之以鼻质问它。

  男鬼理亏,并不作答。

  “我活下去,却再也见不到你,你觉得有意思吗?”于春玲抱着男鬼呜呜哭着,“我都说了,你带我走,想办法再找一个人共生。他俩很厉害,你打不过,你还不听我的!”

  现在好了,谁也跑不了了!

  还做什么人,鬼都做不成了。

  于春玲主动向宋以清示弱:“我什么愿意主动交代,我求你不要杀了我和覃正!我们保证,以后真的安分守己做鬼,不打扰任何人!”

  宋以清冷眼看着于春玲,什么叫鬼话连篇?

  这就是现场表演。

  上一秒还埋怨男鬼,也就是覃正,是吧,埋怨它不听劝,没有赶紧跑继续找别的人共生,这下一秒就说保证不会打扰任何人,在这玩儿呢?

  这话,智商不够的胥沉都不会信!

  但是他想听听真相。

  “说吧。”

  宋以清给两只鬼贴上了符,防止它们动歪心思逃跑。

  “叨叨,去楼下,盯着那两个纸片道士,看看他俩有没有偷懒。”宋以清打开叨叨项圈上的一个开关,一架微型摄像头弹出。

  他从暗袋里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贴在手背,眼前立刻投影出来叨叨摄像头拍到的景象。

  叨叨乖乖下楼,能给主人帮忙,就是它最快乐的事儿!

  宋以清果然没有猜错,两个道士果然没有好好给表姐诵经。

  叨叨刚走出二楼房间,就看到两张小小的纸片人在客厅沙发上蹦来蹦去,抓耳挠腮地想要回到身体里去。

  庄也着急:“这会没动静了!也不知道是人把鬼收了,还是鬼把人吃了!”

  刘强叹气:“我现在只离开这里!才不管他们死活!今天真是后悔死了,为了一点钱,搞得魂都离体了!”

  刚才他们在给岳小芸诵经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鬼气四散,那是他俩碰都不敢碰的恶鬼气息。

  两个道士慌了,不管宋以清和他男朋友能不能打得过鬼,他俩都想离开是非之地。

  被误伤了也不好不是。

  “留得小命在,还能有钱赚!”刘强说。

  “哼!”庄也极不满意。

  可是他俩的确学艺不精,压根无法离开纸片,回不到自己的身体里,在沙发上蹦来跳去地干着急!

  这丢人的一幕全被宋以清看见了。

  他们真的不配做驱鬼师。

  好吧,他们其实就不是正经的驱鬼师,更多的是打着道士的名义,骗钱生存。

  真正有正义感的驱鬼师,都在和厉鬼们生死搏命,不问金钱!

  要不是不能做违法的事,宋以清真想把这两个眼里只有钱的道士,给送走!

  “叨叨,用你的方式,让他俩明白,这会应该干点什么。”宋以清对着手背上的机器说话。

  “汪!”叨叨接收命令,回应一声,冲楼下奔去。

  “哎呀妈呀,那狗下来了!”庄也被狗叫声吓了一跳!

  “它它它干嘛来了!”刘强用小小的纸片身躯,紧紧扒在自己的手背上,惊慌喊着,“这狗是饿了要吃了我们的身体吗?”

  庄也一听气坏了,看着急速冲过来的大黑狗,都快急哭了:“艹,怎么办啊!”

  两个纸片人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阵疾风驶来,吹得他俩跟雪花似的乱飘。

  一个庞然大物露着锋利白牙,冲着他们发着凶狠的警告声。

  “救救救命!”刘强一把抱住庄也,“今天咱俩竟然要死在狗口!”

  庄也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跑,跑跑……啊,咱俩!”

  “跑了身体怎么办!”刘强舍不得!

  “不跑等着被狗吃吗!”庄也推开刘强,纵身一跃,从沙发上跳下去,飘飘忽忽的朝着门口方向飞落。

  他扭头看了一眼倔强不肯一起逃跑的刘强,结果差点被吓死!

  那只大黑狗正张开血盆大口去咬刘强的手!

  “不要啊,我求你,狗祖爷爷!”刘强急得不行,就差跪下来给叨叨磕头了!

  叨叨通人性,听得懂很多话,也能精准分析出来人类的各种情绪。

  它知道,刘强这是真的怕了。

  时机到了,叨叨盯着刘强纸片人,把头一扭,看向岳小芸的房间。

  刘强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汪!”去诵经。

  汪完,叨叨大长腿一迈,就拦住了飘了半天也没怎么具体落在地上的庄也去路。

  庄也虽然怕,却不甘示弱,他生气大喊:“你主人仗着自己会一点本事,就欺负我们这种吃饭困难赚钱不容易的弱势道士!我就算不要我的身体了,我也要逃出去,让整个驱鬼师圈子,看看你主人的丑恶嘴脸!呸!”

  驱鬼师圈子里不乏大把牛逼的人物,到时候他把宋以清如此不讲道理的事情再蓄意渲染一番,一定会有人给他出头!

  他才不怕!

  敌人就像是弹簧,你弱他就强!

  所以庄也态度极其强硬!

  还有一点,庄也坚定地认为,宋以清不敢让他的狗下嘴!

  “汪汪!”叨叨居高临下地叫了两声,这人话真多。

  它一个狗爪就把嚣张的纸片人给压下去,然后指甲一扎,把纸片庄也戳了一个洞!

  “啊啊啊!”灵魂受伤比身体受伤更加难以忍受,那不是单纯的痛觉,还有无法言说的感觉!

  “别杀我!”庄也面对真正的伤害,瞬间怂了!

  “汪。”知道怕就行,去诵经。

  叨叨汪完,抬起头来,看向岳小芸房间。

  刘强和庄也明白了叨叨的意思,不敢不从,垂头丧气回到了卧室。

  折腾一番,两个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满心憋屈。

  “那傻狗竟然在这盯着咱俩。”庄也没好气。

  他看着自己纸片身体的破洞,心疼地给自己揉揉。

  “它可不傻。”刘强说。

  “它不就是会听主人简单指令,欺负咱俩是寸长的纸片人!”庄也叽叽歪歪,“我真是咽不下这口气!给岳小芸续命的事,简单还赚钱,我好不容易安稳了这小半年,突然就杀出来个什么狗屁驱鬼师亲戚介入,以后咱俩指定是没这份钱赚了!我还要认真诚心给她诵经?我没心情!”

  谁说不是呢!

  刘强也没心情啊。

  他干这事都一年了,人都早就待懒了,以前费尽心思骗到手的很多客户早就不愿意维持关系了,全指望着吴应军每月给他打款。

  唉,真是的,要不是这个宋以清,他也许能长久地赚这份钱。

  “要我说,咱们就给这倒霉女人念点催命咒得了,我赚不到她老公的钱,她也不要舒服过日子!”庄也恶狠狠地说。

  刘强有点惊讶庄也平时不言不语老实巴交,却能说出来这么狠毒的话。

  不过他也能理解,突然断了财路,可不得说点气话撒撒气!

  可紧着他就听到庄也口中念念有词,是他听都没听过的经文,而躺在床上的岳小芸身体开始抽搐!

  “喂,庄也!”刘强反应过来,他这是来真的啊!

  “庄也,不行!”平时夸大其词骗点钱他都觉得问题不大,可害人性命,他是真的不敢啊。

  他赶忙去推庄也,“不要念了!”

  岳小芸已经开始发出难受的哼唧声音了。

  “汪!”叨叨发现了这里情况不对劲儿!

  “嘘。”主人的声音传来。

  宋以清不仅能看到画面,也能听到声音。

  在庄也念出咒语的那一刻,他就准备冲下楼,不过他通过摄像头发现,庄也带着报复心里念出来的邪咒,首先伤害到的不是表姐岳小芸的阳魄。

  反而是于春玲留在表姐体内近十年的阴冷鬼气产生反应。

  那顽固鬼气正从岳小芸的阳魄上,慢慢剥离。

  这庄也怕不是自己都学乱了学杂了,把驱鬼的当做对付人地来使用了。

  而且庄也不过是念了一两分钟,就已经感觉到精气神跟不上了。

  催动这种需要强大念力的咒语,自身修为不足,是撑不了多久的。

  这不像是念些祈福经文,只需要诚心就管用。

  所以宋以清没让叨叨动,自己也没下来管。

  因为庄也自己已经放弃了。

  他瘫着叹气,累得不行,恨自己不中用!

  “要我说,咱俩就好好地给人家表姐诵经祈福,毕竟……毕竟咱们的确是明知道帮助的是女鬼,还赚着人家老公的钱,确实有点……”

  “要念你念,我没心情。”也没力气了。庄也说完准备睡觉。

  刘强觉得做人可以小哄小骗,顺着气话,但不能真的害人:“我念就我念。”

  宋以清觉得刘强本性不坏。

  至于那个庄也么,刚才摄像机记录下来的一切,拷贝一份,发给管理局局长老赵。

  老赵和驱鬼圈子的头都是有联系的,庄也这种败类,完全可以用他们圈子内规矩,严厉惩戒了。

  楼下的事不用操心了,有叨叨帮他盯着,靠谱。

  他现在要解决上边这二位小鬼了。

  “好了,说说吧。”宋以清问,“你们两个什么情况。”

  男鬼覃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并不愿意配合。

  “覃正,你脾气怎么就改不了!”于春玲无奈。

  “春玲,你还不是,几十年过去了!还这么单纯。我们就算跟他说了一切,最后也是被他杀死!所以大可不必浪费口舌!”覃正视死如归的样子,好像它受了天大的冤屈。

  “行吧,那我直接成全你。”宋以清也懒得浪费时间,再加上胥沉看起来非常不舒服,躲在自己身后,紧紧抓着自己的胳膊。

  突然看到俩鬼,给谁谁不怕。

  赶紧解决了恶鬼早省心。

  说着宋以清就举起来手机,特制指环支架里弹出一个狼牙造型的灵器,朝着覃正刺去。

  “我们真的必须死吗?”于春玲嘶喊一声,情绪异常激动。

  它不甘心。

  “是我怨念太重,不想做鬼,是我一直缠着你表姐不放,这都跟覃正没有关系!要不是因为我,覃正不会变成鬼!而且覃正做了鬼以后,没做过任何一件坏事!你不信,可以问问你姐夫,吴应军!”于春玲头顶贴着符,动弹不得,可它的所有情绪都砸在了覃正身上,那种爱到彻骨的感情,爆发了。

  覃正真的很想抱抱于春玲,却挣脱不开符箓的控制。

  宋以清见多了人鬼情为了,鬼鬼情未了,但不管它们感情有多重,违背自然道法就是不允许的。

  人和鬼,本质一阳一阴,两届不染,必不能乱。

  宋以清作为除祟师管的就是这一方法治!

  他刚才存了吴应军的电话号码,拿起手机播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不等宋以清开口,那边传开了急切地询问:“你答应了?”

  宋以清:“??”

  答应什么?

  “你……跟覃正还有于春玲之间是怎么回事?”

  “于春玲是谁?”吴应军反问。

  电话开的免提,于春玲听到后疑惑看了一眼覃正。

  覃正眼神躲闪,它说:“春玲,你不该跟他说那么多。你马上就可以重新做人了,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如果不是他突然跑过来,我们就成功了!”

  “吴应军为什么不知道我的存在?”于春玲不听覃正挑拨离间,它们就算再不甘心也抵抗不了,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

  它觉得宋以清不是不讲道理的除祟师,如果能求一求,不杀了它们,它真的愿意埋着执念不做人,只做鬼。

  只要能和覃正在一起,它情愿接受任何条件。

  可是向来被她依赖被它信任的覃正,有事瞒着它。

  它有些难以接受。

  “你不是说,你和吴应军谈好了条件!”

  覃正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电话那头似乎也反应过来什么,问:“我被覃正骗了?骗了整整十年吗?”

  本来对两只鬼之间的爱恨情仇没什么兴趣的宋以清,现在有了好奇心了。

  毕竟这事又扯到了自己亲戚身上。

  “姐夫,什么时候到家。”

  “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那等你回来,我们慢慢聊。”

  “好。”吴应军答应,电话挂断。

  这次通话,宋以清分明感觉到了姐夫的语气和气场与之前通话时的截然不同。

  他瞥了一眼覃正:“之前的通话,是你在跟我说话吧。”

  并不是他姐夫。

  真正的吴应军说话,是能听得出来,他把宋以清当亲戚对待的,有种虽然不怎么联系,见面也少,但不疏远的气息渗透过来。

  而且这次通话,宋以清接收到对方传来的感应,是没有敌视抗拒的情绪,自然舒适。

  覃正依旧态度不屑,不愿开口。

  于春玲幽幽看着它:“覃正,你说实话!你到底和吴应军怎么谈的!如果你骗我,那我就选择自我了断!”

  “春玲!”覃正急了!

  宋以清看情况也不问了,不用他操心,于春玲更加在意这件事。

  但是覃正左顾而言他,一直试图用大功即将告成却被宋以清破坏的思路,诱导于春玲跟它统一阵线。

  可女鬼一直执着于“你竟然有事瞒着我,你骗我”的委屈情绪里,不依不饶。

  宋以清被它们吵得头疼,干脆把这房间做了个拘魂阵,揭了它俩脑门上的符,让它们动起来吵,还跑不出去。

  不然它俩在那跟两根电线杆子一样只能动嘴,真的很没有吵架的氛围。

  脱离的镇压的两只鬼,果然很有氛围地吵了起来。

  于春玲砸着覃正的胸口质问:“你说啊,你说,你到底跟吴应军怎么说的!”

  覃正承受着女鬼的拍打,然后把于春玲紧紧抱在怀里,嘴里一直说:“你别生气,你听我解释!我瞒着你都是为了你好!”

  宋以清:“……”

  精准还原大型言情连续剧经典废话台词!

  我说着我要解释,但我一句也不解释之能再演二十集!

  他摇摇头,拉着胥沉的胳膊往房间外走。

  说不定等姐夫吴应军两个小时后回到了家,它俩可能还在重复这几句话!

  “胥沉你看,鬼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宋以清拉着乖顺听话的傻大个下楼梯,试图让他把刚才差点被鬼掐死的阴影中走出来。

  “我给你配备一些灵器和护身符,就不怕它们了。”宋以清原本不想让胥沉接触这些邪祟鬼怪,但已经遇到了,就得保证如果他不在胥沉身边的情况之下,胥沉的安危问题。

  说着他看了一眼胥沉的耳朵,没有耳洞。

  宋以清左耳是有一个耳洞的,耳朵上的耳钉是一个灵器,耳钉上有机关,按下就能弹出驱煞灵气,紧急时刻保命用的。

  他没用过耳朵上的灵器,而当成装饰。

  这耳钉是黑色的灵石,是比较稀有的上古灵石了,不过他花了大价钱,买下灵石,做了几千只耳钉。

  以防万一哪天用了,耳钉灵石效果是一次性的紧急救命途径,用了还可以更替。

  他还送过出去不少,管理局有耳洞的没耳洞的,问他要的基本都送了。

  交朋友嘛,就是要大方一点!

  他觉得这个小巧方便的耳钉,也很适合胥沉。

  “胥沉,打个耳洞不,我送你个耳钉带带,”他指指自己的耳朵。

  胥沉早就发现了宋以清左耳上的耳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在意,他只要能跟着清清就行。

  不过现在清清说要送给他,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也不知道什么是打耳洞,但他很开心清清送他东西。

  “好!”他快乐答应。

  宋以清是个行动派,反正姐夫还有两小时回来,这里他布下了拘魂阵,那两只鬼跑不了,也吵不完,他不如趁着这时间,出去转转。

  沿海城市的风情,他可是很喜欢的。

  他进入表姐岳小芸的房间,看到一个纸片人刘强认认真真念经诵福,另一个纸片人庄也依旧没有缓过来精气神,躺着不动。

  “你们走吧。”宋以清说着话,打了个响指。

  刘强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飞起来,几乎是一瞬之间,就落入自己的身体。

  他有种,灵魂被嵌入脆鸡蛋壳的冲破感,灵魂周身一紧,接着就完美融合了。

  “身体和魂魄分离,身体残存的阳魄会保护身体一段时间,等待魂魄回归。那种脆生生的介入感觉,就是残存阳魄在检查,你是不是正主。”宋以清给刘强解释。

  “但凡,有认真听过几次道法课,也不会对进入身体的感觉这么惊讶。”末了,宋以清客观评价。

  刘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经宋以清这么一说,他好像想起来,以前跟过几个师父,好像也跟他说过这些来着。

  可刘强当年就是因为穷得没饭吃也没有正经手艺才选择半路出家做道士,他想的是动动嘴忽忽悠悠就赚钱,哪里肯真的学什么道法。

  “知道了知道了,道学真的厉害!我以后,以后也一定认真学!”刘强的保证,没什么底气。

  俗话说得好,虎行千里改不了吃肉,狗行千里改不了吃屎。

  宋以清压根不信,他能改得了本性。

  “你不用跟我保证,”他又不是驱鬼师圈子里头的,他只是也抓鬼罢了,除祟师要抓的范围,可多了去了,“你俩的事,我已经上报了,圈子里会有人和你们沟通。”

  “你怎么能!”刘强一听生气了,可又碍于自己实力不济打不过人家,就把火给憋下来了。

  真是小人,竟然告状!他腹诽!

  “呵,果然同行都是红眼病!见不得别人赚钱轻松,就跟上头举报我们?要脸吗?你又不是我们驱鬼圈子的,那你多管闲事干吗!”庄也还是有些虚弱,但好歹是回到身体里,有了实体,魂魄也恢复得快了一点。

  他态度很恶劣。

  “赚钱轻松可以不要良心,我可不会视而不见。你要知道,你们要助鬼为虐要害死的人,是,我,表!姐!”宋以清加重了最后几个字音,什么叫他又不是驱鬼圈子的管不着他们作恶?

  那好啊,亲属关系投诉他们昧良心害人就是天经地义了吧!

  真不知道谁给庄也那么大的脸,这么理直气壮!

  庄也听到宋以清话一下子没了底气,但还是不想服气,嘀嘀咕咕小声骂着什么。

  宋以清的好脾气也收了起来,跟没有道德伦理的人,讲什么人话!

  庄也就是个油盐不进的,魂魄都离开一次了,还这么冲,不是不怕死,而是懂得拿捏别人不会犯法!

  宋以清平时遇到这种人,就会告诉自己,不要跟傻逼对线,会拉低智商!

  但他今天很想拉低一下!

  “关门!放狗!”他喊着经典台词,大手一挥!

  叨叨第一时间得到命令,狠狠扑上庄也,龇牙猛叫!

  “啊啊啊啊啊!”庄也捂着面部吓得大叫起来!

  但他很快发现这狗就是吓唬他,在他脸部附近虚张声势,只是大叫没有下嘴!

  庄也抬起手,一拳轮过来!

  “你真的很讨厌。”胥沉本来就很不喜欢庄也一直跟清清凶,虽然他不喜欢叨叨这只狗子,但是它是清清的狗,那他就一样得护着。

  只见胥沉拿起来客厅茶几上的玻璃杯,猛的砸了过去,庄也的手不出意外,应该是骨折了。

  听着玻璃破碎和骨断声音,以及庄也的痛苦喊叫,宋以清耸耸肩。

  这还不是自找的。

  对比表姐这些年被女鬼压制的痛苦,她求生无路,被这些无良道士见死不救比起来,让庄也断了几根手指,已经很便宜他了。

  要不是他遵纪守法,不想给不知具体情况的警察们添麻烦,他才不会跟傻逼叽叽歪歪这么久!

  还是收拾鬼痛快,规则是宋以清自己做主的。

  “我告诉你,不仅你和刘强我上报了,之前给我姐做法事,昧良心的道士,我也会一个一个查出来!”宋以清凌厉,“滚,赶紧滚!”

  庄也愣得很,竟然还在嚷着宋以清故意伤害,要告他!

  刘强实在看不下去了,把人连拖带拽地拉走了。

  真够丢人的。

  出了别墅,刘强也不管庄也了。

  他看着气到额头青筋的爆出的庄也,说道:“我知道你想拖延时间,等覃正帮我们。”

  庄也更气了:“草,老子这么卖命,它却装孙子!我都听到它在里头跟于春玲吵架了!就不能出来和咱们一起对付那俩突然杀出来的二逼吗?”

  “我昨天输了100万!”庄也激动,“覃正要是和咱们散伙,吴应军不一定还会需要我们!”

  赌债还不起,他会死得很惨!

  他去哪再找一份混吃等死大把拿钱挥霍的好差事!

  “我平时就劝你,不要碰赌这事!”刘强嫌弃他不争气。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庄也没好气,“你要是讲义气,先借我点钱!”

  刘强:“呵呵,100万,兄弟,我讲不起这个义气。”

  说完,刘强大步离开。

  “艹!”庄也气得大骂!

  “啊!”他刚骂完,后背就被重重撞了一下。

  胥沉推开门,把庄也撞倒在地。

  “呦,还真是想滚着走啊,那你慢点滚,别累着。”宋以清看见倒在地上的庄也,心里很厌恶。

  他刚才和刘强说的话,宋以清全听见了。

  赌徒,皆因贪婪二字,倾家荡产数不胜数,他很讨厌这样的人。

  庄也刚想骂人,一张嘴就被一块石头砸进口中,并且携带者一股无形力量,推着他后退!

  他不受控制地越退越远,看着胥沉投来的目光,春盛暖阳之下,他忽然打了几个冷颤!

  庄也明白,宋以清是个不会下狠手的人,可以跳着脚欺负一下,但他男朋友不是!

  那个男人,眼里投射出来的光,带着不容有一丁点反抗的杀机,但凡把他惹怒了,庄也心知肚明,会很惨。

  他不敢与胥沉对接目光,猛咽了一口口水,低下头,用没有断裂的那只手,把嘴里的石头子扣出来,褪了气势准备溜。

  可当他站起来以后,感觉到被包围的视线更加压迫。

  他赶紧抬头看了一眼。

  靠!

  只见跟着宋以清已经走远的胥沉,慢慢回头又看了他一眼。

  很可怕!

  都不用说话,胥沉眼里的冷光让庄也明白,他今天要敢站起来,那必定小命不保!

  他接收到的信息,是必须得滚着离开!

  “艹!”他小声骂着,“傻逼!变态!”

  “呃!!”刚骂完,他就觉得喉咙一紧,仿若千丝万缕的细线钻入口腔,不断冲进食道,巨大的胀痛感让他难以承受!

  “我……我,错,错了!不,不……敢!”他艰难

  惊慌地道歉,不断冲进来的细线感已经让他窒息了,眼白瞬间因为氧气不够布满了红血丝!

  太难受了!

  他不想死!

  庄也真的怕了!

  胥沉听到他诚心诚意地道歉,背着的手指一挑,松开了控制的力量。

  他不喜欢杀人。

  毕竟他曾经被鬼怪邪祟杀死过无数次,知道那种感觉并不好。

  而且他也知道,被他杀死的邪祟们,没有一个能够再复生。

  胥沉在无数次的经验积累下知道了,只有他可以反复再活过来。

  每一次濒临死亡的痛苦和绝望都历历在目,他不喜欢那种感觉,想必,别人也不会喜欢。

  所以当他不断被机械声音输入要杀死宋以清指令的时候,已经开始排斥这个指令。

  他现在也不想随便杀人。

  在胥沉的概念里,还没有好坏之分,他只有自己的认知。

  宋以清完全不知道傻大个把庄也收拾个惨,他在纠结应该怎么妥善安排胥沉的问题。

  他不可能一直带着傻大个,在能把他送走之前,宋以清能做的,就是不让邪祟伤害胥沉。

  想着想着,他从暗袋里掏出来几个东西。

  有护身符,可以挂在脖子上。

  有精致小巧的灵器。

  还有一瓶30毫升的防狼喷雾。

  没办法,宋以清长得太好看了,从小到大总会遇到些心思不纯的。

  宋以清不屑跟那种人动拳脚,基本就是喷一喷,万事大吉,省心省力

  他把这个塞给胥沉,这家伙比他更需要这东西。

  毕竟他脑子不好,万一不懂防范!

  “胥沉,我跟你说,这个,按这里,遇到想占你便宜的人,就喷他!”他教胥沉。

  “什么是占便宜?”

  “就是摸你私人地方的人!对你说**话语的人!”

  “私人地方,是哪里,什么话,叫**?”胥沉的求知欲又上来了。

  宋以清:“……”

  “你尿尿的地方,就是私人地方,”他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让他理解。

  “还有这里,不能随便给人摸!”宋以清拍了一下胥沉的翘臀,戳了戳他健美的胸肌!

  最后宋以清点点他的唇,郑重其事地说:“尤其嘴巴,绝对不能随便给人亲!”

  “但凡有人想要对你的这些地方上手上嘴,就喷他!揍他!骂他!懂吗?”

  “不!”胥沉皱着眉头,干脆利落地回绝!

  宋以清:“?”

  孩子怎么听不懂呢!

  “我不会喷你,揍你,骂你。我喜欢清清摸我,碰我,你可不可以亲我?什么是亲?”胥沉一脸纯真地问。

  宋以清:“……”

  救命!他刚才就是起了个私心,借机碰了碰胥沉这完美的身材,怎么还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他捏捏眉心,教学失败,他不是个好老师。

  好叭我们说点别的。

  然后他余光瞥到了不远处慢慢滚着的庄也,怎么这人还真的滚着离开呢?

  “清清,我想亲亲。”胥沉没有听到宋以清的回答,自己在词汇库里翻了翻,他好像知道了,亲亲就是嘴对嘴!还要伸s头!

  他想试试!

  一切未知的东西,胥沉都很想试试!

  宋以清:“不可以!怎么能随便跟人亲亲,亲亲是要跟喜欢的人才能做的事!”

  “我知道,除了亲亲,还有牵手。”

  说着,胥沉就抓上宋以清的手,把自己的手指与他交叉握紧。

  宋以清:“!”

  胥沉又说:“还有搂腰。”

  话音未落,宋以清的腰就被胥沉的大手半掐,身体被力量带着贴上了胥沉的腹部!

  宋以清:“!!”

  胥沉又又又说:“然后就可以亲亲了。”

  说完他就把漂亮的唇贴了上来!

  宋以清“!!!”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