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也憋住了呼吸, 因为顾谨歌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为什么宿主要盯着楼岚头上的好感度看这么久？
顾谨歌斟酌了一下措辞，“这个好感度显示条，我好像有点看不懂。”
它不是明晃晃的一个数字, 而是由很多的数据组成, 并且这些数据旁边的名称不是全称, 顾谨歌看了半天, 都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
“啊？”
系统万万没有想到, 让宿主看了这么半天的原因, 居然是她看不懂。
它确实也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些数据在它看来是很明显的, 谁知道宿主居然并不理解，这些数据究竟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把这些数据简化一下？我只需要知道一些关键的信息就够了。”比如楼岚对她的好感度是多少, 她只需要知道一个确切的数字, 至于这个好感度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变化的，不在她的关心范围内。
系统默默调整了一下数据, 虽然顾谨歌什么都没说, 但它总觉得是自己的失职, 宿主会不会觉得它很没用呢？
顾谨歌哪知道系统纠结了那么多, 她也不觉得自己看不懂是一件丢人的事。
经过系统调整以后的数据, 果然变得简单很多，顾谨歌盯着楼岚头顶大大的百分之六十看了一会儿, 默默收回了视线。
百分之六十, 是一个不能说高，也不能说低的数据，可以算做是普通朋友偏上吧。
她和楼岚这才第一次见面, 楼岚就对她有这么高的好感度，顾谨歌略微有些惊讶，但也只有一瞬。她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她产生好感。过去这样的人有太多太多，就算她不能看到那些人的好感度，她也能察觉到那些人痴迷的视线。
喻洛景就算一个。
不，应该说是，她是这些人当中，令顾谨歌印象最为深刻的一个。
顾谨歌盯着楼岚起码看了有一分多钟，她自己知道，她是在和系统交流，可是楼岚不知道啊。
楼岚一开始还能保持笑容，后来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僵硬了。难道是她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洗头吗？
顾谨歌为什么一直盯着她的头顶看，目光还有点儿渗人。
如果不是楼岚确定，这车里除了她和顾谨歌之外，就只有一个司机，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跟着她们。
还好，顾谨歌最后总算是移开了视线，楼岚松了一口气。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顾谨歌，刚才究竟在看什么，可是一种奇怪的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问。
总觉得一旦问出口了，就会发生什么她不想看见的事情。
楼岚沉默了，顾谨歌当然也不会主动找话题，后半程车里气氛十分安静，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楼岚着实松了口气。
她打起精神，重新勾起笑容，“谨歌，到了。”
楼岚选的是一家咖啡店，但是里面也有不少的甜品，见面之前她特意问过了，小女生一般都比较喜欢这样的场合。
“你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顾谨歌没说话，给自己点了一个甜品。
楼岚若有所思，她并没有立马提出自己的目的，而是等到甜品上来以后，看着顾谨歌吃了两口，才笑着说道，“这家的甜品不错吧？”
“可以。”顾谨歌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心情也变得愉悦了一些，她冲楼岚笑了笑，“你也可以尝尝。”
“这家店我来过几次，跟他们的主厨也认识，我们还经常一起交流心得。”楼岚见自己说完这句话以后，顾谨歌终于愿意抬头看着自己了，不由得笑的越发明显，“为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你很会做甜品吗？”
楼岚谦虚地笑了一下，“不能说很会，但至少知道的还算比较多，除了甜品，我还会做其他的菜。”
顾谨歌心想，洛翡叫她老东西，想来，楼岚的年龄肯定不像她看起来那样小，怪不得对方会做很多菜。
还好楼岚不会读心，要是她知道了顾谨歌的想法，恐怕能被呕死。
“你邀请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
顾谨歌舔了舔唇，饱满嫣红的唇瓣染上一点儿水迹，越发显得诱人。
她凝视着楼岚的眼睛，在这样的目光下，楼岚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一句假话来。
她原本还想说一些官方的套话，可盯着顾谨歌的眼睛，心里那句话不知怎么就说出了口。
“你愿意加入特殊办事处吗？”
说完之后，她又有些后悔。按照她的想法，她应该先介绍一下特殊办事处的优越待遇，几番试探，最后才提出这个邀请。
顾谨歌会不会觉得她太直接了？
“加入特殊办事处的话，我有什么好处呢？”
顾谨歌微微垂眸，她嘴上这样说，可是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来功利性，更像是因为不了解，所以有些害怕。
楼岚放轻了声音，“特殊办事处是具有编制的，属于国家公务员。”
“你的身份比较特殊，属于死而复生，现在已经不算是人类了，按照规定，我是不能放任你呆在外面的。”
顾谨歌抬头看着她，颜色偏淡的眼睛眨了眨，眼眶慢慢变红了，她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在猎人的紧逼下瑟瑟发抖。
“死而复生也不是我想的，我受欺负的时候，又有谁来帮我呢？”
原主被棠忆欺负的时候，从来也不见特殊办事处来帮忙，难道棠忆这样的傀儡，不在他们负责的范围内吗？
不过是因为原主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萧玟是萧家的下一任家主，特殊办事处不会为了一个普通人类，得罪一个修真世家。
楼岚一时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当初确实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因为顾谨歌已经死了，萧玟又给特殊办事处塞了不少的好处，他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再管这件事。
谁知道顾谨歌最后能够死而复生，还绑定了鬼王洛翡。
当初人家受欺负的时候，没有帮忙，现在又跑过来打感情牌，确实说不过去。
楼岚看着顾谨歌泛红的眼尾，心里升起了后悔的情绪。早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当初她一定会站出来保护顾谨歌，将顾谨歌护在自己怀里。
说不定顾谨歌还会很感激她，也就不至于发生如今这样的情况。
“当初的事情，我很抱歉，这确实是我的失职。”
顾谨歌吸了吸鼻子，眼睛虽然红，却没有眼泪流下来，她轻声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也不再提了。既然当初你们没有插手，我希望…你们现在也不要来管我。”
楼岚默了默，虽然觉得很抱歉，但她还是说道，“这件事…恐怕我们做不到。”
“你不仅死而复生了，还绑定了洛翡这个凶名在外的鬼王…”
顾谨歌嗤笑了一声，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眼里并没有多少的情绪。但楼岚越发觉得难堪，她总觉得，自己从顾谨歌的脸上看到了满满的嘲讽。
“你现在来找我，并不是因为对我抱有愧疚，而是因为我的身边有洛翡，你觉得不安全，是吗？”
顾谨歌的甜品只吃了几口，就再也没动过，楼岚看着，心里一阵难受。
她刚才还跟顾谨歌说，自己很会做甜品，如今看着那道甜品，总觉得就像自己一样。
楼岚表情越发沮丧，与之相对的是，她头上的好感度从百分之六十，变成了百分之七十。
顾谨歌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角，她拿侧脸对着楼岚，“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指挥洛翡做出伤人性命的事情。”
“你们可以，但我做不到漠视人命。”
楼岚抓紧了自己的衣摆，顾谨歌越是这样，她心里的愧疚感就越浓。
“谨歌，让你加入特殊办事处，也不完全是为了监督洛翡。”
“许陌谙用特殊的方式将你死而复生，这件事并不是一个秘密，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盯上了你。你呆在许陌谙的家里并不安全，加入特殊办事处以后，我可以保护你。”
如果说来之前，她只是希望用这样的方式制约洛翡，那么现在，她更加希望能保护顾谨歌。
顾谨歌已经受尽了委屈，她不该再承受更多了。
“保护我？”顾谨歌低低地笑了一声，“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楼岚，我能相信你吗？”
楼岚心跳得很快，她挺直了背，双眼紧紧地盯着顾谨歌的脸，“你能。”
“谨歌，我绝不骗你，无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的。”
顾谨歌努力扬起笑容，泪珠却顺着眼角滑落，眼里闪闪发光，令楼岚心疼不已。
“谨歌，是我对不起你。”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顾谨歌重新低下头，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捏着勺子，挖了一块奶油，“楼岚，我答应你。”
楼岚见她将奶油放进嘴里，一直吊着的心这才落回了原地。
“谨歌，我刚才说的话并不是在骗你，我可以做很多的甜品给你吃。”
顾谨歌抿唇一笑，眸中带泪，楚楚动人，“好。”
两人愉快地达成了协议，楼岚甚至希望顾谨歌现在就跟她回特殊办事处。
“之后再说吧，洛翡不在我身边，我要是太久没回去，她会着急的。”顾谨歌撩了撩头发，白净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看上去竟有几分羞涩。
“你和洛翡，你们只是普通主仆关系吗？”
楼岚本不该问这个问题，可她也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十分在意，一定想要知道一个准确的答案。
顾谨歌瞥了一眼她头顶百分之七十五的好感度，到了这个数值，应该已经超过朋友，算是喜欢了。
楼岚问这话，除了试探之外，还有那么一点嫉妒的成分在里面。
顾谨歌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她只是道，“洛翡挺好的。”
就这一句话，就足以让楼岚沉默下来。
她心情不能说不失落，但看着顾谨歌离去的背影，她又总觉得不甘心。
至少顾谨歌没有说，她和洛翡是情侣，那证明她还是有机会的。
况且刚才她去的时候，还看见洛翡跪在顾谨歌的脚边，如果顾谨歌真的和洛翡是情侣，她怎么会让洛翡跪下？
之前她问顾谨歌，是不是因为担心洛翡，才不让洛翡跟着，顾谨歌不也否认了吗？
楼岚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通，顿时舒服了不少，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她比不过洛翡。
楼岚将顾谨歌送到许陌谙家门口，她本来还想进去跟许陌谙打个招呼，又怕顾谨歌多想，最终还是没进去。
“等你准备好以后就给我打电话，我来帮你搬家。”
“好。”
顾谨歌目送她离开，面带笑意地转过身，却看见洛翡就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洛翡换了身旗袍，和她上午穿的那身略有不同，但无一例外，都很好看。
顾谨歌不着痕迹地抬头看了一眼二楼，她刚才好像看见，许陌谙站在二楼的窗户那里看她。
可等她仔细看过去时，窗口那里却没有许陌谙的身影。
顾谨歌颊边带笑，“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洛翡冷哼了一声，“看来你跟她真是相谈甚欢，离别时还恋恋不舍。”
相谈甚欢算不上，只能说是各取所需，顾谨歌颇有些冷漠地想道。也许楼岚对她还有些别的意思，可她是半点想法也没有，只觉得楼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对象。
但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告诉洛翡了，顾谨歌没有否认，“你在这里等我吗？”
洛翡咬牙，“楼岚是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她跟你说的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骗你的。”
顾谨歌眉头轻蹙，“你怎么知道她跟我说甜言蜜语了？”
洛翡表情更加难看，她只是随意试探一句罢了，谁知道楼岚还真的做了这样的事？
“她那样的人，惯会用这样的伎俩，也不是对你一个人说甜言蜜语，对谁她都能说的出口。”洛翡说谎不打草稿，说的那叫一个真，顾谨歌差点儿就信了。
“那你呢？”顾谨歌视线扫了一眼洛翡头顶的好感度条，洛翡和楼岚不一样，她的好感度并不是一个准确的数字，而是几个问号。
问号是什么意思？
系统想了想，“也许是好感度太低，或者好感度太高，连系统都无法统计。”
洛翡对宿主这样痴迷，肯定不会是好感度太低，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好感度爆表了吧？
顾谨歌：哇。
她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给洛翡鼓个掌。
“我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我…所以想对你好。”
洛翡说不出我爱你几个字，当然了，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刚才那一瞬间，她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这几个字。
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对顾谨歌比较感兴趣，谈不上喜欢，结果真的不是喜欢，是爱。
可她什么时候爱上顾谨歌的？
洛翡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但她又觉得这种感情半点也不突兀，好像本来就是这样，她爱顾谨歌，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洛翡说完，紧盯着顾谨歌的反应，希望能得到顾谨歌的一点儿回应。
可令她失望的是，顾谨歌也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怎样，只是笑了笑，一句话都没说。
洛翡皱起眉头，“你…”
顾谨歌打断她，“我有点累了，想去休息一会儿。”
她的脸色确实有点苍白，再加上身体和灵魂融合的不是很好，的确应该多休息，不能太过劳累。
尽管洛翡心里十分失望，她还是同意了，“那你去休息吧。”
顾谨歌抬脚往里走，进门之前，洛翡叫住了她。
“谨歌。”
顾谨歌稍稍回头，神色淡漠，“怎么了？”
“我要回鬼界一趟，最近可能无法陪在你身边了，你自己要小心，注意安全。”
她被召唤得匆忙，有些事还没交待清楚，趁着这段时间事情还不多，她得赶紧回去把那些事情给交代了。
“嗯。”
顾谨歌扭过头继续往里走，只给洛翡留了一个背影，显得十分无情。
洛翡深吸了一口气，不着急，等她把那些琐碎的事情给解决了，她就有大把的时间陪着顾谨歌，顾谨歌不是喜欢玩儿情.趣吗，她可以陪着她好好玩。
玩个尽兴。
顾谨歌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许陌谙真的在二楼看她。因为她才走到楼梯口，就看见许陌谙站在上方，显然是在等她。
“你回来了。”
许陌谙垂眸看她，“你今天见到萧玟了？”
“嗯。”顾谨歌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许陌谙的脸，她眼眶还残留着几分红，有哭过的痕迹。
许陌谙抿了抿唇，“你对她…难道还有感情吗？”
顾谨歌看着她头顶百分之五十的好感度，没出声。
许陌谙不知为何，觉得心里有些烦躁，“你别告诉我，你到现在了，都还对她不忍心？”
顾谨歌张了张嘴，她像是有些惊慌，可是嘴唇张张合合，就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许陌谙越发不悦，“你忘了她是怎么为了棠忆伤害你的？你今天难道没有看见棠忆吗？”
“看见了…”不仅看见了，她还掐了棠忆的脖子呢。
许陌谙见她又红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是质问你，我只是希望你记住，她们两个是你的敌人，千万不要对她们手下留情。”
虽然顾谨歌平时表现得很淡定，但许陌谙是见过顾谨歌有多爱萧玟的。今天是顾谨歌自重生以来，第一次看见萧玟，许陌谙总有些不放心，甚至还想过偷偷跟着去。
刚才她在楼上，看见有人送顾谨歌回来，虽然她没看见车里的人长什么样，但顾谨歌能认识的有钱人有几个？
只要一想到，说不定是萧玟送她回来的，许陌谙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知道，我不会忘记的，谢谢你帮助我重生，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不会忘。”顾谨歌偏过脸，向来淡定的脸上带着失落的情绪，“你不用刻意提醒我…”
许陌谙皱起眉头，“我不是怪你的意思…”
“我…”许陌谙噎住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总不能说她一个人在家里脑补了一大通，反而把自己脑补的十分着急吧？
“刚才送你回家的人是谁？”
顾谨歌了然，原来许陌谙在意的是这件事，看来刚才，她并没有看见楼岚的脸。
“是特殊办事处的楼岚处长。”
许陌谙眉头紧皱，她先是松了口气，随后心情更加复杂，“楼岚？”
她知道自己复活顾谨歌这件事做的并不隐蔽，但没想到，楼岚这么快就知道了，并且直接绕过了她，找上了顾谨歌。
“她跟你说什么了？”
顾谨歌抬脚往上走了两步，离许陌谙更近，近到许陌谙可以看清她睫毛上细小的泪珠。
“她说，希望我能够加入特殊办事处。”
许陌谙的目光从她的眼睛一路往下，落在了她的唇瓣上，她闻到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声音都哑了一些，“你怎么想？”
“楼岚说，已经有很多人在盯着我了，我再住在你家，不安全，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我想…”
顾谨歌没再说下去，但许陌谙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心里那股烦躁感越发严重，有一种事情脱离了自己控制的感觉。
“你不用听她的，我有能力保护你。”
顾谨歌住在她家，她才能随时观察顾谨歌，将顾谨歌控制在自己的手心里，要是顾谨歌真的离开了…
许陌谙抿唇，她不愿意去想这种情况发生时的场景。
“复活我，你已经顶着很大的压力了吧？我不想再给你带来麻烦。”
顾谨歌深深地凝视着许陌谙的眼睛，她说话时的声音并不大，温柔缱绻，足以让人沉溺。
“陌谙，对我来说，你是不一样的。”
许陌谙血液沸腾，心跳得很快，她舔了舔唇，“顾谨歌，你…”
“我知道，你复活我，只是为了利用我去对付萧玟，可你给了我第二次的生命，你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许陌谙无法否认，她的确怀着这样的念头，可从顾谨歌的嘴里说出来，总带着一股刺耳的感觉。
“陌谙，你放心吧，我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对萧玟已经没有感情了，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顾谨歌说着，捂着唇咳了咳，身体轻轻颤抖着。
许陌谙扶住她的肩膀，这才惊觉，顾谨歌的体温很低，摸上去是凉的。
“谨歌，你怎么了？”
顾谨歌眼神水润润地看了她一眼，“我没事…咳咳…”
许陌谙拉住她的手腕，强迫她拿开手，她看着顾谨歌唇瓣上的血渍，目光沉了下来。
“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谨歌努力深吸了一口气，脸颊涨得有些红，她伸出舌尖，将唇瓣上的血渍舔去，“不是什么大问题…”
“都吐血了，还不是什么大问题？”
许陌谙脸上带着愤怒的表情，她觉得顾谨歌不说，无非是不信任自己。况且刚才，顾谨歌还说想要搬出去，说不定就只是想远离自己。
“你说了，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既然如此，你有什么事情不能告诉我？”
“我只是不想再给你惹麻烦，住在你家里已经很麻烦你了…”
顾谨歌抬头看着她，泪光莹莹，“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很没用。”
许陌谙捏紧她的肩膀，力度很大，让顾谨歌痛得嘶了一声。
“抱歉。”许陌谙舒了一口气，“我从来没觉得你是我的麻烦，我之前给你造成了什么误会，我向你道歉。”
她一开始确实只是将顾谨歌当成自己可利用的武器，一直到今天早上，顾谨歌走后，她才知道，她好像不仅仅将顾谨歌当成一枚棋子。
如果只是一枚棋子，她现在绝不会感到愤怒，应该高兴，高兴顾谨歌的听话。
许陌谙盯着顾谨歌的唇，鼻尖还萦绕着那股香味，她将顾谨歌虚虚揽在自己怀里，低声说道，“先不说这个了，我先带你进去疗伤。”
顾谨歌看着许陌谙头顶的好感度，在许陌谙说完这句话以后，从百分之五十，变成了百分之六十。
看来系统的这个功能确实十分有用，至少一直到现在为止，除了洛翡以外，其他人都是十分准确的。
许陌谙说的疗伤，和顾谨歌想的略有不同。
她以为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许陌谙给自己传输真气，亦或者是给自己吃一颗药丸，但她没想到，才走进房间，就听见许陌谙说道。
“把衣服脱了吧。”
顾谨歌：这个疗伤…真的正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