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重生白月光的小奶狗(GL)>第41章 胜负分晓

  长宁府上,在丧钟敲响之前,遥生心烦意乱已无心再睡。悄然推开长宁缠在腰际的手臂,遥生取了件袍子披肩,便轻手轻脚出了大殿。晨雾稀薄,天际仍挂着稀疏的繁星。

  寂静之中,突然丧钟长鸣,从皇城里一声声传得老远。遥生的心里烦躁不止,扯了扯肩头的披,也预料到此时皇宫里定然已经翻了天。

  事实上,遥生已经听过许多次丧钟鸣响。上一世,长宁所向披靡,沉浸在杀戮的乐趣之中。不光杀了三位皇子,还篡了皇帝的权。因为一场飘渺的噩梦,长宁将自己的弟弟们一一屠尽头,那段时日里,也是这钟声,几乎夜夜长鸣。回想从前,那日子仍是令遥生不寒而栗,却不知道那个残暴的长宁在杀死自己后,可是也敲响了丧钟?

  遥生立在屋檐下,目光之中仍是凄冷孤寂,轻轻叹息了一声,唇边有白雾消散在了天际的鱼肚白中。重生一世,遥生怎么想不到,这敲响的第一声丧钟,竟然会属于长宁。

  突然之中背后有人贴了过来,遥生吓了一跳,头顶有暖,随之遥生被圈进了柔软之中,“在想什么?”身后的人有些许不悦,许是被钟声扰了浅眠,嗓音里还掺着慵懒倦怠的哑。

  “没什么,起得早罢了。”遥生不会告诉长宁这些事的,因为那些记忆太过残忍,也太过沉重。腰际被骤然收紧,那个呆子总也亲近不够。

  “好冷啊…”长宁止不住打了个寒噤。

  目光远眺,渐渐有光升起。遥生揉了揉长宁的颈侧,“你看。”

  满天红霞穿过薄雾,变成了一道道光柱洒向大地,是一天最冷而又最柔和的光芒。长宁含笑望着朝阳,悄悄伸手去够了遥生的指尖,交缠相握,“你知道么?在我的心里,你就是这柔和的光。”

  “你的手冰,我们回屋吧。”遥生很不习惯长宁的肉麻,拍了拍那只缠在腰间的爪子,才一转过身,又撞进了呆子怀里。

  “还不放手?”遥生只象征性地责备一声,却不敢真的推开长宁。她的身体虚弱,不论怎么补都补不起来。

  “遥生你抱抱我吧。”长宁歪着脑袋含笑望着遥生,“新的一天,我想要遥生的抱抱

  。”

  这个呆子,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要求,遥生望着那人目光有柔和的晨曦映衬,竟舍不得回绝她。侧了面颊贴去长宁胸口,别扭了片刻,也学着那人模样伸手缠了长宁腰际。耳边传来一声温柔的轻笑,随之长宁的吻落在了遥生的发顶,“长宁就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遥生抬起望去那人,长宁忙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我听得你叹气,不知这样可否能令你心安些。”

  真是的十足的呆子,遥生却被惹得红了眼眶,忙有躲进长宁的怀里,抱了许久,才压下眼中的泪意。压制住慌乱的心绪,遥生皱眉牵了那冰凉的爪子,“回屋。”

  朝廷的纷争,长宁暂时无力参与,可今日对于长睿来说,必定是极其煎熬的一天。只是不想,半个时辰也未过,卫司宫就已经赶到了府上登门拜访。是遥生去见的,借口说长宁卧病难起,便在迎客殿会见了卫司宫,走时的卫司宫心情甚好,因为今天他不光交了差,还赚了满满一钱袋的赏赐。

  捧着解药,遥生急忙回了寝殿。正嘱托习音化水煮沸,长宁已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皇宫里发生的事。粘着遥生,拉到身旁坐下,左右观遥生脸色没有异常,忙开口问了句,“长睿如何?”

  “还能如何?是陛下的骨肉,自然是许了解药的。”遥生拍开长宁的爪子,起身去合了殿门,转身将长宁身前的炭火盆挑得旺了一些。“是长睿亲自试过的解药,剩下半支,便赐与你了。卫司宫说陛下不想令朝中大臣插手此事,快刀斩乱麻,将长睿贬为庶民,剥夺了封地,又赐了他一亩三分地作为依凭,永世不得回京,不得入皇陵。”

  “便也不算太差。”长宁笑了笑,其实这个结果长宁是可以料到的。就算长睿做得再是过分,那也是皇帝的亲骨肉,眼下来说,这已经算是最重的处罚了。当得知了这个结果之后,长宁便觉得有些索然无味,长睿究竟是个什么结局她并不在乎,只要他再不能伤害遥生,其他的,怎么样都无所谓。

  “丧钟的事,家父已同陛下商量过了。兄妹相残,这本不是件光彩之事,倘若宣扬出去,有损皇室颜面,所以今天城里就会张贴讣告,以宣

  布六皇子病薨。”遥生在长宁身旁坐下,这一仗,她们胜得艰险。

  “这些事情棘手,我又是个瞻前不顾后的性子,没有你前后维护,恐怕我说服不了父皇。”长宁歪头枕了遥生的肩头,今早被那丧钟一吵,害她少睡了一个时辰,眼下又困了。

  遥生垂眸盯着炭火,她其实看得通透,如果不是自己和苏家拖累长宁,那个人本不必如此辛苦。更何况,这错综复杂的一桩桩一件件,她并没有帮上长宁多少。倘若是换一种更直白的话来说,长宁并不需要自己和苏家扶持。

  那个人,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软弱无能,她,藏得更深了。眼下的结果同上一世来说没有什么变化,这并不是什么好消息,隐约之中,遥生就是觉得忐忑难安,如果什么都不曾改变,到那时,身旁的呆子是不是也会执剑与她对峙?

  “遥生?”身旁的人打断了遥生的沉思。

  “嗯?”

  “如果那日我没去抢亲,又或者没抓到长睿的把柄,你可留下脱身退路?”长宁一直都困惑,她本以为遥生总会挑个合适的机缘说,可遥生却从不提起。

  “没有。”

  长宁坐了起来,她转头望着遥生面色又凝重了起来,“嫁给长睿,不害怕么?”

  “如果真是那样,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便算是扯平了。”遥生随之苦笑,“不过,就算嫁了那人,我可能也救不了你,我还是太天真了。”

  “不是你的错,他本就是个卑劣之徒,如果不是你,我的处境只会更糟。”长宁忙补充着,她不喜欢遥生苛责自己。只是,犹豫了片刻,觉得还是应该借此机会与遥生聊一聊,“遥生,可否能劝劝你家兄长?”

  一听长宁终于还是提起了苏海潮,遥生苦涩垂了目光。一面是盲目站队的长兄,另一面是始终在亏欠的长宁。任何一方,遥生都无法割舍,“关于长兄的愚蠢,我…”

  长宁伸手扣了遥生的手掌,“我信你,同你说这些只是怕兄长再被五哥利用。如果他再被人顶作替罪羊,不可能次次都安然无恙的。”

  “对不起…”遥生觉得无力,她明白道歉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倘若这次我不幸没能熬出山洞,父皇追查下来,

  你兄长一定会被当做罪魁祸首推到风口浪尖。”长宁知道这么说很残酷,可她必须要提醒遥生小心些周围人的图谋。

  “你不会!”遥生的面色又难看了起来,“你不会。”那鲜血淋漓的夜,她再不愿去回想,遥生紧紧握着长宁的指尖,却压不住指尖的微微颤抖。

  “好,我不会。”长宁抿了唇角,有些无奈,她知道遥生听得进去劝,有些事只要一点拨,她就会做的很好。可遥生使起性子的时候,长宁却怎么也不舍得再与那人徒添烦恼。

  自己是怎么了?遥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她是不是离不开长宁了?这种感觉比上一世还要强烈,她明明不是个可以信赖的人,可遥生却还是会忍不住依靠她,依靠一个背叛过自己的人?

  毛骨悚然,遥生猛然挣脱出长宁的指尖站了起来,“我回家一趟,与父亲商量下家兄之事。”

  “遥生?”长宁皱了眉头,她能看得出遥生的慌乱,可她还是不明白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她不知道,身为长宁才是她最致命的缺点。

  殿外,端了解药的习音正迎门而入,与遥生走了个相对。遥生随之一愣,看了看热气腾腾的碗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只得伸手接过汤药又折返回来。

  “我自己来。”长宁望着遥生,忙跟着起身,她的目光里还是软,发生了那么多事,也明明知道被苏家拖累,却从未有过怨言。

  只可惜,遥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显然沉浸在思考当中,没有听到长宁的话。自顾自端了手中的盏子,将长宁拉去榻边坐下,舀了一勺药汁递到长宁唇边,却仍是心不在焉。

  长宁望着,提了汤匙放回盏子里,伸手接过小盏,只仰头一饮而尽,放去一边。

  “遥生的心事,可以和我说说么?”虽然嘴上是善解人意,心里却有些消沉,倾身将遥生揉进怀里,怎么也舍不得放开。她还病着,病人需要照顾,也需要陪伴,可她的遥生又要归家了。所以长宁不开心,粘着遥生无理取闹。

  “正如你说的,兄长愚昧,是时候该将这之中的事告诉父亲了,不然这样遮着掩着,只会变成隐患。”遥生终于开了口,抬手揉了揉长宁的颈子,呆子

  在闹别扭她不是看不出,只是,她必须要回去,为了苏家更是为了长宁。

  “倘若下次长兄再无礼,你不要让着他,我知道你有分寸,别再为了我受人眼色。”遥生觉得自己疯了,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每次看到长宁因为她而受委屈时,遥生都会压不住心中的恼火。

  正巧此时,安常侍在殿外敲了敲,“主儿。”

  “进来说。”长宁忙松开遥生又坐得端正。

  “城门即开,六皇子这便要出城了,主儿可去看看?”

  长宁望了苏遥生一眼,“不然就去看看吧。”

  “去看他作甚?”苏遥生无法理解长宁的这个选择,他们二人之间早就撕破了脸皮,此时去无非也是言语相机,可这对长宁又有什么好处呢?

  “我回京时,六哥曾给我摆了一道迎尘宴,现如今他要离京了,我也该给他摆一道顺风席。”长宁常年含笑拍了拍遥生的手背,“更何况他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们之间也总该有个了结。”

  长宁决定的事,遥生知道任何人都劝不动她,摇了摇头,却也只能由她胡来。

  “去吧,安常侍,备下一席好酒好肉,我们在城外等他。”长宁挥了挥手将安常侍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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