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散播消息特意引导让别人觉得呼顿王子头顶青青草原外,边满归也有打探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折腾了一晚上,才有人隐约从客栈后厨那探听出些许消息,说是昨夜王庭出现了刺客,有不少伤亡,刺客也重伤在逃。又在大堂里屈就了一夜,边满归趁着后厨采买的人回来后再去打探最新的消息,就说已经了结了,死的是大王子,呼顿王子也重伤,刺客是在呼顿王子帐里搜到的,当场吞毒自尽时一直盯着呼顿王子笑。

现在的情况就是刺客伏诛,但是搭上了一个匈戎大王子,还捎带脚拉上一个匈戎最得宠的王子,缠绵病榻的老汗王病的更重了,所有人都在猜测其中关联,究竟是不是呼顿买凶杀兄?

于是乎,简单的刺杀事件就演变成夺位之争,普通的围观群众们基本都被排除在外,王庭开始封锁暗查。边满归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才开始实施以为要个两三天呢,结果全城戒严暂时取消了。

“这就尴尬了!就这么滴可以走啦,简直是白白浪费了我一番心血啊!”边满归不甘不愿的抄手环胸坐在旁边,瞪着眼看苏米和侍雪收拾行囊,准备离开瀚海城往岭南去。

“你少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莫羽寒侧坐床沿,正叠着边满归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清洗的衣衫袍袜,听了这话不免无奈地瞄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说,“眼下就是最好的啦,为了自己脱身就去攀扯人家姑娘清誉,我这心里终究是还是过意不去的。”

“我就知道,你和她……”边满归刚起了个头就被莫羽寒狠狠一盯,轻呵道,“边满归你还有完没完了?”

“我就知道你和她什么关联都没有,心里只我一个的!”边满归的求生欲很强,眼都不眨就收起玩笑心思急转说法。

莫羽寒甩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后继续整理。苏米和侍雪相视默然偷笑。

边满归赶紧溜出客房,不用门口站岗的小昀和钱贵跟着,自己去找楼下负责装车的徐掌柜说事。

徐掌柜正对着客栈侧门,见边满归径直过来便带头打了声招呼,其他人都跟着他:“东家嘈桑耗。”“东家。”“东家耗。”

“好好好,各位早。”边满归踱着悠闲的步子,点头微笑的回应,到了徐掌柜面前使了个眼色又走开几步。

徐掌柜捋着山羊胡子跟过去,叫其停下便问,“东家,有萨事体呀?侬尽管叮嘱喔。”

“是要叮嘱一下的。就是回程,我们六个就不跟你们一道了。那个獠牙印铜叶子牌你们几个掌柜都是有的,我和夫人手里是白玉的,巡检的人手里是金的,这个银的獠牙印叶子牌就是我另外给你的,想拜托您老做这个大管家,月钱升到一两,年底还是跟掌柜时一样享有双薪和奖励。”边满归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布袋,再取出一枚银质的叶子形状牌。

此牌,厚度是一指,正面是有浮雕的獠牙图样仿佛是镶嵌在里面一样,后面刻着徐掌柜的名字和大管家职位,整体并不精致,歪歪扭扭的刻字,看着挺像是那种糕点模具里自己做出来的。

“东家,侬,侬嘎样看得起老朽,不嫌避一家还帮老朽的儿子治病,老朽无以为报,定殚精竭虑替您好好打理着铺面和庄子。”徐掌柜没有多余的客套,双手接过那枚獠牙叶子牌,深鞠躬感谢。

“好说,好说。你若有难处或是铺面庄子有什么事,就拿着这个到启京城东面内城崇俭路五十二号柳宅来说找东家樊安就成。其他的就还是跟之前一样,能不麻烦凌崖阁就不要麻烦,人家也有自己的事繁忙不是。那以后劳驾徐掌柜您老还得多费心啦!”边满归乐呵地轻拍了拍徐掌柜的后背,徐掌柜高兴地点头记下。

等到边满归跟那些随行来的商队伙计们都唠了会磕,说一说家常,再提拔一个一路上最得力的青年新掌柜补上徐掌柜的缺,发了一块铜的獠牙叶子牌给他,一样形制和刻着名字,随后鼓励鼓励所有人努力就在一众请客庆祝的笑闹声中上楼回到莫羽寒身边。

“忙完啦。”莫羽寒见边满归背着双手脚步轻快的进门来,那明媚灿烂的笑容很快将她也感染了,微笑道,“有什么八卦故事让你笑得如此开心喔。”

“徐掌柜升迁大掌柜,又提了个年轻力壮的给他当徒弟,鼓励了其他的。”边满归倒了一杯水先给莫羽寒递过去让她喝了半杯,再自己喝完又倒两杯才解渴,“欸,寒宝,你还真别说,高莘这套薪酬奖励制度可真是绝了!”

莫羽寒唇角笑意加深,看着边满归道:“你这张嘴夸人都不肯当面说么?见面就损人家,多不好。”

“我不是常夸你呢!”边满归笑嘻嘻地挨过去,反正就走了也不顾忌外衫便坐到床边和莫羽寒相对,“至于高莘嘛,有的是人夸她,我一百句里带上一句尽够了。”

“你呀~你呀~”莫羽寒兰指轻点其额,边满归呲牙傻乐。

再检查一遍,无遗漏,边满归和莫羽寒带着四仆心腹也就登上买来的马车和马,随带着购置一溜好马和草料的商队一块出城后还同行一段至入了邑朝北境地界才作别,两路人马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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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