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边满归赶紧起身跑了出去,在小院的东南角有一个不大起眼的小茅草屋,那里就是日常排解的地方,熏了檀香又隔的远几乎没有影响。夜壶和恭桶都洗得很干净放在茅屋外的小柜子里,还有一张中间挖空的竹凳子。

边满归拿着3样东西回到主屋却放到西面床前,回到莫羽寒面前打趣她说:“瞧你整个人红的跟一株胡萝卜似的,人吃五谷杂粮,皇帝也要解手的啊,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再说了,你衣服脏了也是我帮你换的,身体我也帮你擦干净啦,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啧,我抱你去那边嘘嘘吧,这边等会还要吃饭呢。”

“闭嘴!我,自,己,去!”莫羽寒怒目圆睁瞪视边满归,呲着一口小白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边满归越看莫羽寒越觉得她像那只兔子。

听莫羽寒倔犟的逞强,边满归忍不住挑了下眉毛抄手而立,笑嘻嘻地调戏她说:“昂,我是没意见啊,你这脚上还绑着木板呢,你倒是走一个我瞧瞧。”

“你!无耻!登徒浪子!”气到莫羽寒顾不上形象,憋不住终于是骂出来了,“我是女子,你是男子,男女授受不亲,你怎得能如此无礼?简直是,卑鄙下流!”

“……”边满归被突如其来的怒吼镇住了。但很快她就比之前还更加高兴,猛地凑到莫羽寒面前吓得莫羽寒赶紧把头一偏,又气又急还有点害怕地喊:“你干嘛!走开啊!混蛋!”

“原来你还是有情绪波动的嘛,我还以为你是个漂亮的瓷娃娃呢。小小年纪干嘛板着一张脸,这样多好,生动活泼,更加可爱了!”边满归朝满脸错愕的莫羽寒眨了眨眼睛,转瞬又收笑意,摆出一张非常严肃的表情,坐在床边的凳子上很是认真地看着莫羽寒。

“你,你又要干嘛?”莫羽寒警惕地盯着蓦然安静的边满归,摸不准这个家伙又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在想,我有个秘密要不要告诉你。”边满归犹豫地咬着唇,一直在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莫羽寒。

莫羽寒眼不见为净,撇开头装作自己毫不在意也不接边满归的话,可她心里却觉得异常委屈,她身份本是尊贵,可从小起总是要忍受一些本不该她身份会承受的委屈,如今受了伤不能动弹还要被陌生人如此调戏,想着想着就悲从中来,撑不住落下泪珠。

看莫羽寒无声的哭泣边满归有些傻眼,张了张嘴手足无措的不知道怎么劝,她大概知道症结在哪,可事关自己的身世真的就要这么告诉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但是,告诉莫羽寒真相能解她心结,再加上自己救了她,这莫羽寒是富家千金不至于跟自己这个小猎户在这事上过不去吧?

思来想去的,边满归最后还是败在了莫羽寒的眼泪上,不禁腹诽道:难怪爹最是怕娘哭,也总不准我哭呢,唉~这么可爱娇俏的姑娘,打不得骂不得的确实不好收场。

“那个,你别哭啦。我跟你一样是女孩。只是先天体弱,爹娘当男孩养罢了。我不是有意隐瞒,你别生气嘛。另外,也请替我保守秘密,我不想嫁人不想被人指指点点的过日子。”边满归曲起食指轻揉地擦去莫羽寒的眼珠,莫羽寒听到这话立马睁大了眼睛看着边满归,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有必要拿这事骗你吗?”边满归的眼神非常诚恳,莫羽寒内心动摇地紧皱着眉。双方僵持不下边满归突然恼了,迅速把腰带一解当着莫羽寒的面用事实证明了自己,屋里立即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窗外树上的一群鸟都被惊飞了,顺道也把正在挣扎的蒙面人吓了一跳:“啊~~~!边满归你疯啦!!!”“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边满归意气风发地重新束好腰带,也不知道她是哪来的得意。

也似乎是打开了某种开关,莫羽寒刚才一顿无所顾忌地吼完之后,从心底生出一种如释重负的轻快感。即便莫羽寒一时之间看眼前这个疯野的混蛋还是不太顺眼,但起码莫羽寒的内心因为边满归是女孩这件事而有所安慰,自己好歹还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不用考虑以后这事被有心人翻出来自己是要去跳江还是一条白绫自挂东南枝。

放开心结后的莫羽寒比之前面对边满归时要坦然很多,特别是听信了边满归‘讳不忌医’的鬼话,被边满归搀扶着看到自己不雅之态后的莫羽寒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报复欲。

随后,莫羽寒一会说自己胸口疼抬不动手,要边满归喂饭;一会说口渴要边满归倒水;一会又说在屋里躺太久了很闷,要边满归抱她出去;一会又说院子里有点凉,喊边满归拿条毯子来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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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莫:你怎么能这么贱兮兮的呢?吭?

边:高莘教的,俗话说得好,人至贱则无敌呀~

高: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