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角落,残喘□□的妇人倒下,口角挂着白色粉末,嘴唇发青,旁边的小孩捂嘴咳嗽,有人摇着倒地的妇人大声哭泣。

  村里的大夫吓得腿软,连连后退:“瘟疫,是瘟疫!”

  一时间百姓陷入恐慌中,一个年长的老头哭诉:“Omega当陛下,违背祖询,天神降罪了!天神降罪了!”

  “报应啊!”

  ……

  京城中流言四起,温凝晚坐在马车内,想要掀开窗户看看外面的吵闹声,被身旁的人拉住。

  霜儿好奇地看着她们,国师缩回手,表情温和地望着身边的人,抬手宠溺地摸摸她的后脑勺:“听谢雨楼的,出城静养几天,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回来。”

  温凝晚嘟囔着:“李嫣然还在大理寺牢房呢,万一她死了我就白策划一切了。”

  “我会让人看着,不会让她死。”

  “可是还有好多事……”

  国师打断她的话:“你先养好伤。”

  温凝晚吐吐舌头:“国师府那么安静,难道还不适合养伤呀?”

  “谢雨楼说换个环境会更有利于养伤,城外有我的宅子,已经安排了人,你过去待一段时间。”

  “好吧。”温凝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一直躺在府里确实也有点闷。

  城外小楼,在河流的对岸,在一声哨声中,从迷雾中使出一搜木舟,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者撑着桨,木舟在她们面前停下。

  温凝晚好奇地伸手拨着冰凉的湖水,国师坐在一旁,从身后拉起她的手:“别冻着了。”

  温凝晚回头,笑嘻嘻地望着她:“你也陪我一起在这里静养吗?”

  “我还要回城。”

  “哦——”温凝晚有些失望。

  国师看在眼里,温柔地搂搂她的肩:“我很快就来接你。”

  温凝晚乖巧地点头。

  上了岸,一个小女孩回头,一下朝她扑过来。

  “大人!”

  温凝晚急忙抱着面前的小孩:“雪儿?!”

  雪儿开心地点头,看了国师一眼:“是国师让尤琪姐姐来救我的!”

  温凝晚回头看着身边的国师,感激地笑着:“谢谢你。”

  国师没有说话,霜儿好奇地打量着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身材干瘦,看起来受了不少苦。

  安顿好温凝晚,国师要连夜赶回京城,雪儿和霜儿互相递了个眼神退下,温凝晚调皮地笑着上前,伸开双臂,国师浅笑着上前一步抱着她,下巴抵在她肩头,温柔地在耳边呢喃:“等我回来接你。”

  “嗯。”温凝晚不舍地松手,委屈巴巴地看着她。

  国师不忍地伸手捧着她的脸,在她额头上用力亲了一口:“我来接你回去以后,我们就成亲。”

  温凝晚心中一怔,随即又坏笑着:“那我得考虑一下下。”

  国师目光温柔地笑着,转身上了木舟,消失在迷雾深处,这里的湖面常年覆着白雾,倒是个不错的避难所。

  岸上的的宅子和国师府无异,这里的厨子一样能做出她爱吃的菜,温凝晚好奇问:“你们是府上来的吗?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厨子恭敬地往后退一步回答:“这些菜都是国师回去的时候交代的,说您爱吃,让我们给您做。”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开心地笑着:“国师还挺懂事儿!”

  厨子:“……”

  国师府上,谢雨楼摊手,无奈地看着埋头替她找查医典的国师。

  “你没告诉她京城爆发瘟疫,对吧?”

  国师嗯了一声没有抬头:“你说的,她的身体底子很差,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京城冒险。”

  谢雨楼笑着,欣慰地看着国师:“不错啊,恢复记忆以后都会疼人了。”

  国师继续翻着药典,语气平静地道:“你最好快点找出治疗瘟疫的方子,否则你神医的招牌就要砸了。”

  谢雨楼吐吐舌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有难住谢神医的病?”

  望着来人,谢雨楼嫌弃地翻了个白眼:“玉楼主是吧国师府当自己家了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玉子修朝国师行了礼,笑容温润地望着谢雨楼:“我是晚晚阿娘的义女,算是她的家人,如果将来晚晚愿意嫁给国师,那我与国师便是一家人,现在提前来感受一下,没什么不可吧?”

  “啧~”谢雨楼一脸嫌弃,指着旁边的位置。

  “那就快点坐下来一起找找怎么治这个瘟疫,看看有没有记载。”

  玉子修满脸抗拒,摇头:“这个我不行,不过我发现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国师抬眸,玉子修恭敬道:“爆发瘟疫的地方在城北,刚好沿着那条河成散发式的传播,我猜想或许与河水有关。”

  国师点头:“确实,现在我已经命人将那条街封锁,不允许任何人进出,宫里的太医也都赶过去了。”

  “不过她们未必会听你的,去了也不会好好办事。”玉子修无奈地笑着。

  “现在京城中都在说,是因为国师同意让Omega当陛下,所以才会遭到天谴,是天神降罪惩罚百姓,百姓生活在恐慌之中,怨声四起。”

  谢雨楼眉头紧蹙,看向国师:“如果不尽快控制瘟疫,很快就会爆发动乱,有人浑水摸鱼针对你了。”

  国师放下药典,表情凉薄道:“既然如此,就如了她们的意。”

  玉子修和谢雨楼疑惑地相视一眼。

  次日早朝,国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自请辞去国师这一身份,交出兵权,并禁足三月忏悔。

  陛下一脸懵逼:“风烈蓝,你要干什么?”

  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着急地站起身来的陛下:“陛下养着猎场那群死侍不就为了制衡微臣?微臣不需要制衡,这朝堂,这天下都是陛下的,微臣半点兴趣都没有,如今世人皆说是微臣的错,让Omega当了陛下,现在微臣只能这样以平众怒,至于是不是天神降罪,只能劳烦陛下去证明了。”

  众朝臣侧目!

  国师不干了?兵权都交了?这是干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因为猎场的事吗?

  国师拱手行礼,在众人惊讶中转身昂首阔步走出大殿。

  陛下浑身无力瘫坐在龙椅上,众朝臣议论纷纷。

  这可怎么办?齐王称病闭门不见,现在国师也不管了,瘟疫在继续下去可怎么是好?!

  齐王府上,孙若衣服胜券在握的模样笑着:“千真万确!当场交的兵符!已经回了府。”

  “看来猎场这一招走对了,让国师看见真相,对陛下介怀,不过她如此决绝的放弃陛下,倒是意外收获。”

  孙若不可思议地笑着:“没想到国师居然是个性情中人,居然这么在意和陛下的情意。”

  “陛下是她从小带大的,亦师亦友,更像亲人,国师虽然表面冷漠,但是终究是军旅之人,重情义,被陛下这样防着自然生气。”

  “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了!”孙若兴奋起来。

  齐王扶着座椅,抬脚走下木质机械轮椅,站直身子:“她自己没有军权,还被禁足,这京城已经无人能挡住本王了!”

  “梦鄞怎么办?”孙若不安地问。

  齐王冷笑:“她不会对百姓动手,我们的人只需要伪装成百姓攻城,她的五万禁军将毫无作用!”

  “太好了!王爷筹划多年,终于就要成功了!”

  “温如是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齐王心有顾虑。

  “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您一声令下。”

  齐王得意地笑了起来:“好!”

  “你快去准备一下,挑拨百姓情绪,集结人马!等我命令!”

  “是!”

  孙若从紧闭的王府后门出去,朝着闹市走去,温如是的宅子里,地下暗室里已经集结了大批人马,各方带头人在这里聚集。

  当晚齐王出现,站在台上大声说着:“……本王忍辱负重多年,如今终于天神垂怜,国师遭到惩罚,为了不让瘟疫继续蔓延,为了平熄天神的愤怒,本王决定替天行道,阻止Omega当陛下这场闹剧,还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天下!”

  众人分分响应:“王爷万岁!”

  温如是站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着抬上势在必得的齐王。

  京城各个角落百姓和京城守卫的冲突不断,谢雨楼埋头研究治疗瘟疫的药方,国师一身轻便的白色常服,蹲在一旁帮忙挑选药材。

  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玉子修汗颜,无奈地看着两人:“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你们两位能不能上点心?”

  “不要太小瞧了陛下。”谢雨楼说着继续捣药。

  玉子修扶额,长叹:“陛下多大能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有国师坐镇,京城这些兵跟没有灵魂似的,简直一盘散沙,如果齐王真的那样做,陛下的禁军难道要朝百姓出手吗?”

  “梦鄞不会对百姓出手。”国师说着放下药,拍拍手掌。

  玉子修疑惑地望着她:“你有后手?”

  国师摇头:“没有。”

  “……”

  “我相信陛下。”国师起身。

  谢雨楼点头,笑着看着玉子修:“玉楼主也太着急了,这可不是一个暗杀阻止的领导人该有的气魄。”

  玉子修:“……”

  这些人都疯了!

  夜幕降临,杀机四伏,原本宵禁的街道上涌出大批百姓打扮,却身手矫健手握长剑短刀的叛军。

  皇宫里鸦雀无声,城门不废吹灰之力被破,齐王上马领着一群叛军涌入皇宫,没有遇见梦鄞的禁军,四下空无一人。

  齐王立刻停下:“有诈!撤退!”

  话音刚落,身后的城门突然关上,叛军一时之间慌作一团。

  齐王高呼:“不要乱!我们还有人从另外一道城门进!我们现在去与他们汇合!”

  话音刚落地空荡荡的城墙上突然点起火把,火光照亮天空,陛下站在城头上,拉弓对准马背上的齐王。

  “姑姑,没有另一道城门了。”

  死亡抬头,不屑地望着朝自己瞄准的陛下:“陛下在说什么?梦鄞是不会对百姓出手的,我的人已经冲入皇宫。陛下还要做无谓的挣扎吗?”

  “梦鄞不会对百姓动手,可是我告诉她那都是叛军伪装的,她还会手软吗?”陛下冷笑。

  “姑姑未免太天真了。”陛下嘲讽着,手中的箭嗖的一声射出,齐王轻易躲开。

  “陛下!我是你的姑姑,你真的要对我动手吗?!”

  陛下不可思议地笑着,又拿起一支箭:“现在是姑姑要谋逆杀我,却问这种话?姑姑这几十年都白活了吗?!”

  宫廷里没有响起齐王计划中的厮杀声,四下一片寂静。

  陛下抬手,城墙上站着的人举起手中的箭瞄准下面的叛军。

  齐王急忙后退:“陛下!你竟然调猎场的死侍过来!”

  陛下不屑地笑着,手一松,一只箭朝着齐王而去,直中她的左肩,随即抬手,万箭齐发。

  陛下表情冷漠地看着下面的人:“姑姑引国师去猎场不就是为了借刀杀人吗?是要杀国师,还是杀朕?!”

  齐王狼狈地抬头:“陛下不傻嘛!”

  “姑姑好打算啊,就算国师死不了也能离间朕与国师的关系,或许还会惹怒国师对朕出手,可惜你打错算盘了!”

  陛下一声令下,城墙上的死侍一跃而下,齐王的叛军简直不堪一击。

  宫廷四处梦鄞一声令下,门口位数不多的叛军连连撤退。

  梦鄞一头雾水:“谋逆?这么几个人?”

  她感觉自己被小看,被冒犯到。

  逃窜的叛军还没跑出去多远,立刻便被尤然埋伏的人拦住,京城中陷入无尽的厮杀。

  ……

  **

  晨光起于湖岸线上,终将铺满阴霾之地,坐在湖边的人撑着脑袋望着朝阳升起。

  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稍小一些的孩子,清澈的眸子充满期盼。

  “温姐姐,我们回去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嗯!”

  “大人,京城发生了什么事?”

  温凝晚摇头,笑吟吟地说着:“不知道,不过可以相信国师。”

  一晚的战斗以后,城门口尸骨成山,护城河散发着鲜血的气味,齐王侥幸逃脱,推门门看着院子里悠哉悠哉地拼茶的温如是,愤怒地扑过去。

  杨老板一把抓一下狼狈的齐王,头发乱蓬蓬,国师脏兮兮的像个乞丐。

  “温如是!你竟敢算计本王!?”

  温如是一脸无辜:“齐王这说的是什么话?在下只是一个商人,商人以利益为主,看着王爷赢不了及时撤退有什么错能?”

  “你!你!你滚蛋!”齐王挣脱杨老板的束缚朝她冲过去,温如是突然侧身躲开,一脚随意地朝齐王踹去。

  齐王摔了一个狗吃屎,随即一动不动地大笑起来。

  “你知道,如果你不临时反悔,我们能赢的!”

  温如是一脸茫然:“齐王装了这么多年瘸子,把脑子装废了吗?”

  齐王愤怒地回头,立即从地上爬起来,踉跄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你的计划很完美,国师和陛下确实生了嫌疑,但是你忘了国师是什么样的人,就算这天下烂在陛下手里,她也不会允许有谋逆那种事发生在她眼前,谁要是那样做了,只有死路一条。”

  “那又如何?!”

  “此刻京城外全都是国师的人,城内有尤然和梦鄞,齐王觉得自己拿着随便拉起来的叛军能和国师对抗?”

  “她已经没有了军权!”齐王愤怒地吼道。

  “啧~”温如是一脸同情:“她是没有了军权,可是你忘了先皇说过如果发生特殊情况,她可以调动城外的皇家羽林军,三万皇家羽林军,个个武功高强,一点也不比梦鄞的五万禁军差,就凭你那几个人,怎么对抗!”

  齐王木讷地看着她:“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和我联盟?!”

  “一开始我还是有那个想法的,如果你能让国师死在猎场的话。”温如是一副十分可惜的模样。

  “可惜你太蠢。”温如是嫌弃地看着她,给杨老板使了个眼色:“抓起来!”

  齐王立刻被拿下,冷笑着:“莫非你是要抓我去给国师领赏?”

  “有何不可?”温如是笑呵呵地起身,一脸得意。

  “那可是我未来女婿。”

  国师府门前,温如是领着狼狈的齐王上了府,国师表情凉薄地打量着两人。

  温如是道:“我和温凝晚打赌,她查出柳娇娇案我就听她的,我想这也是她期盼的。”

  尤然看了一眼国师,上前将齐王接过来,国师表情平静地看着温如是:“温老板辛苦了,我会禀告陛下,论功行赏。”

  “不必,钱财我有,官职太小我不喜欢。”

  国师眉峰微挑:“就没有温老板看得上的官职?”

  “没有。”温如是道。

  “一国之君呢?”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一般,众人侧目,难以置信地看着国师。

  温如是挑眉,神态懒散地耸肩:“已经没兴趣了。”

  “温老板还真随意。”国师表情平静地说着。

  温如是笑着看着她:“多想国师夸奖,不过,国师如此不尊重长辈,将来若是上门求亲,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哦。”

  国师表情凉薄地打量着她,语气冷冰冰的:“温老板应该管不着她才是。”

  温如是:“……”

  我特么!?输了!

  玉子修无奈地看着吃瘪的温如是,忍不住笑着,温如是瞪了她一眼:“很好笑?!”

  玉子修立刻收敛了表情,别开脸故作正定地摇着手中的折扇。

  谢雨楼提着药箱出来,看了一眼玉子修:“别耍酷了,跟我去救人。”

  玉子修:“……”

  我堂堂一个异星楼的楼主!被你们呼来喝去的?!

  望着谢雨楼胸有成竹的模样,玉子修表情复杂地问:“所以你早就知道怎么救那些得瘟疫的人对不对?”

  “是,不过研制药,并且确定药方需要打量时间,所以拖到现在。”

  进入城北街道,看着被瘟疫折磨的百姓,玉子修眉头紧蹙,好在谢雨楼的药方见效快,极大地减少了不必要的死亡。

  “这场瘟疫来的太巧了,齐王恰好乘机起兵谋逆。”玉子修说着长叹一声。

  “真的有人为了一个皇位,不惜伤害无辜百姓?”

  谢雨楼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她:“你不觉得你知道暗杀组织的楼主说这种话,很不搭吗?”

  玉子修轻笑着:“我们异星楼笑着可不杀人了,而且杀的从来都不是无辜百姓。”

  谢雨楼翻了个白眼,突然愣住,慕思云迎面走来。

  “不愧是谢神医啊,这样的瘟疫也能轻易解决。”慕思云笑道。

  谢雨楼摊手,没打算搭理她,从她身边走过。

  慕思云突然拉住她的手腕,一脸无辜地笑着:“你这是干什么?因为我利用了温少卿,所以对我这样的态度?”

  谢雨楼嫌弃地拍掉她的手:“圣女想多了,我只不过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这个人的作风而已,连自己的师妹都设计的人,不值得打交道。”

  玉子修疑惑地看着两人,急忙跟上生气地走来的谢雨楼:“哟,没想到柔柔弱弱的神医还挺有个性嘛。”

  谢雨楼嘴角抽了一下,瞬间阴沉着脸:“柔柔弱弱?”

  “对呀,难道不是?”玉子修说着折扇推抵住她的胸膛推了一下,谢雨楼踉跄一下,诧异地看着玉子修。

  玉子修仰头大笑,折扇一开,笑容儒雅地走在前面。

  谢雨楼咬牙切齿跟上去:“刚才不算!你重新推一下!”

  “不行!”

  “为什么?”谢雨楼不满地跟在她身旁。

  玉子修挑眉:“我怕神医赖上我。”

  谢雨楼:“……”

  慕思云木讷地现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苦笑着回头,远处的叶归芽表情凉薄地望着她。

  “走吧。”叶归芽上前。

  “你真的愿意回苗疆?”慕思云问。

  叶归芽苦笑着,深吸一口气:“蓝姐姐对温少卿用了生死契,她那么孤傲的一个人,将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温少卿,我还有争取的必要?”

  慕思云没有说话。

  “我也不会再伤害温少卿,她死了蓝姐姐也活不了,与其留下,不如离开。”

  “不去告别一下吗?”慕思云无奈地看着身边的人。

  叶归芽落寞地摇头:“算了,蓝姐姐现在也不想见到我,见面了也只会让她为难。”

  “好吧。”慕思云说着笑着拍了两下她的肩膀:“没关系,今后我来照顾你。”

  叶归芽神色微怔,随即笑着望着她,一下挽着她的手:“可不许反悔哦。”

  慕思云笑着,一同朝着城门走去,苗疆暗藏在京城的势力也随即撤出,回了苗疆,那个本来属于她们的自由的十万大山深处。

  国师府邸,谢雨楼忐忑地说着:“叶归芽已经跟着慕思云回苗疆了,苗疆在京城的人也已经走了。”

  国师嗯了一声没有说话,谢雨楼犹豫了一下问:“这样真的是最好的结局了吗?”

  “慕思云上叶师父带大的,她回对她很好。”

  谢雨楼点头,张了张嘴,尤然突然炸炸咧咧跑进来。

  “国师,是不是该接温少卿回来了?”

  谢雨楼、国师:“……”

  尤然兴奋地道:“齐王已经认罪,并且认了因为刘娇娇查到采儿是她的人,所以指使李嫣然杀的柳娇娇,柳少卿的案子可以光明正大翻出来了,必须让温少卿和霜儿回来见证啊!”

  谢雨楼扶额,看了一眼国师:“有人比你还着急。”

  尤然笑嘻嘻地挠头:“我也是想看温少卿得意的样子嘛。”

  “好,天亮就去接。”国师表情平静地道。

  只不过几日没见,却感觉已经好久好久没见到她,突然之间特别想见她。

  城外的宅子里,温凝晚正吃着厨子做的补药,垮着脸:“这个谢雨楼是不是和我有仇?!又是不允许吃辣,又是补药,我感觉我肚脐都胖了一圈!”

  霜儿笑着:“补好了以后就可以吃了啊,温姐姐就再忍耐一下嘛。”

  雪儿急忙点头:“嗯嗯嗯,再说了大人才不胖呢,好好好。”

  温凝晚蹲下去捏捏她们的脸,笑嘻嘻地道:“就你们俩会说话!哼!”

  雪儿腼腆地笑着,看着旁边的雪儿。

  这是船夫气喘吁吁跑进来:“不好了,京城爆发瘟疫了!”

  温凝晚吓一跳,立刻从座位上腾起来:“瘟疫?!国师呢?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不知道,我只是听说国师被陛下禁足,削去兵权,已经辞去国师一位置。”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立刻跑出门:“你们在这里待着!”

  船夫立刻跟出去:“大人!笑着天快黑了,出去不安全,而且也没说国师府也染了瘟疫,再说了国师身体强健不会染瘟疫的!”

  温凝晚着急地推出木舟,急忙上上船:“那我也要去看看才放心!”

  船夫拗不过只能上船,哭丧着脸:“国师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一定会拿我问罪的!”

  “不会。”温凝晚紧张地皱着眉头。

  原著里确实有瘟疫,国师染了瘟疫,身体垮了,后来领兵出征才会死在沙场上。

  你不要死,不许死!

  夜色朦胧,上了岸的人撒腿就跑,船夫腿脚不便根本跟不上。

  温凝晚气喘吁吁地朝着京城跑,远远地看着即将关上的城门,急得快哭了,立刻朝着城门冲去。

  关城门的士兵一脸懵逼望着满脸泪痕,哭着跑来的人,吓得急忙让开,让她进城。

  温凝晚抽噎着抹了一把眼泪,脚步稍微放慢了一些,松了一口气,又着急地往国师府跑。

  国师府的大门紧紧关着,温凝晚大喘着粗气木讷地站在门口,嗓子眼一股血腥味。

  怎么会一点声音也没有?国师真的……温凝晚眉头紧蹙,脚步沉重地走上台阶,着急地抬手猛拍大门。

  门里面的人吓一跳,不可思议地相视一眼:“居然有人敢这样敲国师府的大门?!找死吗?”

  两人拉开门,一个身影撞开两人冲进院子,两人急忙冲上前拦住,温凝晚愤怒地看着她们:“让开!”

  两个守卫立刻躲开,心虚地望着朝国师院子跑去的人,一旁新来的疑惑地看着她们:“为什么不拦?她是谁啊?”

  “温少卿。”两人嫌弃地摊手:“国师的规矩在她眼里根本不存在。”

  温凝晚着急地跑进院子里,尤然站在门口吓一跳:“温少卿?你怎么……”

  “国师呢?”温凝晚着急地问。

  尤然一头雾水指着紧闭的房间,温凝晚着急一脸踹开冲进去。

  尤然:“……”

  国师听见踹门身立即掖住衣服,刚转过身一个身体突然撞如她怀里,痛苦地抽噎着:“我不要死!你不会死的,要死也一起死,我不怕!呜呜呜……大不了我和你一起得瘟疫,我不怕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我不要离开你,你不要再把我支走了呜呜呜……”

  国师回过神,唇角微扬,搂住怀里哭得颤抖的身体,轻飘飘地往后倒。

  温凝晚吓一跳抬头,满眼通红地望着她,着急地叫:“国师!不要死!”

  “扑通!”

  一声水花响起,尤然默默上前拉上被踹开的门,往后退了退。

  国师挑眉望着被温泉水弄湿衣服的人,温凝晚擦了把眼睛,还没看清楚面前白花花的身体,一个高大的身影凑过来,温凉的双手捧着她的脸,炽热的吻覆上她的唇。

  温凝晚还没回过神来,唇瓣被迫轻起,皓齿微张,浑身僵住,头被迫抬起,承受着极具侵略性的吻。

  房间里弥漫着Alpha浓郁的信息素的气味,国师的手不安分地一路朝下,攀上她的腰,霸道地突然用力往自己怀里楼,温凝晚被迫贴到她怀里,仰头回应着。

  闻到她身上Alpha信息素的气味,瞬间血液沸腾,信息素热情地回应着,房间里充斥着Alpha的信息素和Omega的信息素,浓郁的气味令人神魂颠倒。

  国师完全没有控制自己的意思,任凭最原始的.欲.望在她身上发.泄,湿哒哒的衣服挂在白皙的胳膊上,温凝晚抬手搂住国师结实的腰,一下呗推到水池边,仰躺着,搂着国师的脖颈……

  夜色朦胧,风吹过草地,凉嗖嗖的令人打了个寒颤,随即又陷入温热的抚慰中,带着潮湿的味道。

  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浅睡的鼾声,池水有规律地拍打着岸上的鹅暖石,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声令人振奋,国师喘着粗气望着怀里满脸涨红,目光迷离,虚弱地喘着粗气的人,心疼地揉揉她的腰,又吻了上去。

  温凝晚失神地搂住她的脖子,任凭她摆弄,表情痴痴地脸上挂着笑容,浑身软绵无力,嘴里轻唤:“国师~”

  国师低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在她耳边温柔地呢喃:“阿晚~”

  温泉慢慢安静下来,白皙的腿离开水池,抱着怀里的人上了岸,寂静的床上边的暧昧起来,浓郁的信息素像是狂欢的观众,在拼命鼓掌。

  床上的被子被紧紧攥在手心,盖住害羞的脸,国师伸手拉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害羞的人,温凝晚别开脸不敢直视她。

  国师凑过去,迫使她她注视着自己,接着又吻了上去……

  今晚的夜漫长而甜蜜,温凝晚紧紧搂住国师深怕她突然不见了似的,国师很受用,愈发卖力,兴奋。

  ……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时,国师睁了睁眼,低头望着怀里紧紧抱着自己腰的人,唇角浅笑,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温凝晚抬了抬眼皮,国师不知所措地立刻闭上眼睛,佯装没有睡醒。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肉,温凝晚吓得屏住呼吸,缓缓抬头,望着“熟睡”的国师,心怦怦乱跳,脸颊微红,小心翼翼地揪住旁边的衣服,遮住国师的身体。

  接着又往上轻轻挪了一下,抱住国师的头往自己怀里靠。

  国师心中一怔,薄唇紧抿,嘴角扬起,抬手拦住她的腰。

  温凝晚吓一跳今晚地看着她,国师抬眸浅笑着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将她揽入怀中。

  昨晚她说要和自己一起死的那一瞬间,心底即心疼,又幸福,原来在她心里自己也那么重要。

  ……

  尤然看着高高挂起的太阳,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自言自语嘀咕着:“完了!国师也被温少卿带得睡懒觉了!”

  “咕咕~”

  国师摸着咕咕叫的肚皮,温凝晚害羞地拉开她的手,嘟囔着:“肚子饿很正常。”

  国师坐起身,温凝晚吓一跳,望着她背后触目惊心的抓痕瞬间满脸涨红,不知所措地别开脸。

  国师穿好衣服转过身时,看着缩在被子里里的人,俯下身去,望着耳朵通红的温凝晚,一副天真无邪模样:“少卿耳朵怎么红了?”

  温凝晚回头,气得咬牙切齿:“你觉得呢?”

  “莫不是因为看了我的身体?”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难以置信地望着表情平静,一本正经的国师。

  国师揉揉她的耳朵,一副无辜的表情:“该不会上次天坛祭祀,你没看清楚吧?”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那次你是故意在我面前沐浴的?”

  国师摇头,手指往下勾住她盖在身上的被子,目光温柔地浅笑着:“我本来就要在那里沐浴的,倒是少卿,提前蹲在那里,是何居心?该不会想要偷看我吧?”

  温凝晚一把抓住又要被拉来的被子,气得鼓着腮帮子:“我眼睛都看不清,怎么偷看!”

  “哦——”国师缩回手,坐在床边捏捏气鼓鼓的腮帮子。

  “所以看得清的话,是真的要偷看?”

  温凝晚气得翻了个白眼:“那又怎么样?!昨晚该看的不都看了吗?”

  国师眉峰微挑,望着坏笑着的人十分满意。

  “我还摸了亲了呢!”温凝晚说完就往被子里缩,气鼓鼓地冲她做鬼脸。

  国师愣了一下神,低头浅笑:“彼此而已。”

  温凝晚:“……”

  国师起身出去,随即丫鬟端着衣服进来伺候温凝晚穿衣服,温凝晚浑身酸软地坐在床上,眉头紧蹙。

  “国师没事吗?”

  丫鬟一头雾水:“只是一晚上而已,国师身体很强健。”

  温凝晚脸颊绯红,气得笑了起来:“我是说,国师没有染上瘟疫吗?”

  “哦——”丫鬟反应过来,尴尬地笑着,摇摇头:“没有,有谢神医在呢。”

  温凝晚嘴角抽了一下。

  难道我记错原著了?

  晌午的饭桌上,几人低头笑着吃饭,温凝晚看了一眼旁边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如既往表情平静地吃饭的国师,生气地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你没有染上瘟疫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国师抬眸,看了一眼埋头吃饭当做没听见的几人,又看看身边生气的人,表情无辜地道:“如果我说我没有染上瘟疫,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温凝晚神色微怔,慌张地咽了一小口唾沫:“什么,什么结果?你不要胡说八道!”

  国师浅笑着低头吃饭,温凝晚瞪了旁边几个偷笑的人一眼:“笑什么笑?很好笑吗?”

  尤然抬头,忍不住笑着:“我比较好奇,温少卿这身子骨怎么从城外的宅子跑回府,并且还去找国师麻烦的?”

  麻烦二字故意加大了声音,温凝晚脸颊绯红瞪了她一眼:“你管得着吗?倒是你!”

  温凝晚回头看着国师:“让她去演武场帮忙吧!看她闲的!”

  “嗯。好。”国师点头。

  尤然表情僵住,立刻闭嘴低头吃饭。

  午饭过后,温凝晚垮着脸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昨晚居然就这样交代了?!

  亏了!

  温凝晚扶额,懊恼地不停叹息。

  霜儿好奇地看着她:“温姐姐,怎么了?”

  温凝晚无奈地摇头,这算什么啊,这个年代这种事也太开放了吧。

  雪儿端着好点过来,吸了吸鼻子,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大人!你身上有国师信息素的气味,你不会是是让她超级了吧?”

  温凝晚汗颜,否则呢?

  霜儿一脸震惊:“雪儿你是Alpha?!”

  雪儿得意地挺起腰板:“嗯!”

  只有Alpha才能闻到Omega被标记后的气味。

  霜儿不可思议地又看向温凝晚:“会怀孕的。”

  “啊?!”温凝晚一脸懵逼,昨晚太激动了完全忘了这件事!

  雪儿笑吟吟地坐在一旁:“哪有那么容易,Alpha让Omega怀孕是很不容易的,更何况是国师,一般Omega都怀不了她的孩子,虽然大人绝非一般Omega,但是,应该不至于这么容易。”

  温凝晚稍微松了一口气,原有的设定里,Omega再Alpha那啥时,进入那种状态,如果在这个时候腺体被咬,被标记了,就会怀孕。

  昨晚……温凝晚眉头紧蹙,太兴奋了……忘了!

  “下次要清醒一点!”温凝晚表情坚定地嘀咕着。

  两人疑惑地望着她:“什么?”

  温凝晚脸颊绯红,立即摇头:“没有没有,我,我,我说下次不要跑那么远,脑子会变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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