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不行了,尤然你扶一下慕思云。”

  温凝晚捂着额头,眉头紧蹙,尤然激动地笑起来:“你醉了吗?我还没事哦!”

  “行行行,你没事!”温凝晚看了被花明扶着的谢雨楼,两个醉鬼勾肩搭背的模样实在是滑稽得很。

  尤然开心地扶着慕思云回屋,温凝晚看了一眼四周,尤琪又不见了,国师出现后就不见了!

  神人!明明也喝醉了,一瞬间就没事了,跟着走了。

  “国师还有醒酒的能力?”温凝晚嘀咕着,脑袋嗡嗡的,有些醉了。

  “今天的酒后劲还真大。”温凝晚躺在床上,浑身没力气,却十分清醒。

  突然听见咯吱一声,从旁边的书架后面传来。

  “老鼠?!”温凝晚瞬间坐起身,目光凌冽地看着书架,小心翼翼地起身。踉跄了一下,推了旁边的花瓶,吓得立刻扶着。

  书架后面又传来一声吱吱的声音,温凝晚拿起旁边的瓷盆,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书架吱吱移开,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子出现在面前。

  温凝晚握着瓷盆高高地举过头顶,愣了半秒,望着一身玄色锦缎华服,气质温雅如兰,气场强大冰冷的国师。

  国师眉峰微挑,上下打量着面前高高地举着瓷盆愣住的人。

  “咦?”温凝晚歪着头,一脸疑惑:“怎么不是老鼠?”

  国师:“……”

  温凝晚苦恼地摇头:“我果然是喝多了,都产生幻觉了。”

  温凝晚嫌弃地放下手,嫌弃地打量国师一眼:“这是什么玩意儿?”

  国师:“……”

  温凝晚转身,头晕眼花,腿脚也软绵绵的,踉跄了一下,国师镇定地抬脚上前,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温凝晚回头,一脸惊愕地打量着国师,又低头看了拉着自己的胳膊的手,眨巴着眼睛伸手去摸了一下她的手背。

  国师:“……”

  我……感觉被冒犯到。

  温凝晚随即将瓷盆往后一扔,国师神色微怔,随即温凝晚笑嘻嘻地一下扑到她怀里,紧紧抱住她的脖子,在她怀里蹭了蹭。

  国师脖子唰的一下通红,手足无措地僵硬的站着。

  温凝晚紧紧抱着,开心地说着:“我喜欢这个梦!”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张了张嘴。

  温凝晚突然捧着她的脸:“好真实的感觉啊,我还是第一次梦见你呢。”

  国师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温凝晚立刻捂住她的嘴,表情严肃地摇头:“别说话!”

  国师一头雾水。

  温凝晚笑嘻嘻地看着她:“你不说话的时候最乖了,我喜欢。”

  国师脸颊微颤,温凝晚开心地望着她。

  国师被盯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温凝晚调皮地笑着:“在我的梦里,是不是要听我的?”

  国师愣了一下神,点头配合。

  温凝晚开心地跳起来,腿一软差点跌倒,国师急忙伸手搂住。

  温凝晚顺势贴到她怀里,挑衅地在看了她一眼,脸颊在她胸脯上蹭了蹭。

  国师脖子通红,嘴角抽了一下,温凝晚抬手戳着她的嘴角拉起来:“笑一笑嘛。”

  国师表情凉薄地望着她,这次可不能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是来质问她为什么抱着慕思云的!

  温凝晚撒手生气地推开她,叉着腰:“听我的!笑!”

  国师脸色越发难看,温凝晚气急败坏,在她面前踱步。

  “这个梦的体验感也太不好了!”

  国师汗颜,薄唇紧抿,表情复杂地看着喝多了的人。

  温凝晚突然阴恻恻上前,一下命令道:“抱我!”

  国师:“……”

  这是啥子吧!

  温凝晚见她没东西,生气地嘟囔着:“抱我嘛~”

  国师浑身一激灵,立刻听话地上前将她横抱起来,温凝晚开心得像个傻子似的抱着她的头:“真乖!”

  国师:“……”

  温凝晚突然揪住她的耳朵,歪着头调皮地笑着看着愣着的国师:“我觉得抱着有点腻了,放我下来!”

  国师阴险地看着她,照做。

  温凝晚想了一下:“蹲下去!”

  国师望着喝多了,误认为是做梦,表情凶恶地命令自己的人,单膝蹲下去。

  温凝晚醉醺醺地笑着踉跄着走到她身后,一下趴在她背上:“驾!”

  国师脸色铁青,深呼一口气。

  温凝晚拍着她的脸:“驾驾驾!”

  国师紧咬着后槽牙,气得喘着粗气,随即乖乖起身,温凝晚一下没注意,差点跌下来,国师立刻背过手反手扶着她。

  温凝晚吓得紧紧抱着她的脖子,随即又开心地用喝酒喝得发烫的脸颊蹭她的耳垂,娇嗔着:“好听话呀~”

  国师表情凝重地背着她往床边走,温凝晚立刻着急地捂着她的眼睛:“不要不要!我要在走一圈。”

  国师:“……”

  我不是马!

  温凝晚一边拍着她肩膀,一边在她背上晃着身子,开心地策“马”:“驾!左边!吁!”

  “右边,左转呀!这匹马怎么回事呀?方向感这么差?!”

  国师:“……”

  温凝晚嫌弃地趴在她肩膀强,嘟囔着:“不是说老马识途吗?”

  国师:“……”

  我……不是!马!

  温凝晚突然歪着脸笑吟吟地看着她:“难道你是新马?”

  国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语气冷冰地道:“你才是唔……”

  嘴被温凝晚紧紧捂着,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嘘!马不会说话的。”

  国师脸色难看得快要拧出水来似的,温凝晚趴在她背上,继续指挥着。

  国师一一照做,感觉现在要是有一袋喂马的草料过来,她都能乖乖吃下去。

  温凝晚疲惫地眯着眼睛,上眼皮不受控制地不停下合。

  迷迷糊糊地嘀咕着:“你从书架后面出来,就叫就柜中美人儿怎么样?”

  国师没有搭话,从她的房间到这里她也是走了一刻钟的!

  天色微亮,温凝晚就这样“骑”了一夜的马,国师就这样莫名其妙当了一夜的马。

  终于将睡着的人放在床上,国师扶额,无奈地坐在一旁,靠着床望着睡得正沉的人,伸手轻轻撩了一下额前有些凌乱的头发。

  粉嘟嘟的脸颊有些凉,国师急忙替她盖拉上被子,温凝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眯着眼笑嘻嘻地望着低头替自己掖着被子的人。

  “美人儿~”

  国师手顿了顿,抬眸看着坏笑着的人。

  温凝晚抬手捏捏她的脸:“美人儿~上来给我暖被窝!”

  “嗬!”国师冷笑。

  温凝晚委屈巴巴地噘嘴:“这是什么态度?我给钱。”

  国师嘴角抽了一下,脸色铁青:“温少卿经常给钱让人暖被窝?”

  温凝晚立即摇头,调皮地笑着,掀开被子一件,往里面挪了挪,拍拍身边的位置:“只你一个,上来。”

  国师扶额,深呼一口气,转身正在走,温凝晚突然从后面揽住她的腰,国师吓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倒。

  温凝晚顺势拉上被子,将她抱到怀里,摸摸头:“不错,舒服,明早我多给美人儿一百两。”

  国师脸上抬眸,望着闭上眼睛,满脸笑意的人,抬手替她拉上被子,顺势搂着她的腰,无奈地苦笑。

  太阳悄无声息的升起,晴空万里,今天是个好天气。

  风府里往常这个时候,不是慕思云和谢雨楼斗嘴,就温凝晚和府里的人在赌博,总是闹哄哄的。

  可是今天,都喝醉了,大半夜才回来,所以快到正午了也没有人醒。

  国师被折腾一夜,也没睡好,况且被抱着得那么紧,想起也动不了。

  温凝晚在她怀里动了动,打了个哈欠,又贴着她的胸脯,满脸享受地蹭了蹭。

  国师:“……”

  温凝晚的手在她腰上乱摸一通,突然察觉不对劲,猛地睁开眼睛,立刻缩回手坐起身。

  惊愕地望着躺着的人:“国,国,国师?”

  躺着的国师,表情平静地望着她:“温少卿每次喝醉了就喜欢骑马吗?”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昨晚种种瞬间涌入脑海,又羞又怕,往后挪了一下,讨好地笑着:“酒后胡言乱语,胡作非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说了我暖床暖的好就多给我一百两,难道要赖账?”

  “蛤?”温凝晚疑惑地望着缓缓坐起身来的国师。

  国师抬眸,表情淡漠地望着她:“莫非温少卿觉得我昨晚上暖床暖的不好?”

  温凝晚手足无措地急忙摇头,跟拨浪鼓成精似的。

  “那就是说我暖床暖的挺好?”

  温凝晚心中咯噔一下,望着一本正经的国师,忐忑地扯着笑脸。

  国师突然凑到她面前:“温少卿。”

  温凝晚急忙往床的另一头躲,国师愣了一下神,温凝晚急忙指着书架:“你怎么会从那里出来?”

  国师回头看了一眼,镇定地说着:“那里有条地道。”

  “啊?”温凝晚惊讶地急忙爬下床。

  国师掀开被子下床跟上去,温凝晚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地道,回头,国师整理着衣服站在她身后,抬眼看着她。

  “要不要走一下?”

  温凝晚急忙点头,又突然摇头,往后退了一下,站得离国师远远的,打量着国师。

  “你是真的国师吗?”

  国师神色微怔,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疑惑地望着她。

  温凝晚满脸狐疑:“国师不可能通过地道来我房间,还被我骑了一夜。”

  国师:“……”

  温凝晚意识到说错话,急忙摇头:“不不不,是我喝醉了折腾了国师一夜,那酒后劲也太大了。”

  国师看着她,上前走下地道,回收按下机关。

  温凝晚一脸懵逼看着恢复原位的书架,半晌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上的瓷盆,气鼓鼓地上前推书架。

  任凭她怎么弄,书架也一动不动的竖在那里,温凝晚气得杵着腰,将书架翻了个遍。

  “应该有机关呀!”

  尤然进来的时候,满屋子凌乱的书籍,以及趴在地上找机关的温凝晚,揉了揉眼睛,深怕自己看错了,摇摇头:“温少卿?你干什么?”

  温凝晚气喘吁吁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快帮我找机关,国师在下面。”

  “嗯?”尤然急忙上前,也趴下去:“国师在哪里?”

  “下面。”

  尤然无奈地看着温凝晚:“你还没酒醒?”

  温凝晚气鼓鼓祁爬起来坐在地上:“这里有机关,国师就从这书架后面出来,又回去了。”

  尤然看了一眼被搬空的书架,疑惑地起身推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看着温凝晚。

  温凝晚朝她点头:“国师昨晚就是从这里面从来的!”

  “难怪!”

  “难怪什么?”

  尤然看了一眼书架,回头看着坐在地上的人:“难怪府里的丫鬟说昨晚听见你在房间里骑了一夜的马。”

  温凝晚:“……”

  尤然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这间屋子是尤琪负责翻修的,待会儿问她好了,现在先准备一下,明天进宫。”

  “进宫?”

  “当然,闯了这么大的祸,不进宫面见皇上就想躲过去?”

  “我,我哪里闯祸了?”温凝晚嘴硬。

  “啧~”尤然嫌弃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