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安怀时瞧见自家少爷的时候,少爷明显双眼下一片乌青,不知昨日太子殿下到底对少爷做了些什么,让少爷一宿没睡好。
“笑完再进来。”安怀时见安歌一边给他束发,双手都是颤抖的就知道这家伙一定是在嘲笑他。
安歌深呼吸几口,调整好面部表情,然后淡定的给自家少爷束发。
这让安怀时想起昨日安歌离去后,他解释给楚轲浔听,听罢楚轲浔厚着脸给他道歉说是自个误会他了。
他还以为楚轲浔是受什么刺激了,谁知那家伙居然以自己做错事为由,硬是伺候他脱了衣服直到他躺上床。
这么想着,安怀时有些脸红,怎么以前没看出来他是这样楚轲浔。
话说另一边,侍女给他们殿下穿衣的时候,无意间在殿下的肩膀处发现一处牙印。侍女默默低下头,忘记刚才所看到的痕迹,默默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
侍女伺候楚轲浔梳洗完毕,白羽陪着殿下去上早朝,瞧着殿下精神奕奕,便忍不住多嘴说了一句:“殿下,昨日您到底对安大人做了些什么?”
楚轲浔昨晚帮怀时宽衣,他自然不能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对怀时一番上下其手后,妄想……最后被怀时咬了一口踢下了床。
“白羽,等你以后有心仪的人就知道了。”
“……”至今为止还没有能动心的人的白羽。
早朝上楚轲浔偷瞧了安怀时好几眼,安怀时都没回应对方,早朝结束后他就快步和屈允离开,弄得屈允一头雾水。
“怀时兄,你今日都察院有急事?我有些跟不上你的脚步了。”一介文官的屈允着实有些跟不上安怀时的速度,颇为狼狈的追着他。
“不好意思屈允,我只是觉得今儿的天气实在寒冷,想早些上马车能暖和点。”安怀时总不能告诉屈允他是害羞为了躲避楚轲浔那货吧。
楚轲浔瞧着安怀时那样就知道,自个昨晚是有些过了,索性也不逼着怀时,自己心里乐呵呵的去给母后请安了。
安歌和平常一样在宫门口站在马车旁等少爷和屈大人,因为安怀时心里都是楚轲浔并没有在意安歌的表情有些震惊。
当他和屈允拉开车帘的一瞬间,安怀时有些惊住了,这是他的马车?
马车的四壁所用的木材安怀时看不出来是什么,但散发着沉静的幽香,座位上的放着暗红色的软垫,也是用苏绣所绣,车内还多了个小木台子,台子上放着个食盒,从外观就不难想象里面所放置的糕点是多么精致可口。
食盒旁还放着已经倒好的两杯热茶,入口的温度刚刚好,茶香四溢。
安怀时知道这马车一定是楚轲浔的手笔,因为当他按下座位下的木板时,出现了一个暗格,格子内放着不少的书籍,都是些有趣的随笔。和楚轲浔马车内的暗格位置一模一样。
“怀时兄,你这手笔也太大了吧,一个马车居然布置成这样。”屈允摸了摸暗红色的坐垫和他府上晚上所盖的被子,还要软上三分,实在难得。
干笑几声,安怀时借口是为了让祖父出去的时候可以坐的舒服些,含糊了过去。
“我也觉得这马车像是出游的时候坐的。”毫不知情的屈允说道。
到了都察院,安怀时拉过安歌问道:“这马车我来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成这样了??”
“少爷,我在宫门正等着你,然后白羽就带着几个太监拉着马车,从我这把原来的马车抢走,换成现在的这个了,你没瞧见你出来的时候,我当时惊讶的表情?”安歌也很无奈。
安怀时想起他上马车的时候心里都是楚轲浔,自然没有注意到安歌,于是干咳两声,让安歌带着马车去对面了。
马车安怀时索性也没换,就这么用着了。只不过父亲早上坐的时候,安怀时找理由就难了,不过终究安父也没追究,只是表示不要太过奢侈。
一周的准备,终于到了玉瑱的介绍宴,安怀时一早就帮玉瑱换好了衣服,他自个穿的也是套白色的袍子,和玉瑱走在一起颇为相配。
“玉瑱一会别紧张,如果有人言语间冒犯了你,不要客气直接回绝过去,咱们太伯君侯府的二少爷可不是随意给别人侮辱的……”太伯君侯府树大招风,父亲的政敌也很多,所以难免有人不长眼把矛头指向玉瑱,安怀时提前叮嘱,防止玉瑱凭白受到委屈。
“哥哥放心。”玉瑱瞧着哥哥身上的白色袍子和自己身上白色袍子,格外开心,要是每日都和哥哥能穿着这样便好了。
今日来太伯君侯府的人络绎不绝,安歌都只能去门口接待到来的客人,这不赫连愈非一身华袍,连手上的折扇都不知是什么做成的,居然有些金光闪闪。
赫连愈非身后跟着贴身侍卫方华和水涉,还有三个小厮,每个人手上都抱着几个硕大的礼盒。十分惹眼。
有几位大人都在对赫连愈非指指点点,小声讨论这是哪家的公子,好大手笔,想必是想搭上太伯君侯府。
安歌有些头痛急忙迎着上前把赫连公子带去少爷那,省的再被其他人议论。
“少爷,赫连公子来了!”
听到安歌的声音,安怀时带着玉瑱走了出去,赫连愈非直接上前走过安怀时抱起了玉瑱。
“这次本少爷没认错人了吧。这个就是玉瑱了吧?”赫连愈非想伸手捏玉瑱脸,被玉瑱冷着脸躲过去了。
“一点都不可爱,和林浔一样。老气横生的。”赫连愈非撇撇嘴,接着引诱到“玉瑱叫我声赫连哥哥,后面的礼物便都是你的了。怎样?”
玉瑱看都没看,直接去了自家哥哥身旁。
“我家玉瑱才不会被财所诱。”安怀时笑笑,心里有些庆幸还好没喊楚轲浔和楚轲霖过来,不然他们身份就要暴露了。
赫连愈非哼哼了两声,还是让身后的小厮把礼物给放下了。
“其他也都那样,这个是本少爷下了好大功夫才弄到的。”说着赫连愈非从个方形的盒子里,拿出了个用金子雕成的貔貅戏珠样式的摆件。
“怎样,比我送给林浔的小金山好看吧。”赫连愈非满眼都是得意的神色,安怀时心想楚轲霖果然说的没错赫连送东西都是用金块的。
“多谢赫连公子的厚礼。”安怀时让一旁的下人收了放到玉瑱屋子里去。
“对了,林浔和林霖呢?”赫连愈非左瞧瞧又看看,都没看到他们的身影。这两人和怀时关系那么好怎么就没看到人呢。
安歌看向少爷,安怀时看向玉瑱,随后反应过来玉瑱不知道这事,于是随便找了个理由:“他们兄弟说是要去游历四方,把礼送来就没人影了。”
赫连愈非也没在意:“他们俩个真不够意思,算了,玉瑱交给我吧,你去门口接待客人吧。”
他哪敢把玉瑱交给赫连愈非啊,安怀时笑笑,让安歌陪着玉瑱,自己拉着赫连愈非先去正堂安置好。
安怀时不知道他虽然没请楚轲浔和楚轲霖过来,但楚轲霖那性子是能忍得住的?政事做完就怂恿着楚轲浔和他一起去太伯君侯府。
楚轲浔也想怀时了,于是干脆就和楚轲霖一起了过去了。
所以当安怀时看到他们的时候,满脸惊讶。
“怀时,是不是很惊喜?”楚轲霖问道。
“不,只有惊没有喜。”安怀时想让安歌进去别让赫连愈非出来,可是想什么来什么,赫连愈非嚷着走了出来。
“怀时,本少爷来陪你一起啊?给你解个闷?”说话间赫连愈非已经走到了太伯君侯门口,正好看到楚轲霖和楚轲浔。
“怀时不是说你们四处游历去了吗?”
还好楚轲霖反应及时,上前搂住赫连愈非:“这不是想瞧瞧怀时他弟弟长啥样嘛,顺便再看看你,咱们多长时间没见了。”一边说话,楚轲霖带着赫连愈非往里面走,要找个人少的地方,不然被揭穿就惨了。
“顺其自然吧,今儿是瞒不住了。”楚轲浔倒是淡定,上前很自然的站在安怀时旁边和他一起进去。
“你就负责招待我了,我想别人不会有其他闲语。”
楚轲霖也不知带着赫连愈非去哪了,反正他对太伯君侯府也很熟悉了,就由着他们了。一路上遇见楚轲浔和安怀时的官员,格外惊讶他们并不知道太子殿下也会过来。
“别牵着。”安怀时不知道第多少次甩开某人的咸猪手,终于忍无可忍的警告道。
“我袖子长他们不会瞧见的。”果然安怀时瞧了眼楚轲浔的袖子,这是早有预谋啊。
“可是我袖子短,你当其他官员都瞎?”安怀时瞧见有位大理寺少寺卿往这里走,急忙和楚轲浔保持了一段距离。
楚轲浔若有所思的看着怀时的动作。
见那位少寺卿压根没看见他们,安怀时这才放心:“你别靠我这么近,小心被别人看见。”
“嗯。”总有一日他要安怀时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楚轲浔盯着安怀时想着。
看着看着,安怀时的脸有些泛红:“你能不看了吗?”
“怀时怎么看都不够。”
跟着两人的白羽想自戳双眼,殿下能不能考虑考虑他这个孤家寡人?
在太伯君侯府绕了一圈,等两人到正堂的时候,赫连愈非正一脸阴郁的坐在角落,和他金光闪闪的折扇形成鲜明的对比。
安怀时和楚轲浔知道,看来是露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