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学校已是第三日, 余诗行一直住在何姝林那儿, 两人产生了深厚的同事友谊（？）以至于穿着对方的衣服出现在学生面前。
黄景：“我好像知道了, 不该知道的东西……”
叶白：“不，你不知道。”
黄景：“我明明就知道。”
叶白这几天受了何姝林爱的教育，已经不是当初的她了, 一手捂住黄景的嘴，强行拖走。
余诗行：“？”
余诗行不会厚此薄彼，早已准备好压岁钱交给这些学生们，就连寒冬腊月里扫大街的辛候都没有落下。
辛候感动的痛哭流涕，“谢谢老师, 老师真好，一定为学校多做贡献, 把地扫得一尘不染。”
余诗行看着脚下泥土敲成的操场，“大可不必。”
学校里挂上红灯笼，门口贴了“福”字，连不大的大门都被学生们组团用油漆刷了一通, 处处透着一股朴素的喜庆氛围。
为什么要说“朴素”——这座学校简直像个与外界隔绝的山中小学, 连支教都不愿前往的破落地方, 明明身处城市中却没有沾染上一点城市的福利，若不说是学校外人, 还以为这里是个等待拆迁的四合院。
郁雁看出她的所想, 一边晒着尾巴一边道：“等到春天，这附近的农户会来卖一些菜，我们也会出售一些自己的土特产, 会有些收益。”
余诗行疑惑：“什么土特产？”
郁雁：“我的泪水，尾巴上掉落的鳞片，黄景可以去斗鸡，师综，图华，叶白身上的毛撸一撸完全够做一床被子。”
余诗行：“……这可真是土特产。”
郁雁一脸遗憾：“听说在网上销售订单很大，可惜我会瞎。”
余诗行：“……”
郁雁的话给余诗行打开了思路，随即她询问了一下大致的价格，现在才知那么好看的宝石被认为是人工合成（从某种角度来说，确实是人工合成）按斤卖，而毛发需要染色伪装成骆驼毛才好卖出去，撇去成本，只够吃顿饱饭。
余诗行从前就对这所学校的穷困状况有所了解，现在听她一席话，余诗行对朋克魔幻的世界产生了新的认知。
郁雁：“其实我们过得真的不苦，老师不用为我们担心。”
余诗行怜惜道：“傻孩子，你连衣服都买不起，就不用安慰我。”
郁雁：“？？？”你歧视我常年只穿内衣？？？
何姝林在办公室里，余诗行趁她还没走，赶紧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何姝林语气无波澜：“真是个好办法。”
余诗行：“其实早就想到，只是懒得做吧？”
何姝林头也不抬：“怎么会，我也是学校的一份子。”
余诗行：你也知道啊。
其实余诗行打了很久的腹稿，听说网络可以让学生们更好的融入人类社会，比研究那些老古董的器材要方便许多，既可以创收，又可以学习，何乐而不为？
这些话还没有说出口，何姝林立刻同意了她的计划，美中不足的是自己不愿意参与。
何姝林：“我这张脸很贵。”
余诗行狂汗：“可真是辛苦你每天在我面前晃悠了。”
说到这张脸，余诗行立刻就想起之前总是见到一个长相和何姝林一模一样的女人，何姝林本人却好像没有过于追究，简直不像她的行事风格。
次日的中午十二点，余诗行在办公室打开了直播，这也是学校里唯一一个可以上镜的体面地方。何姝林坐在隔壁桌，手上在写东西，但目光时刻注意。
余诗行以前的那些学生酷爱看直播，对着一个小网红便能激动一个下午，她虽然很好奇，但自己操作还是第一次。
为求稳妥，余诗行观摩了一下首页其他人的直播间，有直播卖货，玩游戏，还有的妹子坐在那里看看镜头，撩撩头发，什么也不做就有人刷礼物的……
余诗行点开了一个斗狗的，看着一黑一黄，两条大狗相互厮杀，不禁脑补起师综和黄景的原型……那可真厉害，她养了一整条食物链。
余诗行看着自己的直播间无人进出，她狠心改了标题，“性感猫猫，在线脱/衣舞”封面图则换成了一坨极有想象空间的马赛克。
看到这标题进出人数一下子增加到三位数，然后噌噌噌变成了四位数，余诗行满意的笑了笑，“大家对猫猫都很喜欢呢，但是人数还不够多，现在开始没人看呀。”
“美女声音真好听。”
“这样直播间不会被封吗？”
“刺/激！”
“我就喜欢这样实诚的直播间。”
“我把我兄弟几个一起拉来看了！”
余诗行发出一连串引人遐想的笑声。
直播间人数立刻就到了五千多，余诗行从桌子底下抱出早已变成大白猫的叶白，大白猫懵逼的看着直播，小小的脑袋冒出大大的疑问。
“……”
“？？？”
看到雪白的长毛猫，弹幕瞬间停止，余诗行都能脑补出屏幕后面一个个脱了裤子的油腻男人骂脏话的脸。
余诗行一边抚摸着大白猫的脑壳一边说：“猫猫的毛越长越长，是时候该薅一发了。”
大白猫配合的“喵呜”一声，粉嫩的小舌头舔着鼻子，同样粉嫩的小爪子对准摄像头，展示自己无与伦比的美妙嫩足。
余诗行拿出一把长剪刀，把大白猫肚皮朝外抱在怀中。
“主播明明是标题党，但是……”
“但是猫猫好像真的好可爱。”
“我家猫这样抱着肯定要挠死我。”
“主播的声音好好听，肯定是个美女，我想看脱/衣舞。”
余诗行看了一眼弹幕，拿起长剪刀，揪起一撮长毛，利索的剪下，然后对着摄像头晃了晃。
“靠，神他妈脱/衣舞。”
“？？？？？？？”
大白猫看余诗行一直盯着手机屏幕，没有继续理自己，用一只小爪子勾住余诗行的袖口，一双湛蓝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盯着直播间，从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快要哭了的叫声，身体却一动不动乖巧的躺在怀中。
弹幕爆炸式增加
“那么乖巧的吗？不是猫，这是女朋友吧？”
“脱/衣舞是什么？云吸猫不香吗。”
“想做成表情包~”
余诗行抱起白猫在肚子上猛吸一口，然后继续抄起剪刀把多余的长毛剪下。
叶白变回原形后，长毛上经常会粘着泥土，她遵循着天性，一点点舔干净，余诗行每每看到这一幕，肚子就是一阵一阵的疼……刚好借此机会一举两得。
随着猫咪的撒娇花样越来越多，直播间渐渐的有人开始刷礼物。
余诗行莞尔一笑，直播画面看不到她的脸，把重点全部聚集在吐着粉色小舌头的叶白身上。
“这就是你们说的出台吗？”一个悠远宁静的声音凭空出现在直播间，观众立刻就被这个声音给吸引住了。
郁雁坐在鱼缸边，“你下次也可以帮我搓搓澡。”
余诗行看着她只穿内衣的上半身，陷入良久的沉默。
“你们刚刚有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太好听了！”
“我感觉整个时间都静止下来。”
“我妈刚进我房间，差点以为是佛祖显灵，正准备来上香。”
“楼上厉害了。”
余诗行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她的沉默让观众误以为要刷礼物才能继续听到那个声音，火箭红心立刻占据了屏幕。
郁雁无师自通，“谢谢老铁们的打赏。”
余诗行：“？？？”你怎么那么熟练。
“听了这个美女的声音我恨不得沐浴焚香，之前点进直播间的那股燥热现在全部变成了宁静。“
“+1，真的好神奇啊，刚刚我和家里人吵一架，现在我只想跪下去道歉。”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
“主播优秀，主播是佛门中人吧？”
余诗行没想到郁雁的声音能起到如此可怕的效果，不得不解释：“有一个朋友不方便出境，只能以这个方式和大家见面，不要见怪呀。”
“出家人不喜名利，理解理解。”
“那我先捐点香火钱，求出门能捡到彩票！”
“楼上你太俗了，只要能有一只那么乖的猫我就满足了。“
叶白逐渐的能看懂屏幕上的意思，回应似的叫一声，然后优雅的舔/舔爪子比了一个wink。
“阿伟死了！！！”
“突如其来的恋爱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的小心肝呜呜呜。”
余诗行继续手底下剪长毛的动作，叶白顺其自然地和观众互动，郁雁时不时哼两句歌，直播间的观众立刻被迷得神魂颠倒，有的意志力不够的甚至把一个月的生活费都送出去，只能借钱买泡面。
“两个小姐姐的声音太好听了，猫猫也好可爱，也许就是神仙般的生活吧。”
“小姐姐从头到尾都没让我们送礼物，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
“老婆我爱你！”
因为赠送的礼物太多，屏幕特效都快淹没直播的内容，余诗行：“感谢大家的厚爱，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直播两个小时，如果呼声高，还可以加时长呢！”
何姝林打开软件，找到这个直播间，用新号发出一条弹幕，“小姐姐的项链真好看，哪里买的呀？”
立刻就有弹幕附和，“我看这项链好久了，真想给我女朋友买一条。”
“肯定很贵吧，小姐姐看起来也是有钱人。”
“呜呜呜，这种项链应该是男朋友送的吧！”
“这把狗粮我吃到饱。”
余诗行看到这条弹幕脸颊“腾”的一下红了，抚摸着挂着银色羽毛和硕大宝石的项链，犹豫了好久说，笑嫣嫣：“是朋友送的，只是不是男朋友……她确实是个富婆，我还等着她包养呢！”
何姝林披着马甲，缓缓发出一条弹幕，“乖，我有钱，我包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