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清冷驸马之权谋天下>第22章 北上

  叶泽清带着平阳军从京城北门而出经过寒山向北直行,他要去的是燕云十六州北部的边疆儒州,鞑靼正集中兵力在儒州古北口和华夏兵力对峙。

  待经过涿州进入幽州,叶泽清将叶婉夷宋长卿和董月安置在了紧靠居庸关的幽州府。

  居庸关连接两大峡谷形成了华夏王朝最强大的纵深防御体系,也是阻拦北方游牧民族最坚固的一道屏障。

  叶婉夷和董月都没有任何异议,她们知道再继续北上就是战场,便乖乖的留在这里让叶泽清去专心作战。

  看到妹妹和董月听话的样子,叶泽清的心也柔软下来,看向宋长卿道:“她们就托福给你了,幽州节度使是我父亲旧部,有事可以找他。”说着,叶泽清从铠甲之下取下了标志他平阳侯世子身份的玉牌递给了宋长卿。

  “这块玉牌有平阳侯府印记,所有幽云十六州的将领都识得此物,若是遇到急事或我回不来,你一定要护好她们。”这是叶泽清对宋长卿的嘱托。

  宋长卿神色凝重地接过玉牌,也担下了这份责任。

  从幽州离开全军开始急行,北关口距此有一百里,叶泽清带领骑兵先行,而让司马文留下与步兵同行,司马文看着最后剩下的一辆马车咧着嘴应下。

  一路上司马文都暗戳戳的偷看阿兰所在的马车,叶泽清几次看到这憨货猥琐的模样都不忍直视,这货是平阳军里身材最魁梧的那个,眼睛又如大如铜铃,偷看人的动作就格外引人注目,偏偏他还不自知。

  留着司马文在后面,叶泽清期待他与阿兰能有一段姻缘,如今就看他们二人之间的缘分了。

  不过半日,叶泽清就到达了北关口,刚到关内就听到北城门传来了鞑靼攻城的冲门喊杀声。

  快步走进战前中军帐,叶泽清终于看到了在北疆与鞑靼瓦剌对战近三个月的父亲。

  平阳侯年过半百,一生为华夏王朝东征西战,沉重的铠甲压弯了他年轻时傲直的后背,叶泽清看到他冰冷头盔下的发髻又白了很多。

  看到叶泽清风尘仆仆的中午赶到这里,平阳侯似乎松了一口气。

  鞑靼瓦剌结盟趁着冬季河水结冰向华夏发兵,久攻不下他们往往会在冰水融化之前返回草原,但这次他们被平阳军消灭了几乎一半兵力却仍然不肯退兵,不时派兵来骚扰北关口,待平阳侯派兵出关应战他们就又马上溜走,十分狡猾难缠,平阳侯总觉得他们如此反常的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叶泽清听完,也不置可否。

  在傍晚时分,叶泽清带来的平阳军步兵终于到达了北关口军营,加强了了幽云十六州漫长防线的防御兵力。

  幽云十六州个节度使为文治之臣,由天子指派,另有各州的巡防军负责边疆军事要塞的防御,这些军事力量在此次的战役中也听从平阳侯调派,分别抽出了三分之一的兵力与五十万平阳军共同御敌,于是共计六十万大军与鞑靼瓦剌的四十万骑兵在幽云十六州继续焦灼。

  草原部落都是骑兵为主,一般身材高大魁梧且好战斗狠,实力对比中原人要更加强悍。

  平阳军则是由二十万骑兵和三十万步兵组成,配置上不占多少优势,所以总体上两方属于势均力敌。

  叶泽清从北关口出,带领他自己的十二冲锋郎将开始在各个边疆要塞巡防,发现北方鞑靼瓦剌还在不断补充伤亡的兵力,并不惜在冰河融化以后绕道又运来了众多粮草。

  游牧民族向来地广人少物资贫乏,他们此番表现无不透露出其中反常之处,叶泽清在几经斟酌后决定亲自去草原后方探查,平阳侯知道后也无反对,只吩咐叶泽清务必小心谨慎安全回来。

  为国为民,他父子俩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从无退缩,对于华夏皆无愧于心。

  待入夜之后,叶泽清身穿一身黑衣,带着同样打扮的叶敖、杨献、李冲和大憨憨司马文就乘着月色出发了。

  此去一路凶险,五人皆轻装而行,只带了一些干粮和一壶烈酒用于抵寒。

  与此同时,京城随着平阳军的全部撤离也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文臣内阁中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内阁共有三名大学士主理朝廷大小事务,在提交处理意见之后交给皇帝批注后下发到各个部门,如果皇帝有不同意见,那么这份奏折就会被皇帝压下在朝圣殿与群臣商议。

  在叶泽清率军北上时本该粮草先行的,但户部却以还有粮草未准备齐全为由拖延至今,当时董石林让叶泽清放心,此事他会亲自过问,叶泽清走了已有半月,却不想户部拖延至今还没能将粮草发出。

  户部的刘泽明本来是董石林的一个门生,向来在朝中以董石林马首是瞻,却在这次的平阳军粮草上多次对董石林表面应付,实则在尽力拖延此事。

  董石林几次催促刘泽明不见效果,便在朝圣殿当众指责户部办事不利,奏请弘文帝罢黜刘泽明,并亲自下旨命押运官即刻开拔向北疆运送粮草。

  “幽云十六州为华夏国之北门,一旦失守门户大开,北方鞑靼瓦剌等铁骑便将一往无前直达京师。平阳军此战关系华夏存亡,万望陛下谨慎待之不可大意!”董石林当众跪在朝圣殿恳请弘文帝下旨。

  在董石林说完后,后面的人也跟着跪倒了一大片:“请陛下下旨!”

  弘文看到这跪在地上的百官,眼底浮起一片阴冷,过了一瞬忍住心里的怒意才开口:“是朕让户部将粮草准备充足后才发出,不过晚了几日而已,平阳侯还没有传来边疆粮草告急的军报,怎的你们就觉得那边断粮了呢?”

  弘文帝目光扫向董石林,阴沉地问:“董爱卿今日指责刘泽明,分明是在责怪朕故意切断平阳侯的粮草吗?”

  刘泽明根本没有告知他粮草拖延乃是圣意,此刻董石林只得以头抢地,惶恐道:“臣不敢,是臣未知全貌擅自责怪户部,臣绝无责怪陛下之意!”

  董石林被皇帝当众责骂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天子之怒让百官群臣皆惶恐跪下。

  沈杰是晚董石林一年进入内阁的大学士,却因为性格孤僻在喜爱附庸风雅的文臣里格格不入,多年来在内阁的地位都在董石林之下,明明心里嫉妒董石林却又不敢得罪于他。

  此刻见董石林模样狼狈,沈杰落井下石道:“陛下,自太宗皇帝开创华夏王朝就明禁文臣与武将结党营私,董学士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仅将自己独女送平阳侯世子为妾,如今还参与军中之事,为粮草责难于陛下,可谓狼子野心狂妄至极!”

  此言一出,群臣面上皆是一凛,他们不是觉得陈杰言之有理,而是惊异于这朝堂之上血雨腥风的突然而至。

  沈杰前几日被弘文帝单独召见,在御书房弘文帝暗示他董石林有谋逆之心,让他秘密监查董府。同样浸淫官场十数年,沈杰从弘文帝的言语之中敏锐的察觉到皇帝的真实意图。

  董石林与平阳侯府的关系俞渐紧密终于引起弘文帝的忌惮,即便最初这段姻缘还是他亲赐的,此刻也不能阻拦他想要杀掉董石林的心。

  因为揣测到弘文帝的这份圣意,所以沈杰就在今日抓住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只要内阁没有了董石林,那么文臣百官皆要听自己号令,一份诱惑足以让他不惜与董石林公然撕破脸。

  弘文帝知道董石林只是说几句话而已,自己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可以真把他怎么样,否则朝堂必乱,于是就将此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只是把他敲打一顿给所有人看,也让他长点记性。

  朝圣殿发生的波澜叶泽清在千里之外无从得知,此时的他在鞑靼军营附近潜伏了一日,终于等到了天黑。

  五人都早早把马找好地方安置,就在大账外面偷袭了几个鞑靼士兵并换了衣服溜进了鞑靼军营,仓促之下叶泽清也没有看清鞑靼士兵中有一人的衣服略微差别,只匆忙换好就潜入了鞑靼军营里。

  鞑靼与瓦剌的军营同在冰河之外,相距只有五十里,鞑靼位于北关口处,瓦剌营帐则正对华夏另一处要塞独石口。

  叶泽清和叶敖等人在众多的鞑靼兵里穿梭,鞑靼军营里有千所帐篷,其中规格较大并有人专门看守的应该就是鞑靼首领所在之处。

  叶泽清等人没有机会靠近鞑靼首领的大账,却在军营最后面发现了大量粮草,正在他们准备烧掉这批粮草之时却被走到这里负责看管此处的鞑靼士兵发现。

  “谁在那里?”一列巡防队举着火把就向叶泽清几人走来。

  他们看到叶泽清五人徘徊在这附近行为有些反常。

  看到人来,叶敖杨献等人都不觉屏住了呼吸,面色稍显凝重。叶泽清眼眸微闪,拿出了从鞑靼兵身上顺走的令牌给来人,压低嗓子说:“寻查一下军营而已。”

  其实叶泽清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手里的令牌,但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似乎不像普通士兵,因此猜想此令牌一定代表了较高一点的身份,比如华夏的百户千户。

  只见那人接过令牌仔细一看,竟惊的赶忙还给了叶泽清并行礼:“参见驸马爷!”

  叶敖杨献众人:“……”

  李冲和司马文没有想到将军华夏驸马身份暴露的这样猝不及防,皆面色凝重地左右环顾可以逃跑的路线,并将手里的刀都紧紧握住,已经蓄势待发。

  看着鞑靼士兵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叶泽清站在原地满头黑线,鞑靼士兵都不看看自己的脸就这样认为真的好吗?

  不动声色地把令牌收回怀里,叶泽清心虚也不敢问他们是不是压根就不认识他们的驸马爷。但如今夜烧粮草的计划已然胎死腹中,叶泽清只得另作打算,然而鞑靼士兵却没有给他再作打算的机会:“驸马虽然是瓦剌三王子,已经入赘我鞑靼王女帐下,但鞑靼军营之事不该驸马过问,如今深夜驸马该去公主营帐休息才对。”

  这话一出叶敖等人才知道此驸马非彼驸马,李冲放松了手里的刀,司马文铜铃般圆润的大眼睛也不再东张西望,只是叶泽清双手握拳脸色僵硬地被鞑靼兵“请”去了王女帐下,只留下叶敖四人面面相觑,鞑靼士兵只认令牌不认人的操作着实让他们有一点点意外。

  所谓王女是胖是丑还是凶残变态皆不可知,总之王女绝不可能不认识自己的驸马。为了将军的安危,他们对视一眼皆面色肃穆地跟在叶泽清的后面慢慢靠近王女营帐,决定一旦情况危急就马上冲进去,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