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掌院>第73章 各国的皇帝

  对于这件事舒云慈了解情况后并不想过多追究。“有活口吗?能不能问出口供?”

  岳盈汐摇摇头, 十分无奈地说:“都是死士, 逃不走的全都自尽了。”

  “你辛苦一下,把队伍里所有的人都盘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内鬼。至于那些刺客, 你不要管了。”舒云慈这话让岳盈汐有点懵。

  不管了?难道皇上就这么容易地咽下了这口气?

  “这里是琉国的地盘,朕出了事,当然要找他们负责了。”舒云慈可不管这样是不是欺负人, 欺负就欺负了,还能如何?

  翁浩英也收到了宁贞女帝遇刺的消息, 刚开始他还有些暗爽。无论如何, 他对于舒云慈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不过还没高兴多久,他就收到了舒云慈的书信, 信中责问琉国的治安状况云云, 总之就是向琉国要一个说法。

  翁浩英拿着书信的手都在颤抖, “这……这不是欺负人吗?她自己树大招风, 怎么能赖到我琉国的头上?”

  话是这样说,翁浩英还是派人去调查了这件事,他期待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这些刺客都是从隐国跟过来的, 那样琉国就没有任何责任了。不对,现在他琉国也没有任何责任。

  后面的一段路,舒云慈一直留在队伍里。丝瓶因为受伤在后面的马车里养伤,岳盈汐一路上盘问了队伍里的每一个人,确定并无问题。

  江封悯这两天却不在,没人知道舒云慈派她去做什么了。过了四五天, 江封悯才回来。

  马车里,舒云慈放下手中的书,“找到了?”

  江封悯点头。“你猜猜看,这次是什么人派来的刺客?”

  舒云慈冷笑,“最近几个月隐国和琉国的互市贸易进展得不错,自然有的国家就要眼红了。隐国与三个国家接壤,不会是琉国,华志国已经臣服,那么还有谁呢?”

  其实这件事好猜得很。兰国富庶,商业最为闻名。但是因为交恶的问题,舒云慈故意不与兰国通商。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她希望让邻国知道,大家好好搞好本国的建设发展,别没事总起什么幺蛾子。和睦发展大家都有肉吃,想一国独大,那就等着喝西北风吧。就算兰国家底雄厚,她也有办法削薄了。

  边境禁止通商对于兰国的打击算不上伤筋动骨,但是兰皇乔坚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是个不折腾就难受的性子,舒云慈的强硬和不顺从又激起了他身为男人的征服欲。现在他对于舒云慈早就没有了男女之情,他只是想看到这个不可一世的女人痛苦,臣服,难过。这种心理都成了他的执念,只要能看到舒云慈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江封悯被舒云慈派去追查线索,这种事说是让琉国负责,那也只是给欺负琉国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自己的梦还得自己圆,这件事当然还得自己出马。之所以不让岳盈汐去查,因为这里是琉国,舒云慈还是希望给予岳盈汐多一些保护的。

  江封悯的轻功比刺客高出很多。虽然没能逃走的刺客都自尽了,但是总有几个受伤的被同伴救走了。舒云慈一听说有受伤的刺客被带走,就立刻派了舒云慈去追。就算晚了几天,但是受伤的人一定要医治,那么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还是那句话,江封悯在对待其他事情上总有些不靠谱,但是只要事关舒云慈,那么她的智商情商全都是在线的。

  “那些人在离这里二十里的山里和兰国人会合了,不过全都被灭口了。”江封悯看到这一幕也挺震撼的。沙场铁血,她杀的人不少,但是这种事后翻脸灭口的事她还是第一次见。果然人心歹毒,要时时当心了。

  “我记着你的吩咐,并没有露面,那群兰国人看方向是奔着东边去的,恐怕也是要去荥国。

  ”她跟了两天,在确定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后就回来和舒云慈会合了。

  “这样就行了。兰国这笔账,犯不着跟这些小虾米去算。”舒云慈笑得不怀好意。江封悯觉得乔坚现在就该捂紧自己的钱袋子了,顺便再找一大堆的武林高手保护自己。不过这么爱作死的皇帝,死了也好,没什么可惜的。

  琉国皇宫。

  皇帝翁浩英很隆重地接待了宁贞女帝舒云慈。双方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晤,就双方感兴趣的话题交换了意见,表达了对睦邻友好的坚持和双方互市贸易的前景看好。在一切看似友好的表象下,是晚宴后舒云慈对于翁浩英的质问。

  “朕在贵国遇刺,琉皇陛下是否该给朕一个答复呢?”

  翁浩英对于舒云慈如此不客气的态度十分不满。如今可是在他琉国的皇宫里,舒云慈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就算是装,也要暂时维持一下友善的外表,这样大家日后才能继续交流嘛。

  但是在舒云慈看来,之前在群臣面前的那一番假惺惺的表演,她就已经给足翁浩英面子了。如果此时还不能发作,那就不是她舒云慈的性子了。

  “隐皇息怒,对于隐皇在我国境内遇刺一事,朕也深表遗憾。不过琉国境内治安一向良好,百姓民风淳朴。之前也有其他国家的使节团借道的事,并没有发生刺杀事件,为何隐皇前来,刺客也跟着来了呢?”翁浩英看似老实的面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焉知不是隐皇煞气太重,将刺客引来的呢?”

  事情要论理自然还是可以论一番的。可是舒云慈却不想掰扯这些,她也笑了,“这么说朕在贵国遇刺,倒是朕的问题了?琉皇是觉得朕咎由自取,与贵国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翁浩英只是笑,并不答话。

  舒云慈点点头,漂亮的脸颊在烛光下闪着动人的光彩。就算在不喜欢这个女人,翁浩英也不得不承认,舒云慈确实是一个绝美的女子。可惜这样一个可以让人心生好感,惹人怜惜的女子,偏偏是个张狂霸道,嚣张蛮横的人。真是可惜了这一幅好皮囊。

  “既然琉皇如此说,朕也不好多计较什么。毕竟如今朕还在贵国境内。就算朕要有什么动作,也得等到离开贵国再说吧。”她站起身,看样子已经准备离开了。“琉皇,山水有相逢,日后贵国境内再出现其他国家使节团的行刺事件,希望琉皇依旧保持如此的态度,否则朕会误会贵国是在刻意针对我隐国的。”

  舒云慈本已起身向外走去,说到这里,她回头,眼眸中的光芒瞬间让翁浩英觉得手足冰冷。那是真正亲手杀过人的凶徒才会有的嗜血目光。此时的翁浩英一点都不怀疑舒云慈说出来的话。她的意思是日后再有别国借道琉国,一定会出现问题。想也知道问题是哪来的。

  翁浩英愤怒地摔了茶杯,这个女人嚣张得实在过了头。这件事原本就不是琉国的错,为什么要琉国承担?两国如今关系得以缓和,不是该努力维持,共谋发展吗?怎么这个女人说翻脸就翻脸,而且根本不占理。

  夜里,住在驿馆的舒云慈刚刚沐浴过后,江封悯过来帮她擦头发。“你那样强硬地对待琉皇,就不怕他真的动手?”

  “怕什么?”舒云慈扯了扯自己的里衣,尽量将锁骨处的痕迹遮掩起来。“他要是真敢动手,你就进宫杀了他。既然他不管我的死活,我何必要管他的?”舒云慈话说得极为霸道。

  在她看来,这件事翁浩英或许不知道,但是琉国朝廷中肯定有人是知情的。否则这么大规模的行刺,这么多人员的调配,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传出来。有人为这次行刺提供了方便,她只是想让翁浩英将这个人查出来。无论如何,自己的队伍不能白白出事。如今翁浩英的态度,明显是偏袒。她就不信过去这么

  多天,翁浩英会什么都查不出来。

  皇宫,御书房。

  翁浩英坐在龙书案后,面前的地上跪着一个人,头垂得很低。

  “今天舒云慈对朕颐指气使,态度嚣张至极。朕当时真的想将你交出去!你难道不知道她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没事都要搅出事来,你还包庇兰国人去行刺她?你不知道她身边的江封悯有多厉害吗?那是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的人,你说要派多少人才能伤到舒云慈?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这件事原本与我们琉国没有关系,他们两国之间的矛盾,谁把谁灭了咱们都只是拍手叫好的,可你倒好,一脚掺和进来,你让朕如何去和舒云慈解释?”翁浩英一顿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地将龙书案拍得啪啪作响。

  下面的人跪地磕头,“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儿臣一时意气用事,连累父皇被责难。儿臣明天就去和宁贞女帝解释清楚。”下跪的人正是琉国大皇子翁康平。

  “你说什么?解释?”翁浩英更加生气了。“你和她解释什么?你是我琉国的皇子,就算做错了事也不需要向她一个外国人交代。你到底明不明白朕为何生气?你是皇子,与别国的人交往一定要慎重。尤其是这种事,兰国人摆明了就是拉着我们下水,然后你就真的中了圈套!你你你……你让朕说你什么好?”

  翁浩英被气得脸都红了。他不是生气儿子要刺杀舒云慈,而是气儿子竟然中了兰国人的圈套。如果这件事是翁康平自己策划实施的,他大概会教导一番了事,可如今,身为他的长子却如此意气用事,实在难当大任。

  翁康平被训得不敢抬头。既然说什么都是错,他索性不说话了。翁浩英也不想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让儿子退下了。

  这件事到底发生在琉国,他要调查远比舒云慈那边方便得多,也有效得多,所以他前几天就查到了是自己的长子在暗中帮助兰国人。其实不管是谁,从他的立场来讲都不可能将人交出去的。作为一国之君,面子是必须要顾及的。人家要人,你就把人交出去,那让其他邻国看到多丢人。

  所以到舒云慈的队伍离开琉国边境,翁浩英都咬紧牙关没有交人。舒云慈没有在这件事上多纠缠,反正来日方长,有账不怕算。这期间翁浩英也动过要暗算舒云慈的念头,不过他想来想去,还是没敢动手。

  就像他骂翁康平的话一样,舒云慈身边的那个江封悯实在太吓人。兰国和严国皇帝被威胁的事情他也听说过,他可不想也有那样不美好的经历。

  舒云慈的队伍进入到荥国境内。荥国皇帝简明友一早就派了专门的官员在边关迎候,其态度和琉国有着天壤之别。

  到了这里,就算舒云慈再不喜欢待在自己的队伍里,也不能离开了。荥国官员每天都会过来和她汇报队伍前进的路线,沿途的风景和风土人情,人家如此盛意拳拳,就算她觉得烦,也不好拒绝了人家的好意。

  在落脚的驿站房间里,舒云慈揉着自己的腮帮子,“每天都和这位聂大人微笑,我的脸都笑酸了。”

  江封悯过来帮忙揉揉,“这位聂大人也是个人才,居然比我还话痨。”

  迎接她们的官员叫聂明川,一天到晚话都不停,实在太过殷勤。伸手不打笑脸人,舒云慈再嚣张也不好对着这位冷脸,可是这样下去她反而觉得越来越烦躁。

  “要不你说你生病了,咱们每天躲在马车里不要见他了。”江封悯其实也是不满的。聂明川每天来烦舒云慈,搞得她和舒云慈独处的机会都少了。

  “那他不更得早晚请安探病?”虽然理由被舒云慈否定了,但是做法她还是赞同的,反正就是她不想和这个聂明川闲聊了。

  于是第二天,舒云慈对上来打招呼的聂明川道

  :“聂大人,我隐国有急事请示,朕需要思索对策,这几日不想被人打扰。”

  此言一出,聂明川就明白了,他笑道:“臣明白。”

  上了马车,舒云慈和江封悯都长出了一口气。舒云慈透过车窗看到聂明川向后走也上了自己的马车,她道:“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想来能和这样的话痨一起生活的人,忍功一流吧。

  江封悯的手伸过来,小心托着舒云慈的后颈,让她躺在自己的腿上,“这样会不会舒服一点?”

  大概是昨天两人睡觉的姿势不对,舒云慈早起有点落枕。舒云慈又要在外人面前维持天子威仪,所以其实是很难受的。

  “没那么严重。”舒云慈扭了扭脖子,就听见“咔吧”一声,吓得江封悯一哆嗦,“你别吓唬我啊!”

  舒云慈也被吓了一跳,她坐起身伸手摸摸自己的脖子,没事啊。

  江封悯却不放心,用手一点一点小心地摸着她的脖子,似乎要确认骨头有没有问题。

  “你又不懂医术,就算我的脖子真的有了问题,你能发现吗?”舒云慈忍不住嫌弃道。

  “断没断我总知道吧。”江封悯继续摸着。

  舒云慈忍不住翻白眼,“脖子断了我还能这样和你说话?”

  “那可难说,你武功这么高,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事情?”江封悯依旧不肯放弃,手指继续在舒云慈的脖子上摩挲着。

  “喂!”舒云慈突然反身抓住江封悯的手,“又不老实!”

  江封悯的手已经滑进了她的领口。“我忍不住……”江封悯委屈。那种滑腻的触感,她的手只要触到舒云慈的肌肤,就感觉自己的心在痒痒,痒着痒着就想去碰触更多。

  面对这种情况,舒云慈不得不正式地跟她谈一谈了。“封悯,在其他国君面前,你要控制一下你自己。我一个人无所谓,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嘲笑我爱上一个女人我也不在乎,可是隐国不行。只要我一日还是隐国皇帝,我就不能不顾隐国的名声。”

  这一点江封悯完全能够理解。最近两年,舒云慈的性子已经改了不少,或者说隐藏了不少。很多人将这种改变视为成熟,而她只是觉得心疼。她还是希望舒云慈能够活得恣意畅快,随心所欲。

  “我明白,你放心吧。”江封悯将她抱在怀里,只是抱着,并没有更加亲昵的举动。

  赏玉大会就在荥国京城嘉辉城举办。看得出荥国的驿馆是专门修缮过的,虽然不是多华丽,但是相比隐国的驿馆宽敞了许多。

  舒云慈到的时候,已经有几国皇帝到了。大家见面后简单的互相介绍了一下,看来荥国皇帝简明友的人缘不错,竟然有这么多国家的皇帝过来捧场。

  历国皇帝景腾,一个三十多岁的高大男子,看眉眼十分粗犷,倒是个很健谈的人。

  舒云慈自幼学习各种知识,对于大陆上的各个国家虽然没有去过多少,了解的却不少。历国人和隐国人一样好武,所不同的是历国不仅军事实力强,国家也很富裕,这样的条件就是舒云慈一直想要的。如果她有历国这样的国力,大概会一点点吞并邻国吧。

  说到邻国,她又看到了另外一个男子,年纪和景腾差不多,但是明显儒雅多了,也俊美多了。

  易国皇帝易迦舒,听说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男子。她还记得夫子讲过,易迦舒最拿手的是制香。据说易国有一种幻烟香,只有这位易国皇帝能够制得出来,当然其他人是享用不到的,只有后宫里的皇后和受宠的妃嫔才有这个殊荣。

  易国和历国毗邻,舒云慈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两位皇帝,觉得易

  国的未来实在堪忧啊。

  “你在看什么?”对于舒云慈的目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江封悯还是有些在意的。

  舒云慈扬了扬下巴,“你看那边的两位皇帝。”

  江封悯也注意到了,实在是这两位皇帝的画风差异太大了。“他们怎么了?”

  “历国国强兵勇,易国国富民安。如果你是历国皇帝,对于旁边的这块肥肉,会没有兴趣吗?”扪心自问,如果是她,会有非常大的兴趣。

  “你觉得历国会灭了易国?”江封悯看着两位皇帝好像有些交情的样子,将来难道会真的打起来?

  “我只是觉得有可能。听说易国重文轻武,这也就算了,偏偏易国富庶,而且还出美人。男人喜欢什么?无非酒色财气,易国一下子占了两样,还没什么能力自保,你说说……”舒云慈原本只是将自己代入一下角色,觉得有这种可能,这会儿给江封悯一分析,她简直觉得历国随时都有可能对易国开战。

  江封悯伸手遮住了江封悯的眼睛,“别总看他们了。就算打起来也是人家两国的事。我们离那两国这么远,犯不着我们操心。”

  “说得也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舒云慈也笑自己瞎操心。

  因为距离赏玉大会召开还有几天的时间,所以荥国皇帝简明友安排了已经到了的皇帝们去游览京城周围的风景。当然,去不去自愿。不愿意去的也可以在城里闲逛,只要有需要,荥国都会有专门的人员陪同。

  舒云慈来此的目的就是了解诸国皇帝,所以她虽然并不喜欢热闹,也要跟着去游览京城周围的风景。两天后,荥国官员安排她和其他的皇帝们去一处皇家别院,这里的风景优美,有山有水,别院里还有一块田地,里面种植了各种蔬果。只是现在已经是十月的天气,田地里的植物都已经凋零了。

  舒云慈在水边转了一圈,很快就发现水里有好多大鱼,看样子并不像野生的,倒像是放养的。

  旁边的云国皇帝冯文轩是个老者,为人十分的和善。他走过来看到舒云慈在看水里的鱼,笑道:“隐皇不知道吧,荥皇是个爱钓鱼的人。这里的鱼都是荥皇派专人喂养的。一般地方可钓不到这么大的鱼。”他边说边饶有兴致地坐在水边,拿过侍卫手里的鱼竿开始钓鱼。

  舒云慈想到上次江封悯生辰时两人钓鱼的惨状,不禁生起了学习之心。冯文轩见她虚心求教,也教导得十分仔细,还把鱼竿让给她实际操作一下。

  舒云慈的聪明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操作了几次的她已经摸清楚了钓鱼的技巧,成功地钓上来一条大鱼。至于冯文轩说的更多的东西,那是属于经验一类的,这种东西没有诀窍,就算聪明如舒云慈,也只能一点一滴地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