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心眼眸深沉的看着她,鹤易的眼里全然坦荡没有一丝慌乱。
“那真是有缘了。”
鹤易侧头看向身旁的单向玻璃,她要等的人来了。
时挽为她找的律师站在外面。
一个警官推开了门:“鹤易,你可以走了。”
陈玉站起身:“局长,就这样放她走了?她有重大嫌疑!”
鹤易抬起双手:“麻烦帮我打开。”
忱心解开了她的手铐:“你会再回来的,进来这里的罪犯没有出去的道理。”
鹤易不在乎的笑了笑,指尖捻灭了燃烧殆尽的烟头。
“你看的真的就是真相吗?”
鹤易离开了这里,时挽就在警察局的门口等她。
时挽走过去挽住她的胳膊:“回家了~”
鹤易点头跟着时挽坐上了车,在警察局的角落里时栀寒看着眼前的一幕。
崩溃如山一般压在她的身上,鹤易的神情自若时挽的习惯性动作都在告诉她这是一个事实。
鹤易终究归于了黑暗…
可时栀寒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这样看着她们离开。
她亲手将鹤易推进了黑暗中…
车内,鹤易假装看车窗外的风景,而她眼里却留下了那一抹身影。
在人群中鹤易就找到了她,出警察局门口的时候也看到了她。
冥冥之中似乎有着心灵感应一般,鹤易总能准确的看向她。
时挽的手放在她的腿上:“这次是一个意外,并下次小心一点。”
星辰酒吧进行毒品交易已经很久了,昨晚一个瘾君子磕多了,好在没有闹出人命。
鹤易淡淡的笑了笑握住了她的手…
昨晚,鹤易路过一个包厢浓烈的信息素让她忍不住皱眉。
意料到不好,鹤易果断推门进去。
那个男人已经口吐白沫的抽搐,鹤易扣开他的嘴疯狂的倒水。
男人呕吐着包含酒精的杂质,还能看到很多粉色的结晶。
鹤易用外套把他捆了起来,顺着窗户扔了出去接着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
“如果你命大,就挺住。”
男人在危急关头被救护车拉走,可也招来了警察的调查。
时栀寒浑浑噩噩的回到了酒店,将自己蒙在了被子中。
整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叮~”
耳边的手机铃声响起,时栀寒接通了电话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正常一点。
“万导。”
“休息好了吗?可以拍摄吗?”
时栀寒点头:“可以的。”
得到了答复,万友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挂断了通话。
时栀寒突然想起了鹤易昨晚不自然的表情,这像极了…
鹤易从不会在她的面前撒谎…
确认了鹤易昨晚有不得已的理由,时栀寒给忱耳打了电话。
忱耳那边沉默了很久:“您不需要关心这些。”
“什么意思?”
时栀寒轻蹙眉头。
“您难道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吗?她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就算她犯法了,她有苦衷,又能怎么样?”
时栀寒无话可说,她的关心乱了本该走的路。
忱耳轻轻叹气:“鹤易有她自己的选择,您有自己要走的路,你们…没有交集了。”
“唯一可能的是,你们成为了敌人。”
忱耳的话如雷贯耳,时栀寒不愿意承认,不愿意面对的就是和鹤易成为了敌人。
“我知道了…”
时栀寒按下了挂断,她想要放肆的大哭一场宣泄心中的悲愤,可她不能…
再次抬起头,她的眼里不在沉寂。
青石愿的拍摄中,时栀寒比以往更加的卖力了这股动力带动了整个剧组。
这一天,时栀寒刚刚结束了自己的镜头摄影棚的灯全部暗了下来。
不远处万友推着一个小车,烛光摇曳照亮人们的笑脸。
“生日快乐,时栀寒!”
大家鼓掌欢呼庆祝时栀寒的生日。
时栀寒才想起来,她和鹤易的生日仅仅差了几天而已。
从父母过世之后,时栀寒就没有再过生日。
“谢谢你们…”
吹灭了蜡烛,剧组紧张的气氛也因为这次庆生愉悦了起来。
时栀寒喝了一点酒,酒杯中红色的液体流淌进她的身体。
“假的吗?”
当初半杯香槟就让她晕眩,如今几杯红酒喝下去却没有反应。
原来说的真的没错,当你想醉的时候往往千杯不醉…
众人都还在把酒畅饮,时栀寒缓缓退出了她们的欢乐场。
脚步乱了节奏,时栀寒终于坐上了酒店的电梯,慵懒的斜靠在电梯里。
醉意仿佛这个时候才袭来,时栀寒低垂着发丝挡住了她的视线。
摸索着找到了房卡,准备打开门的时候脚下踢到了一个东西。
“什么呀~”
时栀寒低下头发现了圆形的盒子,她努力的睁大眼睛辨别事物。
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却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酒店的地毯还挺柔软。:
“咦~软的~”时栀寒伸手摸去,却碰到了一双脚:“这是什么呀~”
时栀寒抬起头顺着那双长腿一路向上,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鹤易…”
时栀寒努力的爬起来抱住了她。
“我真的喝多了…”
双手用力的拥紧面前的泡影,如果不是喝多了鹤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酒啊,真是个好东西,可以看到想要看到的人,朝思暮想的人。
鹤易抚摸着她的头发没有说话,眼里却特殊的温柔。
她在这里等了很久,今天是时栀寒的生日。
她带着自己做的蛋糕,想要悄无声息的留下之后离开。
但是看到她歪歪扭扭醉醺醺的样子,本能再一次战胜了理智。
“你喝醉了。”
鹤易轻声细语的在她耳边呢喃,熟悉的清茶味道盖过了时栀寒身上的酒味。
梦里的鹤易依然会温温柔柔的和她说话,毫无理由的关心让时栀寒湿了眼眶。
“你不在,都没有人管我了。”
时栀寒好后悔,一步错步步错。
鹤易抱着她推开了房门,时栀寒始终不肯松手生怕松了手这个梦就结束了。
鹤易将人放在了床上,准备起身为她盖上被子然后离开。
时栀寒却突然坐起来,跑到客厅拿着医疗箱快速跑回来。
鹤易不解:“这是做什么?”
时栀寒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腕轻轻吹气:“疼不疼?”
那么冰冷的手铐,警察毫不留情的锁住了她的手怎么会不疼。
鹤易抿着嘴点头:“很疼。”
她从来没有说过疼,可今天她真的疼。
心里的疼痛让她呼吸困难,身上所有的伤疤都在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