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前三可以自由行动,一直尾随她们的还有摄影师大哥。
“没钱怎么买？”叶如星发现了很严峻的问题。
郁白也没钱，手机一早就被没收了，谁还会带现金出门,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没钱没法打车。”
“我去问问。”江悦月跑去问封明城。
封明城已经换上了泳裤,还带了个墨镜，正在涂防晒。
“怎么了,不知道去哪玩吗？”
“没钱。”江悦月直白地说道。
封明城乐了：“这是向我要钱来了。”
“不是，能不能把手机给我们。”江悦月的目的是手机。
“手机没有，钱还是有的。”封明城拿出了三百块，“勒,省着点花。”
江悦月于是揣着三百块回去了。
“他怎么说？”郁白问。
江悦月晃了晃手里的三百块，笑容苦涩。
吃顿饭就没了。
“所以说一人一百。”叶如星拿走了她的那一百。
江悦月把另一百给了郁白。
还好节目组提供了免费的车和司机,这里离市区很远,光是路费就够心疼的了。
工作日这边的人流量还是很大，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多人了，待在节目组就如同与世隔绝了般。
没有事先准备口罩，加上摄影师跟着,走在大街上，吸引了很多目光。
有粉丝认出,忍不住惊呼,却没有给她们造成困扰，尾随的更是保持着安全距离,这届粉丝的素质很高。
“去哪？”郁白跟着她们漫无目的地走着。
江悦月想了想,不可能现在就去超市,牛奶也挺重的：“去逛商场吧。”
叶如星没意见，与她们并肩走。
不远处的秀粉们吧啦吧啦个不停。
“是不是淘汰了，怎么现在就出来了？”
“拜托,她们三个要是淘汰，我直接不看了。”
江悦月听见了，笑了。
“笑什么？”叶如星问。
“没什么，就是很开心，出来放风。”江悦月笑道。
出来后，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是新鲜的。
市中心最大的商城里全是知名的奢侈品牌，揣着一百的江悦月都不好意思进去逛。
于是她们又换了地方，地下一层全是小吃，有很多本地的特色。
江悦月看见奶茶店就走不动了，一杯奶茶快乐一整天。
这家奶茶店很火，江悦月站在队伍后，前面还有五个人。
等待的时候，不知不觉后面排了十多个，全是跟过来的粉丝。
郁白和叶如星都没跟上，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粉丝包围了，两人只好站在她身边，左右夹击。
摄影师立即跟上，后期剪辑的时候，工作人员特意配上了，护花使者四个大字。
排在江悦月身后的是名小女生，恰好就是她的粉丝。
一直盯着她纤瘦的背看，脸红得不行，几次欲开口说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这些江悦月全然不知，已经到她点单了。
她看着菜单栏，各种分类，最便宜的都是二十块，秀眉轻蹙着，不自觉地就说出来了：“好贵啊。”
“我请你。”身后的女孩脱口而出。
江悦月回眸看了她一眼，是个比赵映还要小的女孩，羞怯的眼神告诉了江悦月，这是她的粉丝。
“留着自己买糖吃，姐姐不需要，乖。”
“噢，好。”女孩大脑一片空白，只记得应了。
回过神的时候脸爆红。
江悦月咬着下唇下定决心了，对着店员笑道：“给我来三杯芝士芒芒。”
“好，请您这边扫码。”店员笑着道，表面多平静内心就有多激动。
她也看选秀，知道江悦月是人气选手，弹幕总说她是盛世美颜，她觉得肯定有滤镜加持，现在亲眼所见，还真不是。
“三杯，不用给我们买的。”郁白拒绝，本来就只有一百块钱，现在直接去了一大半。
“没事，我请你们的。”江悦月把一百元递给店员，“没有手机，现金可以吗？”
“当然可以。”
拿到小票后，三人就在取餐区等候了。
“我不喝奶茶的。”叶如星看他们已经在制作了。
“很好喝的。”江悦月双眸闪着光亮，跟她安利，怎么会有人觉得奶茶不好喝呢。
“二十多块钱，你要浪费吗？”郁白对于钱的执念有点深，本就不多的钱没了。
而江悦月花了那么多一点事都没有，她反而在耿耿于怀。
“我有说我不喝吗？”叶如星看了眼郁白，漫不经心地说道。
“随便你。”郁白明显感觉到她的敌意。
自从江悦月分化的事，造成误会后，她们几乎没好好说过话。
十分钟后，三杯奶茶制作好了。
江悦月递给她们一人一杯，边走边喝，她喝了一口芝士，又吸了一口奶茶。
顿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叶如星看她喝的那么开心，不禁怀疑，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她插入吸光，尝试性的喝了一口，比江悦月给她的巧克力要甜，但没巧克力好吃。
江悦月看她皱眉，立即道：“我花了重金买的，要喝光光哦。”
“嗯。”叶如星应了声，又喝了一口。
还是很甜，比第一口还要甜。
-
差不多逛到了晚上，商场里有灯照着，光线明亮，而外面天已经黑了。
江悦月手里只剩两块钱了，花钱完全没有节制，她靠着那仅剩的几十块，吃了好几样小吃。
郁白本来是不怎么爱吃的，看她吃得开心就跟着买了，钱唯一没有任何变化的就是叶如星。
“还能买两个棒棒糖。”江悦月安慰自己。
“不知道你这么能吃。”出来一次，叶如星见到了她不一样的一面，逛街的时候真的像小孩，看见好吃的就走不动了。
“不是，我没有。”江悦月反驳。
她只是太久没有出来了，而且只有一百块，吃还是最划算的，可以吃很多东西了。
这还是在镜头前，粉丝可能要以为她是个吃货了，她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形象。
“你是准备留着钱过年吗？”江悦月反过来说她，她的形象已经没了。
“不是，有重要的用处。”叶如星一直都记得。
“差不多该回去了。”郁白看了下时间，已经八点了。
叶如星：“等下，再去趟超市。”
江悦月恍然大悟，重要的用处是给她买牛奶吗？
她不由看了叶如星一眼，对方眉如新月，眸光冷淡，神色认真。
“好。”郁白也明白了叶如星上句话是什么意思，想起来一开始就是为了买牛奶的。
两个人之间的那种微妙并不是她的错觉。
进了超市，江悦月拿了一个小推车，有了目标，就不会漫无目的的闲逛，直接去了食品区。
冷藏柜里摆着各种酸奶和牛奶，还有进口的，有贵的有便宜的。
“要那种？”叶如星问她。
江悦月与她对视：“你准备为我花多少钱？”
“全都给你。”叶如星想也没想。
她只有一百块，就给她一百块，再多的她也没有了。
“不够的话，我把剩下的钱给你。”郁白揣着那几十块钱也没用。
“不用了，剩下的可以买别的。”江悦月不会用郁白的钱，叶如星的用起来倒是心安理得。
那是她主动提的。
“行，那我去别的地方看看。”郁白淡淡道。
她觉得自己有点多余。
“郁白，那等会我们在收银台那碰面。”江悦月露出笑颜。
“好。”郁白看见她对自己笑了，心里的那点不舒服也散了。
“蒙牛，伊利，光明，还是别的。”叶如星不知道她钟爱哪一种。
在节目组里的基本都是赞助商送过来的。
“我要这个还有这个，另外还要一瓶酸奶，可以吗？”江悦月放进推车里了才问她。
叶如星都没看清她怎么拿的，下手之快令她瞠目结舌。
“我还有说不可以的机会吗？”
“当然有。”江悦月眉眼弯弯，冲她笑了，“钱是你的，我当然听你的啊。”
叶如星脑海中闪过一个不怎么好的联想，好似她包养了眼前的小妖精似的。
单靠这一百块钱，还真便宜。
“嗯...那只留这一瓶。”叶如星拿起一瓶牛奶，逗她。
“不可以。”江悦月又夺了回来。
“不是要听我的吗？”叶如星眼里有了零星的笑意。
江悦月又把她换了回去，一边说道：“是听你的，但我也可以反抗啊。”
和叶如星相处，好似要自在很多，可能是都知道对方的秘密。
“钱是我的，你反抗我会生气。”叶如星幼稚地同她拌嘴，心情愉悦。
“生气就生气。”江悦月吐了吐舌头，粉嫩的舌尖一闪而过。
这些她都要了，一个都不能放过。
摄影师一直在跟拍，兢兢业业，不放过任何一个素材，现在直接磕到了，露出了姨母笑。
最后还是买了这些奶，又零碎地买了些其他的，差不多凑到了一百块就去结账了。
郁白已经买完了单在收银台外等她们。
“你们是明星吗？”结账的阿姨看有摄影师跟着她们，还有一直尾随的粉丝问。
“嗯，还不是。”江悦月微笑回应，毕竟还没有出道。
“那就是网红咯，现在是在拍摄吧，某小视频软件上有很多两个女孩子拍闺蜜情的，把你们ID告诉我啊，我去关注一下。”阿姨来劲了。
江悦月有点应付不过来了，大概明白她说的“闺蜜情”是什么意思，应该是两个女孩子贴贴那种。
“我们不是网红，阿姨您误会了，我们赶时间，能快一点帮我们结算吗？”叶如星冷硬道。
相比江悦月的随和，叶如星可要难相处多了，表面看上去就难以接近。
听见阿姨说话的星月党快磕疯了，可惜不能拍照也不能在网上说，之前有拍照的被摄影师小哥凶凶地怼了。
收银阿姨察觉到了叶如星语气的不耐，知道自己话有点多了：“不好意思，马上。”
结完账后，三人踏上了回程之旅。
摄影师坐在副驾，在前面对着她们拍，她们三个坐在了后面，江悦月被夹在了中间。
“以后有人跟你搭话，不要理他们，即便没有恶意。”叶如星抱着一袋子的奶同江悦月讲。
出了超市后一直都是她提着的，江悦月坚持自己的东西自己拿，被她强硬驳回了。
“我知道，可是不太礼貌。”江悦月能分辨好人和坏人，不用叶如星提醒。
“江悦月和你不同，你没有那个意识。”郁白开口，叶如星是不屑这些人情世故的，她是以自我为中心的人。
“你有？”叶如星不觉得郁白那张面瘫脸比她要随和。
“嗯。”郁白应了。
江悦月发现今天一天她们两个都不对头：“好了，一人一颗，别争了。”
她递给了她们两个人一人一颗棒棒糖，是她在超市里买的。
叶如星低头一看，是蓝莓味的，本来很臭的脸终于有了缓和的迹象。
“谢谢。”郁白剥开糖纸，含进嘴里，是草莓味的，心情也好了那么一丢丢。
江悦月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样就和谐多了嘛。
-
放风了半天，第二天节目组就给她们施压了，总决赛的选曲分组来了。
只有三首歌，选择面不像之前那么广，每首曲子都要求唱跳，甚至还有rap，也就是说是综合性的。
总决赛的难度也提升了，考验学员的综合实力。
“在大家分组之前先说这一件事，就是总决赛没有C位。”宋双说完这句话后，喧哗声一片。
“每个人都是C位。”向全珊把后面那句话补齐了。
“所以说是轮C对吗？”江悦月提问。
封明城肯定地点了头：“没事，就是轮C。”
“现在按照第三次顺位发布的排名进行选曲，每个曲目只能有六个人。”
“先从第一名的叶如星开始，选定了就站在歌牌的后面。”
在公布曲目的时候，叶如星心中就已经有了想法，她更倾向舞蹈难度比较高的《Absolutely》。
所以她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这首歌的歌牌后。
封明城：“现在第二名江悦月，轮到你了。”
江悦月与叶如星对视了一眼，也就是仅仅这一眼，让叶如星知道了她也看中了这首歌。
江悦月站在了她身后，同样选择了这支曲目。
“啊，只剩四个位置了，我也看中了《Absolutely》，保佑给我留一个。”排名靠后的一个训练生祈祷着。
“看来《Absolutely》挺受欢迎啊，这么多人都想挑战的吗？”宋双有点意外这个局面。
这首歌的舞没有好的舞蹈功底的话，是很难演绎出来的。
“嗯，最后一次决赛了，想挑战一下自己。”有人回答。
“巧了，我也想挑战。”封璇笑了，一早就定好跟着江悦月跑了。
“别啊，你不是唱rap吗？”
“这首歌里也有rap啊。”封璇可不会退让。
“好了，废话不多说，到郁白了。”封明城继续走着流程。
郁白站在三首歌牌前犹豫了一会，前三次公演她一直待在自己的舒适圈里，她在想要不要跳出这个舒适圈。
舞蹈专业她的能力是要弱一些的。
“郁白，你也会纠结吗？”封璇看出了她的犹豫。
郁白听见了她的催促，去了《Absolutely》，全场意外极了。
大家都以为她会选择另一首声乐方面考验更多的一首歌。
“我也想挑战一下自己。”郁白解释。
封璇给她竖了大拇指：“好样的。”
“下一个，向念玉。”
向念玉毫不犹豫地去了叶如星的组。
前四全在一起了，吃瓜群众惊呆，别说她们，导师们都懵了，向念玉可是声乐领域较强的。
赵映现在无比庆幸自己的排名在第五名，一个曲目才六个人，照这样发展她是不可能和江悦月在一个组了。
不过，更重要的是，这个曲目的舞蹈，她是没有问题的，这样就不会给江悦月拖后腿。
“轮到赵映了。”封明城回过神，继续。
赵映也不带一丁点犹豫去了《Absolutely》，并且插了个队，跟江悦月站在了一起。
“还好是我能驾驭的。”赵映在江悦月耳边说悄悄话。
“嗯，一起加油。”
第六名是柏青，她看见前五的人都在一个组，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去哪，毕竟是总决赛，最后一个舞台，她更求稳。
“啊啊啊，柏青，给个机会。”封璇痛恨自己排名第七。
“好，给你这个机会。”柏青嫣然一笑，去了别的组。
封璇成了《Absolutely》的最后一个成员，直接选定成功了。
排名后的人只有两个曲目提供选择了。
“这还怎么比，强的都在一起了。”有人开始丧气了。
“不要气馁，站在这里的大家都很厉害，相信大家可以给我们带来完美的舞台。”宋双鼓励着她们。
“没错，你们每一个人我都是看着成长的。”封明城不由感慨，都过去这么久了，每个人都在进步。
所有人选完后，紧张的训练就开始了。
一个组全是熟人，江悦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但最后在这的时光一定是非常愉悦的。
去训练室的路上，就已经开始讨论了，每一个人都很有主见。
“轮C是什么意思？”封璇问。
“大概是分为六部分，每个人一部分。”郁白回答。
“那郁白你当rap那段的C吧。”封璇也是rap选手，但郁白比她要更优秀。
“我们到训练室了再分配好吗？”江悦月已经感受到大家的热情了。
“好。”
到了训练室大家围成一个圈坐在一起，又用平板一起看了好几遍练习室的版本。
决定先分成六部分，最后按照每个人的特性来分配。
“谁当队长，既然没有C位，我们就先选一个队长出来吧。”封璇提议道。
向念玉举手同意了这个想法，她是比较没有主见的人，觉得需要一个人引导：“我觉得可以。”
其他人也表示没意见。
“那现在开始竞选队长，请想要当队长的人举手。”封璇当过一次公演的队长，郁白在，她就没有举手了。
比较让人意外的是，只有郁白一个人举了手，叶如星并没有想当队长的意愿。
“那就郁白是队长了。”
“怎么没有举手？”江悦月问她，这不是叶如星的个性。
这也是郁白比较好奇的。
“她比我更合适队长的位置。”叶如星虽然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郁白微楞，很意外听见这个答案，跟太阳从西边升起没什么两样。
叶如星有多孤傲，节目组上上下下都知道，特别好强，没想到这个时候会低头。
“嗯，既然队长决定好了，我们来讨论怎么分配吧。”江悦月倒是不怎么意外。
她是第一个感知到叶如星变化的人，她的心性变了，之前的叶如星很自我，现在她的哪双眸子看见的不再只是她自己了。
“我去拿个本子和笔，方便记忆。”郁白出去了一趟，向工作人员要到后，很快回来。
经过一番讨论后，六段均匀地划分了出来，并且一一进行了分配。
期间也有过争议，好在一切还算顺利，准备开始学舞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明天再继续。
慢慢地开始扣舞蹈动作。
江悦月分到的那一部分是舞蹈最难的，还要做到非常出彩。
但并不是每个人只跳分到的那一部分，而是整支舞都要学习。
有人学得快，有人学得慢。
赵映很卖力地在练，舞蹈是她所颤长的，因此能够跟上江悦月的节奏，但向念玉就不行了。
她的舞蹈只能说得上普通，在一点一点地慢慢扣动作，这首曲目还很难，现在学得更慢了。
江悦月和叶如星学的特别快，让她更是有了危机感，向念玉忽然就有了一种挫败感。
练了几个小时，叶如星已经会了，学的期间还不忘通过镜子观察其他人。
江悦月每一个动作做的都很完美，所有的细节都注意到了，赵映学的也特别快，郁白和封璇稍微落后一点。
而向念玉频繁出错，很多动作都做得不标准，一个人严重拖了后腿。
“我会了。”叶如星语气很淡。
说完后直接坐在了地上，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连续练几个小时，她一刻也没休息。
“着急回宿舍吗？”郁白问她。
叶如星看了眼悬挂的钟表，才十一点，她还可以练许久：“不回去。”
“能不能去帮向念玉扣一下动作？”郁白不是没有观察队友的情况。
向念玉听见郁白cue她，说要叶如星来教她，差点紧张到摔倒。
“可以。”叶如星站了起来，走到向念玉身边。
“你的问题挺多的，我慢慢教你。”叶如星语气不冷不淡。
向念玉知道她说话一直是这样的语气，却还是很高兴：“好。”
“你先从最开始做，我来纠。”
向念玉从第一个八拍开始，刚做完就被叶如星纠了。
“你这里，手臂要打直，身体也有一点倾斜。”叶如星直接上手，向念玉与她同是A，她没什么好忌讳的。
江悦月能通过镜子看见她们在练，挂着脸上淡淡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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