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祁长乐便坐在了梳妆台前,等候着素巧为她挽发。
她垂着眸,眼底情绪淡淡。
祁长乐准备去养心殿谢恩。
说实话她最近演戏演的久了, 或许是因为有些许的疲惫,或许也是因为……在面对钟离御的时候, 她总是有太过不该出现的情绪与心思,因此这几天, 祁长乐其实不太愿意再和钟离御近距离接触。
说来她这样也是无情, 之前才用过钟离御处置了应妃,现在事情结束后,她竟然还不想凑近过去了。
可一来她要谢旨,二来她要询问祁天香之事, 就不可能不见钟离御。
更何况,祁长乐也想要安慰自己,她的情况应该是前者居多——即演累了,绝不是第二种情况。所以越是如此她越不能松懈, 不然一个行差踏错, 就会步了应妃的后尘。
于她而言,钟离御的宠爱是十分重要的。
也因此,她须得牢牢抓住。
不过祁长乐有些发愁的是,这次感谢的礼物送什么呢。
该送的好像都送了……
祁长乐目光微凝,想到了一样自己还没有送过的东西。
她垂眸淡淡勾起唇角, 心里有了数。
素巧询问道:“主子今天想搭配一个什么样的妆容?”
祁长乐抬眸,看着镜中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的女子, 略微恍神。
曾几何时,她也想过用自己的容貌当做本钱赌一把;毕竟祁长乐知道自己生的美,她也很感谢这件事, 并不避讳,因为这是她的资本。
事实证明如果没有入宫一事,祁长乐的确会在王丛云身上赌赢。
可入了宫,君王还是钟离御,她的容貌便不甚有用了。
祁长乐轻笑,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
可就算这样又如何呢?
一个美人撒娇,总比丑人撒娇要受用许多吧。
更不用说这个美人哭起来梨花带雨,满眼尽是憧憬与仰慕的望过来,更能动人心魄。
祁长乐想了想:“打扮的明媚一点吧,对了,昨天陛下的赏赐里我记得有一支海棠步摇,把那个插上吧。”
素巧屈膝应是。
很快,祁长乐便被装扮好了。
她抬眸看着镜中的自己。
婀娜多姿,明眸善睐,红唇微启,欲语还休。
祁长乐指尖在洁净的额头上划过,“再贴一个花钿吧。”
素巧:“主子要贴个什么花样的?”
祁长乐倒不在意这个。
“都可,记得和海棠步摇搭配好。”
“是。”
心灵手巧的素巧很快便将花钿贴好,最后让祁长乐对镜查看。
祁长乐眼帘掀起,眼底带着笑意。“这样便很好。”
毕竟谁会不喜欢看见明媚的美人呢。
这次去养心殿祁长乐并没有带素昔,对方奉她的旨意带御医去医治应授成了,毕竟钟离御那一棍敲的毫不留情,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少说要躺许久呢。
如果御医不在旁边多看看,祁长乐怕他早就因为后宫那些被他欺负过的妃嫔的报复,而过早病逝了。
他的腿伤本就严重,再加上病人心神不渝,好的就更慢了。
不过祁长乐也不在意这些,反正命她帮忙救下了,腿是应授成自己的,想不想要全随他。
素巧搀扶着祁长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兴奋与激动压下。
毕竟这可是她第一次和主子去养心殿,既紧张,又兴奋。
这可意味着他主子有宠啊!
还是后宫谁也越不过去的那种。
二人出宫门的时候,恰好碰上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徐昭仪。对方看见她明显一怔,随后有片刻的尴尬。
祁长乐敏锐捕捉到了她的情绪,很快便明白了徐昭仪尴尬的原因。
想必就是素昔之前说的那个吧。
不久之前,她二人一个为昭仪,锦乐宫主位,一个是贵人,锦乐宫侧殿,本是相安无事;却不想祁长乐晋升速度这么快,如今已经和徐昭仪同起同坐了。
并且因为称号的原因,还高她半位。
平常倒没有什么,偏偏祁长乐没有搬出去,就有些……让人拘谨了。
祁长乐弯唇一笑,主动走过去,与徐昭仪行了平礼。
徐昭仪一愣,很快反应了过来。
祁长乐轻笑:“见过姐姐。”
徐昭仪弯了弯唇,也从方才突如其来的尴尬情绪中缓解出来。
她笑道:“妹妹这是谦让我呢,按礼,当时我向你行礼才对。”
祁长乐弯了弯眸:“姐姐比我入宫要早,我住在姐姐宫中又多受照拂,且我同为昭仪,怎能你向我行礼呢。”
徐昭仪道:“说是这么说,妹妹得了封号,本就该比我位份高。”
祁长乐微微挑眉:“我却不在意这个,姐姐也莫要多礼才是,不然我可不自在了。”说罢,她转移了话题,“姐姐方才是出去闲逛了吗?”
徐昭仪只得应下了祁长乐的谦让,她点了点头:“正是,闲来无事,便去逛了一圈,顺便……去冷宫瞧了瞧应庶人。”
听见庶人这个称呼,祁长乐微顿,而后又有轻微的好奇,“怎么姐姐也去看了应妃?”
徐昭仪掩唇微笑:“妹妹有所不知,我入宫比应庶人晚一些,因而,也受了他的一些照顾。”
祁长乐恍然,眸色轻凝。
看样子,还是她低估了应授成。有了钟离御下的那个命令之后,对方在冷宫的日子恐怕没有她以为的轻松。
但就是不知道,慎郡王会因此作出什么反应了。
是无奈顺从听从?还是心有不满呢。
徐昭仪礼尚往来问道:“怎么妹妹要出去?”
祁长乐轻笑:“正是,我要去养心殿一趟。”
听见养心殿,徐昭仪笑意微顿,而后带了些感慨与艳羡的说道:“妹妹果然是陛下心中第一人,以后我还要多仰仗妹妹关照了。”
“哪里。”
二人在宫门口简单寒暄之后,祁长乐便与她告别离开了。
待祁长乐离去后,徐昭仪脸上的笑意才缓缓敛下。
她身边的宫女小心说道:“人比人真是不能比啊,珏昭仪这才入宫多久,这位份升的就……”
徐昭仪轻轻摇头:“只看位份有什么用,我早早便是昭仪了,但你看,我就敢在陛下面前晃悠吗?我也不敢出入养心殿啊。但是珏昭仪,是不一样的。”
她垂着眸:“有的人天生就懂得如何比他人讨人喜欢。”
“说倒是这么说,但能讨到陛下的喜欢,果然并非常人。”
徐昭仪眼睫轻颤。“是啊……”
*
祁长乐再次来到养心殿,这次,她并没有被拒之门外。
毕竟钟离御本就不是厌倦了她,而是因为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气愤,所以想故意晾一晾祁长乐,因此才有了上次的拒绝。
但因为应妃一事后,再加上她那次看到祁长乐哭着向她陈情表白,钟离御才算是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与此同时,也不舍得不见祁长乐了。
祁长乐刚走进,等候在外面的内侍便笑着请她进去。
祁长乐微讶:“不用禀报陛下吗?”
那内侍笑着道:“若是其他人当然要先行禀报,可珏昭仪您不同,陛下有令,若是您来不必通报,直接进去就好。”
祁长乐一怔,而后垂眸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此,多谢陛下了。”
“这倒是,这样的宠爱可是其他人从未有过的啊。”
祁长乐弯唇对他笑了笑,而后进入了养心殿内。
刚一进去,祁长乐便闻到了浓郁的香料气味,是当初她在体元殿上闻到的那一种,并非龙涎香。
祁长乐眉心微蹙,心底思索着是不是钟离御头痛病又犯了。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
钟离御靠在椅子上休息,一只手抵着太阳穴,神情冷郁而烦躁。听到祁长乐的声音后,她皱着眉抬起头,片刻后眉宇松了松。
“长乐啊。”
祁长乐:“是。”她停顿了下,抬眸望了眼钟离御,眼底带着关切。“这个香料,当初选秀之时臣妾便闻到过,是治疗头疼的,如今陛下又将其点燃,可是头疼难忍吗?”
事实上不只是头疼难忍而已。
因为病症的缘故,钟离御一直都处于头疼之中,只不过区别在于有的时候轻,有的时候重。平常的那些小痛她都可以凭借毅力忍耐过去,但若实在痛得很了,哪怕有香料的辅助,也不够。
钟离御并不喜欢别人窥探自己的情况,更讨厌他人擅自揣测自己心意,这些事情……曾经她也在祁长乐面前做过。
但现在的话,钟离御认为这不是很有必要,也不是很重要了。
因为长乐她,是不同的。
所以若是他人询问钟离御头疼或香料的事,钟离御早就将其砍首了,可这样的问题是祁长乐问出来的,因此,钟离御只是微顿后,便面色如常的轻应了一声。
她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情绪,但……总归并无不适,也无厌恶。
祁长乐起了身,有些担忧。
“陛下这样一直疼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她轻声道:“如若陛下不嫌弃的话,可否让臣妾再为您按摩一番?如果能消除您一些疼痛,那就再好不过了。”
钟离御抬眸看了看她,美眸中一片乌黑。
片刻后她勾唇笑了笑,虽然头疼,却仍带着懒散。
“好啊。”
她还记得选秀那日祁长乐曾经为自己做过的按.揉。
虽然并不能根治她的头疼,但却让钟离御有了片刻的缓解。
但是之前,钟离御在头疼时却从来不曾召祁长乐来为她做这件事。
一是因为她天生的防备心,哪怕到了现在,钟离御也无法说全身心信任祁长乐,所以让她主动开口下令,便等于示弱。
这对于钟离御来说,是绝不可能做出的事。
因为一旦有了缺点,她便危险了。
二则是……或许是有那么一点怜惜在吧。
钟离御并不想让祁长乐觉得,她在后宫中的存在、或者说她受到自己宠爱的原因,仅是因为此而已。
不过现在……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在钟离御看来,都不会太过严重了。因为她和祁长乐已经有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并且她对祁长乐……也不只是感兴趣的陌生人。
所以,钟离御便颔首同意了。
得到了应允后,祁长乐轻声上前,站在钟离御身后,而后伸出指尖放在对方头侧。
“臣妾冒犯了。”她这样说道。
钟离御勾了勾唇角,却没有计较。
熟悉的香气传到她的鼻尖,带着让人温暖的感觉,感受着头侧轻柔的力道按摩着,钟离御缓缓闭上眸,心底有片刻的柔软。
这样的安宁,她似乎很久都没有遇到过了。
自从她得知自己的身世开始。
自从她中毒开始。
自从……一切獠牙展露以后。
回忆起过往的记忆,钟离御心底仍是带着血色的恨意。但不同于以往想到这些事情时的头痛欲裂,这一次,钟离御沉在花香气息之中,心底带着些微软和,面对过往,难得没有那么多的戾气了。
钟离御眼睫轻颤,而后缓缓睁开眼眸。
下一刻,她忽然握住了祁长乐的手腕。
祁长乐为她按揉的动作一顿,起初有些心惊,但是在看到钟离御情绪还稳定时,便松了口气。
她试探问道:“陛下?”
钟离御从鼻中透露出一声声响。
祁长乐温声问道:“陛下不需要臣妾继续了吗?”
钟离御:“需要。”
祁长乐略微动了动手腕,有些不知所措,“那……”
钟离御停顿片刻,眼底带着复杂的情绪,黑眸沉沉,如同鸦羽。
然后,她忽然轻声说:“但是,我也想,碰一碰你。”
祁长乐诧异睁大双眸,一时间有些没弄明白钟离御的意思。
碰一碰……?
她张了张唇,却是第一次不知道说什么。
接着,祁长乐感受到钟离御的指尖顺着她的脉搏摩.挲,虽然细腻亲昵,却不带一丝侵.略。
祁长乐心底情绪缓缓平复。
或许,是她想岔了。
手中肌肤细腻温热,是和她一样的肌肤。其实要计较的说起来,两人同为女子,手腕间肌肤摸起来并没有太大差别,无非是一个人手腕温度高一些,而另一个人,则清冷一点。
但并不会有太过差别。
可不知为什么,此刻握着对方的手腕,钟离御能够明确感知到。
这是祁长乐。
钟离御从方才的失神中回过神,而后手指微微用力,让祁长乐来到她身前。
祁长乐顺从着她的力道走过去,刚想要蹲在钟离御身侧,但对方就阻止了她的动作。
钟离御伸手拉过了她,祁长乐微微睁大双眸,因为她的力度向前倾身。她身形不稳,脚下步伐一乱,另一只手仓皇间按在了椅子扶手上。
随后,祁长乐感受到后脑一重,她被钟离御按在身前。
双唇相触。
祁长乐弯着腰,虽然处在高位,但一切的主导却是由钟离御引起。
她明明坐在那里,可动作却带着强势。
祁长乐双目氤氲,呼吸不稳,因为站姿的原因,站的也不是很稳重,可她却已经没有能够搀扶的地方了。
钟离御缠着她的唇与舌,愈发向里,带着不轻不重的力道。
祁长乐感觉一麻,忍不住哼了一声,脚下有些站不稳。
钟离御缠了她片刻,微微退出来在祁长乐下唇咬了咬,黑眸中带着轻微笑意。随后,不等祁长乐平复几口气,她松开祁长乐的手腕,改为抱住她的软腰,伸手一带,将人带入怀中。
“——”
祁长乐差点倒在了钟离御身上,但此刻她已经顾不上这大不敬的事情了。
因为对方在缠.绵的缠绕着她。
如同水鬼一般,一旦纠缠住,就至死方休。
有晶莹的水渍留下,但谁也顾不得。
下一刻,钟离御终于松开了她,但却向着祁长乐耳侧与颈部慢慢吻去。
祁长乐瞳孔微缩,指尖攥紧,身子微颤。
“陛下……”
钟离御在她颈部咬了一口。片刻后,才缓缓松开。
祁长乐垂着头靠在钟离御肩膀上喘气平复呼吸,耳廓与唇瓣还带着热度,久久不散。
她的发丝有一些凌乱,身后散着的秀发有一些散落于身前。
一根细长白皙的手指挑起她一缕黑发,指尖缠绕着,乌发与白净手指形成了鲜明对比,带着莫须有的yu色。
祁长乐脸庞红了红,她喘匀了呼吸以后,才意识到自己此刻的不雅,以及姿势的不妥。
她想要站起来,却在刚刚直起腰身时,遇到了环绕在她腰间的钟离御的双手,不得已,又重新坐了回来。
这下祁长乐的脸庞爆红,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好似烧起来了一样,连声音都不确定是什么样子的了。
“陛下!”
钟离御眼底带着一些餍足的情绪,闻言,她勾起唇角,抬眸看向祁长乐。
“嗯?”
祁长乐整个人都是热的。
“臣妾……坐到陛下了,还望陛下稍微送些手,臣妾好、好起来。”
钟离御低声笑了笑,“为何要起来?这样坐着不舒服吗。”
祁长乐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情,她无措极了,不由咬了咬自己的下唇,眼底带着湿意。
“因为臣妾怕陛下受伤。”
钟离御松开了环抱着她的手,轻声失笑,反问道:“你才多重?”
祁长乐抿了下唇,有些羞赧。
钟离御笑了笑,也不再调戏她。将胳膊收回来,放在身侧,示意她能够起来了。
祁长乐红着脸,从钟离御怀中起来。
她整理了下头发,而后移开眼神,擦了擦自己唇瓣。
而后,她想起自己此次过来还要道谢的用意,于是敛了敛衣袖:“臣妾这次过来,是来谢恩的。”
钟离御扬眉:“哦?为了哪条旨意?”
祁长乐莞尔一笑:“都有。”
“为晋升及封号道谢,谢的是陛下对臣妾的宠爱,为陛下准臣妾外出,谢的是陛下对臣妾的疼爱。”
钟离御听到她这样格外正经又有礼貌的道谢,不由失笑,“唔,语气倒是学得像先生。”
她弯唇:“那你最喜欢哪道旨意?”
祁长乐微怔,停顿片刻后,原本想说自己谢的是第一条旨意,因为晋升及封号,都代表的是钟离御对她的看重。
她位份升的快,就代表在钟离御心中地位越重。因而她喜悦的很。
可在开口之前,祁长乐忽然就不想说这个答案了。
因为……这个答案虽然也正确,但却不是她真正想要回答的。
祁长乐敛着眸,抿了抿唇,最终说道:“臣妾最想要谢陛下的,是第二条旨意。”
钟离御一只手撑着下巴:“指的是,特许你去参加祁天香的成亲仪式?”、
祁长乐抿唇点了点头。
“是。陛下有所不知,臣妾自幼便和嫡妹关系不好,她鄙夷、厌恶,甚至于毫无条件的讨厌臣妾,自然,臣妾也不会喜欢她。”
“嫡妹曾经对臣妾说过许多贬低的话,臣妾虽然不能当面反驳,但其实全部都记在心里。”
“臣妾……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善人。相反,臣妾十分记仇。”
“而这次,陛下因为对臣妾宠爱而惩罚了祁天香,她的成亲典礼上,她一定会出很多丑,见到臣妾来了以后,必定还会失态。”
“臣妾,想要看到她那样的失态。”
“所以……”
她缓缓蹲在钟离御身前,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眼睫扇阖。
“臣妾想要看她笑话,陛下会不会觉得这样的臣妾很丑陋?”
钟离御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膝盖上的女子,心底微动,伸手覆盖在她脸上。
“怎么会。”钟离御轻声说道,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和。
她勾着唇角,笑意愉悦。
“你都没有怕我,我又怎么会嫌你?”
“倒不如说——”
她十分乐意于掌控到祁长乐的弱点。
甚至为此感到莫大的愉悦。
“那,为了感谢我的旨意,你是否要送点什么给我?”
祁长乐抬起头,自下而上望着钟离御,勾起了一抹笑意。
“不瞒陛下,臣妾的确有一份礼物要送给陛下。”
钟离御挑了挑眉,眼底虽然没有流露过多,但实则有些期待。
祁长乐脸颊微红:“但是,能不能允许臣妾先保密?臣妾想要当做一份惊喜送给陛下。”
“惊喜?”钟离御笑了笑,“好吧。便准你延迟。”
“不过在那之前,我得先收一份利息。”
祁长乐疑惑抬头,而后,手腕一紧,便被人拽到了怀里。
下一刻,钟离御掰过她的下巴,垂头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高审球放过!!!!脖子以上!!(重点)而且描写没有太细致!!!
靓仔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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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大家居然都觉得王曦怡别有用心(震惊)
其实我写她的时候没打算让她当个坏人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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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以为头疼是时犯时不犯,但事实上头疼是时轻时重
*
今天家里,迎了幼犬,我差点赶不上更新orz
小狗醒来以后真的能闹能叫呜呜呜,而且他还漏尿(?)虽然可能和标记地点有关,可、可每次都在屋子里漏几片尿,真的遭不住呜呜,我以为在外面就尿完了,谁知道它还处心积虑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