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瑶那抹笑容。
许斯月没法用言语来形容。
但如果问她, 她在看到许清瑶这抹笑容后的心情。
这一次，她是真的很开心，是这八年来露出的最诚挚的开心。
在逛完了这条街后, 两个人选择原路折回。
许清瑶拿了手机出来想搜一下折回去最短的路线, 顺便看一下她们究竟走出来了多远距离。
查过之后她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当中, 她与许斯月竟走出来了这么远，现在返回又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清瑶，别看了, 我们就这样往前直走就好, 来的时候也没有拐过弯, 不需要地图。”许斯月突然伸手, 掌心覆在许清瑶手机屏幕上。
许清瑶下意识抬眸，便看到了那双藏着期盼的眼眸。
她显而易见的示弱让许清瑶不得不答应下来，将手机重新放了起来。
她们就这样继续向前走着。
一路上许斯月话多, 而许斯月虽然话少, 却也都会接住前者的话, 不让它们掉在地上。
哪怕只是一声“嗯”，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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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酒店, 许斯月还是像上次那样睡在了许清瑶的房间。
如果说许斯月偏爱许清瑶，那么许清瑶又有哪一次不是在偏爱许斯月？
已是凌晨两点多，许清瑶有些倦了，在洗过澡后吹过头发后便直接躺了下来。
许斯月是在她之后躺下的, 身子一沾床便往许清瑶那里挪过去, 直接环抱住了她。
此时的许清瑶已经睡着了，她是一躺下就睡着了，足可见究竟有多疲惫。
不过这也正好衬了许斯月的心意。
她要的就是毫无知觉的许清瑶被自己这样紧紧搂在怀中，这样她也就没有任何推开自己的理由了。
或许醒着的许清瑶会对自己说上一句“好好睡觉, 别闹”，但现在这个熟睡中的许清瑶却绝对不会。
许清瑶将脸埋在许斯月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让她身上的清淡香味都尽数传入自己鼻间。
随后她又长长呼出一口气，显然还并未得到满足般，又尽情陷入到这番享受之中，难以自拔。
她与许清瑶完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状态。
许清瑶是累得直接秒睡，进入到深度睡眠当中，而她则是兴奋得睡不着，彻夜未眠。
许清瑶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早上九点多。
而就在一个多小时之前，许斯月才刚刚睡着。
她这一个晚上，就这样一直嗅着自许清瑶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期间许清瑶放在床头手机连续亮起数次，极有可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找她。
许斯月看到却并不在意，毕竟即便有天塌下来的大事情发生，都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而自己也可能去叫醒许清瑶，让她醒来处理事情。
许清瑶艰难睁开双眼。
也许正是因为睡得太晚，又睡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她才觉得头痛欲裂，太阳穴处一阵阵的跳痛。
她揉了揉太阳穴，又重新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清这房内的一切。
而后，她便看到了正紧贴着自己的那道身影。
难怪腰上有种异样的束缚感，原来是因为许斯月正在搂着自己的腰。
即便是在睡梦中，她也并未将手拿开。
许清瑶不好移动，就怕把正在酣睡的许斯月惊醒，索性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手机突然在旁边震动了两下，许清瑶下意识皱眉，第一眼看向的却并非手机，而是许斯月。
在看见许斯月丝毫不受影响，仍安然睡着后她才松下一口气来。
虽然一只手被许斯月紧紧搂着，所幸另一只手完全可以够到手机。
她便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拿了过来，查看消息。
在看到无数条未读，且大多都是凌晨发来的微信消息后，许清瑶心中一紧，立刻想到可能是出了什么大事。
于是她立刻点开消息，小娴那一条接一条的文字便映入她的眼中。
小娴：许姐你看下这是什么。
小娴：图片
小娴：新年第一条热搜，并且还是第一的位置，恭喜你了许姐。
小娴：许姐你老实告诉我，你跟小许妹妹究竟是什么关系。
小娴：算了，我已经知道了。
小娴：其实就算你不承认也没办法了，这件事，要么给粉丝一个交代，要么就不要理会，就让时间淡化这件事情吧……
小娴：唉……许姐，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娴：算了，反正我也没资格说你，那就这样吧……不说了……
许清瑶一条条消息翻下来，心情比她自己想象的显然还要更加平静。
甚至于她点开那张截图，看到自己与许斯月在舞台上亲吻的画面上了热搜第一，她也仍旧没有表现出任何除平静之外的情绪来。
而小娴虽说不说了，但是在这条消息之后，她还是接连又发了几条抱怨的话语过来。
现在的许清瑶并不知晓该如何回应小娴。
对于自己和斯月的事情，可以看得出小娴已是十分气愤。
连发那么多条消息，那么纠结的小娴是她从前都不可能会见到的，但今天……
不是说好把所有的坏心情都留在去年吗，那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呢？
今天可才是新年第一日啊……
许清瑶自嘲地笑笑，并没有给小娴发去消息。
她也没有特意去微博查看那条热搜，也不想知道网友们都是如何议论这件事的。
她只是将手机放回到原处，再也不想去多管任何事。
但她并未睡着，只是躺在那里呆愣地望着天花板，试图放空自己。
她果真将自己的生活过得一塌糊涂。
许斯月是在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醒来的，想也不用多想，醒来后她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望向许清瑶。
此时的许清瑶仍旧望着天花板在发呆，并未注意到是已经醒来的许斯月。
“清瑶。”睡醒后，许斯月发现自己仍呈环抱住许清瑶的姿势，于是她又紧了紧力道，将许清瑶抱得更紧一分。
那声呼唤许清瑶是没能听到，但许斯月之后的行为倒是让她清醒不少。
她偏头望了过去，轻轻应了一声。
“我饿了。”她噘起唇，又露出一副撒娇模样，“现在几点了？是不是到午饭的点了？”
“是啊，差不多了。”许清瑶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小钟，说道。
许清瑶本欲起身，但许斯月却显然不给她这样一个机会，甚至还拨弄起了她的头发，取她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
“斯月，不起来吗？”许清瑶无奈，问了一句。
“一会儿就起。“这是许斯月给她的回答，但许清瑶看她完全就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当然，她还是耐着性子等待了几分钟。
然而，许斯月不仅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甚至还又往她那里靠了靠，整副身子都几乎已经贴上她。
许清瑶无奈，只好又提醒了一遍。
“好，那就起来吧。”所幸这一次，许清瑶不再只是说说而已，说完后她果真起了身。
不过可以清楚看出，她仍对许清瑶抱着万分不舍的态度。
“斯月，起床而已，并不是分开。”许斯月自己又重新变回到从前那个爱撒娇的黏人精，而许清瑶也好似一瞬回到从前，成为那个将许斯月捧在掌心里的人。
“我知道，但还是舍不得。”许斯月跟在许清瑶身后下了床，一路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许清瑶只是朝她挤出一抹并不能称之为好看的笑容，没有多说什么。
“等会儿吃好饭，我可以跟着你去剧组吗？”见许清瑶没了话，只是自顾自往杯中盛了水，开始往牙刷上挤牙膏，便又问道。
将那两样东西放在许斯月面前，许清瑶并未立刻开口，而是认真注视了她几秒，这才开口，“不可以。”
“为什么？我就安静待着，不会打扰到你们。”许斯月明知故问着，装作一脸无辜模样。
从前许清瑶还会觉得她这样是十分可爱的行为，但到今日她是真见不得许斯月这样。
“没有为什么，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无论许斯月提什么要求或许她都会一一答应，但这件事就是不行。
绝对不行。
可以想象，当许斯月真的随她一同去了剧组，究竟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许清瑶看起来心中是有了气，她继续进行着手上动作，兀自开始洗漱。
许斯月透过身前那面大方镜望着她，见势也没再多说什么，垂头望向桌上的牙刷与杯子。
十一点多的时候她二人来到了餐厅。
点了几道菜，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各吃各的，全程没有什么交流。
不知是否错觉，许清瑶总觉在这个过程当中有很多道灼热视线向她们投来。
前面一段时间里她并未抬头张望，但越往下吃她就越觉得很不舒服，内心挣扎片刻后索性还是四下环视一圈。
果不其然，餐厅内有很多人都在悄悄偷看着她与许斯月。
有些人倒是反应敏锐，极快移开视线，但另有一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这样猝不及防与她的目光对上了。
那些人当中，有人面露尴尬，也有人如同没事人般，即便被许清瑶注意到了，也只淡定地转回头去，继续吃他们的午饭。
许清瑶收回目光，继续一口口吃着碗里的饭菜，却味同嚼蜡。
她大概知道那帮人究竟为什么要看着自己，大概率还是因为凌晨及早上她和许斯月一同上热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