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娇婢>第69章

  “我没有什么不乐意的。”阿檀的声音又轻又柔, 却无礼地打断了秦玄策的话,“二爷要娶公主为妻,那是天大的喜事,谁敢说个‘不’字呢, 我呢, 我算什么,什么也不是, 二爷不必和我交代。”

  她依旧这样, 似乎那天她所说的“我不愿意嫁给您”,确实当了真, 他想娶他, 可是她呢, 她说不要了。

  秦玄策噎住了,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堵得发慌,他分辩不出来,只觉得完全不能置信。

  阿檀好像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隔着花枝与瓦檐的影子,她的神情有些模糊,瞧不太清楚,她的声音依旧温柔而平静:“我先恭喜二爷了。”

  而后,微微一躬,转身退下去了。

  秦玄策愤怒起来,无端端地又觉得懊恼, 想叫住她, 张了张口, 却没有发出声音。

  左右奴仆皆在,焉知他们不是偷偷看着这边。

  秦玄策拂了拂衣襟,强行保持着冷静的神情,绷着脸回到厅中,茶水尚温,茶案上摆着樱桃煎,他沉默了片刻,拈起一块,放入口中。

  还是她的味道,甜蜜而柔软,但此刻他吃在口中,却浑然不是滋味。

  暮春二月末了,烟柳成阵,花重长安,满城皆是旖旎,打开窗子,风吹进来,都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

  本应令人神清气爽,但秦夫人却觉得头疼、牙疼、心疼、哪哪都疼,自从昨天秦玄策到家后,她就没舒坦过。

  今儿一大早,听说云都公主来访,她还特特派遣了得用的嬷嬷去观山庭打听情形,结果呢,说是一盏茶还没喝完,公主就匆匆告辞了,走时,神情落寞,脸色苍白。

  秦夫人又开始叹气了。

  虽说在菩萨面前许过愿了,从此后再也不管秦玄策的亲事,但事到临头,老母亲这一颗心还是揪着、放不下去。

  半夏看着秦夫人忧愁的模样,上前百般宽慰,无非老调重弹,言道二爷英雄无双,战绩彪炳,天下黎庶皆感其功德,足以光耀秦家先人,至于其他小节处,不必追究,毕竟,这世间岂有十全十美之事呢。

  秦夫人一时半会儿的,哪里听得进去,几乎垂泪:“唉,我这么好的一个儿子,放着正经公主不娶,非要和一个嫁过人的奴婢纠缠不清,将来如果闹出什么笑话来,我便是下了九泉,又有什么面目去见他父亲呢?”

  半夏是个明白人,她心想,这几年什么情形,二爷想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吗,也就老夫人不愿意相信罢了,但瞧着,终究拗不过二爷,早晚的事。

  她却不敢说,只好把话题岔开:“我瞧着园子里的芍药开了,今年倒奇怪,开得比往年都盛,花团锦簇的,看了叫人迷眼,老夫人何不去观赏一番,散散心,强似闷在屋子里,就是没事也闷出烦躁来。”

  半夏好说歹说,劝了许久,秦夫人满腹郁闷,无处消遣,勉强同意了,带上一群婆子丫鬟,去园子里看花。

  时,风和日丽晴方浓,燕子衔泥,宛转于杨柳间,帘外天幕微云写意。园子里的芍药开得果然好,如绢纱层叠,嫩蕊吐香,摇曳生姿,轻粉淡墨可堪入画。

  但是,秦夫人还没走几步,就听见稍远处传来吵闹的声音,间或还夹着孩子的哭闹声,她的眉头不禁皱了一下:“什么事情,吵吵闹闹的?”

  半夏急急叫人过去打探。

  少顷,却是姜氏牵着儿子秦润过来了,甫见面,就一脸哀怨之色,向秦夫人告状:“母亲,您可得给我们润儿做主,他才是我们晋国公府的正经少爷,怎么叫一个外面来的野丫头给欺负了,陶嬷嬷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就算是仗着二伯的面子,也不能这样本末倒置的。”

  秦润今年三岁,姜氏养得好,白白胖胖,高高壮壮,这孩子自幼被惯着,霸道得很,说一不二的性子,姜氏喜滋滋的,还道是这脾气随了他二伯,是个武将的好料子。

  秦夫人虽然对姜氏的说法很不以为然,但她对自家孩子还是疼爱的,当下温和地问道:“润儿,怎么了,告诉祖母,是不是你又淘气了?”

  秦润哭哭啼啼的,皱着一张小胖脸,用手抹眼泪,但显然抹不出来:“那个野丫头太坏了,润儿讨厌她,她分明就是我们家的丫鬟,凭什么不对我低头?”

  那边,陶嬷嬷牵着另外一个孩子也过来了,也是哭哭啼啼的,给秦夫人行礼:“念念,来,这是我们家老夫人,二爷的母亲,快上去见过老夫人。”

  这个真的是哭了,漂亮的大眼睛满是泪水,叭嗒叭嗒地往下掉,就像奶团子要融化了似的,软乎乎,她还是个很有礼貌的孩子,虽然哭着,还是团起手,朝秦夫人拜了拜,用带着哭腔的小奶音道:“见过老夫人,老夫人万安。”

  说罢,又回头看了看陶嬷嬷,脸上带着明显的困惑,软软地问道:“为什么是老夫人,明明一点都不老,念念是不是叫错了?”

  童言最是天真无忌,秦夫人心情大好。

  虽然下人还未向她禀明,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这孩子是谁,无它,只因这孩子生得和她母亲太像了,秦夫人就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孩子。

  因为她还小,并没有阿檀那种近乎妖异的妩媚风情,而是呈现出一种澄澈的美丽,眼睛更圆一些、脸蛋也更圆一些,身子也是圆的,手脚短短,就像一只圆滚滚、毛绒绒的小鸟,用柔软而纯洁的眼神望着秦夫人,好似一眼就能看到她心里去,叫她心尖发软。

  这种感觉,只有在秦玄川兄弟两个小时候秦夫人才有过,当然了,随着儿子长大,一点都不可爱了,秦夫人早就歇了这份心绪,如今却又被眼前这个女孩儿勾了起来。

  秦夫人不想流露出自己的情绪,努力板起了脸:“陶家的,你说说,出什么事了?”

  陶嬷嬷心里忐忑,在旁解释道:“今儿天气好,二爷方才交代我带念念到园子里玩,她摘了几朵芍药,偏偏润少爷看到了,要抢她手里的,两个人就闹起来了,我说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玩耍打闹都是常有的,不意惊动了三夫人,都是我的错,我没看管好念念。”

  念念生得好,从小到大都招人爱,不论是左右邻里的小伙伴,还是纪县令家的大郎二郎,凡事都让着她,她自然也娇气起来,更何况,那几朵花分明是她先摘下来的,偏偏那个润少爷不依不饶,非要争,她不肯,他还把花抢过去,踩烂了,反而怪她无礼,念念也生气啊。

  眼前这个“老夫人”,好吧,一点都不老的老夫人,是秦二叔的母亲呢,秦二叔那么好,他的母亲必然也是好的,念念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般。

  要知道,她可是最爱撒娇的念念了,于是,念念“吧唧”一下扑了过去,抱住秦夫人的大腿,贴贴,用又甜又软的声音嘤嘤求助:“那个哥哥坏,他抢念念东西,还要打念念,念念害怕,老夫人抱抱。”

  秦夫人低下头,盯着念念看了又看。

  念念仰起小脸,噙着小泪花,眼巴巴地望着秦夫人。

  大眼对小眼。

  姜氏忍不住出声:“陶嬷嬷,快把她抱下去,母亲是何等身份,岂容得这样的奴婢挨挨蹭蹭,简直不成体面。”

  陶嬷嬷讪讪地应了一声,就要过来把念念抱走。

  这时候,秦夫人却伸出手,摸了摸念念的小脑袋:“好了,别哭了,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哭起来多难看哪,要什么花,叫陶嬷嬷再给你摘去,不值什么。”

  陶嬷嬷识趣地顿住了。

  念念歪着脑袋,在秦夫人的手上贴贴,就像小鸟扑棱着翅膀,小毛毛蹭来蹭去:“好的,念念知道了,不哭。”

  真听话,手感也好,摸过去软软的,果然,小姑娘比皮小子好多了。

  秦夫人又摸了一下,把手收回来,淡淡地道:“小孩子家玩闹,大人掺和什么呢,老三媳妇,管教好润儿,我们秦家的男人,断没有和姑娘家争执的道理,你公爹若在世,看见这情形,是要请出家法打人的。”

  姜氏从来不敢和秦夫人争辩,虽然心中不忿,但还是忍气吞声,低下头,应了一声:“是。”

  但秦润年纪小,却不懂事,他向来跋扈惯了,在自己院子里打骂丫鬟小厮那都是常有的事情,谁料到今天被人按压住了,他不服气,一时气性上来,跺着脚,嚷嚷道:“不行,我才是秦家的少爷,她算什么,我一定要叫她给我跪下磕头赔礼,不然我就打死她。”

  姜氏大惊失色,急忙捂住儿子的嘴,骂道:“祖母面前你怎么说话的,你个孽障!”

  这孩子平日任性些,秦夫人慈爱,不和他计较也就罢了,此时闻言,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但秦夫人还没来得及发话,那边已经传来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死她?你想打死谁?”

  秦润一听这声音,就抱着头,“哧溜”一下躲到姜氏的身后去了。

  秦玄策大步而来,身形高硕骁悍,气宇轩昂凛冽,俨然有山岳之威仪,铁甲金刀的玄甲军随行左右。

  众奴仆皆俯身:“二爷。”

  念念的眼泪本来止住了,这一看到秦玄策,可不得了,眼泪不要钱似的,“哗啦哗啦”又开始掉,她张开短短的手,扑了过去,哼哼唧唧地哭着撒娇:“二叔抱,有人欺负我。”

  秦玄策自然地将念念托起来,在手里掂了掂,找了个最恰当的姿势,把念念抱好了,姿势相当娴熟。

  “怎么了,谁欺负你?来,告诉二叔,二叔替你撑腰。”

  秦玄策日常不苟言笑,动辄有雷霆之威,秦润天不怕地不怕,只怕这个二伯,这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

  但偏偏念念的手指了过来,正正就指着秦润:“就是他,他欺负我,抢我花花,推我。”她说着说着,眼睛更红了,就跟小兔子似的,耷拉着耳朵,“他还骂我。”

  姜氏的脸色很不好看,勉强笑了一下:“方才母亲已经教训过润儿,小孩子家家,不懂事,看见一个漂亮妹妹就要和人家玩,谁知道呢,妹妹受不得他的鲁莽性子,倒叫二伯见笑了,回头我一定好好管教他。”

  秦玄策淡淡地瞥了秦润一眼,“方赐呢,在哪?”

  有机灵的奴仆回道:“三爷今天在衙门当差,还没回来呢。”

  秦玄策对左右卫兵道:“去守在门口,方赐回来了,就提他过来见我,子不教父之过,这么小的孩子打不得,他父亲还是打得的。”

  卫兵领命抱拳而去。

  秦润吓得“哇”的一声,这回是真的哭了。姜氏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秦夫人也觉得过了,埋怨道:“多大的事,喊打喊杀的,把孩子都吓坏了,何至于此?”

  秦玄策冷静地道:“润儿是我们秦家这一辈第一个男孩,我们家的男人向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汉子,他父亲不行,那是小时候长辈疏忽,给耽误了,润儿还小,抓得起来,我会教他父亲上心些,多多培养这孩子,以期来日成器成才。”

  虽然假公济私,但摆出这个大道理,秦夫人也不好再劝,只道:“你别太过了,兄弟手足,不要摆你大将军的谱,落人口实。”

  秦玄策颔首,抱着念念转身离去。

  念念窝在秦玄策的怀里,还不忘朝秦夫人挥了挥小爪子,软软地道:“老夫人,我走了。”

  真是乖巧又懂事。

  秦夫人矜持地抿着嘴,把脸别开了,当作没看到,不然,她就绷不住表情了。

  宝成阁是长安最大的银楼,当家的掌柜是个皇商,下面做工的师傅大多是世代宫廷匠户出身,手艺精湛绝伦,兼之掌柜财力浑厚,内中珠宝多用珊瑚、翡翠、蓝宝、珍珠等贵重材质,美轮美奂,件件价格不菲。

  长安城中世家贵女们对其趋之若鹜,日常首饰须得是宝成阁记的,才显得身价不凡,因此,连带着宝成阁的掌柜也自觉得矜贵了几分。

  但今日,掌柜的却亲自出面,毕恭毕敬地把客人延至楼上静室,奉上香茶,几个伙计捧着红木盘子一字排开,上面放置着各色琳琅珠玉,掌柜逐一指给客人看。

  “大将军,您看看这些,都是我们家珍藏的精品,寻常客人来了,我们是不拿出来的,只有大将军府上的女眷才配得,和当初您买走的那套祖母绿珍珠攒牡丹头面差不离,都是极贵重的。”

  大将军大驾光临,怎不令掌柜惶恐。

  但掌柜的提到那套那套祖母绿珍珠攒牡丹头面,秦玄策却不悦,面色微微地沉了下来。

  当初是谁说的……哦,对了,周行之说的,要哄女子开心,须得“给她买些漂亮的衣裳首饰,越贵重越好””,他就按照这个话,给阿檀买了一套贵重首饰,结果呢,她转头就把东西给了安氏,浑然没把他的心意看在眼里。

  可是,没奈何,除了珠宝首饰,大将军也想不出再多的花样,今天只能硬着头皮又来了,还带了一个小的。

  念念坐在秦玄策的膝盖上,本来就很圆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小手捧着脸蛋,满满的惊叹之色:“哇,好漂亮啊,花花、珠珠、好像会发光。”

  看看,这个小女人就十分喜爱。

  秦玄策敲了敲念念的小脑袋,一脸严肃的神色:“明天就是上巳节,也就是你娘的生辰之日,对不对?”

  念念乖巧地点头。

  “喏,你去,给你娘选一套首饰,做她的生辰贺礼,好好看看,你觉得哪个最好?”

  阿檀当初不喜欢,可能是他选得不对,如今叫念念来选,应该没错,念念的容貌生得那么像阿檀,喜好大约也是一致的,秦玄策觉得自己十分明智。

  云都公主走后,阿檀已经整整两天没和他说过一句话了,这让秦玄策恼火之余又有些心虚,趁着阿檀的生辰,送些脂粉首饰什么的,哄她一下,可还行?然后借机提出求娶之事,她应该不会再矫情了吧?

  是的,必然如此。

  这个无情无义无心肝的女人,为什么还要他来哄?他一面愤愤地这么想着,一面叫了掌柜的把最贵重的首饰统统端上来,逐一陈列给念念看。

  赤金筑楼阁,精细纤美,珊瑚为花枝,朱红流丹,碧玉镶芙蓉,光华灿烂,又有各色蓝绿宝石、晶透猫眼、宝光琥珀等等,天工巧夺,以做珠饰,尽皆精美绝伦。

  念念踱着小步子,像只小鸭子,从左边走到右边、又从右边走到左边,看了又看,咬着手指头,显然有点苦恼:“这个好看、嗯、不然,那个不错……嗯,也不对,旁边的……”

  眼睛花了,这可太难了。

  秦玄策看着念念纠结的模样,又问掌柜:“还有好的吗?”

  掌柜马上拍胸脯:“自然是有的,我们宝成阁各种款式应有尽有,不是我吹嘘,这长安城里,就没第二个比得过我们家的。”

  他讨巧地道:“不若,小人带大将军上下看看,还有许多其它的物件,一时半会也看不尽呢。”

  这种事情,秦玄策一听,头都疼了,他坐在那里不动,摆了摆手,命随行的两个玄甲军卫兵陪着念念,随掌柜一道去挑选。

  掌柜的十分殷勤,带着念念去了前厅。

  前几天老师傅刚做出来一幅羊脂白玉莲花珍珠璎珞,款式新颖,做工细巧,十分难得,摆在前厅高柜处,用以招揽客人,只因太过昂贵,尚未售出,掌柜的打算给小姑娘看看。

  到了高柜前,却见匣子里是空的,掌柜问道左右:“那幅莲花璎珞呢,我记得分明是摆在这里的,你们放哪里去了,快快拿出来。”

  伙计指了指那边:“东家,有客人在看,打算要买呢。”

  高柜边,站着一个男人,手里正拿着那幅璎珞,他闻得此言,抬起头,朝这边看了过来:“何事?”

  此人莫约四十岁上下,面容清致隽永,通身贵气,尽显斯文风度。

  掌柜见他穿着一身紫色官袍,显见得乃当朝大员,不敢怠慢,拱手道:“无妨,这物件,大人请先看,若不中意,再给这个小娘子瞧瞧,凡事有个先来后到之理。”

  念念小小矮矮的一只,跟在掌柜身边,那男人开始并未注意到这里有个孩子,此时听得掌柜如此说,顺便把目光移了过去。

  只一眼,他突然怔住了,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情景一般,睁大了眼睛,手都抖了起来,手里那幅璎珞也拿不稳,滑了下去。

  “嗳哟。”幸好边上站的伙计眼疾手快,扑过去,险险地一把接住了。

  掌柜的脸僵了一下,勉强抽了抽嘴角:“大人,我们小本买卖,还请您体恤些。”

  这个男人完全没有理会掌柜,他大步走了过来,走得很急,还有些踉跄,到了近处,却又慢了下来,慢慢的,俯下身去,对着念念仔仔细细地看了又看。

  这孩子大约不过三四岁,看过去小小软软的一团,圆圆的脸蛋像花瓣一样娇嫩,美丽的眼睛宛如桃花的形状,眼角微微地挑了起来,鼻子挺翘,嘴巴小巧,整张脸精致得宛如天工雕琢一般。

  难以想象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宛然如在旧日梦中。

  男人情不自禁,伸出手去,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作者有话说:

  钢铁直男:买个超大的钻戒,老婆就不会拒绝我了咦,在蒂凡尼专柜遇见舅舅

  关于圣旨:回顾一下原来的情节,圣旨类似大将军给阿檀的结婚礼物,是为了堵别人的嘴,而不是因为有圣旨他才要娶阿檀,所以,肯定是先要阿檀答应嫁给他了,把圣旨拿出来才有意义。

  关于不长嘴:敲重点,问题是他觉得他没错啊同学们,现在他的低头服软是因为他爱阿檀,愿意“不计较”,他的心理转变是:老婆背叛,愤怒爱她,不计较,叫她道歉一下就好算了,不要她道歉,我当作没发生过。我觉得我在文中对人设和动机的表述已经很明确了。我现在让他滑跪道歉,你们会觉得我写崩了。

  同时,为防止你们再说我水,我还要再顶着锅盖说一下,必须安排秦夫人和念念见面的场景,这个涉及到后续的情节线和几个配角的大结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