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欢原本将故事里的美艳后母假想成秦愫只是为了泄愤, 却没想到这一晚红衣秦愫却真真实实变成了冷酷无情的“美艳后妈”。

  秦愫不知道抽什么风,又给了唐欢一套极其难学的剑法,练得唐欢整个人几乎要虚脱, 而明明前一日搂着唐欢亲个不停,这一晚红衣秦愫又突然恢复了刚开始时端方的模样, 在唐欢练剑的时候紧抿着红唇站在一旁, 只在唐欢练错的时候出声指导。

  秦愫看起来明显很不开心:眉心紧紧皱起, 浑身上下散发着几近实质的怨气。

  因着她绝佳的五官,她这般模样十分惹人心疼,让人看了便心生不忍, 想要将她眉间的褶皱抚平……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又闹起了别扭?

  唐欢打量了红衣秦愫一会,想起她前一日的‘凶残’模样, 果断地转过了头——

  唐欢此时正好有些不想面对她, 也乐得她不来招惹自己, 怕多看一眼会心软, 唐欢专心地学着剑法,一丝余光都不敢落到红衣秦愫的身上。

  总归依照红衣秦愫的性子, 有什么她肯定会忍耐不住的……

  果不其然,在唐欢好不容易学会了这套剑招,收势归鞘的时候,‘后妈’终于绷不住了——秦愫从唐欢身后委委屈屈地抱住了她, 将下巴搁在唐欢的肩膀上,声音听起来极为委屈:“师妹,你不是说畏惧女子吗?怎今日和韩双那般相谈甚欢?”

  “你这段时日都没怎么和我说话了……”

  唐欢千想万想没料到红衣秦愫委屈了一晚上, 居然是因为她和韩双多聊了几句话!

  “我何时畏惧女子了?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之所以在万花楼说畏惧女子, 还不是因为怕你又闹别扭?”唐欢才不想让秦愫抱着她撒娇, 纵然已经不止一次, 唐欢还是有些适应不了秦愫在她的耳边吹气的酥麻感,忍不住往下一蹲——

  大概是秦愫并没有提防的原因,唐欢居然真的挣脱了开来!

  但红衣秦愫也不是吃素的,她没办法再趴在唐欢的肩上,便转而拉住唐欢的手,似是猜到唐欢会挣扎,秦愫率先轻轻柔柔开了口:“师妹,是我小心眼了。”

  听到这种和白衣秦愫一样的温柔腔调,唐欢忍不住愣了一瞬,等到她回过神来,眼前便已经凑过来红衣秦愫含笑的脸颊:“——我没料到师妹那般说是因为我。”

  唐欢原本因为她和白衣秦愫类似的表情和语调觉得心软,听到她这么开口却是差点翻了个白眼——

  她骗鬼嘞!

  身为潜意识,她哪能不知道唐欢的想法?

  倒没想到她还演起来了!

  大概是唐欢眼眸中的控诉太过明显,红衣秦愫看着唐欢的模样,垂头又低低地笑出了声,凑过来抵住唐欢的额:“好吧!师妹,我承认,我听到你那般言道,心中真的极为欢喜。”

  唐欢是想要绷住摆出冷漠的姿态的,毕竟红衣秦愫只是一抹潜意识,被她知道为了安抚她自己居然谎称‘天阉’,唐欢仍是觉得有些丢人。

  然而看着秦愫此时的模样,唐欢仍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要命!

  秦愫这样笑起来真的极为好看,好像笑容里掺了蜜。

  不同于白日里白衣秦愫温和克制的笑靥,此时秦愫的笑靥看上去甚至带着几分率真,唐欢根本受不住她这么笑——她这么一笑,唐欢只觉眼前鲜花齐绽,整颗心都变得无比酥软。

  “师妹,那你再哄哄我好不好?”秦愫显然是极为谙熟蹬鼻子上脸之道,趁着唐欢的这阵恍惚,又十指相扣握住唐欢的手,接着开口:“你多同我讲讲话,我便不会生气了……”

  唐欢是想要反驳的,她倒是想好好讲话,但这段时间来红衣秦愫一直明里暗里诱惑她,她凝神静气尚且艰难,哪还会自投罗网同秦愫讲话?

  但唐欢这段时间已经稍稍知悉了红衣秦愫的性情,知道若是这么说了,诡计多端的红衣秦愫指不定又会作妖,想了一会,唐欢艰难地改变了措辞——

  “你是我的潜意识,我在想什么你会不知道?何必再多费口舌?”唐欢佯作不耐,瞪了红衣秦愫一眼。

  “但我欢喜听师妹同我讲话,”然而红衣秦愫看起来却丝毫不计较唐欢语气的恶劣,仍旧笑得很蛊。

  她又放软了声调,凝眸静静地望着唐欢:“这些年来,能让我欢喜的人,只有师妹。”

  唐欢知道秦愫在卖惨。

  然而红衣秦愫不愧是她的潜意识,知道她最受不住什么样的模样,纵然秦愫说得平静,脸上也带着笑意,唐欢却不知怎的,莫名的一阵心疼,仿若秦愫真的一个人在孤寂的境地里默默呆了很多年……

  “但,但你性子差脾气臭,我同你说话的时候怕和你吵起来……”唐欢心中其实已经有了软化,但她莫名地不想在秦愫面前露怯,便干咳了一声,努力板起脸,凶巴巴出声。

  “以往我确实有些时候过分了一些。”红衣秦愫明明看起来冷艳不好惹,此时却是出乎意料地温柔,她轻轻地‘嗯’了一声,笑了笑,又从善如流道:“我会改,日后一心替师妹着想……”

  红衣秦愫此时的模样实在是太温柔了!

  纵然知道她可能是装的,唐欢还是没有抵挡住,心软成一滩水,败下了阵来——

  “那你走开一些,我们慢慢来说话……”唐欢干咳了一声,脑子里构思着最纯洁的功法相关的聊天问题,想要挣脱和红衣秦愫十指相扣的手。

  唐欢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她瞪了秦愫一眼,再挣脱的时候倒是挣脱开了,却是被秦愫又搂住了腰——

  “师妹,你就要回去了——”秦愫目光深深地望着她:“你即将进远水村,估计你我之后几日都不能再在此处会面……”

  远远的又传来了鸡鸣声……秦愫眼眸里又带上了那种唐欢熟悉的、让她胆战心惊的黯沉。

  唐欢听着秦愫变哑的声线本能地便心生警惕,一句“你别乱来”还没说出口,秦愫已经低下了头,以吻封箴——

  “师妹,”秦愫辗转在唐欢唇畔,止住了唐欢即将出口的话,嗓音黯哑中带着几分明显的调侃,俨然是故意这般开口——

  “你受尽美艳后母折辱,如今畏惧女子,我心中怜惜,既要替师妹着想,自是要帮师妹治一治这个毛病……”

  *

  唐欢又一次涨红着脸在梦境里醒了过来。

  她一想起梦里的秦愫就恨得牙痒痒:红衣秦愫不愧是她潜力和天才的化身,先前的亲吻尚显青涩,昨晚却像是开了挂一样,吻技愈发娴熟,吻得唐欢脑海里一片空白,甚至都没来得及咬红衣秦愫一口。

  幸好,之后几日估计极为忙碌,和众人待在一块,自是再梦不到这个妖孽。

  唐欢红着脸松了口气。

  这时候窗外一阵喧嚣,说是门内另外派过来的两位长老到了,唐欢便立即收拾好乾坤袋出了门。

  看到那个即将带领一行人去远水村的门内长老,唐欢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好不容易避开了任景牧,却没避开任景牧的师父吴长老——吴长老是带领唐欢这一队去远水村的长老。

  吴长老极为护短惜才,一直拿任景牧当亲儿子看待,看到吴长老带队,唐欢当即心中便生出了不祥的预感:这一路估计不会太平。

  “清点一下人数,人齐了就出发。”

  这时候秦愫也推开门,娉娉婷婷从门内出来了,唐欢立即跑过去站到秦愫身边展开了飞剑,还没来得及站稳,唐欢就听到了吴长老的冷哼——

  “中看不中用,连御剑都不会!”

  不止是唐欢,周围的人都瞪大了眼——

  秦愫天赋超群,纵然拜入了白雾堂却一直没拜长老们为师,天玄门内各峰长老纷纷想要拉拢她,自是待她和颜悦色,再加上掌门也对秦愫青眼有加,秦愫又生得貌美,乐于助人,门内的长老们就没有不喜欢她的,还是头一次见到有长老这般形容秦愫……

  唐欢看着吴长老的模样,一下子便找出了原因——

  任景牧最近神神道道的模样估计也被吴长老看在了眼里,吴长老将一切归咎到了秦愫身上,所以才这般形容秦愫。

  唐欢忍不住担忧地看向了秦愫:她一心为了天玄门,心怀大爱,如今被门内的师长这般形容,想必心情极为难受……

  然而秦愫却是眉眼淡淡,似乎根本没听到吴长老的话,一如往日那般对着唐欢弯唇浅笑:“师妹,留心脚下。”

  唐欢原本还担心秦愫是佯作镇定,但接下来唐欢便大致体会到了秦愫的心境:吴长老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不止是针对秦愫,甚至连唐欢也开始一起针对。

  他一路催促着大伙加快御剑速度,本身坠在最后催促着最慢的弟子:唐欢本就刚进阶不久,加上剑上还载了个秦愫,自是落到了最后,迎来了吴长老一连串阴阳怪气的数落——

  “唐欢啊!既然已经出了门派,自是要加强历练……”

  “也不知道门内怎么想的,敢让你出来这边?”

  ……

  “不是我说你,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的剑只有这般大,资质不够,就不要妄图承载不住的物什……”

  唐欢刚开始的时候还没发现吴长老的针对,吴长老说了两三回之后,唐欢也发现了不对劲——

  吴长老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似乎在嘲讽唐欢痴心妄想。

  但唐欢最近已经不再缠着任景牧并且彻底和任景牧翻了脸……

  还是吴长老在指代别的东西?因为她和秦愫关系好而在迁怒?

  ……

  唐欢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她和任景牧闹掰了是事实,一时间也没往心里去:她可是养生小达人,才不想因为吴长老而生气。吴长老喜欢数落就随他去了,反正气到的是他自己,唐欢也不会因为被他数落得少块肉……

  唐欢心中无所谓,一旁的秦愫却是敛起了眼眸。

  秦愫抬眼,目光轻飘飘地掠过了吴长老身上,眯起了眼——

  吴长老已经快要气死了:他其实知道他的怒火很没有道理,但这段时间看着任景牧瘦了许多,甚至变得神神道道,时不时自言自语,作为师父,吴长老心中自然无比心疼。他打听到任景牧暴瘦的原因和秦愫和唐欢有关,忍不住就开始迁怒……

  然而他的针对已经这么明显了,对面的两个小辈却一直无视他!

  此时对上秦愫的视线,吴长老原本以为秦愫终于动了怒,正准备等秦愫还口之后就压一压她的气焰,却见秦愫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掏出笔在一张阵纸上飞快地涂画……

  吴长老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没理由埋汰秦愫,他便又想着嘲讽唐欢,一句“唐欢你再不快点等到天黑我们都到不了远水村”还没说完,便见秦愫又抬起了眼……

  那一眼看得吴长老话语一滞,后颈一缩,竟久违地感觉到了畏惧!

  回丝剑感受到前主人强横的气息,剑身激动得开始阵阵嗡鸣,伴随着秦愫手中阵法逐渐完工,秦愫一挥手,她手中的阵纸便贴在了飞剑之上。

  强大的灵力悉数涌入了剑身之中,回丝剑感应到秦愫的意志,几乎无需唐欢驱动,飞速地往前疾驰而去……

  唐欢在吴长老的催促下一直专心御剑,并不清楚身后秦愫的动作,此时回丝剑冷不防一个加速,唐欢差点被剑甩下去,还是秦愫眼疾手快扶住了唐欢的腰:“师妹,凝神。”

  又被秦愫看到了丑态,唐欢忍不住红了脸,心中感觉极没面子,慌忙集中精神操纵回丝剑,却发现回丝剑似乎有了自身的意识,无需唐欢耗费多少灵力,几乎能自主飞行……

  回丝剑的速度一下子变得很快,瞬间便抵达到了队伍的最前,和后方弟子的距离越拉越大。

  吴长老瞪大眼,一边催促其余弟子加速追过去,一边自己加快速度去追。

  然而吴长老却是震惊地发现——他追不上唐欢!

  他已经是金丹后期的大能,没多久便会晋升元婴,然而追赶起来他却总是落后了唐欢一截。

  秦愫似乎知道他的实力天花板,距离保持在一个他能看得到却追不上的位置,诱得他宛若一头眼前吊着萝卜的驴,不甘地只能拼命往前跑——

  一切的改变都是在秦愫贴了阵纸之后……

  吴长老累得气喘吁吁,想起秦愫之前看过去的眼神,不由得瞪大了眼——

  秦愫竟有如此实力?!

  *

  因着吴长老的催促,一群人卯足了劲御剑,原本需要一个时辰的路程被压缩到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便抵达了远水村。

  唐欢和秦愫自然是最先抵达的。

  远水村如今已经是一个荒村。

  阜城地处西南,地广人稀。一路行来,除了主城的建筑紧密一些,其余地方的村落房屋稀疏,邻里的距离并不近。

  但远水村俨然是这西南之地里的一个意外:远水村的面积比其余村落大了很多。村子里的景象也和别处截然不同——写着“远水村”几个大字的巨大石头门楼,荒废的鳞次栉比的房屋、贴了石板的街道,断掉的桥、干涸的河床,无不显示着这个村子曾经的繁华热闹。

  这样的地方,为什么会衰败成这个景象?

  秦愫落地之后一直站在石头门楼前,微微敛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怕打扰到秦愫的思路,唐欢站到一旁,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秦愫才重新抬起了眼,似是看出了唐欢的疑惑,出声介绍道:“大约两百年前,远水村曾经挖出过金矿,是远近闻名的富贵村,有‘西南福地’之称。因着金矿,村子里的人都富足了起来,当时还有传闻说皇帝考虑说要将阜城的主城迁来远水村。”

  “但一夜之间,远水村的金矿忽而消失不见,村子里又发了瘟疫,人们走的走,死的死,远水村便逐渐荒废了下来……”

  这时候,其余人也陆陆续续抵达了村口。

  这远水村比大家想象中都要大,说是一个村子,其实抵得上阜城半个主城。

  众人并没有急着进村,聚集在了村口的门楼前。

  吴长老喘着粗气,升到半空中观望着远水村的景象:纵然破败,远水村的房屋却一眼望不到边,诡异的是,这个村子纵然荒废不见人烟,里头却连一个活物也没有,连路过的鸟儿也没有一只。

  心中觉得奇怪,吴长老又心中梗着一股气不想询问秦愫,怕人员过度分散会出意外,便将来的二十个弟子分成了两组,一组由他带领,另一组由秦愫带领,以远水村中间的主道为界分别搜寻,约好第二日清早在如今的地方会合。

  终究心中不忿,吴长老将唐欢分在了他的组,刻意和秦愫分隔了开来。

  听吴长老宣布完分组计划之后,秦愫敛下了眸。

  唐欢更是瞪大眼,忍不住想要出声反对,却被秦愫悄悄地拉了拉手——

  秦愫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纵然心中无比着急,看到秦愫的模样,唐欢也冷静了下来:

  吴长老毕竟是门内长老,拥有分组权,他明面上给唐欢穿小鞋,唐欢根本没权利反对,此时若是出声,只会被批为无理取闹。

  但这样的危险之处,唐欢根本不放心和秦愫分开行动……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

  对比起唐欢的着急,秦愫看起来却是极为镇定。

  她并没有提出反对,只是在出发前,秦愫浅淡的眼眸掠过远水村的轮廓,又缓声开口——

  “两百年前,远水村的金矿忽而消失不见,疫病不断,城主向我门求助,掌门派下当时刚至金丹期的逢秋仙子下山查探,逢秋仙子在此处曾陷入一个幻阵,此后屡遭梦魇,修为不得寸进。门内用了非常手段,逢秋仙子才转危为安……”

  “但当年门内长老们再来时,此地并无异样。”

  唐欢忍不住瞪大了眼:秦愫口中的逢秋仙子全名唐逢秋,如今已经成了唐长老,便是原身那仍在闭关的养母。

  唐欢没想到唐长老年轻时曾经遇到过这番变故,更没想到唐长老会将年轻时候的事情告诉秦愫:这件事原身都不知道,唐长老却告诉了秦愫,难怪原主这些年无比嫉恨秦愫……

  吴长老同样心中惊异:唐长老和吴长老是同时期的人物,那时候的吴长老虽然常年下山游历,却也听闻门内的唐逢秋在阵法、测算之道上极为出众,没想到唐长老曾经在这个地方陷入过幻阵。

  无需秦愫再说,听完这段往事,吴长老心中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分派好人员之后,一行人便试图穿过那扇门楼进入村子之中搜查,然而这时候又出现了意外——

  门楼明明近在咫尺,一行人却怎么也穿不过门楼!

  试了几次之后,吴长老的脸色明显有些挂不住了——

  他虽然略通阵法,却称不上擅长,此次原本掌门想派来的是另一位精通阵法的长老,是他抱着为任景牧撑腰的心思,自告奋勇说要过来的。

  眼前这景象明显是有阵法阻隔众人进入,但吴长老根本破不了这个阵。

  大局为重。

  没办法,吴长老只能涨红着脸,没好气地望向一旁好整以暇的秦愫:“你来!”

  秦愫没有动弹。

  她握手成拳,抵在唇角低低地咳嗽了两声,模样看起来极为虚弱:“吴长老,我常年缠绵病榻,中看不中用,连御剑都不会,破这个阵需要极大的灵力消耗,我这身体恐怕支撑不住……”

  秦愫的话都说到了这份上,吴长老哪还能不明白?只能涨红着脸,紧皱眉头让唐欢去帮秦愫的忙……

  秦愫却仍然没有动弹。

  她低低地叹了口气:“我身子弱,唯一能倚仗的是我这身识阵破阵的本领,好不容易才和唐师妹有了默契……”

  “唐欢,秦愫既然如此器重你,你等会就留在你秦师姐那边帮忙,无需再过来了……”王长老几近咬牙切齿开口。

  秦愫这时才似是满意了,慢慢地走到了牌楼前方。

  她差遣着唐欢,在石头牌楼的几个地方画下特殊的法阵符号,随即便要求一行人后退几步,目光在牌楼上‘远水村’三个大字上掠过,后退着走到唐欢面前,慢慢弯起了唇——

  “师妹,引动阵法。”

  唐欢在剑尖注入灵力,驱动了阵法。

  伴随着‘轰轰’的震荡声,无形中似乎有什么被撕开——

  牌楼之后的景象骤然一变:原本空落落的村落里有了生灵,老鼠蛇虫满地乱窜,地上甚至还有枯骨……

  吴长老松了口气,正要往里走,却是猛地顿下了脚步——

  ——这牌楼似乎‘活’了!

  石牌楼上书写着‘远水村’的地方突然出现了一只诡异的眼睛。

  那只眼睛一瞬间便填充了整个牌楼,恶意地眯起,唐欢冷不防对上这只眼睛,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意识逐渐变得昏沉……

  作者有话说:

  嘿,我今天终于又放假了,所以日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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