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元说话的时候,声音极小,她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她依旧想试一试。只从舆图上看是看不好的,只有实地去看了,才能更清楚的把河道的规划做的更好。

  霍倾垂眸看着坐在一旁,眼中有着期待却又忐忑的目光,许久后,才道:“不可骑马,不可疾跑,不可攀登,午时不可外出。”

  霍倾答应了,但却也立了规矩。一切都是为着姜淮元的伤势着想,她可不想姜淮元以后留下什么病根。

  姜淮元被霍倾这一连串的不可,弄的一时愣住,但很快便明白过来,露出了皓齿,清脆的回道:“好,淮元都听娘子的。”

  姜淮元虽是得了霍倾的准许,但今日还不可以去,要等明日再去。

  回了房中,霍倾查看了姜淮元的伤势,有些后悔答应让姜淮元过去了,虽然河道之事,迫在眉睫,但她更不想让姜淮元的伤口出现问题。

  “没事,不疼了。”姜淮元嘴里说着,却在霍倾为她重新上药之时,呲牙咧嘴,神情痛苦。

  “这叫不疼了吗?”霍倾少有的这样出口怼她。

  姜淮元闻声闭了嘴,她可不想让霍倾有理由反悔,她既然当了这个官,接任了这个差事,那便要把这件事情做好,而且她也有信心可以做好。

  虽然她不是什么旷世奇才,但对于河道之事,她也是细细研究过的,加之身边又有三个学者助力,自然是不会差的。

  霍倾为她重新包扎好伤口后,将她的中衣穿上,坐在了床榻边。

  “伤你的人,我已经确定是太子所为,不过现下还没有足够的证据。”霍倾目光落在窗台的随风摆动的竹帘上。

  她非常的确定此事是太子所为,只是几次寻找证据都被中断了。

  “无妨,既然是他做的,就必定会有破绽。”眼下,姜淮元只想全神去治理河道,不想在看到百姓因水灾而家破人亡。

  对付太子,是迟早的事,即便太子现下不来害她,以后她也要帮助修武王将他拉下来的,不然,金楚韫怎么办。

  “嗯。”霍倾并没有在此事上多说,她只是想提醒姜淮元。

  现下在州府衙门后院待着,又有重兵把手,外面的人自然不能将她怎样,但若是出去了,姜淮元身上还有伤,便会暴露在敌人的视野内,需得多加小心。

  姜淮元能起身后,便去了用膳间,午膳是姜淮宁准备的,她听说姜淮元能下床了,高兴的来看了她好几次。

  姜淮宁去膳房的时候,谢喻也跟着打下手,以前她从未做过这些,不过跟在姜淮宁的身边,她乐意的很。

  姜淮宁也询问了谢喻喜欢吃些什么,以前两人在一起用膳,基本都是谢喻在照顾着她,但往后姜淮宁自是会将谢喻的口味放在第一位,只要谢喻喜欢,她现学也要做给她吃。

  晚间时候,霍倾留在了姜淮元的房中,姜淮元躺在榻上,霍倾为她捏着腿部,好些日子没有下床,虽今日有走动,但霍倾还是担心她明日外出会不舒服。

  “娘子,我没事儿。”姜淮元不觉得自己很虚,倒是觉得霍倾这样很是辛苦。

  霍倾抬头侧目看了她一眼,道:“明儿我让人准备了轿子,你就坐在轿子里吧。”

  霍倾是一点都不想让姜淮元走动。

  姜淮元笑笑,道:“好,都依娘子。”

  什么时候霍倾这般的小心在意她了,虽然嘴上说着没有表现出来开心,但此刻心里却是抹了蜜一样的甜。

  霍倾帮她揉了一会便陪着她躺下了,不过才一会儿,姜淮元便开始不老实,整个人都压在了霍倾的身上。

  “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妨事的。”姜淮元的声音带着迷醉的欲丨望,在霍倾准备拒绝她的时候,先发制人。她们已经好几日没有了。

  “你乖乖的,躺好,不然明日就不用去了。”霍倾的话,让姜淮元埋在她颈间的唇顿住。这种事情也能放在一起选择的吗?

  伤才好一点,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做这种事情,姜淮元对霍倾是当真的痴迷。

  “娘子……”姜淮元急了,一边想要霍倾,一边又想要去河道规划之地查看,两难抉择。

  书上说美人误国,姜淮元这次还真就体会了一把。

  姜淮元看着霍倾认真的样子,耷拉了眉眼,她做不了昏臣。霍倾对她的诱惑依旧很大,但她心里知道,霍倾是她的,只是这一次不能选她而已。

  霍倾看着姜淮元委屈的样子,心下又有些不忍了,但姜淮元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她不能让她这么折腾。

  姜淮元躺好后,霍倾便主动靠过去,在她的唇上啄吻一瞬,抚平了姜淮元委屈的眉眼道:“等你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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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天才亮,姜淮元便起了身,霍倾瞧着她着急成这个样子,也不好再阻拦她。

  霍倾跟着起身,帮她更衣洗漱后,二人便出了门。

  姜淮元先让人带着她顺着新岭河道走,瞧着堵塞之处,已经让人挖开,而后又让人驾马车带着她去了下半流域。

  午后的时候,霍倾为她寻了一处阴凉之地,让她休息了许久,才又带着她去了别处。

  勘查河道非一日能完成,到了那处后,霍倾便让人扎营准备了休息之地。

  她们出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不少的将士,为防万一,姜淮元的帐篷扎在了中间,成包围之势,将她护的很安全,霍倾更是与她形影不离。

  几日的勘查后,姜淮元巡查了一些重要位置,巡查结束那日,草图也修改完成。

  原本是从新地开挖的河道,被姜淮元否定,改为在原有的一些小河道上扩宽,这样做,一来可分散流域不会造成水灾,二来还能灌溉农田,三便是节省了朝廷的开支。

  姜淮元把挖掘扩建之事交给了霍培来督办,跟了她这样久,她也该信任他,让霍培放手去做了。

  几日后,两人回到了新岭,但却不见了金楚韫。

  姜淮宁说金楚韫去了浮州,说是不放心修武王独自待在那里,便决定回去了。

  姜淮宁看着姜淮元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神色有几分愧色,将她拉到了一旁,问道:“你们吵架了吗?”

  金楚韫走的时候,只是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并没有留下什么信笺让她交给姜淮元。

  姜淮宁此刻并不知晓姜淮元是女子,谢喻也怕姜淮宁知道这事后,会露出些马脚,毕竟和弟弟接触,和与妹妹接触是不一样的。

  而她没有得到霍倾和姜淮元的准许,也不能随意将这样要掉脑袋的事情说出去。

  姜淮宁心思单纯,她也害怕别人从她嘴里套出话去,是以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反正都是亲人,这么多年也一直是当弟弟对待的,知道与否也没太大的关系。

  姜淮元听到自己的姐姐这样问她,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可能是最近忽略了她,让她不舒服了。”

  姜淮元否定了,她们二人确实没有吵架,但她说忽略了金楚韫,让她不舒服应该是真的,因为她也感受到了金楚韫与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姜淮元出去了几日,身上的伤也都愈合的差不多了,霍倾让人准备了温水后,让她好好的泡了个澡。

  姜淮元趴在浴桶上,霍倾则在一旁为她轻柔的搓着,伤口处已经结痂许久,但也不能泡的太久,才一会儿,霍倾便把姜淮元从水里捞了出来。

  以前的时候姜淮元每次从水中出来,都会害羞许久,可这一次姜淮元脸上却不见丝毫的羞意,有的就只是对霍倾赤丨裸丨裸的色丨欲。

  这些日子,她像是尼姑庵里的信徒,除了香吻,霍倾一概不准。今日回来虽是有些疲惫,但依然不妨碍她对霍倾膨胀了几日的情丨欲,催使着她做些什么。

  “淮元来帮娘子。”帮霍倾沐浴。

  霍倾闻声抬眼看向她,瞧着姜淮元眸子亮晶晶的,便懂了她是什么意思。

  酣畅淋漓让人愉悦的事情,始终是入夜后最令人向往期待的。

  憋了几日的姜淮元,听着悦耳熟悉的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从心开始涌,荡的全身酥麻,让她不停的在霍倾身上继续寻找着。

  直到看到霍倾眼尾处嫣红,声音也近似沙哑,而她也有些力竭的满足后,两人才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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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暑气终于消退了不少,燥热的天气也逐渐变的凉爽起来,不过一场接一场的大雨,让姜淮元不得不下令,加快拓宽河道的速度。

  通水境内的水闸已经开闸,姜淮元和霍倾两人几地来回奔波,浮州流域的淤泥也全部清理,新岭地段也全部通水,暂时由末端流入大泽河道。

  修武王那处也已经将救灾的粮饷发放完毕,由浮州的驿馆,转移到了新岭府衙内,当然金楚韫也跟着回来了。

  姜淮元身上的伤已经好了,金楚韫回来后,姜淮元便不得在她和霍倾两个房间里轮流待着。霍倾也不能像之前那般随意进出她二人的房间。

  是日,姜淮元待在了金楚韫的房中,她有些拘谨的脱着自己的外衣,抬头之时,却发现金楚韫正看着她发呆。

  好不容易将外衣脱下后,她却杵在了原地,不知该不该上榻。

  金楚韫站在姜淮元的不远处,不动也不出声,姜淮元没有得到准允,亦不敢动。

  前些日子姜淮元是因她而受伤,她心里有些歉意,才那般无情绪的待在了姜淮元的房中,与她同塌而眠。

  可今日她的伤已经好了,若金楚韫不愿意与她待在一个榻上,她也不能任何的不满,就算让她躺在地上,她也得心甘情愿的受着。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丢丢忙,更晚了抱歉。二更不保证能更出来,我尽量,太晚了就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