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霍倾又出去了,姜淮元独守空房,躺在了霍倾的那一侧,回味着昨夜。

  昨夜里霍倾与她互表心意,现在想来心里还是一阵悸动,得到喜欢人的喜欢,得到喜欢人的吻,得到喜欢人的投怀送抱……

  昨日夜里她是抱着霍倾睡的,虽以前也曾抱过,但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霍倾的身上的味道依旧让她着迷。现在的霍倾,还会在她怀里像温顺的小猫蹭一蹭她,又软又娇的感觉,惹的姜淮元欲罢不能,姜淮元想着便抱紧了被子……

  一个人的夜,终究是空落的,这个的梁家真的很讨厌,姜淮元想着又开始生气了。

  翌日清晨,姜淮元醒来睁开眼时,发现霍倾居然躺在了她的怀里,霍倾昨夜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

  看着霍倾熟睡的模样,眉眼舒展,不施粉黛,晨光映照的冰肌玉骨,诱人神往,姜淮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纠结着自己要不要唤醒霍倾。

  霍倾不醒,便不能得到她想了一夜的吻。

  姜淮元做了一番挣扎,还是抵不住诱惑,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就亲一小会儿。

  随后姜淮元慢慢起了身,喉间滚动,小心翼翼的将温热的唇瓣抵在了霍倾有些微凉的柔唇上,轻吮研磨……霍倾不适的睁开了双眼,看着姜淮元闭着双眼亲吻她的样子,很快便开始了迎合。

  霍倾的主动吓了姜淮元一跳,她睁开双眼,看着霍倾正在看她,心跳比方才做采花贼的时候还要快些。

  “娘、娘子,你醒了。”

  “你这般亲吻,我如何不醒?”霍倾的声音柔柔的带着晨起的慵懒,霍倾并没有生气,她回来的时候也如此过,只不过姜淮元没有醒。

  “不继续吗?”霍倾瞧着姜淮元被捉当场,羞赧的模样,心里一阵好笑,但却又莫名觉得可爱。

  姜淮元还没有回答,霍倾便伸出纤手勾住了她的脖颈,轻轻用力,与她又吻在了一起。

  霍倾为姜淮元束着腰间的玉带,而姜淮元则是无精打采的垂着眸子,似乎是在赌气的模样。

  “我明日便回来了,你跟着去,我没有办法顾及到你。”霍倾理着她腰间的褶皱,回应着姜淮元方才说想要跟着去的想法。

  姜淮元不说话,霍倾直起身来看向她,而伸出纤手,从她耳后捧住她的脸颊,让姜淮元被迫的看着她。

  姜淮元虽是看向了她,可眸子里的情绪已经将她的不情愿都表达了出来。

  她也想要和霍倾看今年的初雪,她也想陪着她去慈泉寺烧香。

  霍倾看着她,弯了弯唇角,在她的额间亲吻,再是眼睛,鼻子,而后才是水润唇瓣。

  姜淮元似乎很是受用霍倾这样的安抚,手在她的小舌主动‘侵袭’之后揽住了霍倾的纤腰,让霍倾整个人都贴在了她的身上,她喜欢和霍倾这样无距离的接触。

  霍倾身上柔软馨香,当然,夜晚更甚。

  一吻过后,霍倾看着姜淮元迷乱的样子,与她交颈相拥了片刻,姜淮元不情愿的心得到了安抚,不打算再置气下去的时候,耳畔间听到了霍倾对她说的话。

  “明日在山下接我,好吗?”霍倾将唇贴在了姜淮元的耳边,说完这句话并没有离开,她知道姜淮元会答应,柔唇在姜淮元回答好的时候,吻在了姜淮元如玉白皙,娇嫩的耳垂上。

  轻含挑弄。

  姜淮元一瞬只觉浑身颤栗,整个人都酥的像没了骨架般,双腿也有些发软,喉间忍不住哼出了声。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会撩人。

  用过早膳后,姜淮元便不舍的将霍倾送上了马车。

  镇国侯府世子妃要去京城外的慈泉寺,为镇国侯爷烧平安香,还要借宿一宿。

  姜淮元看着霍倾的马车离去,回了府中,走了几步便看到姜淮宁正站在远处看着她。姜淮宁昨儿听说梁夫人又送礼来了,谢喻今日得知后又去梁府,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姜淮宁有些担心,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去寺庙了呢,还有昨日梁府送来的信笺,是不是和信有关?姜淮宁担心霍倾误入歧途,自己的弟弟不上心,再把娘子弄丢了。

  姜淮宁什么也没说便转了身,而姜淮元也知晓自己的姐姐在这里等她,应该是有话要说,看着姜淮宁的背影,也随着她去了长明院。

  屋内,姜淮宁为姜淮元倒了一杯热茶,看着姜淮元抿了一口后道:“你怎么不随着弟妹一起过去?”

  姜淮元把杯盏放下,笑道:“我今日要去师父那里,娘子一个人去就行了。”

  姜淮宁目光落在姜淮元的脸上,好一会儿没有出声,姜淮元被看的心里泛起一股毛意,她眨了眨眼,试探问道:“阿姐,是有话想对淮元说吗?”

  “我不知道和弟妹之间感情怎么样,昨日吵嚷的那样凶,想来你也是介意梁夫人送礼的事情。”

  姜淮元低着眸子,静静的听着,她在想要如何告诉自己的姐姐,她们只是做戏的同时还能不把霍倾的事情都暴露出来。

  “梁夫人说与娘子投缘,送了些物件给她,我确实有些不舒服,但娘子也说,等过几日会把这些东西都送回去的。”

  姜淮元说话平和,姜淮宁听不出一点恼意和醋意,可霍倾接到了梁夫人的信,第二日便要去慈泉寺烧香,前几日都不曾听闻,忽然如此,心中还是不受控的生出了担忧。

  “弟妹的容貌在宣阳城可算得上数一数二的,我虽不知京城的世家小姐相貌如何,但也听谢小姐说,弟妹这样的姿色在京中也是少有的。你若自己不上心,日后可不要再到我这里来哭了。”

  姜淮宁觉得自己说的这些已经是重话了,她从不拿相貌来说事,但此刻这样反复的强调,若姜淮元再不明白她说的是何意,那她也没有办法了。

  别人看中了她娘子的容貌,这般无赖的纠缠,连带着母亲也在一旁添枝加叶,若姜淮元不好好应对,把娘子弄丢了,再去她那里哭,那她到时,也只能陪着姜淮元一起哭了。

  姜淮元听懂了,姜淮宁都察觉出了粱子方对霍倾有意,那她又怎么会不知呢。

  姜淮元抿着唇,思忖了片刻,正色道:“阿姐不必担心,娘子与我说了,明日让我去慈泉寺山下接她,淮元日后也一定会对娘子好的,还有,我相信娘子的为人。”

  姜淮宁见姜淮元这样笃定,心中的担忧也少了几分,两人感情的事,她不便掺和,她自己若不能将霍倾的心暖好,那一切也只能看天数了。

  姜淮元出了府去了德昌巷子。

  两日未过来,瞧着那玉雕都快要雕刻好了。姜淮元在一旁仔细看着,而董连泰也不吝啬的为她讲解着,暮色时分姜淮元看着天色阴沉起来,似是要下雪的模样,不免开始想霍倾了。

  田锦桐也是留她在宅子里用了晚膳,才让她回去。

  .

  京城十里外,慈泉寺中,霍倾坐在诵经堂中,听着寺中的法师诵着经文,她已经在这里听了一日了。

  粱子方先于她到达,但霍倾只与寒暄了两句便再没有见他,此刻粱子方站在外面目光眺望着此处,这里面除了诵经的法师便都是添香祈福的女客,粱子方一个男子也不敢贸然踏足进去。

  许久后,外面起了寒风,粱子方冻的鼻头青紫,才看到霍倾和一众女客出来。

  晚珠此刻正在厢房里铺着床褥,是以,霍倾这会身边没有带人。粱子方等着人都走散稀疏的时候,拦住了霍倾的去路。

  “霍夫人,子方失礼了。”粱子方方才跟着霍倾,但霍倾的脚步一点都没有停留下来的意思,他一着急便跑到了她的前面,伸出双臂拦住了霍倾的去路。

  霍倾抬眸不解的看向他,粱子方心知自己这般行径有失体统,但若不这么做,霍倾可能就进厢房了,今夜如此好的机会,他不能放走了霍倾。

  “梁公子有事吗?”

  霍倾的话让粱子方一时有些懵,不是他邀请她过来看雪的吗?怎么这会就不认了?

  “额……我,我想请霍夫人赏、赏雪。”粱子方说话吞吐。

  看似是个毫无经验,见了美人便会难为情的人,实则已经将此技练的如火纯青,女人不就是喜欢这样的男人吗?

  为她装作懵懂,深情,虽是难为情,可为了她,还是愿意打破自己心中的桎梏,为她疯狂一次。

  这样的真挚又热烈的感情,又有几个女人能抵挡的住呢?

  霍倾抬眼望向天空,除了阴暗潮湿,便是呼啸的风在头顶刮过,霍倾把目光又移向故作一脸纯情的的粱子方,礼貌道:“今夜主持夜观天象,雪,明日才会下。”

  粱子方闻声也抬头看了看天,这风冻的他身体都有些打颤,看不看到雪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夜他要安抚内心受伤的美人,让她诉一诉衷肠,解一解心中对那小世子的不快,而他,正好趁虚而入。

  粱子方见霍倾并不按他的路子来,心里一阵苦闷,都已经答应与他来这慈泉寺了,这会儿又这般故作矜持,莫不是嫌弃自己还不够热情?

  粱子方眼珠子晃动,而后眨了眨眼,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忙道:“子方想请霍夫人去厢房一叙。”

  霍倾闻声并不没有回应,也没有挪动,她不解的看着粱子方,让粱子方心中有些许的不自信和焦躁。

  片刻,霍倾挪动了脚步,但不是去粱子方的男客院子,而是去了自己的厢房方向。

  粱子方见霍倾要走,心下一急,忙伸出了手,拽住了霍倾的衣袖,只是还没等他拽动霍倾,晚珠那边的喊骂声便传来了。

  “哪里来的泼皮无赖!”

  随后晚珠抄起距离她最近的一根扫地的大扫帚,便扑在了粱子方的身上,打的粱子方赶忙松了手,抱着头乱窜。

  而霍倾则没有出声,她冷静看着晚珠一直把粱子方打的抱头蜷缩在了地上求饶,也未开口让晚珠住手。

  晚珠虽不是做粗活的,但身上的力气却是不少,当时霍倾也是看重了这一点才将她带在了身边,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而与此同时,在暗处,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霍倾,另一双眼睛的主人则乐开了花,捂住嘴偷笑了起来。

  谢喻瞧着粱子方被霍倾的丫鬟打的起不来,原本是想来个棒打癞蛤丨蟆的,看样子不需要自己出手了。

  霍倾既无意于粱子方,那她便放心了,如此便也可以回去和姜淮宁交代了。

  晚珠手里的扫帚是竹子制作的,打在身上虽不疼,但落在脑袋和划在脸上可是不轻,况且,晚珠还故意朝着他脸上狠狠的戳了几下,此刻粱子方脸上落了不少的伤痕,可晚珠依旧没有住手的意思。

  直到晚珠打累了,拄着扫帚张着嘴呼出雾气,才转过脸来问自家小姐。

  “世子妃,您没事吧?”

  霍倾颔首,脸上的神情依旧从容,随后转身往厢房走去。

  作者有话说:

  姜淮元:“嘶……幸好我是官配,不然上次可就不是被泼洗澡水那么简单了。”

  霍倾:“嗯,下次我们一起洗就好了。”

  姜淮元:“!!老婆,我现在就去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