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宁得了谢喻的话,心下放心了。

  谢喻见姜淮宁神色好了些,她扶着她躺下道:“快些睡觉吧,今儿好累的。”

  姜淮宁被她扶着躺下后,被谢喻紧紧的抱着,忍不住问道:“你今日做什么了这么累?”

  谢喻回想了一下,拧了拧眉道:“父亲给我新寻了位先生,教的太多了,我一时记不住他还打人。”

  姜淮宁听到先生打人,想起她那会读书的时候,虽是家中花钱请的先生,可打人的时候却一点都没手软。若不是每次姜淮元在一旁提点她,她怕是要挨更多的打。

  “打哪了?还疼吗?”姜淮宁担心的问谢喻。

  “喏,这里。”谢喻伸出了左手,手背白皙,手掌红润看不出来被打的模样。

  姜淮宁抬眸半信半疑看了一眼谢喻,帮她吹了吹后,道:“吹吹就不疼了。”

  谢喻被吹的手心痒痒的,看着姜淮宁嘟起小嘴,真是天赐尤物,老天爷怎么会把这可爱人的派到她的身边呢。

  谢喻清了清嗓子,收回了手,翻转了一下,眉目带着笑,道,“还真是,阿宁吹过真的不疼了呢。”

  姜淮宁知道谢喻在哄她,可她听着不恼却很是受用。谢喻很宠着她,虽然她稍大她几个月,可她才是那个被呵护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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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淮元腿好了后,便不再需要霍倾帮她,今日一日未见到霍倾,不是霍倾不再府中,而是姜淮元故意躲了起来。

  昨夜一夜未睡,在姜淮宁那里哭过之后,心里好受了些,现下觉得有些困乏了。

  姜淮元闭上双眼躺在榻上,方才丫鬟说霍倾去沐浴了,想必这会也该回来了。姜淮元闭上双眼,要在霍倾回来之前赶快入睡,这样才不会让两人都尴尬。

  霍倾接受了梁夫人和粱子方的礼,想来是也是喜欢粱子方的,毕竟除了性别,样样都比她强。

  烛火在门开的时候,风吹进来,摇摆了一瞬,它所照的影子也随着晃动了一番。

  霍倾缓步进来,瞧着塌上的姜淮元睡了过去,今日她一日未见到姜淮元,便猜到姜淮元可能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霍倾解下了外衣,换上了寝衣后,看着自己的被子姜淮元先挪了出来,铺的的平整,她脸上没什么情绪,上了榻。

  姜淮元睡的迷糊间,听到了开门的声响,本来都快要睡着了,一瞬间精神抖擞了起来,没了困意。

  她听到霍倾换衣摩擦的声响,耳朵不受控制的仔细的听着,直到霍倾上了床榻,她以为霍倾会直接躺下,却不想身后有温软靠过来。

  霍倾没有进自己的被子,她掀开了姜淮元的寝被。

  姜淮元身体一瞬僵硬起来,她想要装作睡着了,可却听到霍倾在她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没有睡。”

  姜淮元听到了,却没有回应。

  “为什么要躲着我?”霍倾说着将手扣在了她纤腰间。

  姜淮元再怎么装睡,这样暧昧的动作,她也不能无视了。她是喜欢霍倾,可那时霍倾的心是属于她的,可现在,她不确定了。

  姜淮元将身子翻转过来面向霍倾,哭过的眼睛,似乎已经恢复了,可依旧没有光亮。

  她看着霍倾,羞涩不在,只剩下了礼貌而又有分寸的保持开了距离。

  姜淮元往里靠了靠身子,脸上的神情颓唐又无力,她看了一眼霍倾,道:“我想,我们之间不能再这样了。”

  “哪样?”霍倾目光盯着姜淮元的眼睛明知故问,她想从中窥探出姜淮元的想法。

  姜淮元听着霍倾不咸不淡的两个字,极力的克制着自己趋向羞恼的情绪,为什么心不在她这了还这样来招惹她?

  “如果你想要离开,我会答应与你和离。”姜淮元生硬的说出了这句话,长痛不如短痛,霍倾离开了,或许她就没这么难过了。

  霍倾看着她,垂下眸子,久久没有回话,片刻依旧没有情绪的回道:“好。”

  本就设想到霍倾会离开的,可却没有想到霍倾答应的这样干脆,原来她早就想要离开她了!

  “你哭什么?”霍倾看着姜淮元渐渐模糊的泪眼,出声问道。

  姜淮元发觉自己眼中有了泪水,她赶忙用手擦去,回道:“没什么。”喉间酸涩的让她差点发不出声来,紧接着又道,“明日我会写好交给你。”说完便准备翻身向里,不再看霍倾。

  姜淮元上赶着要将霍倾送走,让霍倾颇为意外。

  可霍倾没有给姜淮元翻身的机会,霍倾迅速的靠过去,将她箍在了怀里,没有迟疑的寻着姜淮元的薄唇,亲吻了上去,这次比哪一次都要用力。

  姜淮元被她吻的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开始推霍倾,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霍倾,她实在不明白,霍倾这是在做什么。

  本就脆柔的唇瓣,让人这样又咬又磨,姜淮元吃痛闷哼,让霍倾找回了一丝理智,也让姜淮元趁机推开了霍倾。

  姜淮元快速的擦了嘴,喘着气,有些生气的道:“你这是做什么?”

  霍倾看着她,同样喘息着,盯着姜淮元被她吻的微微红肿的唇瓣,道:“自然是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说完又吻了上去。

  姜淮元侧脸躲开,霍倾看着她没了耐性,质问她:“你不是喜欢亲我吗?为什么不亲了?”前两日还眼巴巴的上赶着亲她,这才不过一日,这就变了?

  姜淮元看着她,哑口半响,她看着今夜与以往不同有些癫狂的霍倾,一时有些恼,大声反驳她道:“你都想要离开了,我为什么还要喜欢?”

  霍倾能变心,她就不能变吗?她也是会生气的。想着前几日霍倾与她虚与委蛇,她明明可以推开她的,可她却像个跳梁小丑般,在她面前热情的以为可以让霍倾喜欢她。

  凭什么?一个为了别人而离开她的人,她凭什么就要迁就着。

  霍倾并不理会姜淮元说的话,她的力气要比姜淮元大很多,她也知道,姜淮元不敢叫人过来。

  霍倾盯着她,目光如炬,她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了?姜淮元的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既然她不开窍,那她便逼着她,帮她开一开。

  霍倾挪了身体压在了姜淮元的身上,唇也没有闲着,姜淮元不给她亲吻唇瓣,那她便往下,那里她也是很喜欢的。

  姜淮元显然没有想到霍倾会如此,羞耻之心让她起了反抗的心思,霍倾可以不喜欢她,但不能羞辱她。

  姜淮元虽一直以男子示人,但却是个读过礼义廉耻之书的姑娘,无论男女,这般轻薄,都是不被允许的。

  姜淮元推了半响没有推开,直到她力竭,衣衫被霍倾打开,露出了霍倾给做的月白色肚兜,霍倾愣住了。

  霍倾抬眼看向不在挣扎的姜淮元,眼角似是还挂着泪痕,霍倾不敢再乱动了。

  姜淮元感受到霍倾从她身上下去,赶忙坐起来,将衣衫裹起来,她从未受此大辱,可这样的羞辱却是她最喜欢的人给予的。

  姜淮元愤恨的看着霍倾,而霍倾也知道自己似乎做的过分了。

  “我……”霍倾看着姜淮元楚楚可怜的样子,一时竟无法寻得理由为自己辩解。

  “你既心系他人,为何又这般折辱于我?”

  “我……我没有。”霍倾竟有些慌乱。她没有心系别人,从始至终都只有姜淮元一个。

  “没有?霍倾,你是不是觉得别人看不到,就可以当无事发生?”姜淮元是第一次叫霍倾的名字,犹如当头棒喝般,让霍倾清醒了过来。

  霍倾看着姜淮元,将事情都串联了起来,道:“你是认为梁家给我送东西,我接受,就是要有意想改嫁过去?”

  姜淮元没有说话,但她默认了。

  霍倾看着姜淮元,不懂得她脑袋里为什么会这样想,这么明显的套子,姜淮元居然没有看懂。

  “梁夫人这样点名了要送给我,不过是再向我释放好感,让我觉得她能接受我,还有就是想要故意激怒与你,离间我们,若可以,甚至会让你一怒之下休了我。粱子方确实倾慕与我,但他也绝不会娶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何况她还是二嫁,再嫁便是三嫁,她模样生的是好看,可她也没有自信到,会让一个处心积虑满眼权势,肮脏无比的人,为她有所改变,就算可以,那狗也是改不了吃屎的。

  就算粱子方答应娶她,最多也就是当成妾纳过去,他身边多少没有名分的人,玩腻了,被他母亲为了他的名声处理掉了。

  看似是懵懂无知的少年,其实背地里那些龌龊的事情,比那些纨绔的子弟的恶行更甚,多少女人曾身陷于他,他现在名声不错,不过是伪装的好而已。

  若他真是个老老实实的书生,怎么会做出这样勾引人妇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留在京城而不被排挤,就算有梁尚书为他撑腰,这官场里的险恶,岂是他一个少年郎能待稳的地方。

  粱家的手段着实够高明,粱子方见她的时候,都是遮遮掩掩的,看似毫无破绽,却在第一次的时候便霍倾识破了。

  三王府的花园,岂是一个隐秘之地?那四时的花,是多少人都羡慕的,每次去,那些官妇都是要去欣赏一番的,零零散散,也会撞见的。

  他就是想让别人对霍倾议论,让他母亲送礼过去,他再猛烈的追求,让霍倾以为遇到真命天子,而梁家也会欣然接受于她。

  凭着他的家世,他的地位都压着姜淮元不知几头,他赌霍倾会为他和姜淮元和离,或者被休,而后再巴巴等着嫁给他。

  若霍倾真是个天真的少妇,或许真就着了他的道了。

  霍倾见姜淮元小脑瓜不太灵光,把这些都解释给了她听。

  姜淮元听的后背发凉,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霍倾,她居然,居然还想要把霍倾让给他。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姜淮元不敢置信,会有人这样阴毒,而霍倾却能一眼识破。

  霍倾挪动了身体,靠近了姜淮元一些,看着她裹着寝衣,伸手想帮她理一理,可姜淮元却下意识的瑟缩的往后退了一下,小眼神似是惊恐之后残留了些害怕之色。

  霍倾看着她,知道是自己方才吓到她了,柔声道:“莫要着凉了。”

  姜淮元闻声,低头看了自己的衣衫,有些凌乱,她快速的将寝衣重新交叠,准备将襟带重新系上,只是太过紧张,低着头怎么也系不好。

  霍倾再次伸出手来,姜淮元看着楞了一下,抿了唇,没有再拒绝。

  姜淮元抬眼小心翼翼的看着霍倾的眸子,带着些许探究,她不懂这个女人为什么知道会这样多。

  霍倾为姜淮元系着腰间的襟带时,解释道:“京城的官员背景错综复杂,我也是近来才知晓的。”

  这种不入流的小人物,她以前不曾注意,但粱子方手中的凤首箜篌让她注意到了他。

  近来才知晓?那若是不知晓,是不是就真的喜欢上粱子方了?

  姜淮元目光定在霍倾的脸上,突然有种,她是被后选的感觉。

  “你为何要收他礼物?”这才是姜淮元想要问的,不喜欢为何要收粱子方和他母亲的礼物,既知是别人下的套,为何还要往里钻?

  霍倾系好了她腰间的襟带,看着姜淮元,她本不想说的,但若不说,姜淮元怕是还不会明白过来。

  “他身边有一个人,知道我所有的弱点,我要杀了他。”霍倾说着,轻眨了下眸子,眼中忽然生出的寒气,让姜淮元不寒而栗。

  姜淮元不懂为什么会有人知道霍倾的全部弱点,而且霍倾只是霍家的女儿,怎么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授我武艺的师父,是曲昭国人,那个人是我的师兄,也是我的死对头。”霍倾解释道。

  “还记得上次在师父的宅院里,粱子方为我布菜吗?”

  姜淮元点头,她记得,当时还吃了飞醋呢。

  “猴头菇对别人来说,或许是美味佳肴,但对我来说却是比□□还要毒的毒药。”霍倾说到最后一句话,目光定在了姜淮元的眸子上。

  她食用猴头菇会致命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粱子方送了那么多佳肴,满桌上也不少的珍馐,可偏偏却要夹猴头菇给她,不是受了指使,又是什么。

  或许粱子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谁,只是听人挑唆,无心试探于她,认为猴头菇是对女人大补的东西。但那把凤首箜篌,化成灰,她也认得。

  只是眼下这个人不曾现身,隐藏的很好,她需要借住粱子方的手,将他揪出来。

  姜淮元瞳孔一瞬放大,似乎想到了霍倾那日为什么会吐了,当时还被晚珠说成是霍倾怀有身孕的孕吐,现在想来,她当时就该明白的,真是关心则乱,把了脉知晓霍倾无事,便只是当做了寻常的呕吐来处理了。

  而霍倾现在居然把这样隐秘的事告诉了她,就不怕她哪天给她下点猴头菇吗?还是说霍倾信她,不会害她?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姜淮元听着霍倾这话,总觉得才听过不久,上次是说霍家的事情,这次是说梁家。

  “嗯?”霍倾见她不问,出声询问。

  姜淮元抿着唇,低眉搭眼,霍倾这语气,怎么好像方才是她无理取闹一样。明明是她自己什么都不告诉她,让她产生了误会。

  姜淮元许久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可又似是难为情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该说的都说了,若你还认为我有另嫁他人之心,那明日便写份和离书与我吧。”

  “我、我不写!”姜淮元才不会傻的给她写和离书。

  “不写?你不与我和离,又不想与我这般,难道是想让我陪着你守活寡?”霍倾故意挑出话头,让姜淮元来做选择。

  “我……”关键时候,姜淮元总是犹豫扭捏起来。霍倾耐着性子等着她我了半响,也没个我出个正经话来。

  霍倾看了她一会,敛了眸子,往塌边挪去。

  说了这么多,她也有些口渴了,待喝杯茶水再等她说也可以,这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呢,她有的是时间。

  “那你、你还,还想要我吗?”姜淮元看着霍倾准备离榻,以为霍倾生气了要离开房间,着急的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天知道姜淮元在受了霍倾的轻薄之后,还能羞的开口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想放开霍倾,可却又不知道她方才说那样诋毁霍倾的话,认为她是一个一心想要攀高枝玩弄感情的女人,还会不会原谅她,继续喜欢她。

  霍倾唇边勾起一抹笑,片刻转过身来看向她,目光深邃又明亮,道:“要。”

  姜淮元被霍倾压在了身下亲吻,可姜淮元却知道霍倾会错了她的意思,她是要问霍倾,还要喜欢她吗,不是这样把她压在身下。

  “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娘……娘子。”

  姜淮元的唇,在得以喘息的时候,手轻推了霍倾,霍倾看着她,迷乱的眸子十分的不解。

  “我是在问娘子,还,还要喜欢我吗?”姜淮元后面的话又低有糯。

  霍倾看着她,懂了她的意思,她没有回答,却反问道:“那你呢?”从一开始便拒绝她,直到后来试探她,也不曾表露只言片语的喜欢。

  之前姜淮元向她示好亲吻她,霍倾不做回应,便是想逼着让姜淮元将喜欢的话,说出口,可谁曾想,她居然这样爱吃醋,吃到,想要放弃她。

  “喜、喜欢。”要喜欢,姜淮元说的脸色闷热了起来。

  “我与你一样。”

  .

  翌日一大早,姜淮元的房间里,凌乱不堪,不是床上,是屋里。地面上,柜子上,乃至桌子上全都是砸碎了的东西。

  姜淮元一大早发了疯一样吵着霍倾,摔碎了不少的东西,不过好在屋里值钱的大物件没有动。

  姜淮宁还在睡梦中便被云章庭院的丫鬟吵醒了。

  “大小姐,您快去劝劝世子爷。”

  姜淮宁边系着外衣上的襟带,边开门问道:“怎么了?我弟弟怎么了?”

  “世子爷和世子妃在屋里吵架,还嚷着要休妻。”丫鬟似乎是被吓到了,说话间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姜淮宁惊的顿住了系襟带的手,简短的时间内,她脑袋想出了很多吵架的理由,但最先想到也是最有可能的便是梁家人送礼这事。

  “你先回去,我马上就过去。”姜淮宁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但她并没有出门,而是把门关上又回到了床榻边。

  谢喻方才被吵醒了,但很快便又睡着了,也顷刻间入了梦境,似乎是接上了方才的美梦,只是她伸手去摸床榻的时候,却摸不着香软了。

  “你快别睡了。”姜淮宁站在床榻边叫醒了谢喻。

  谢喻听到姜淮宁带着焦急的音色,突然就止住了梦,醒了过来。她眨了眨骤然强制精神的眸子,看着姜淮宁,安好的站在她的面前,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你现在快起来去你舅舅家,告诉你舅母不要再来送礼了,还你那个表哥,我弟弟现在吵着要休了我弟妹,也让他不要再来纠缠我弟妹了。”

  姜淮宁之所以这么着急是因为粱夫人连着送了几日的礼了,今儿想必也是会送的。她不想再让这梁夫人火上浇油了。

  谢喻起了身,忙去木椸上抓了衣衫,换下后便道:“你先别着急,兴许两人只是在气头上,你先过去劝说一下,我现在就去舅舅家。”

  谢喻并不敢怠慢,姜淮宁都快急哭了,她要心疼死了。

  而与此同时,云章庭院内,姜淮元看着屋内地上的碎片,木讷的接过了霍倾递给她的茶水。

  姜淮元接过后,喉间滚动,将茶喝下后,道:“娘子,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她从来没有如此过,宣阳老宅家中的物件,只要是能卖出价的,莫说是毁坏,稍贵一点的,她摸一下都是要挨骂的。

  “不妨事,不过是你一年的俸禄而已。”霍倾的话说的轻飘飘的,好似这些都与她无关一样。

  姜淮元听到自己的俸禄,居然还扒拉着手指算了一下,她这个官职虽在京中不高,可大金国对待官员极为上心,也为防止穷而生变,衍出贪官,所以俸禄并不低。

  姜淮元嘴里碎念着,忽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可是侯府所有人加一起三个月的口粮!

  “娘子……”

  “嗯?”霍倾呷了口茶,望向她。

  “不摔了吧。”姜淮元有些肉疼,她虽不是财迷,可也不是个铺张浪费的主,银子花在刀刃上她不心疼,可这样浪费她着实不太愿意,而且该造的声势也造完了。

  霍倾看着她心疼的样子,放下了杯盏,好笑道:“好,不摔了,你过来。”

  姜淮元不疑有它,靠了过去,霍倾看着她昨夜吮吸的唇瓣又恢复诱人的模样,捧住了姜淮元的脸,明眸晃动,吻了上去。

  而姜淮元则矮身配合,没有迟疑的开始了回吻,这样两情相悦的吻,确实要比单方面的吻更加让人上瘾,霍倾吮吻了片刻,便用舌尖撬开了姜淮元的齿关,唇齿研磨交缠,香滑的让姜淮元想要索取的更多。

  姜淮元自然大胆的将手伸在了霍倾的纤腰后,将她从座椅上揽起来,与她身高持平相拥。

  自从昨夜将话说开了,姜淮元虽有羞意,但不会扭捏的不主动了。

  吻还在持续攀升着它的温度,鼻息间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子中越来越清晰,直到门开的异响,让姜淮元下意识的弹开……

  “你、你们……”

  姜淮宁开门的一瞬,首先看到的是一地狼藉,而后才瞥见拥在一起热情亲吻的姜淮元和霍倾。

  她方才在外面站了一会,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才担心的直接推开了门……却不想打扰到了小两口的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情趣’。

  作者有话说:

  谢喻:“害我跑断了腿,说破了嘴,你们在玩什么?”

  姜淮宁:“情趣。”

  姜淮元:“情趣。”

  霍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