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好一会儿, 对魏青桉随口而出的谎言心伤,昨晚打视频的时候,明明还表现的那么真挚, 现在却……
突然间, 秦暮像是想到什么,连忙起身拿着礼物和花锁上门,下楼到车库,然后一路开到了瓷厂。深夜夜静车少,到厂区附近,更是少的几分钟才能看到一辆车。
秦暮沿着路边慢慢开去,视线时不时的落在路边的停车区,在距离厂区门口一百米处,秦暮看到了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她紧张的心,忽的松开了。
那辆车后面有空余的车位, 路宽位大, 秦暮直接开了过去,车子停好下车。
秦暮刚走到车尾,身影出现在后视镜, 车上的人登时开车门下来,带着热气和极力掩饰的欢喜走到秦暮跟前,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张开双臂把人抱进怀里,脑袋埋下。
久违的拥抱, 两人心中都是一沉。
心里的空虚似是瞬间得到了满足。
秦暮笑着抬手回抱住,但还是忍不住问她说:“不是说在家吗?怎么在这里?”
魏青桉抱着的胳膊动了动, 把人揽的更紧了些说:“想你了,就来了。”
简单直白, 直抒胸臆。
一点也不像她会说的话。
“还生气吗?”因为那天的事。
魏青桉从那天之后就知道了,不能说赌气和任性的话,否则会逼走秦暮。
秦暮坦然说:“没生气。”
只是伤心了而已。
魏青桉不多问,她说不生气那就是不生气,如果真生气,那也是自己应当的,只要以后不再说这让人伤人的话,好好对秦暮,秦暮一定不会再离开自己的。
今夜风大,吹得沙沙作响,魏青桉穿的单薄,秦暮隔着衣服都能摸到她的肩胛骨。
她一直抱着,也不松手,这里是厂区外,随时都可能有人进出,秦暮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你要一直这样抱着不松手吗?”
主要是担心她被这风吹感冒了。
魏青桉以为她要回去了,抱的更紧的说:“我还没抱够,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知道这人没听懂自己的言外之意,秦暮只好学她直白的说:“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吧,你穿的这么薄,吹一会儿容易感冒。”
这话魏青桉再傻,也听懂了。
她随即松开抱秦暮的手,眼睛亮亮的,视线落到那红唇上,没忍住,先低头狠狠讨了个利息,剩下今晚再一一全部讨回来。
这下倒是轮到秦暮害羞了,这人随便一惹,她的脸颊便是红扑扑的。
没多说,两人一起上秦暮的车,魏青桉看到后座的花和盒子,问她说:“送我的?”
“嗯,结婚纪念日的礼物。”
花是买的,礼物是秦暮自己亲手做的。
魏青桉下意识看向秦暮的左手手腕,她开着车,袖子下滑,手表和她细白的手腕看起来格外合适,魏青桉突然想买更多的东西更她,让秦暮穿的戴的都是自己送的。
秦暮开车到宿舍门口,她先下车去后座拿了花和礼物出来,魏青桉主动接住了那束玫瑰花说:“我接过,这就算送我了。”
“嗯,算。”本来就是送她的。
这个点带魏青桉回宿舍,秦暮忽然有种做贼的感觉,上了楼梯先左右看了看长廊,确认没人,才在身后摆手,示意她跟上。
两人进去,秦暮灯还没来得及开,身子就被这人抵在一旁的墙上,中间是那束被压着的玫瑰花。黑暗中,她的指腹准备摸到下唇,接着便低头吻过来,思念一触即发。
唇舌来回的交缠,像是如入无人之地,所有的一切都由这个吻来解释。
秦暮回吻着,慌乱中依旧伸手先把门反锁,不然这里人来人往,万一有人突然不敲门进来,先不说解释,容易看到里面的人。
毕竟今晚,注定是荒唐的一晚。
灯没开,唯一的窗户被厚重的窗帘挡的严严实实,透不来一丝光亮,床头那里倒是有秦暮买的小夜灯插着,只不过得先过去才能打开,可现在魏青桉右手托着秦暮的臀,像是要把人吞入骨髓般吻的急切。
吻越吻越吻,身子越贴越紧。
魏青桉按捺不住的去解秦暮的扣子,秦暮怕她像在家的时候,脱掉衣服直接扔在地上,家里干净还有地毯,这里虽然每天打扫,可依旧有土和污垢,衣服容易弄脏。
于是秦暮按住她解扣子的手,轻咬了下她探进来一直索取的小舌,魏青桉下意识退出去,离开了一些,秦暮趁机说:“我们去床上,衣服不要扔在地上,容易脏。”
“好。”魏青桉松开了手。
两人放下礼物和花,秦暮带她到床边,魏青桉膝盖刚挨到床沿,便直接把人压下,吻再次涌来,小小的单人床,第一承受两人的重量,显得有些狭小和不足。
秦暮左右脚脱了鞋子,身子撑着往上躺了躺,魏青桉也跟着脱鞋上移,手上忙不迭的解着她的衬衫扣子,吻却没有中断过。
衬衫解开,秦暮翻身压下魏青桉,膝盖跪在两侧,又弯腰去解她的衣服,重新吻上那温热的唇,说道:“要不要开灯?”
“好。”魏青桉揽住秦暮的腰。
秦暮从魏青桉上方倾身过去,单手撑着打开那盏小夜灯,暖黄色的灯光瞬间在周围铺散开来,两人这才看到此时此刻的彼此,究竟有多么让人疯狂,甚至诱人。
魏青桉眼神一变,更是情不自禁仰头,秦暮收回的手一颤,没忍住撑在了那只她送的猫咪玩偶上,猫咪整个身子都被她压扁。
“你别,乱来。”秦暮颤着音说。
魏青桉不知是听了进去,还是没听进去,不再乱来,可也没松开秦暮。秦暮恍惚中,手攀附上她的脑袋,轻轻抚摸,余光看到撑猫咪的那只手,指甲似乎有点长了。
这几天她在厂里只顾忙着工作的事,很少打理自己,指甲也就没有修剪,但是现在这会儿突然停下去剪指甲也不太现实,于是秦暮低头和她商量着说:“我指甲长了。”
“那就不用。”她回的倒是干脆,之后又加了句,“明天早上我给你修。”
这话,未免也太司马昭之心。
秦暮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她捏脸,魏青桉故意报复的张口咬,秦暮吃痛,收回了撑猫咪的手,“行。”
之后秦暮俯身吻到魏青桉的唇,自己忙碌的脱了衣服扔在床尾,魏青桉在她身下也极为配合脱着,没一会儿连夜灯都关了,只剩彼此沉重的呼吸和吱呀叫喊的小床。
宿舍一点隔音都没有,两人全程像不会说话的嘴巴,只会动,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秦暮忽的坐起来,桌子上朴素的几元镜子,映出她拱起的锁骨和收紧的天鹅颈。
魏青桉扣住秦暮的手,另一只手猝不及防的开了灯,秦暮被刺到眼睛,下意识扭头躲开,魏青桉呆呆的看了几眼,又关上了。
少许,秦暮躺下,拉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出了汗,晾着容易感冒。
因为没有空调,李家山怕秦暮冷,买了两个被子,一个薄的,一个稍微厚的。秦暮平时习惯直接盖厚的,这会儿薄的也没盖,而是乱七八糟的垫在了魏青桉的腰下。
夜更深了,连风也又大了起来,吹的窗户咚咚响,却似乎没有影响房间里的火热。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秦暮瘫软下来,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翻身就想下床,魏青桉忽的拉住,直起身子裹住她的腰肢,右手去拿衣服,说:“衣服穿上,别感冒。”
秦暮嗯了声,接过衣服穿上,光着一双大长腿进了卫生间,刷了牙,又简单洗了个脸才出来。到床边,脱了衣服钻进去。
就出去这一会儿,她身子就凉了,魏青桉往里面躺了躺,把热的这块给秦暮,等秦暮躺下,更是用被子把她包的紧紧的。
小床两人躺下挤,秦暮侧了身,累极的半趴在魏青桉身上,但魏青桉却不安分的亲亲额头、鼻尖和唇,偶尔还勾着要舌吻。
薄荷味的牙膏,很清凉。
秦暮都配合了。
“几点了?”在她没有休止的想继续吻时,秦暮后仰了下脖颈问着,魏青桉却追着过来,在她脖子里肆无忌惮种着草莓。
这个季节,穿的领子高,看不到。
秦暮也就没拒绝。
魏青桉种了一个,离开看了眼,不是心形,所以不满意的说:“不知道,你看看。”说着,低头重新开始种草莓,吸吮个不停。
秦暮被禁锢的动不了,伸手往后摸了摸她起先取下的手表,但放的有点远,秦暮动了动身子才好不容易摸到,她拿过来看,起初秦暮以为也就一两点,没想到已经三点十分了,她们竟然闹了这么久。
看完时间,秦暮把手表放回去。
魏青桉还在脖子里作祟,秦暮被迫仰着脖子,右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低垂的眼神落在魏青桉的身上,看起来甚至温柔。
“还没好?”秦暮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魏青桉没嘴回答,等种好,抬头看着,依旧不满意,但也没再继续,伸手把秦暮抱进怀里,又是低头不吭声的开始吻,像是要把这几天没吻到的,全部亲回来。
这一闹,又是一场慌乱。
秦暮闭上眼睛,伸手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