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摄政王装A被我发现了>第八十二章 

  柳明玉强撑着笑容, 回答道:

  “无事,只是腹部有些胀气。太医给孤开了药,已经好多了。”

  “好多了还这么胀?”

  阮棠放下东西走过来, 却见柳明玉下意识地把衣襟给拢了起来, 不让她看。

  小狗的狗脾气上来了:

  “让我看看嘛!”

  “真的没什么……”

  柳明玉掩住衣襟, 不防阮棠伸出双臂来箍住她,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那么用力, 但又那么小心地拿捏着力度, 好像她是个瓷娃娃, 生怕碰坏了她似的。

  小狗把狗爪搭在主人的肚子上。

  柳明玉抓着她的袖口, 有些紧张地问道:

  “摸出什么了?”

  ……我觉得里面有东西在踢我的手, 这肚子里胀得什么气啊?还会动呢。阮棠皱了皱眉,不可置信, 又把耳朵贴到她的肚子上面。

  这次,阮棠确定了:里面就是有东西在踢她。

  阮棠一脸惊恐:

  “主人, 不会是寄生虫吧?”

  “你才是寄生虫。”

  柳明玉有点无语地说道。

  阮棠害怕起来:

  “那是什么呀?胀气怎么会动呢?”

  柳明玉挣开阮棠的手,坐在床边, 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实在没想好该怎么跟小狗说, 不料坐了一会儿,竟听见小狗在身后哭了。

  “你哭什么?”

  她回过头问道。

  阮棠抹着眼泪:

  “主人生我气了, 不理我了。”

  “不是……”柳明玉扶着额头, 半晌,才把心一横,咬着牙说道, “我三个月没来月事了。”

  阮棠一惊:

  “月经不调吗?大夫给您开药了吗?”

  她才不到十八岁,哪有这种事情的经验。

  话音刚落, 却见柳明玉走了过来,来到她面前。小狗不知道主人要干什么,但是也不躲开,就这么乖乖地俯首帖耳地望着她。

  然后,柳明玉就在她的肚皮上狠狠捏了几把。

  “主人您干嘛……”

  阮棠狼狈地捂着自己的小肚子,只听柳明玉一边捏一边说道:

  “孤怀孕了,听懂了吗?”

  这下,阮棠彻底愣住了。

  孤怀孕了,这四个字她每一个都认得,合在一块,她却不敢认。

  她花了好久,才把每个字都咀嚼透了,艰难地问道:

  “怀……怀孕?”

  “对,”柳明玉背对着她坐下,补充了一句,“你的。”

  阮棠的呼吸急促起来,忽然间,她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然后扑过来,从后面抱住了柳明玉。

  她激动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饶是如此,扑过来时依然小心翼翼,不敢用力。

  “主人,对不起,让你受了这么大的苦……”

  柳明玉微微一怔。她设想过阮棠听说怀孕之后的许多反应,却唯独没有想到过这一种。

  小狗的眼泪顺着她后颈的肌肤,一寸一寸地滑落进领口,打湿了她的腺体。

  “我不该让主人担心的,”阮棠吸着鼻尖,说起话来软趴趴的,“更不该引得主人大老远地独自跑过来。”

  柳明玉浅浅一笑,揉了揉她的脑瓜顶:

  “这是孤自己的主意,跟你有什么关系。”

  阮棠来到柳明玉的面前,蹲坐在地上,脑袋枕着她的膝:

  “主人,您放心,我一定会帮您扳倒英王。”

  阮棠坚定地望着她:

  “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远离京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完下半辈子。”

  朝堂之事,哪有这么简单?柳明玉心中苦涩。自从孤踏入了这个漩涡,就不可能全身而退了。

  不过面对小狗,她还是露出了一个饱含期待的微笑:

  “好。”

  阮棠去桌案上把那份起草完毕的贸易协议拿来,跪坐在柳明玉面前说道:

  “咱们得尽快想办法,把这东西送到帕夏部去,让他们争起来。”

  柳明玉思忖着说道:

  “送过去是简单的,但是要保证一定送到王室的手里,尤其是送到那些有实权的人手里,就有些难度了。”

  阮棠抬起眸子:

  “我有办法。”

  ……

  埃赛是在给父王端药进来的时候,才看见这残忍的一幕的。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父王,吃药……哥、哥哥?”

  她蓦然看见,布达竟然把枕头死死捂在父王的脸上。

  父王的伤还没好,尚在昏睡之中,居然就这样被亲儿子活活闷死了。

  饶是埃赛杀人无数,此时也吓得说不出话。她下意识地想跑,手中的药碗却不自知地掉在地上,摔出一片清脆的声音。

  “谁?”

  布达警觉地回过头来,一见是她,才稍稍放松了警惕。

  “哥哥……你这是在干什么?”

  埃赛双眼血红地问道。

  布达若无其事地走过来,笑着揽住妹妹的肩:

  “不要哭啊,这帕夏部马上就是咱们兄妹的天下了。”

  “……所以你真的杀了父王!”

  埃赛恨道,但不敢贸然发作。

  布达纠正她的叫法:

  “父王?不,该叫先王了。”

  他把埃赛推到自己眼前来,眼里满是嗜血后的激动:

  “咱们帕夏的小部落虽多,可是只有咱们两个先王的亲生儿女!他一死,这帕夏部是必须归我们的。”

  大首领的尸体还挺在床上,布达就已经在研究继承王位的事情了。

  他嫌恶地乜了一眼大首领:

  “先王的政策不够铁腕,换了咱们兄妹,一定把军队训练得像狼一样,生吞活剥了那些汉人!”

  “哥哥!”埃赛企图把他从权力的迷梦中叫醒,“帕夏的子民已经经不起战争了,这场战争已经让他们受了太多的苦了!”

  “你说什么?”

  布达瞪着她,反问。

  埃赛揪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

  “你没有看见吗?父王任大祭司的时候,他们都在祈祷战争早日结束!你去军医那里听听伤员的惨叫,去战场上看看那些回不了家的亡魂,你就明白了!”

  话音未落,她的脸上就挨了重重一拳,差点把牙都打碎。

  埃赛踉跄了一下,倒在墙上,勉强地靠着才站住,满脸都是血。

  没等她站起来,布达早已按住她的肩膀,又给了她一拳。

  这次,埃赛倒在地上,无力地咳着血。

  “有人刺杀大首领,快来人!”

  布达贼喊捉贼地叫道。

  立刻,无数卫兵赶来,把这里团团围住。

  他踢了埃赛一脚:

  “大公主埃赛害死亲父,谋权篡位!还不拿下!”

  如狼似虎的兵丁扑上来,把埃赛捆了个结实,押往大牢,当真把她当囚犯对待。

  ……

  “你是卖武器的?有什么好货,给兄弟们瞅瞅。”

  卫兵们拦住这个想要进帕夏部的行商问道。

  阮棠将面纱遮掩得严严实实,笑道:

  “好军爷,这是埃赛公主找我定的,得让她先看才行,各位也别难为我了。”

  说罢,她把一点碎银塞进领头卫兵的手里:

  “军爷,咱就是个做小生意的,待会儿还要去跑别的单子呢。您让我快些见到埃赛公主,就是大恩大德了。”

  领头的卫兵掂了掂银子,意味深长地瞥她一眼:

  “你说……是埃赛公主找你定的?”

  “是。”

  阮棠十分恭敬地回答,同时暗中观察着他那变化着的目光。

  他的眼神好奇怪,是怎么回事……难道埃赛并不在营中?

  不可能,有线人盯着呢。虽说线人不能深入到王室大营,但是在外围盯梢还是可以的。线人可从没见到埃赛出来。

  卫兵们互相看了看,笑道:

  “那你就跟我们来吧。”

  阮棠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埃赛出事了。

  因此,即使明知这群人不怀好意,她还是跟着他们走进了帕夏部大营。

  “军爷,”阮棠明知故问道,“这是去埃赛公主营帐的路吗?”

  卫兵恫吓道:

  “你敢不信我们?信不信把你撕碎了喂鹰?”

  阮棠装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有再问。

  片刻,他们把她带到一个营帐门前。走进去才发现,原来是帕夏部的牢房。

  卫兵们抓住阮棠,把她往铁门后一推:

  “进去吧,你个骗子!”

  等他们走了,阮棠才仔细观察起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埃赛到底怎么了,她应该是出事了,可是帕夏部的人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着急?

  正想着,却听身后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

  “阮棠?是你吗?”

  阮棠立刻回过头去,这才惊觉角落里原来有人。

  这里太黑了,她又不知道有人,因此现在才发现。

  借着昏暗的火光,她震惊地发现:

  这人怎么是埃赛?

  “你怎么被关在这里了?”

  阮棠赶紧跑过去,把埃赛扶起来,又摸到她的双臂居然都被绑在身后。

  她想帮埃赛解开,埃赛却不让。

  阮棠歉意道:

  “我刺杀你父亲,你恨我也是应该的。只是你的手若总是这么绑着,皮肉都会坏死的。”

  埃赛的脸色微微一变:

  “不……那件事不能全怪你……”

  她解释道:

  “你要是替我松绑,会被我连累的。你最好装作不认识我。”

  阮棠笑了:

  “恐怕已经晚了,我就是扮作行商说要找你,才被他们关在这儿的。”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埃赛也满脸是血地笑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阮棠说清楚,又道,“我会帮你在布达面前作证,说我不认识你的。”

  话音未落,却听一阵盔甲相撞的声音由远及近,接着有人在牢门外问道:

  “我的妹妹又要干什么蠢事?”

  牢里的两个人都回过头去,见布达腰上悬着大刀,在那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