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婕倒是很清楚,点了点丁芽的额头说:“我说不过你。”
丁芽:“妈妈是因为很想我过得好才说不过我。”
她笑了笑,又看向把切好的水果端上来的舒池,“是吧,舒池姐姐。”
舒池点头。
丁芽的作风一向是这样,四两拨千斤加上嘴甜,很容易糊弄人。
杨婕看向舒池:“那小舒呢,有没有谈过恋爱啊,你这个年纪,父母应该也催过吧?”
舒池能看出来杨婕不是一般那种封建的家长,也没有□□的个性,就是在这方面操心。
小地方的人大部分找到了稳定的工作,一般就是催结婚。
人生按部就班,读书工作结婚生孩子养孩子孩子结婚帮孩子带孩子……
循环往复也算是一种小康人生,一些人还不一定能得到,至少舒池就没这么平顺,她连书都没念完。
“之前没谈过,家里当然催过。”
她坐在丁芽边上,问了句:“吃饱了吗?”
丁芽点头:“很好吃,下次再给我做呗。”
她口气也是一点也不客气。
杨婕总觉得这个气氛特别奇怪。
有点像家里那个大的跟儿媳在一起的感觉。
杨婕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那小舒你父母不着急啊?”
舒池嗯了一声:“着急,我十六岁岁他们就给我张罗了。”
这话说完杨婕愣了愣,“十六岁?不是上学的时候吗?”
舒池没急着收碗筷,她拿了一壶新泡的花茶上来,一边说:“我没上过大学,很早就出来打工了。”
杨婕啊了一声,她想到舒池说的老家,那个地方确实是打工大省,早婚率也很高。
舒池倒是没什么难过的。
丁芽一居室的餐桌顶上的灯跟茅草一样,投出的光也像是被切割过。
洒在舒池身上的光芒仿佛都支离破碎,她的人生却是她从支离破碎拼凑起来的「还算可以」。
杨婕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
她对舒池的印象多半来自丁芽,但丁芽也只是在偶尔打电话的时候提到工作的时候捞一嘴。
以至于杨婕对舒池的印象很突兀,从送狗的陌生人,到合作方老板,再到丁芽给她过生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