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镜子的灯光照得舒池气色好了一些,但对方眉头紧蹙,好像不是很舒服,丁芽问:“你不舒服?”
舒池出来的时候也没穿件外套,和丁芽的毛衣比穿得格外单薄,低头的时候那银色的项链垂出来,丁芽瞄了一眼,是一个豆芽的样子。
她的心像是被垂柳扫过泛起了无边的波澜,在心里感叹:她怎么这么长情啊。
舒池说:“蛋糕吃多了。”
丁芽笑了一声,一边又去挤洗手液,橘子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她放在一边的手机消息不断。
那提示音不是微信。
舒池不怎么了解丁芽的个人爱好,下意识地以为是丁芽还在跟网上从前的老公联系,问了句:“你还要跟那个人联系吗?”
丁芽慢条斯理地抹着手,一边看舒池的手刚冲水,干脆把自己挤多了的洗手液蹭到了舒池的手背,抬眼看对方,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你说我老公?”
女人的口气都带着娇嗔,仿佛那两个字有魔力,让舒池莫名其妙涌上一股不安。
叫她老公的早已成家,在一个城市也没时间见面,要见面也遥遥无期。
舒池都不知道对方说的改天是哪一天,是真的有,还是成年人的托词。
舒池说:“他都结婚了,你这样叫不好。”
手上的触感也难以忽略,舒池看了眼手上的泡沫,清新的橘子味扑了她一鼻子,丁芽柔嫩的手伸过来,替她推开泡沫,总手指插.进舒池的手指缝隙,一边说:“也没什么吧,一个称呼而已。”
舒池总觉得这么洗手很奇怪,她想要抽离,丁芽却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空气中混着柑橘的味道,舒池的手指卡在丁芽微微合拢的掌心。
舒池似乎有些词穷,她想说也太轻浮了。
可看着低眉顺眼的丁芽,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丁芽抬眼,瞧见舒池的欲言又止,弯了弯眉眼,“是不是觉得我很随便?”
舒池抿了抿嘴,努力忽视手上的触感,就跟木偶一样被丁芽提着线,冲完泡沫擦干涂上护手霜。
舒池很少涂护手霜,只有想起来的时候才糊弄一下。
家里这些东西很多,基本会放到快过期才想起来。
井羽绮会埋怨了几句:“舒池你好歹爱护一下自己啊,我们现在日子比以前好多了吧。”
有些习惯很难改,起码舒池现在会在换季的时候涂唇膏而不是粗暴地撕掉嘴皮。
她放任这种被侵入空间的怪异,转化为反手攥住丁芽的手,给对方烘干,仿佛这才是正确的工序。
轰隆隆的声音里,女人的声音很是很平和:“当然没有。”
丁芽嗤了一声:“我才不信。”
她捡起手机,一边看消息一边说:“放心吧,没联系了,让他好好对老婆。”
舒池问:“那你难过吗?”
丁芽看了她一眼,“你这人真奇怪。”
舒池跟她往外走,又听丁芽说:“你难道还期待我真的去插足人家家庭啊?”
舒池心想:可你那天说得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