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苜垂眸没说话。
系统有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 不然为什么素苜不说话了？
【宿主……】
【降了就降了吧。】
【还有，宿主……】
【嗯。】
【仇赋也降了。】
素苜波澜不惊的道：【……哦。】
反正都是要降的，如今降了也好, 这样就不用未来更加伤心了。
【虽然我不清楚你想做什么，但是宿主，你这样下去，会很危险的。】
完不成任务，也是要落入这个世界, 进入无限轮回的。
素苜敷衍的应了一声：【嗯。】
这个年本该因为人多而热闹, 但由于素苜在这之前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反而让本来热闹的气氛冷了下来。
溥莺漫不经心, 仇赋不自在, 拉亚装聋作哑，老爷子也心不在焉，只有素苜相对平静一些。
就这样，晚餐结束后, 所有人都离开了这里, 屏退了管家和其她人后，只有素苜和老爷子坐在客厅看唯一没有被遗失的跨年。
看着投影上的倒计时, 素苜表情依旧冷淡, 眼底也好似没了什么光彩。
老爷子看了她一眼，轻叹一口气：“她们都走了, 你不开心。”
“她们留下，你还是不开心。”
“那你还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素苜抿嘴，目光无神。
“如果你真的因为只是完成任务才接近她们, 那你就不应该伤心，你应该只会觉得释然才对。”
老爷子一针见血的道：“你其实也把她们放在了心上, 不是吗？”
素苜终于没办法装下去了，她卸去了伪装，躺靠在沙发上，无力的道：“我不知道。”
“也许您说的是对的。”
“既如此，你便还有弥补的机会。”
老爷子意有所指的点点光脑，她们还没离开太久，若是追上去，还是有机会把她们追回来的。
或者说，这样，大家都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看素苜依然不为所动，老爷子继续道：“你总是伪装的很坚强很冷漠，但事实上你是最优柔寡断的，你总是在左右横跳，不知道自己终究想要的是什么。”
素苜：“我知道。”
老爷子：“不，你不知道。”
素苜很坚持：“我知道。”
老爷子：“那你现在想要什么，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素苜：“……”
老爷子笑了：“你看，你在犹豫。”
“当你脑海里混乱不清的时候，你才会出现这种想法，其实你还是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看起来什么都不想要，但其实这正是因为你无法做出取舍。”
他意有所指的道：“当时我让你娶溥莺，你可是一口就拒绝了，你那时候可是很干脆的。”
因为那时候的素苜，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而如今的素苜不知道，她甚至都没搞清楚自己的内心，一直的辛苦伪装和隐藏，让她忘记那个才是她自己。
“你喜欢演戏，因为这会给你带来安全感。”
“你把演戏融入生活，融入自己，时刻提醒自己保持角色的性格、行为和属性，把真正的自己隐藏起来，在无数的选择中都优先选择符合角色需求的，而忽略掉了自己想要的。”
这才是最可悲的地方，因为到了最后，她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角色，还是自己饰演的角色。
她们已经合二为一了。
素苜保持沉默，她无法反驳，事实便是如此。
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虽然也偶尔会做出不符合角色的事情，但很少会做出干扰角色未来的事情。
或许还是她没有分清楚这一切。
良久，她出声询问道：“那您觉得我对她们的感情，是因为角色的需要，还是因为来自于自身？”
老爷子起身：“如果是素苜，她会选择溥莺。”
说罢他上楼休息，没有再说一句话，只留下素苜一个人在沙发上看着投影屏发呆。
好像，她懂了。
.
回去的路上，仇赋让拉亚落下窗户，她想吹吹风。
“先不回住处，先去河边吹吹风吧。”
“好。”
拉亚没有拒绝，将飞行器开到了河边，这时整个星球都在进行倒计时，河对面的光屏上更是进行着大写的倒计时。
【10】
【9】
仇赋吹着河边袭来的冷风，微眯起眸子，目光盯着对面的倒计时牌子。
这已经不是是她一个人过的多少年的新年了，不过她早就已经习惯，只不过今年还和别人回家吃了一顿不算快乐的晚餐。
这已经足够了，至少今年已经足够幸运。
随着冷风吹乱了仇赋的长发，倒计时很快就来到了尾声。
【3】
【2】
【1】
“碰——！”
河对面疯狂烟花炸开，星际时代的烟花跟地球时代的不一样，虽然同样是假的烟花，但炸起来却像是真烟花一样漂亮不说，就连声音也是那么相似。
随着大风略过，仇赋伸手，一颗红色的小球被大风裹挟着从河对面飘过来落在她的手心里。
这是新年礼物，联邦特意准备的。
——俗称烟花礼品。
假的烟花，真的礼品。
这个小球还有些发烫，明显是刚炸开的。
仇赋打开，笑弯了眼眸：【恭喜你获得新年大礼包一份，可以私下去当地烟花俱乐部领取，有效时间三日内。】
每年她只要接到，便都会中一张大礼包劵。
小时候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因为运气好，院长每次都会带着他们一群小孩子挤在像这样的河旁边，眼巴巴的等着倒计时结束，然后期望可以接到一两个小球，打开里面会有礼包券。
但这种几率往往很少，而仇赋不一样，她要么接不到，接到了就必然里面是有券的。
所以往年那些孩子都会把期望放在仇赋身上，等着她能够接到券，然后去兑换礼品，让大家都能开心的分上几口。
往年这时候，他们都是最开心的。
忽然光脑亮了一下，她点开一看，是院长发给她的。
【仇赋：
今年不知道你又在何方，方不方便通电话，便没有打过去。
通过光脑，知道今年你已经好过了起来，我心里很是欣慰。
吃饭了吗？不管多忙，都要记得好好吃饭。
今年大家回来了，刚才倒计时的时候，大家还提到了小时候经常接到券的你，不过今年大家也有两个人接到了券，我们准备明天去换了回来给大家吃。
希望今年的你也是一切安好。】
仇赋眼眶一红，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也不是没有人记得她的，不是吗？
回了一个自己今年也不回去了，顺便拍了一下自己的券。
随后她发了一条星博：【新年快乐。（）】
【我去我去！大礼包兑换券！】
【这是我羡慕的运气了，我从来就没有接到过，呜呜呜！】
【我也接到了，嘻嘻，四舍五入，姐姐跟我吃了同一个礼包，看了同一场烟花，嗯嗯，宣布我跟姐姐今年就结婚！】
【做梦吧你，姐姐是我的！】
【非酋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烟花俱乐部每年发出的大礼包都不一样，里面会有很多不会上新的限定品，只有接到大礼包兑换券的人才能吃到，所以大家都很期望接到。
每年烟花俱乐部都只发一千万份礼包，别看这很多，但对比几百亿人口的星际来说，这简直不要太少，根本就抢不到啊！
【我也好想吃啊，不过今年还没公布出来大礼包里面的东西，但我已经能够想象到它的味道了，呜呜呜！】
【作为烟花俱乐部的员工，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今年的大礼包里面的东西，跟往些年完全不一样！】
【你别说了，我更加羡慕了。】
仇赋也乐笑了，她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拉亚在旁边看着仇赋笑的这么开心，不由好奇道：“有什么喜事吗？”
“有。”
仇赋拿出兑换券：“走，我们争取做前面的兑换者。”
灯光下，仇赋整个人好像散发着柔和的光，本来就偏稚嫩的脸庞，这一刻看起来就好像刚成年一般。
拉亚点点头：“嗯。”
兑换处在河对岸那边，两人上了飞行器开过去，因为其他人还在拆小球，仇赋乔装打扮后去领取了礼包。
俱乐部人员看了她一眼，觉得有些眼熟，不过终究没认出来。
拿过礼包，仇赋发现今年的的确不一样，竟然不像往年一样直接用大箱子装起来，反而用的只有巴掌大的魔方。
坐回飞行器，拉亚开到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仇赋摘下了防护道具，难得的开了直播。
她这边一开直播，粉丝便收到了，火速过来围观。
【姐姐姐姐！】
【这是在哪啊，过年不在家吗？】
【飞行器吧，这么晚还在外面啊？】
【姐姐手上的是什么啊？】
在无数关心的话语下，仇赋心中暖暖的，道：“是的，在外面。”
“这不是大家都在好奇，今年烟花俱乐部的大礼包是什么吗？我正好接到了券，便去领了，不知道我是不是全星网第一个开大礼包的人呢？怪激动的。”
仇赋拿着巴掌大的魔方给大家看，耐心道：“这就是烟花俱乐部今年的大礼包了，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由于这是折叠空间的，按照烟花俱乐部以往的风格，这里面的东西恐怕不少。”
“接下来，我们大家一起来看看吧。”
与此同时，素苜的光脑提示音响起：【您所关注的明星仇赋正在开直播，是否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