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刚亮，秦歌就匆匆的赶到云宁曦殿里。云宁曦刚起，还未穿衣，她便椅在外边的柱子旁等着。
殿外的枝头上立着一对小黄鹂，叫声要转清脆，很是热闹。
秦歌听见屋子里传出动静，连忙冲进屋子里。
云宁曦刚起身，昨天天气热，她本是准备换衣服，此时身上只着了一件红色的肚兜。
秦歌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般场景，她楞楞的盯着眼前的雪白看了两秒，才后知后觉的转身往外跑。
云宁曦看着外边蹲在门口给自己脸扇风的秦歌，勾了勾唇角。
已经二十有四了，怎么还是这般没见过世面，莽莽撞撞的样子。
云宁曦收拾妥帖，穿上鞋子，踢了踢蹲在门外的秦歌。
“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家的样子？”
“我可是将军！要女孩样子干什么？”秦歌不服气的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哦？”云宁曦挑着好看的眉眼上下打量了秦歌一番，最后视线落在她脸颊上。
“将军就像你这般爱红脸？”
“我……我……”秦歌我了半天没我上来，最后气馁的嘟囔了一句，“我是个女将军！”
云宁曦抿唇憋笑，点点头，“确实是个女将军！”
边说话，边将实现移到了秦歌微微鼓起的胸前。
秦歌捕捉到云宁曦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又想起刚才看到云宁曦的，顿时有些气恼！
姐姐何时变得这般荤素不忌，竟然还开始她的玩笑来了！自己和她比起来是平了些！但和其他人比还是绰绰有余的嘛！
“你看她不是也……”秦歌随手指了指旁边的洒扫的小丫鬟。视线上移话就说不下去了。
云宁曦微微摇头叹气，抬着纤长的手指莹莹一指，“不如你同他比比？我宫里的人我最清楚，同他比最合适。”
秦歌顺着云宁曦的视线看过去，气的恨不能原地跳脚。
这……这怎么能让她和一个侍卫比呢！这不是欺负人嘛！
秦歌红着想小脸，气的咬牙切齿，连带着眼尾的小痣都跟着呼哧呼哧的上下跳跃。
她不敢拿云宁曦撒气，只对着旁边的下人摆手，“滚滚滚！都给我滚出椒房殿！”
旁边的奴才们也不知将军今天刮的哪股子邪风，急匆匆的放下手里的活计，连滚带爬的跑出去。
“你做何很下人们置气？”云宁曦走会殿内，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悠悠的喝着。
秦歌气鼓鼓的跟在后边，越想越不得劲。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换了，全换了！一个都不留！”
云宁曦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秦歌这么较真了，“你换他们做甚！这宫里来来回回的换人，我用着不方便。”
秦歌说的出，做的到，这点云宁曦丝毫不怀疑。
“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云宁曦实在没有憋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眉眼弯弯，如同春花烂漫，温柔了微风。
“谁让你总是盯着她们看！不然怎么知道大小！”秦歌努努嘴，背对着云宁曦坐着，看上去还有那么两分可怜劲。
两人座的本就不远，秦歌声音不大，云宁曦还是听了个真切。实在是让她有些哭笑不得，她随口胡说，她竟真的当了真。
“我刚才都是随口说的，并没有看过其她人。”云宁曦站在秦歌身前拍了拍她的脑袋，语气温柔似水，带着两分宠溺。
秦歌抬头对上云宁曦的视线，伸手抱住云宁曦的纤腰，惩罚似的轻撞了下她的肚子，喊了声“姐姐。”
云宁曦揉了揉她的发顶，似是回答，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可秦歌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
“今日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事？”秦歌不想说，云宁曦便也不会问，本就公务繁重，不想让她在难得休息的时候还为自己费神，便转了个话题。
“有事，姐姐跟我出宫一趟。”抱着云宁曦秦歌有点乐不思蜀，差点把正事忘了。
“去何处？”
“姐姐当我是那街上的陌生人，还能将你领丢了不成？”
“可有别人同行？”
“姐姐是嫌我一个人不够？想要把这院子里的姑娘都叫上？”
云宁曦……今晨的茶喝多了，来的这椒房殿？这阴阳怪气的劲！
“那欲做何事？”
“难不成还能带着你爬屋上房……”秦歌话说一半，看到云宁曦无奈的表情噤了声。
唔~爬屋上房的事情她还真是没少带着云宁曦干，此时还真是拉不下那个脸大言不惭的保证。
“姐姐莫要多问，只跟着我便行。”
秦歌说着就要往外走，云宁曦却扯住她。
“换身女装。”
秦歌低头看了眼身上的黑色玄袍，觉得并无不妥之处。
“这身可有不妥之处？”
云宁曦摇头，“我想看歌儿着女装。”
秦歌哦了一声，心里不知怎么的就美滋滋的，她抿了抿唇，跟着一旁的婢女去了屏风后更衣。
秦歌走出屏风，一身粉裙白纱，身姿窈窕纤细，肌肤白嫩胜雪，头上一枚白玉簪子，与周身打扮浑然天成。明明未施粉黛，却明眸皓齿，清纯可人。如梁上飞燕，灵巧婉约。
云宁曦恍惚间想着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大梦，不然她的歌儿为什么长的如此之快。像是眨眼间就长大了一般，她却未能有幸参与她那草长莺飞的年岁。
云宁曦坐在镜子前，朝着秦歌摆手，让她过去。
她手执着笔轻轻在秦歌眉眼间勾勒。
“姐姐今日为何要给我画眉？”
“只是觉得你带妆的样子更美，歌儿？”
“嗯，我在。”秦歌应她。
“若是你要出嫁了，可否让我为你上妆？”
秦歌心里咯噔一声，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眉头轻蹙，云宁曦一时不察，手中的笔落错了位置，她不得不拿起帕子擦干净重画。
见秦歌不说话，云宁曦兀自开口，“你可听说过举案齐眉的故事？”
“若是听过，那肯定也听过，那句诗吧！”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可还满意？”云宁曦将秦歌的身子扶正，轻声询问。
本就倾国倾城的一张脸，此时更是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再美的妆容也低盖不住她脸色上的苍白。
秦歌的心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捏紧松开，再捏紧如此反复。
“姐姐…”秦歌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一口气哽在喉头，让她如坐针毡。
“歌儿还没回答我，今日这妆你可满意？”云宁曦仍旧勾着唇角，面色不见任何变化，她拍了拍秦歌的头顶，想要将走神过分的人拉回来。
“满……满意！”秦歌楞楞的点头，眼睛里的慌乱无处安放。她不知道云宁曦是真的知道了，还是只是猜测，这种失控的感觉让她更加惶恐。
“满意就好，那我们走吧！”云宁曦伸出手。
秦歌将手放在她手心，握紧。
马车停在宫外隐蔽的角落里，今日秦歌是带着云宁曦偷偷溜出宫去的。
马车里云宁曦和秦歌挨在一起，往死里嘴上闲不住的秦歌今天却十分安静的垂着头坐在一旁，眉头紧锁，黯然伤神。
云宁曦歪着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轻的像是随时要飘走一般，“歌儿，她是个怎样的女子？”
秦歌瞳孔骤然放大，眼里雾气弥漫，她知道了！即使严防死守，将她能得知消息的渠道都封死了，她还是知道了。
“是西域的公主，曾经攻打西域时有过几面之缘。”秦歌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是云宁曦啊！聪明绝顶的云宁曦，她是秦歌，在云宁曦眼底下长大的秦歌。她瞒不住她，任何事，只要云宁曦想知道，她都瞒不住。
“她漂亮么？”
秦，歌摇头，“没有你漂亮。”
云宁曦轻笑，面上看着很轻松，“你这是讨好我？”
秦歌摇头，“她的容貌不及你万分之一。”
云宁曦莞尔没有追着这个问题询问，“日子定下了么？”
“三个月之后。”
话落，马车里陷入片刻的沉寂，只闻得细微的风卷车帘的声音。
过了半晌，云宁曦僵硬的身子动了动，她木讷的点头，“还好，还好有三个月，起码这三个月你还属于我。”
“姐姐我……”秦歌解释的话还没能全部问出口。
云宁曦便欺身而上，将秦歌抵在身下，堵住了她的红唇。
云宁曦的吻霸道又强横，像是发泄般的在她的嘴里横冲直撞，秦歌被迫的承受，云宁曦并不满足，灵活的舌勾着她与只共舞，秦歌愣神的时候，她还惩罚的在她舌尖轻咬了下。
秦歌双颊绯红，呼吸凌乱不堪，眸子染上欲色，眼尾泛着粉，那颜色比之外边的桃花还要美艳三分。
那楚楚可怜，无措惶恐的模样，像是一剂猛药，入了云宁曦的神魂，勾了她的七魄。
云宁曦抵着她的额头，鼻子相触，心里顶起的欲火，四处攒动，疯狂蔓延。
她本就不是的逆来顺受的性子，更不是个善人。若论起手段，她的狠厉程度不比秦歌差。宫里的娘娘曾经私下里传过将军府的谣言，云宁曦绑了罪名到她头上，直接将人扔进了都城的销金窟。
她对于自己的东西，向来护的紧，对于秦歌的占有欲更甚。只是这些年来，她压着自己的天性，只为能让她过的安稳些。
可现在她最珍视的东西马上就不要不属于她了！那种不情不愿不甘在心里反复摩擦着她的心脏。
云宁曦眼底猩红，手顺着她的衣摆探进去，柔腻的触感，如缎面丝滑的肌肤让她无处安放的心脏稳稳落地。她贪婪的触及秦歌的鼎峰，溢满手掌的快乐要将她狠狠的抛向空中。
身下的秦歌呼吸愈发的急促，低低的喘息声凌乱交错，砸在云宁曦的心上，像是一首乱人心弦的靡靡之音。而弹奏乐曲的人是她，抑扬顿挫，由她掌控，宛转悠扬随着她的撩拨轻响于她的耳畔。
秦歌低低的唤她姐姐，一声盖过一声。云宁曦最后的理智轰然崩塌，她抬眼看着眼前娇艳欲滴的人，那灵动的眸子雾气蒙蒙，欲语还休的诉说着渴求。
云宁曦在她眼角的轻吻，一路向下，衣扣被解开，外衣半挂在秦歌的腰间，墨发垂落，云宁曦在她的脖颈胸前留下痕迹，似红梅落雪，美得不似人间盛景，让云宁曦忍不住生出一声喟叹，流连忘返。
秦歌无措的被云宁曦抵在身下，红唇半咬，本就被云宁曦折磨的够呛的唇，此时更是红的堪比石榴花，亮晶晶的坠着水渍。
秦歌从来未曾感觉自己会这般无力，她整个人提不起半点力气，自己仿若是一捧水，任着那人放在手心调整着形状。
秦歌抱着云宁曦的手臂紧了紧，可还是在云宁曦的手滑到她高耸处时再度垂落。
云宁曦轻咬着她的柔软，一手环着她的腰，在她的腰窝打转，一只手向下摸索。
秦歌迷蒙的揪着云宁曦的衣角，云宁曦只是在她小腹轻轻的打了个转，她便忍不住浑身轻抖。
云宁曦微微滞愣，随即勾了勾唇角，安慰似的在她的唇角吻了吻，伸手抱住她，拢好她的衣服，遮住眼前风光，等待着她呼吸平稳。
秦歌脸色涨红，趴在云宁曦胸前不敢抬头。她又羞又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就……怎么就那么快！甚至都没有等到云宁曦真正碰她就…就去了！
窝在云宁曦怀里的秦歌恢复的差不多，扯了扯她的衣角，声音暗哑的唤了一声姐姐。又忍不住在云宁曦的脖颈上轻轻的吻了吻。
这似是邀请似是勾引的行为，想要云宁曦如何，云宁曦不是不懂。
她拍了拍秦歌的后背，将她微乱的头发理顺，将秦歌半抱着坐起身，挽起她的长发，别上了那本是属于她的白玉簪子。
秦歌小时候就总喜欢用她的东西，穿她的裙子，用她的胭脂，躺她的床，今时今日还是这般幼稚，抢了她的簪子，便别在自己头上。
两人默不作声，云宁曦动作温柔的将秦歌收拾妥帖，看着她嫣红的嘴唇，抬手揉了揉。动作暧昧的近似撩拨。看到秦歌眼神微变，她连忙抽回手，不想让情况变的如刚才那般不可收拾。
秦歌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云宁曦看的心里发酸。她既庆幸又难过。庆幸的是没有真正要了秦歌，难过的亦是没有真正要了秦歌。
云宁曦不信佛，但自从秦歌当了兵之后，她却长长在寺院一住就是一个月。她吃斋念佛，甚至比那四院的小沙弥还要认真。不为别的，只为秦歌平安。牛鬼蛇神她都要试试。
可到了如今这步，她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意如此，天命不可违啊！
她收回神思揉了揉秦歌的脑袋，“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秦歌嗯声，心里发闷。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两人在心里反复琢磨这四个字，心知肚明的装疯卖傻，她们……哪里等得起来日方长这四个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