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执剑绾青丝(GL)>第32章 寄不出的信

  秦歌离开前特地去找了翁宛梦,她第一次这么第三下四的求一个人,她不想在翁宛梦面前低头,但她没有办法。

  “我拜托你好好照顾我娘亲和姐姐。”

  翁宛梦轻嗤一声,手里捏着一杯茶反问秦歌,“凭什么?”

  “等我回来,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翁宛梦知道秦歌想做什么,她不是小打小闹,她现在想要放手一搏,她想要做天下之主,统万民,率百官,开万世太平!有此等气魄的女子,说她要什么便给什么!怎么能让她不心动?

  “好,我希望你说到做到!”翁宛梦朝着秦歌的方向提了下茶杯,随后一饮而尽。半勾着唇角盯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秦歌倒是真的听话,没有去江南,一路快马加鞭赶回风雪城驻扎的营地,此时将军对垒的情形已经十分焦灼,对方早就没了耐性,开始准备强攻。

  副将虽有军令在手,但终究气势不足,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尽力拖延。

  秦歌一身风雪进营,气势如深潭凛冽,与在云宁曦身边的时候判若两人。跟在她身后的清风都不由的万分诧异。

  副将看见秦歌,堂堂七尺男儿真的是高兴的快哭了。

  秦歌衣摆一挥,金色铠甲后的红色衣袍扬起,她顺势坐在将军的主坐上,面上的那块银色面具,将她绝色的眉眼尽数遮挡,只留下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冷冷的扫过众人。她依次召见各营各部的首领,将他们的职责一一分讲清楚。而后马不停蹄的看新兵演练,根据他们的特长,重新划营编排,扬长避短,调集邱青等一众旧部确实是最正确的决策,虽然月余,但军队已经被训练的像模像样,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带着这群新兵慢慢磨炼。对于这方面秦歌知道急不得,她也信心百倍。

  对于军中之事,再棘手她也能云淡风清,处理的游刃有余。

  清风盯着清风刚毅的背影不免出神,在未见过皇后娘娘之前,她常想什么样的人可以撼动铁血无情的秦歌,什么样的男人能降得住叱咤风云的秦将军。

  直到亲眼看着将军被一个柔弱的女人拉下神坛,她才知道秦将军那冷硬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柔软的心,她会眉眼弯弯的跟着云宁曦轻笑,她会不要面子的贴着那人撒娇,亦可挽袖整襟,为她洗手羹汤。

  赫赫英姿的长剑红枪,终究没能逃得了国色天香的绕指柔情。

  初见觉得不可思议,细想又觉得万分契合。若是非要找个与将军相配的人,那或许也只有皇后娘娘那样的妙人了吧!

  “清风?清风?”秦歌连叫了两声,才将神游的那人的魂召回来。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走神,是军中大忌!她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泛这种错误。

  “自己去领十军棍!”秦歌眸子微抬,泛着森森冷意。

  清风自知自己过错,不敢有任何的犹疑,连忙往帐外走去。她心里一阵腹诽,这离开娘娘,简直就是魔王附身,半点情面都不讲。

  秦歌离营后她这边的队伍一直处于龟缩的状态,大仗不打,小仗不应,对面的将领也隐隐察觉出有些问题。

  秦歌刚处理完军务便听见外边响起战鼓,兵临城下不得不站。

  秦歌一身金甲,墨发高束,立于萧瑟的风云城之上,面具闪着凛冽的寒光,她在那里,便是众人心里的定心石。

  她幽深的眸底搅起深邃的漩涡,冷冷的注视着对面铁蹄铮铮的战马。

  比起自己这边的队伍,倒还真是应了膘肥体壮那四个字。

  秦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自己的队伍出城应战,几场较量下来,秦歌便已经摸出些门路,敌人的兵将数量对于秦歌来说有压倒性优势,且作战能力远在他们之上。所以她此时能够倚仗的便是自己的排兵布阵能力,她必须出其不意,打对方个措手不及才行。

  城外仍旧战鼓阵阵,秦歌此时已经两天两夜未能合眼,清风守在一旁,将燃尽的蜡烛又换上一根,昏暗的营帐里骤然明亮几分。

  秦歌仍旧坐在沙盘前,研究阵法,眼底青黑,几日折腾下来,她似乎瘦了不少,若不是精神尚佳,她便要怀疑将军是不是生病了。

  外边再次传来军情通传,损失情况不容乐观。算上这场,她已经连落五场。她是有耐心,可士气容不得她拖延,人心不齐,难得胜仗。

  秦歌眉头微锁,这次倒是场硬仗,比她预想的还要不容乐观。对方的进攻凶猛,防御又如同铁桶,让她难巡下手之机。

  “将军,现在军中已经出现不少埋怨,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的人马和军饷经不起对方的折腾。”邱青刚从城外挑落对方两名先锋,手臂处已然负伤。秦歌扫了一眼,之前需要一周时间才可复原。

  “你先去休息,我自有安排,传令下去,从明日开始,我亲自率兵应战,将营中兵马集结,兵分四路。两路正面强攻,一路从左侧支援,最后一路奔袭至屠龙关,原地待命,等我号令。”

  秦歌吩咐完,帐中的人陆续离开,她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放松,闭着眼睛小息片刻,又猛的被噩梦惊醒,冷汗连连。自从回来以后她便不得安稳,那种被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旁边守着的清风连忙上前一步,“将军,您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不如先去休息一下?”

  秦歌揉了揉酸胀的眉心,声音带着倦意,“无碍,你下去休息吧,不必陪着我了。”

  清风蹙眉,她总觉得将军这样拼命不是件好事,这战事哪里是三两天能结束的?这么熬下去铁人也扛不住的。

  但她知道秦歌的脾气,认定的事,别人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最后只能将炭火添好,换了蜡烛,离开营帐。

  秦歌看了眼时间,夜色深沉,恐怕这一夜又是无眠了。既然睡不着,她索性就放弃了,执着毛笔,想给云宁曦写信。

  当摸到桌边那一叠厚厚的信纸时,心中颇有些哭笑不得,她想起在湘阳从军时,为了几张信纸,起早贪黑爬山赶集。每次给宁姐姐写信时都觉得信纸不够用,字数来来回回的删减,只求用最简洁的词汇描写她的思念。

  可如今她有用不完的信纸,可却又说不出几句话,心头笼罩着的只剩下浓浓的思念与担心,想多和她说些什么,又怕云宁你就觉得她啰嗦,又怕打扰云宁曦休息。

  秦歌坐在桌前半天,也堪堪写了半页纸,却翻过来覆过去的提醒,“姐姐定要给我一个回信,一个字也好,让我知道你尚且安好。”

  没几个字的信写了一夜,再抬头已经是晨光熹微,破晓黎明,在这烽火狼烟的边疆,倒是个难得的晴天。

  秦歌撩开营帐,阳光明晃晃的照着她有些睁不开眼,她抬着手,透过指缝去触摸阳光,坚毅的背影下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寂寥。

  “将军。”清风在她身后唤了一声,手里抱着一沓需要她处理的公文。

  秦歌应了一声,转身走回营帐。她身上的担子压的她连触碰温暖都是奢侈。

  秦歌这一仗打了半月有余,这也是到达风雪城的第一场胜仗,前期玄武军被对方压着打,连连败退,敌人难免放松警惕,洋洋得意。秦歌只带着人马勾了勾,阵钱叫嚣一番,对方就举兵进攻。秦歌领兵,一马当先,一枪斩杀对方裨将,前些天还萎靡不振的众将士,瞬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秦歌凭借三万兵马,在屠龙关将敌人的七万兵马尽数歼灭。一个活口未留。对于敌人,秦歌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她太了解斩草不除根的后患,她不允许自己的计划出现任何纰漏,她想做的事情逼着她狠厉决绝。

  秦歌回到军营,在众兵将的目光中均是敬佩与敬仰,此时秦歌在他们心里绝对是神祉一般的存在。以前他们只是听说过秦歌的传闻,可那远远不及在战场上亲眼看着她浴血奋战,所向披靡来的震撼。那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像是熊熊大火,烧的人从头到脚都是火热的。

  “秦将军威武!秦将军威武!”营中的欢呼一声高过一声,响彻在一望无际的大漠中。秦歌神色淡然的略过众人,身姿挺拔,威严可畏。

  这一仗的意义对于秦歌来说意义非凡,她需要在这群新兵面前树立军威,也要提升他们的作战士气,更重要的是磨炼他们的意志。这是秦歌以后带领这群人所向披靡最重要的一步,一个军队,靠的永远不是个人,而是众人的向心力。今天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不得不承认,她喜欢这种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这让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觉。

  秦歌回到营帐,清风帮她脱下血淋淋的盔甲,只是没想到连里衣都被染透了,那股直冲胸腔的血腥味,让清风忍不住蹙了下眉头。秦歌低头便看见她的神色,神色淡漠。

  许是她今日打了胜仗心情好,到愿意和清风说上两句。

  “怎么你在这后方的时间太长,心里也愈发的安逸了?”声音里是淡漠的戏谑。

  “末将不敢!”清风连忙跪在秦歌面前。

  秦歌不在意的摆摆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不必拘谨。”

  你看她这浑身的戾气好像是掩都掩不住了,本想放松的开个玩笑,却把人吓成那个样子。

  秦歌有些恍惚,是因为手上沾染的鲜血太多了么?

  “有回信么?”

  不必细问,清风也知道秦歌问的是谁,她神色为难的摇摇头。

  秦歌薄唇抿成一条线,垂着眸子,神色寂寥。为什么就不肯给她写封回信呢?为什么她总是想将他们俩强行的拉扯开?不知道她会疼么?

  清风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刚想劝秦歌去休息,忽然秦歌踉跄了两步,直直的栽倒在地上。

  清风饶是再淡定,此时也有些六神无主。连忙找了军医给秦歌诊治。

  “忧思过虑,且连日征战,赶上了月中信,身体支撑不住,才晕了过去,必须卧床休息五天,铁打的身体这样也熬不住的。”军医收回手,无奈的摇头。这些话已经说了千百次,可从来都是左耳出右耳冒,他知道清风也劝不住,倒也懒得再多说。

  秦歌躺在床上眼睛干涩,头疼的要命,但还是听清了两人的对话。

  休息五天?那怎么能行,大把的事情等着她处理,刚才收到急报,邻国已经集结兵马,正在往风雪城赶,不用三日即可抵达,明显是想趁着玄武军刚结束一场恶仗,趁火打劫,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么重要的时候,容不得她停下。开弓时她早已没了回头箭。她凝着眸子,悠悠开口。

  “有没有办法阻断月信?”秦歌的声音从床幔里透出来,将外边的两人震的一惊。

  阻断月信可不是闹着玩的,月信没了,就代表着将来她失去了拥有孩子的权利,军医不解的盯着秦歌的方向,一时之间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将军,请你三思,这件事情最好还是和夫人商量一下,万不可意气用事。”清风自知逾矩,可还是忍不住开口劝说。一个女人不能生养,这在玄武王朝是被世家所不容的,她将来恐怕难以嫁人。毕竟哪个官宦人家会要一个不能传宗接待的夫人?

  秦歌面上没有一丝犹豫,语气干脆,“清风,你知我心意,我本也不会有孩子的。带着人下去配药吧!”

  “将军!以后的事谁说的准?那人的身份……”

  “清风!下去配药!”秦歌此时昏沉,厉声呵斥清风。

  清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不得已带着军医下去。罢了,随将军吧,于秦歌而言,自己终究是个局外人,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只要将军自己不后悔便好。

  汤药熬好,清风揭帘入内,秦歌睡的很不安稳,额头全是冷汗。清风将东西放在一旁,拿着手绢给她擦拭。

  秦歌似有所感,猛然间攥住她的手,呢喃的叫着“宁姐姐,你别走。”

  那手攥的很紧,似乎已经入了骨血似的。

  清风没办法,只能拍了拍秦歌的肩膀将人叫起来。

  秦歌浑浑噩噩的抬着眸子,看见眼前人,又看到自己握紧的手,她连忙松开,哑着声音说了声,不是有意的。

  清风默了默点头,“将军该起来喝药了。”

  秦歌半倚着床榻,她扫了眼旁边的药碗,仰头便要喝。

  清风抬手按住,喊了一声,“将军,三思。”

  秦歌知她想说什么,她只轻叹了一声,“清风,我这二十几年,没能对得起父母,没能对得起兄长,亦没能对得起朋友,我不想也不能再对不起她你懂么?不管她要不要我,我都是她的,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秦歌的眼神中就淌着淡淡的哀伤,那眼神忍不住让清风的心跟着紧了紧。

  她最终还是松开了手,将军这般决绝她还能说些什么。她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可一定足够刻骨明心,才会让将军如此的义无反顾。

  秦歌那晚在床上疼的死去活来,清风只能一遍一遍的给他擦着额头的汗水。

  她忽然就有些羡慕,一辈子能有这样一个人爱自己,大概也死而无憾了吧。

  秦歌折腾到后半夜,军医给她施了针,稍稍止疼,她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清风站在床边,盯着秦歌虚弱的面颊看了半天,眼底漫过心疼,回神的时候她有些迷茫,连忙捂着胸口出了营帐。

  秦歌一封信一封信的写,可最后都石沉大海,后来她想,或许没有消息也好,只要没有消息,就证明她安然无恙。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不给她回信,每个月却会按时的给她送军饷。哪怕是夹在银票里的只言片语也好。

  她胜仗打了一场又一场,她的威名已经传遍整个大陆。凡是她走过的地方,均是所向披靡。

  手底下的兵马越来越壮大,她除了四处征战,还开始分割一些受伤的士兵开疆拓土,进行耕种。

  收归的城池不再赶尽杀绝,她尽量维持她们原有的生活状态,甚至将所有被她收归的城池建立互来通商,形成一个独立于玄武王朝管控的私有地界。所有子民对秦歌感恩戴德,只有各城城主知道,在秦歌手下只有一条规矩,顺他者昌,逆她者亡。

  他们曾经亲眼看着一名反抗她的城主,被三条恶犬活活咬死,那场面血腥的令人作呕。

  秦歌却能勾着唇角在主位上笑的森然。连年征战,人命在她眼里是草芥,一文不值。她的悲悯只不过是为了达到她自己的目的而已。

  清风看着秦歌一步步走到今天,她都不免心惊。秦歌之前只是冷漠无情,可现在她是赤裸裸的嗜血成性。

  秦歌自己或许没有发觉,但她却看的清清楚楚,如今的她麻木的如同一个杀戮的弓箭,时时刻刻绷紧着心中的那根弦,随时瞄准对她有反抗之心的人。

  以前云宁曦是她的牵绊,她写信的时候会盼着回信,可时间长了,她便只写不问,从一开始的七天写一封,到三天写一封,到现在每天一封。秦歌要处理的事情很多,几乎每天都要到后半夜,但无论如何她都会写信,不知道秦歌写的内容。但信封上永远都只有那一个名字。

  她现在写信只是不会邮寄了,秦歌把所有的信都装在一个匣子里,清风看着匣子从一个增加到两个,又增加到三个,最后秦歌又让人将匣子换成了箱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细细想来是从什么时候不再写信的呢?好像是从秦歌知道云宁曦生了一个小皇子,被接回皇宫的时候吧。

  那年朝廷派了一位大臣压送粮草,彼时她们刚打了一场胜仗,秦歌下令犒赏三军。那位大臣也跟着高兴喝的有些多,便提起了这件事。他当时还说双喜临门,皇上高兴坏了,当时就宣布减免三年赋税。然后林林总总的又说了一大堆,总之就是皇后与皇上恩爱有佳,玄武王朝千秋百代的恭维话。

  秦歌没有和那位大臣说话,只是那天她头次在军营喝的烂醉如泥。清风扶着秦歌的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回营帐,听着她一遍遍的叫着梦里喊了无数次的名字。她心里闷闷的疼。

  从那件事情以后,秦歌就更沉默寡言,除了处理军务,她不愿多说半个字。本就周身气场凌然,现在更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清风知道,这些年的风餐露宿,四海为家,秦歌得了很多,可失去的似乎更多。

  “将军,晓月城的桃花开了,将军要不要去看看?”清风一边帮她研磨,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

  秦歌抬头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研究兵法。

  清风抿了抿唇,不敢再继续。

  停了半晌,秦歌才再次开口,“你若想去便去看看,我这里不需要你一直陪着。”

  声音冷硬到令人窒息。

  “将军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她本就是想带秦歌出去散散心,她自己出去有什么劲。

  秦歌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清风刚才的语气怎么感觉像是在撒娇?她默了默,也能理解,毕竟是个女孩子,天真烂漫的年纪,总是喜欢热闹的,整天跟着自己,自己不吃不睡,她也跟着不吃不睡,这么长时间多亏有她照顾,这点要求不答应,倒显得自己有些不近人情了。

  “收拾一下,我们出去。”秦歌无奈的放下手中的笔。

  清风嗯了一声,反应了半天才听出秦歌的意思。

  她连忙拿上一件披风,跟在秦歌身后。

  秦歌确实很少出门,这几年她要么在奔波的路上,要么在征战的路上。偶尔也会有闲暇的时间,她大部分时间都会坐在城墙边上静静地发呆。

  眼前突然出现的热闹景象,让她有些不适应。两旁的百姓很多人都认识秦歌,热情的同她打招呼。

  没办法,实在是因为她脸上的那张面具太显眼。

  “将军,你想不想吃桂花糕?”清风看见前边的一个小摊子,转头问秦歌。

  小摊的老板看见是秦歌,连忙拿了两块糕点送过去,清风想要给钱,可老板却怎么都不肯收。嘴里还不断的说着感谢秦歌的话。

  秦歌只是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好说歹说,老板总算是把钱收下了,可清风一转头,秦歌不见了。

  她倒是不担心秦歌的安危,只是她本来就是想带着秦歌一起出来玩,可现在人不见了,只剩下她自己,这算什么事呢?

  她顺着街边的店一家一家的找过去,最后在街边的一家裁缝铺找到了人。

  秦歌正现在店铺里边,拿着一个虎头帽仔细打量。

  她走进了才听清楚秦歌是在问老板,三岁孩子要带多大的帽子。

  清风倚靠在门边,没有进去,只是站在她该站的位置,静静的看着秦歌。

  三年了,她还是没能忘掉她,清风知道,她或许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这个好看还是这个好看?”秦歌有些纠结,手里边拿着一个蓝色的,一个红色的虎头帽问清风。

  清风抬手指了指蓝色的那个,“男孩子选个蓝色的吧!”

  秦歌的眸子软了软,那认真挑选的样子有些呆呆的,她赞同的点点头,回她“我也觉得蓝色的好看些。”

  清风看着莫名的勾了勾唇角,这世上恐怕也只有那个人的事情会让她看见不一样的秦歌。

  买到喜欢的东西,秦歌心情似乎很不错,她出门便一直摆弄着帽子上的小帽穗,一个不查直接撞在了别人身上。

  帽子掉落,还被对方踉跄间踩了一下。

  秦歌盯着地方的帽子,一双眼睛像是淬了寒冰,幽深冷寂。

  她冷冷盯着对面穿着一身红衣的女人,面色铁青,那女人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很多人保护,而且各个都是练家子,身份肯定不一般。

  秦歌实在是怕麻烦,若真是哪家的公子小姐,她现在动手,到时候又免不了那些人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实在烦的很狠。若不是因为这原因,她现在一定将她剐了喂狗。

  撞上秦歌显然不在那人的意料之中,女人微愣片刻,连忙捡起地上的帽子,拍打干净才递给秦歌,口中态度谦卑,“这脑子脏了,你若介意,我可以再买一顶新的。”

  秦歌你这睨着对面的女人,一把夺过她的手中的帽子,便继续往前走,根本不想和那人多说一句话,浪费自己的时间。

  一身红衣的女人盯着秦歌的背影看了半天,直到最后一点衣角消失她才转头问旁边的随从,“刚才不是她撞到我了么?她怎么还那么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