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嘛，说嘛！”樊月像划拉主人的小狗般在谢颜颜身上刨，“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嘴可严了！”
谢颜颜绕着她走。
两个人一个追一个躲地回到宿舍楼下，小茜放心不下樊月还在门口等她，见她俩拉拉扯扯，几步过去将樊月拽到身后，朝谢颜颜不客气地说：“你对我们家月儿干嘛了？”
“你们家？”谢颜颜挑眉看她。
看小茜误会了，樊月上前打圆场：“没事，我们交流感情呢，回了。”说完哄着小茜上了楼。
晚上熄了灯，小茜趴在床上伤心地嘟囔：“果然是姐妹情深，你有了谢颜颜就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你永远是我老婆。”樊月钻进小茜床帘，和她挤一个被窝，说了好多话才把小茜哄笑了。
段飞羽是gay这件事，樊月消化了几天才接受，憋不住事的她几次想和小茜分享这个秘密，一开口想到谢颜颜说要灭了她的表情便闭了嘴。
这天睡前，她和小茜又挤被窝里说悄悄话，小茜看她憋出内伤的样子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樊月边摇头边忍不住问她，“你说，真的有男生会喜欢男的啊？”虽然她知道同性恋，但没想到身边会有，还是段飞羽！
“当然有啊。”小茜点完头，觉察出不对，一把抓住她兴奋地问，“你知道谁是？”
樊月立即否认：“没有，我只是有点好奇。”
“怎么突然好奇这个了？”小茜神秘兮兮地掏出手机发了个文件给她，“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樊月打开微信。
“你看看就知道了。”
这一看，樊月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小茜发给她的是同人文，樊月一边看一边内心处于“天！”“我靠！”“哇哇哇！”的状态。
第二天看到樊月黑着的眼圈，小茜十分后悔：“我错了，我不该给你看的，你这自制力被狗吃了的一看就收不住。”
樊月顶着熊猫眼晃着她手说：“还有没有？再发给我点。”
小茜太了解她了，说什么也不给再发，答应放假了给她更好看的让她看过瘾，樊月才勉强抽离出来，期末考成绩不算太难看。
***
往年过年樊月家都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吃过午饭，樊世诚和谢蓉再带着她和樊星航去爷爷奶奶家吃晚饭。
当初樊世诚娶谢蓉遭到父母坚决反对，甚至发话他要是敢娶就不认他，但他们儿子还是娶了谢蓉，为这事老两口很长一段时间没让樊世诚进家门。樊星航出生后他们的关系才出现转机，那年过年樊世诚和谢蓉抱着白白嫩嫩的大胖小子登门，老人的态度终于缓和，没将他们赶出去，随着樊星航一年年长大，更是对这个小孙子喜欢的不得了。
其实他们对樊月一直很好，但樊月还是能感觉到这种微妙的偏差，她不喜欢看他们一家五口老老小小其乐融融的画面，所以拜完年不是去小茜家就是去于雅那。
而谢颜颜从来不去那边，毕竟对她来说这层关系太生疏了，她从小独立性子冷，谢蓉也拿她没办法。
今年樊世诚计划带上俩老人一起去三亚过年，出发前一晚他在餐桌上再次问她们俩：“月儿，颜颜，你们确定不一起去吗？三亚暖和，你们学习紧张可以去散散心。”
“我不去，你们玩的开心。”樊月懒得折腾。
谢颜颜摇头：“你们不用管我。”
谢蓉还是忧心：“还有两天就过年了，你们俩自己怎么过年？”
“看春晚，吃饺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樊月不在意地答。
谢颜颜说：“我们在家会看着办。”
尽管不怎么放得下，但他们第二天还是带着老人孩子坐上了去三亚的飞机。
在家能有这么长时间没人管，樊月简直开心死了，抱着手机和小茜聊天。
小月亮：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简直太爽了！［耶］
茜茜公主：你这样和猪有什么区别？
小月亮：猪怎么可能有我这么可爱！
茜茜公主：［呕吐］
小月亮：话说，放假了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对方发了个文件包过来。
樊月发过去一个红包，附赠一个吻：爱你！比心！
这次小茜发来的是打包的耽美文，樊月直接连着两个通宵，第三天谢颜颜出房间看到顶着对熊猫眼的她吓一跳，问：“你晚上干嘛了？”
“我失眠。”
樊月脑子晕乎乎的，胃口也不好了，冰箱里谢蓉给她俩准备了几天的饭菜，只要拿出来热热就能吃，但樊月今天什么也不想吃。
瞧她这样子，谢颜颜手搭上她额头，“没发烧啊？”
樊月有气无力地摇头，趴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睡着了，再醒来就到了下午，她动作迟缓地坐起身，发现身上多了条毯子。
肚子发出咕咕响，樊月去厨房打开冰箱，大年三十晚上按理说应该吃饺子，但她提前吃了，冰箱里的菜都吃厌了，可她自己又不会做。
关上冰箱门，樊月揉着肚子找方便面。
“我还以为进老鼠了。”谢颜颜靠在厨房门口看她翻东西，问她：“找什么？”
“方便面没有了吗？”樊月翻来翻去没找到，难道是担心她吃泡面提前藏起来了？
“饿了？”
樊月老实回答：“嗯。”
谢颜颜打开冰箱，“想吃什么？”
“啊？”樊月没明白她的意思，谢颜颜指着冰箱里仅有的几样新鲜菜，“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你做？”樊月不太确定地问，“你会吗？”
谢颜颜懒得回她。
樊月赶紧点单：“我想吃汤面，还有肉。”
“出去等着。”
谢颜颜嫌她在厨房碍事轰她走，樊月乖乖地回客厅坐着。没多久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之后谢颜颜端出来两碗面，清汤配面条还有青菜和煎蛋，再撒上一把小葱，看着就香，饿昏了的樊月立马开动，边吃边点头，“不错，还可以。”
看她吃得香，谢颜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又转身进了厨房，樊月嘴里嚼着面叫她：“你怎么不吃啊？”
“你不是还要吃肉吗？”谢颜颜在厨房里答。
“哦，还有肉。”樊月更期待了。
过了会儿，谢颜颜端出一盘土豆片炒肉，也坐下开始吃。樊月伸筷子过去尝了，好吃，她鼓着腮帮子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炒菜的？”
“生出来就会。”谢颜颜说。
樊月：……
吃完面，她自觉地收拾了碗筷打扫干净灶台，补了个觉又吃饱喝足，樊月恢复了元气，吃撑了在屋子里来回转悠。
“你要把楼下的吵上来吗？”谢颜颜看着她说。
樊月苦着脸：“怎么办，我好像吃多了，难受。”
“那你去散步。”
“哪有大年三十还在外面一个人转的，要是有人把我拐卖了怎么办？”
樊月这傻乎乎的样子还真有可能，谢颜颜到衣架上拿起长羽绒服，说：“走。”
樊月反应过来也过来套上衣服。
前几天下的雪已融得差不多，地上湿漉漉的，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在家吃团圆饭，外面没几个人，她们路过前栋楼，谢颜颜和谢蓉曾经租住的房子现在住着别人，房子里透出暖黄的光。
小时候有次除夕樊月在这玩晚了，樊世诚来叫她回家吃年夜饭，她躲在谢颜颜房里不出声，被她爸揪住了还耍赖不肯回，说要和妹妹一起过年，再后来，她们的关系就一年不如一年。
不想触景生情，樊月下意识加快脚步，结果不小心踩到还没化的雪，一下失了平衡，摔下去前她又被抓住了，但这次惯性太大，樊月将谢颜颜带着一起倒了下去。
“没事吧？”
樊月张着嘴，看到谢颜颜紧张的神情有点愣，不是应该我问你没事吗？
“没……没事，你的衣服。”樊月与她搭着手起身，看到谢颜颜的浅色羽绒服被融了的雪水弄脏了一大块，皱起脸说：“都怪我，我给你洗吧。”
“送干洗店洗。”谢颜颜没有生气。
“那我给你干洗费。”樊月不等她回话就补充道，“不许不要。”说完掏出手机给她转了个红包。
谢颜颜点了，看到是200块，说：“不用这么多。”
“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谢颜颜：？
樊月干笑一声：“哈，谁让我比你大。”接着又小声道，“明天你还会做饭吗？”
被一只小馋狗赖上了，谢颜颜“嗯”了一声说：“回吧。”
刚进门手机便响了起来，是樊世诚发来的视频邀请，樊月接了，樊世诚让她叫上谢颜颜一起，谢蓉也在一旁问她俩怎么样，吃的什么？
樊星航凑过来说：“月儿姐，你是不是又和猪一样吃了睡睡了吃。”爷爷奶奶也和她说了话，一阵吵闹之后才挂了视频。
电视里的春节晚会开始了，这节目一年比一年没意思，但不看又似乎少了点年味，樊月翻着小说，偶尔瞄几眼电视。
“你在看什么？”谢颜颜转头问她。
樊月心虚地一把捂住手机：“没什么。”
两个人一人占一边沙发，在春晚的背景音下各自玩手机，困了就回房睡下，虽没有守到十二点互道新年快乐，但这是她们俩第一个单独的春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