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医生不放心傅思懿的伤,随车跟着回傅宅。接近半山腰,远远就看见成片的光点在闪,瑛姑和岑晚面色凝重地等在门口,眼里都泛着薄薄的水光。
凡真托着傅思懿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把她搀下车,岑晚红着眼眶凑上来,非要看她的伤,傅思懿佯装吃痛的“嘶”了声,岑晚这才作罢,用手背蹭干眼泪,和凡真一起搀着她上楼。
走到电梯口,岑晚忽的侧身挡住凡真,将她挤开:“凡真,王医生要在傅宅住几天,你带她去挑间客房。”
凡真点了点头:“欸。”
凡真只顾着当心傅思懿,没注意到岑晚一瞬变化的脸色,但傅思懿却瞧得清楚,低声问:“晚姨,你把姐姐支开,是想跟我说什么?”
“你跟我来。”岑晚搀着傅思懿走进休闲室。
休闲室的门敞开着,悬在璧上的大幅LED显示屏,年轻的女主播正在报道一则新闻。
“据本台报道,东晟酒店临时聘请的服务员与其相恋多年的女友分手,遂产生报复社会的心里,对酒店的客人实施暴力伤害,目前案件仍在调查中。”
“酒店存在重大安全隐患,已责令停业整改,相关人员都将承担法律责任。”
岑晚心疼的眼神在傅思懿脸上游弋很久,慢慢腾升怒意:“小懿,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夏沉筱让人做的?”
傅思懿深知岑晚的脾性,若是她知道夏沉筱是幕后主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晚姨脾气火爆,反击的方式无非就是以暴制暴,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
晚姨为她们母女已经牺牲太多太多,傅思懿不能让她为自己涉险。
她绽开一个很自然的笑容:“晚姨,警方都通报了,就是酒店临时工的即性犯罪,况且夏以橙也受了伤,怎么会是她妈妈做的呢?”
岑晚没说话,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把照片放大凑到傅思懿面前。
照片上赫然出现那个酒店服务员的脸,佝偻着腰,举止鬼祟,而他身边站着一个男人,虽然只拍到转头的半张脸,但从他体型上能辨出是夏家的管家。
但很显然,就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傅思懿眼捷颤了几颤,声音漏出一丝不稳:“晚姨,你,你找人跟踪夏沉筱?你什么时候开始查她的?”
岑晚没打算隐瞒:“跟你差不多时间。”
傅思懿愣了下,呼吸压得很低:“你知道……我在调查夏沉筱?”
岑晚伸手抚摸着傅思懿的脸,双眸柔得润出水:“小懿,从现在开始不许再跟着夏沉筱,剩下的都交给晚姨。晚姨一定把她送进监狱,让你和凡真再没有后顾之忧,开开心心在一起。”
傅思懿鼻子一酸,眼里浮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小时候,她总是羡慕别家孩子有Omega妈妈的疼爱,其实回头想想,所有妈咪能给孩子的一切,物质上的包括精神上的,岑晚都毫不保留地给了她,甚至比别的妈咪给的更多。
她的一生何其有幸,能遇到岑晚这么好的妈咪。
傅思懿喉咙滑动,咽下心中撩起的丝丝感动:“晚姨,夏沉筱就是个疯子,我……我不能让你冒险。”
“傻孩子。”岑晚也很动容,眼尾浅浅地泛着红:“只要你能幸福,晚姨做什么都愿意。”
傅思懿微微垂眸,握住岑晚的手:“我不会让自己白白受伤,更不把姐姐和晚姨都置于危险境地中……晚姨别急,我有个计划……”
傅思懿附在岑晚耳边低语,岑晚的眉眼微微一蹙又迅速放开,嘴角扬起一点笑意,但很快敛下:“这个计划的确万无一失,可是傅韦容……她一心想当选……”
“我妈根本不适合走政治这条路,她身边的几个助手要么有勇无谋,要么就是心怀二心……她做事太表面,太张扬,不懂规避锋芒,与其四处演讲拉选票,倒不如做一件对民众有益的事来得实在。况且,她连敌友都分不清,怕是会被人在背后捅一刀,而她到现在还不知道,夏沉筱就是那一把刀。”
“前段时间北城大桥塌陷,夏沉筱恰巧回乡祭祖,第一时间组织救援,十几个被困人员全部救出,事后她还谢绝采访……坊间对夏沉筱的风评一向很好,如果她想竞选,呼声定然胜过我妈。”
“想要对付夏沉筱,就不能让她安然地呆在地面上给她逃生机会,只有把她架上去,架得越高越好,这样她才无路可逃,即便想逃也会摔得很惨。”
傅思懿扬起好看的桃花眼,红唇微勾,漆黑眸底透出光来,浑然天成的气势。
那样的自信灼灼,举手投足间是运筹帷幄的王者气息,让岑晚无比安心。
她的小懿长大了,不仅可以独当一面,还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
“晚姨,只是这样就不能……”傅思懿垂眸思索片刻,抬眼看向岑晚:“我妈说,如果她当选,就会跟你结婚。但她落选的话,不知道她还会不会……”
岑晚摇头,抿出云淡风轻的笑:“即便她当选,我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所以小懿,别顾虑晚姨,你想做什么就尽管放手去做。”
她拍了拍傅思懿的手:“你不是说要给晚姨养老?那我以后……就跟着你和凡真,好不好?”
傅思懿眼眶泛酸,紧紧拥抱住岑晚,头埋得很深,用力吐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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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王医生过来换药,不耐其烦地交代一些拉拉杂杂的注意事项,才说两句就被傅思懿请出去,只留下凡真小鹌鹑似的躲在角落。
傅思懿侧头望着凡真脸红红的羞窘样,眼睛里慢慢飞出甜丝丝的蜜:“姐姐,你过来。”
凡真走过来替她掖被子:“我睡在隔壁客房,手机不关,有什么事就叫我。”
傅思懿一听她要走,立即黏糊糊地勾住她手指:“姐姐不要走。”
凡真也不想走,她巴不得能和傅思懿融为一体,但她深知自己是个危险品,会害小崽子把持不住而再次受伤。
还不如自我隔离。
傅思懿用小拇指勾住她的食指,两指夹住轻轻碾磨:“姐姐,留下一起睡,好不好?”
这个碾磨的动作很色./气,跟她酿酒时揉搓小米粒的动作一模一样。
带着些许性./暗示。
凡真咬着唇,意志不坚定地拒绝:“不要了,你还受着伤呢……”
傅思懿垂着眸子,压着唇角的笑意,一本正经地说:“姐姐,我的腰没受伤……”
凡真先是一怔,继而反应过来,嗔她一眼:“受伤还不安分,我,我回房了。”
傅思懿手指温热,轻轻松松将她拽回:“不行,老婆,我接受不了异地恋。”
凡真:???
同住一间屋子,她管这叫“异地恋”?
脸皮能不能再厚点?
凡真扯动手指:“别闹。”
“没闹。”傅思懿一直注视着凡真,牵着她的手拉近些:“我好疼,要姐姐呼呼才会好。”
凡真快要被她心疼死,犹豫了几秒,羞赧地拐进浴室洗澡,洗到一半才想起来没带睡衣,又不能让一个伤患替她去拿,最后只能裹着浴巾出来。
她手抓着浴巾,乌黑的头发湿漉漉地散在肩头,长腿白皙柔腻,玲珑的曲线若隐若现,整个人都泛着诱人的浅粉。
傅思懿撩眸看过来,再移不开眼,凡真对上她的视线,空气中的暧昧因子不断升温,在两人之间游移徘徊。
凡真掀开被子爬上床,傅思懿迫不及待地黏上去,头埋进她甜香的颈窝,一言不发地抱了很久。
凡真不敢推开她,生怕不小心弄疼她的伤口:“崽崽,快睡吧。”
傅思懿眉目生辉,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巴巴地望着凡真,刚要说话便被凡真按住嘴唇。
“嘘,睡觉!今天睡素的。”
傅思懿:???
在被窝里盖被子纯聊天?
那是不可能的事。
即便肩膀还受着伤,但并不妨碍她手上的动作,几乎没费什么劲,她就扯开凡真的浴巾,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凡真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况且她顾及傅思懿的伤口,任何微弱的抵抗都不敢,僵得一动不动:“都这样了,你怎么……怎么还惦记着做坏事?”
“姐姐,你答应过的。”傅思懿偏头,卷翘的长睫毛随之阖下,看起来又乖又软又好欺负。
可她抓在小蛋糕上逐渐收拢的力度让凡真知道她就是一只不好惹的狼崽子。
“我录音了,姐姐你没法耍赖的。”傅思懿的唇碰到她耳边,声线微磁暗哑:“姐姐,它醒了。”
凡真正纳闷什么醒了,忽的感觉到傅思懿的指./尖……
按住她的衍育腺体。
蛋糕的甜香铺天盖地地散开,信息素难以自制地沁出,似乎成了凡真口是心非的证据。
因为被撩./拨的缘故,凡真的眼角眉梢都染上一层若有似无地氤氲之色,她咬唇瞪一眼傅思懿,然而她瞳仁里含着湿漉漉的水汽,让这一眼怒目而视,变成明晃晃的勾引。
傅思懿低低地笑了。
她喜欢看凡真耳根从脖颈红成一片,却依然要板着脸装作成熟姐姐的模样。
凡真察觉到她在笑自己,索性闭上眼,睫毛轻轻颤着,似乎在掩饰泛滥的情./愫和无法控制的衍育腺体。
傅思懿吻过她饱满的额头,秀气的鼻尖,花瓣似的酥唇:“姐姐,看着我。”
凡真紧紧闭着眼,不愿睁开。
不过,小崽子有的是办法让她屈服。
她咬一口松软的蛋糕,醇香的奶油一下子就融化,滑滑的樱./果顺着奶油被来回卷./吸,真是美味至极。
“懿崽……”
凡真终于睁开眼,对上傅思懿带着温度的目光,醉倒在她潋滟的深情中。
卧室安静无声,彼此的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清晰可闻。
傅思懿开始酿造今晚的第一道酒。
酿酒一般分两道,第一道就是要收集花瓣上的露珠。
傅思懿来到一处只有她过去的花谷,她知道那里有娇艳的鲜花。
她走了很久,停在一处茂密的花丛中。
她只采盛开花瓣上的露珠,草叶上的没要。
因为花瓣上的露珠味道更加清甜,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味道甘醇且清甜。
叶片上的露珠不多,且香味没有花瓣上的浓郁。
两片花瓣被她翻来覆去的采摘,露珠润透她的指./腹。
凡真的脸蛋逐渐泛红,没出息地啜泣起来:“崽崽,贴贴……”
但傅思懿却一点不着急。
不疾不徐地进行第二道工序……碾./磨熟透的米粒。
凡真的肌肤在微黄的灯光下,泛出一层好看的柔光,更像一块香甜的蛋糕。
她的眼下还有点点泪痕,脊背每一寸骨骼关节都彻底坤开,拱成天边的一道新月。
她真的快要疯了。
“懿崽,贴贴好不好?“凡真主动送上红唇,唇瓣蹭过傅思懿的唇,兰香倾吐:“我要……贴贴,想要朝朝和暮暮,崽崽,满足我好不好?”
“好。”
两人的衍育腺体紧紧相贴。
一个吻落在凡真唇间:“姐姐,我受伤了,要是表现不好……”
凡真捧着她的脸,轻咬她的唇瓣,眼神勾魂摄魄:“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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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家人悉心的照顾下,傅思懿的伤恢复的很快,只是白皙的肌肤上留下星星点点的疤痕,王医生说以目前的医疗水平,即便做祛疤手术也只能让疤痕看起来不太明显,想要完全恢复几乎不可能,总之以后就告别无袖或者露肩装。
凡真听了难过到说不出话,反倒是傅思懿毫不在意,她安抚似的搂住凡真的肩,浅浅一笑:“只要姐姐不嫌弃我就行。”
凡真反手抱住她的细腰,软绵绵地在她心口蹭了蹭:“傻瓜,我怎么会嫌你呢?”
正说着,瑛姑带着两个女Alpha过来,站在傅思懿面前:“大小姐,这两个是艾青小姐推荐来的,说有过实战经验。?”
凡真抬头一看,面前站着两个女孩,身高目测都有一米八,长腿宽肩,手臂紧实透着力量,看着就身手不凡。
傅思懿的目光自上而下梭视,小幅度点了点头:“以后,我太太的安全就拜托二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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