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前这段时间， 总队和特调队都很忙，主要是忙着邓巍案牵扯出的一系列后续案件。
天顶娱乐和绚丽彩先后被查封，原本最开始只是暂时停业接受调查， 结果越查出来的事儿越多，总队忙得团团转，不仅要分别调查这两个地方，还要派人保护那个被捕的狙击手。
距离抓捕行动已经过去一周，魏家没有任何动作， 一直风平浪静，看上去丝毫不慌。
杜天瑞懒得去揣测那帮人在想什么，只是抓紧审讯盛顶哲、东哥和尹德这个玩意， 尤其是盛顶哲和尹德， 希望能从他俩嘴里套出点儿魏家的事。
一开始这几个人嘴都很严，除了东哥扛不住事儿， 没过两天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但他只知道盛顶哲那点儿事，至于盛顶哲上面还有什么人他就不了解了。
盛顶哲和尹德又是两个嘴硬的，杜天瑞分别审了他们好几天， 一无所获。
“魏家不知道拿着他们什么把柄， 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不开口，用‘囚徒困境’诈他们也不管用， 他们似乎坚信对方也不会说。”杜天瑞叫来了戚雪松和秦声，看上去非常苦恼。
秦声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坐在审讯室尹德， 问：“他们的家人呢？会不会是被魏家拿捏着？”
杜天瑞摇头， 道：“尹德的老婆孩子都在国外， 盛顶哲没有家人。”
戚雪松说：“家人在国外也可能被魏家监视，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魏家在国外没有人。至于盛顶哲……不知道他的把柄是什么……”
人都是趋利避害， 无利不起早，像他们这样唯利是图的人，忠诚无非是靠利诱和胁迫，总归是有原因的，找到这个原因就是突破口。
“如果魏家在国外掌握着尹德老婆孩子的生死，那想从他这得到线索就太难了……毕竟在国外对我们来说是鞭长莫及，就算是向国际寻求帮助，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尹德不会相信咱们能保护他的家人……”杜天瑞叹了口气，说：“看来还是要从盛顶哲身上想办法。”
秦声这时说：“让我去跟盛顶哲聊聊。”
“嗯？是有什么想法么？”
“嗯，先聊聊看，不用很久，十分钟就够。”
杜天瑞不知道秦声卖得什么关子，但还是点头：“行，我去安排，你们跟我来。”
很快，秦声在另一间审讯室见到了盛顶哲。他穿着囚服带着手铐脚镣，看上去形容憔悴，只是几天时间整个人都没什么神采，脸颊塌陷干瘪下去，黑眼圈浓重。
秦声不动声色打量他，简单问了问他的基本信息。
盛顶哲每次回答问题的时候都会有一瞬的呆滞，像是在努力思考，然后再作答。哪怕秦声问他的只是他自己的信息，他也像是反应不过来一样。
又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秦声视线始终在盛顶哲身上来回打量。盛顶哲双手紧紧攥在一起，神色越来越焦躁，在秦声又一次问到天顶娱乐的艺人们出席一次活动基本收入是多少时，盛顶哲终于爆发：“这些问题到底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盛顶哲的情绪似乎有失控的迹象，监控室的戚雪松紧张地站起来，但想到盛顶哲手脚都被铐在那，又稍稍安心。
秦声面对盛顶哲的焦躁没有表现出丝毫异样，依然是一副悠闲的样子，“都说了今天不是审问，只是随便聊聊。”
“看不出你们警察还挺闲的……”盛顶哲咬牙切齿道。
秦声观察着他的脸色，笑说：“还行。毕竟你们都不配合，我们找不到新的线索也确实挺无所事事的，这不有事没事就找你来聊聊天吗。”
盛顶哲攥着拳头，说：“说过很多次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秦声点头，“我相信你。但是我们不能这么交差啊，问不出来也得问。”
盛顶哲烦躁地拍桌子：“我管你们怎么交差，老子都说了不知道，你们想逼供吗？”
“那可没有，我都没碰过你，可别冤枉好人。”秦声举起双手做无辜状。
眼看着盛顶哲似乎越来越烦躁的样子，杜天瑞有些不解地问戚雪松：“她这是想干什么？”
戚雪松定定看着审讯室里，轻轻摇摇头。
秦声又跟盛顶哲不痛不痒地废话了一会儿，在看见他眼睛都红了之后站起身，淡淡说了句：“你在这里面咬着牙硬撑，他们在外面也救不了你，最后只能你一个人痛苦，何必呢？”
说完，她没再看盛顶哲。
回到监控室，秦声对杜天瑞说：“我觉得应该给他做一次体检，他大概率是吸毒了。”
“吸毒？”杜天瑞看向审讯室里的盛顶哲，他虽然看上去很暴躁，但却并没有失控，和普通的瘾君子犯毒瘾不太一样。
“可能他的瘾还没犯，但看他现在这副尊容，恐怕这种毒品的依赖性非常非常强，而且不像一般毒品那样犯瘾表现的那么明显，看他的表现似乎很隐晦，不知道身体上是不是有更强的危害性。”
听了秦声的想法，杜天瑞立刻安排人对盛顶哲进行体检，盛顶哲反抗的意图非常明显，最后打了一针镇定剂稳定住，这才顺利进行。
体检的结果很快出来，也确实如秦声所料，盛顶哲的身体有长期吸食毒品的迹象，且几乎造成了很大的机体创伤。
“看他的身体状况，多处内脏都已经开始出现衰弱的迹象，肾脏、心脏的病理程度比较强，他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
听了医生给出的结论，杜天瑞眉头紧锁，照盛顶哲这个身体状况，应该是要送去医院的。但是公安医院现在已经躺着一个受了伤的狙击手，盛顶哲再进去的话，安保就要再增加一倍。
“那个狙击手伤势不重，他醒了之后就承认了罪行，说自己是盛顶哲派去的。他不知道盛顶哲背后的老板是谁，但他说盛顶哲曾经有一次让他帮丰博制药做事，他那次都是听命于总助尹德。”
“做什么事？”
杜天瑞拿出口供递给戚雪松：“你熟悉的。”
戚雪松只看一眼便皱起眉：“莫雪……？”
“不错，那起劫案的劫匪头目，就是死于这个狙击□□下。”
秦声道：“莫雪显然是被魏楚灭口，尹德是魏楚的总助，这么明显的关系。”
杜天瑞无奈说：“是，但现在尹德死活不松口，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
尹德是关键的突破口，但他现在拒不配合，还得想别的办法。盛顶哲是一个突破口，所以必须把他送去治疗，不能让他死了，更不能让魏家对他下手。
就在案情进展陷入僵局的时候，邓巍的经纪人彭哥为了立功减刑，主动揭发了一件事。
“我们盛总的办公室有一个暗格，就在保险柜的后面，把墙上那块砖揭下来就能看见。密码我不知道，但是我看见盛总从里面拿东西，是一种药，具体是什么药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看盛总每次吃完那药都有一种……呃，看上去飘飘欲仙的感觉……”
彭哥给出了重要的线索，如果能在盛顶哲办公室找到藏匿的毒品，化验过成分之后对禁毒队也是重大突破。
戚雪松立刻安排杨子俊和宋成去天顶娱乐，并且带上彭哥，让他到现场去找。
有了彭哥的指认，杨子俊很快就在盛顶哲的办公室找到了那个藏在暗格后面的保险箱，并从里面取出一个药瓶，里面还有两粒没吃完的蓝色药片。
药物被带回实验室由秦声做检测，进行药理成分分析。结果出来之后，秦声把报告交给了总队。
“这款药的性状和粉砂有很大区别，不是颗粒状，而是药片状。听彭哥说，之前看见盛顶哲口服这种药，看来不是吸入式的毒品，是直接服用的。但是即便性状不同，成分却非常相似，只是这个蓝色药片和粉砂比各种成分的含量有区别。致幻效果降低，但提高了麻醉人体减轻痛感的效果，而且对人体的损伤也非常大，长期服用一定会导致脏器衰竭。”
听到脏器衰竭，戚雪松蹙眉道：“之前那个孩子，好像就是死于多器官衰竭……”
“没错，看来那个孩子当年就是被用来做这种药物的人体实验。”
“大费周章搞人体实验，就为了研制一款新型毒品？”杜天瑞觉得这么干的人一定是疯了。
秦声摸了摸下巴，说：“不知道他们到底在搞什么，但是显然盛顶哲因为长期服用这个药，已经严重损伤了他的身体。”
杜天瑞：“如果盛顶哲醒了恢复意识的话，倒是可以问问他吃这个药是什么情况。”
戚雪松沉吟片刻，提议道：“也不一定要等盛顶哲，我可以再去问问那个彭哥，盛顶哲既然能当着他的面吃药，证明对他是很信任的，说不定他知道更多内幕。”
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于是戚雪松又见了彭哥一面，问他知不知道盛顶哲为什么吃那个药。
“这个……盛总早年腿受过重伤，哪怕后来好了还是经常会疼，尤其是阴雨天。前几年吧，他就开始吃这个药，说是疼起来吃一片止疼效果特别强……然后他就经常吃，越吃越离不开，到现在有时候情绪激动的时候都要吃这个药了……”
止疼吗……
得到这个答案后，秦声又看了看药片的成分，里面有效果极强的止疼成分。一般医学上是不用这种药的，因为副作用很大，对人体有损伤，还有极强的依赖性。
这么看的话，丰博制药研制这款药恐怕另有目的。
就快进最终卷了
这两天鼻咽炎很严重，白天跟嗓子较劲一天，写得很不顺利，大家多注意防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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