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有些急了,道:“大哥不回去,母妃一个人在府中。我怕她、怕她更难过。”她之前上奏的文书,这会估计已经到了皇爷爷的龙案上了,她怕苏映安知晓了江魏然的死因后更加难过。

  “无妨,是母妃让我来陪你的。她今年会先去宫中请安,然后便会去外祖父那里。”其实,江术心里也是打鼓,可他此时不想走,他要随着邵承泽一起,莫要让他半途跑了。

  据符赞来报,邵承泽的私兵已经被打散了,流窜逃脱的不少。他正在想办法肃清,莫让这些人进入了寻常百姓家,残害了他人。

  江予再怎么劝说,江术都没有要走的意思,最终她还是放弃了游说。若是她此刻能回京,她定然马不停蹄的带着景昭慕回去陪苏映安。

  苏深近日倒是清闲的很,每日带着叶北嘉在城中闲逛,茶楼酒肆都去,虽她不能喝酒,但她怂恿着叶北嘉喝。可叶北嘉是个沾酒便倒的,喝了一杯没一会便醉了,苏深见她酒醉的模样甚是撩人,心中几经挣扎,最后还是没能压住自己的色心,抱着便去了距离这里最近的苏家新宅。

  等叶北嘉醒来的时候,嗓子沙哑的让她怀疑自己曾经嘶吼过,但见苏深一脸坏笑便知她对自己做了什么,娇俏的脸庞一瞬攀上了红晕。苏深最爱她脸红的样子,总是能让她看了悸动不已。

  苏深记着江予的叮嘱呢,不能纵欲过度。要顾及着叶北嘉的身体,她也便悠着来了。只是有时候实在是控制不了,便会多要几次,待下次便多隔几日在要她。这样效果也是不错,既满足了自己也让叶北嘉的身体有了修养的时间。

  叶北嘉起身穿上裙衫,问苏深道:“阿深饿不饿?”出来一天了,苏深带着她去了酒肆,进去便让她喝了酒,后来之事便不记得了,眼看便要上黑影了也不知苏深用没用膳。

  苏深的眼睛放着光,挑眉看向她,片刻道:“饿。”

  叶北嘉听到她说饿,便想去做些吃的给她。可还没跨出步子苏深便将她捞到了怀中,轻咬她的小耳朵道:“想吃你。”

  叶北嘉闻言,娇羞的拍了一下她,嗔怪道:“不正经。”

  苏深痴笑一声,放开了她,道:“苏夏已经准备好饭菜了,就等着你醒来和我一起去用膳呢。”

  叶北嘉一听有人正等着她们,这里是苏府,这会苏玉堂估计也在便着急催着苏深过去。苏深见她急迫的样子,好心情的道:“父亲不在,只有苏夏。”

  叶北嘉松了口气,苏夏还好,她不拘小节,但是她似乎知道了她二人的关系了。想到这里,叶北嘉的脸一瞬又羞红了。苏深看着她红透的俏脸,又起了色心。方要伸手去抱叶北嘉,门响了。

  “阿姐,饭菜备好了,现在用膳吗?”苏夏在外面大声的喊道。

  苏深轻咳一声,悻悻的收回了才举起一点的手,回道:“马上过去。”

  叶北嘉与她一起出了房间,只是才出去便撞见了一直未离开,在门外偷听她们谈话的苏夏。

  苏夏憨笑一声,看着这俩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府中‘寻欢作乐’了,她的阿姐实在太饥渴了。叶北嘉来的时候可是醉着酒呢,这和她在房间待了几个时辰,她那会可是故意经过的时候都听到了。

  苏深见一脸奸笑的打量着叶北嘉,在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道:“不是要去用膳。”

  苏夏这才收回目光,走在她们前面带路。叶北嘉在她身后走着,方才苏夏看她的目光太过□□,让她在室外寒冷的气温下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烫的很。苏深不着痕迹的牵住了她手,轻轻的捏了捏。她抬头看向苏深,她总能在她慌张的时候让她安心。

  苏夏像往常一下,闷头吃着饭菜。只是看到苏深为叶北嘉布菜的时候,眼睛便会随着苏深的筷子落到了叶北嘉的身上。

  叶北嘉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有些拘谨。苏深在桌底下踢了苏夏一脚,朝她使了眼色,苏夏才乖乖的吃饭。一顿饭下来,叶北嘉一句话也没有说,不是她不想说,若是她沙哑的声音被苏夏听到,指不定要怎么想。虽然确实是那样的事情导致的,可被人这样猜想也还是有些羞人的。

  苏玉堂知晓苏深对叶北嘉好,先前让苏恺为她重新置办户籍,这些他都知道。这个小姑娘在他印象中,总是乖巧的样子,人也聪慧,长相比自己的二姑娘还要好上不少。听苏夏说,叶北嘉将苏深照顾的面面俱到,苏深一顿不吃她做的东西,都会难受一天。苏深对她在意了些,他也没往深处想,只觉得是将叶北嘉当做了妹妹,对她也就格外的关照,默认了她可以与主子一起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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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几日,来巡查府送礼的官员络绎不绝。他们拿不定江予的心思,开始只是试探性的送些个小礼,若是江予收了便会在第二日送来一些厚礼。景昭慕将所收的礼都让人记录在册,等江予回来处置。

  江术在府中好几次都被那些来送礼的官员认错,景昭慕便会略有尴尬的澄清,太子在巡查府衙门办案呢,不在府中,这是武王。

  不是她的夫君。

  许多官员都知晓太子是双生子,但朝中之前鲜有人见过武王。双生子倒也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但太子是双生子便会让人禁不住联想。

  虽别人分辨不出,但景昭慕却是一眼便能辨出的。

  江予情绪内敛,外放的神情也多为严肃一些。唯有对身边亲近的人才会放松神情,有几分长不大的少年模样。

  而江术却总是一副温笑的样子,似乎一直没什么情绪,可他那日对邵承泽...

  景昭慕想起第一次见江术的时候,便觉得他天生带着阴邪的气息。开始以为只是病疾缠身,导致他形神有些郁结,心情所致。可现在病去了大半了,温和的笑脸下,也是没能去掉他周身的阴郁。

  景昭慕近些日子,基本都在府中待着研制自己的药。江予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回来,有时候她都睡醒一觉了,江予才躺在她身边。白日里,偶尔也会忍不住想念江予,那时她便会做些个饭菜去陪陪她。

  今儿早上江予走的太过匆忙,看着江予走时的背影消瘦了不少,她寻思着弄点新花样的菜色在配些个药膳给江予补补。她去了苏深的院子,去找叶北嘉。叶北嘉的厨艺江予都夸好,这成国的菜应该也做的不错。

  只是景昭慕看着叶北嘉做菜的时候,脑子中闪现出了许多的疑惑。她之前只会做药膳,且以清淡为主,有些甚至连盐都不用加。现在看着叶北嘉工序复杂的做着菜,忽然觉得自己之前做的那是个什么东西?江予居然吃的下?真后悔当时自己没有尝一尝便带给了江予。

  许久后,叶北嘉将她自己做的菜端给了苏深,景昭慕也将新学的菜带去巡查府衙门。

  江予看到景昭慕过去,接过了她手中的食盒,又牵着她去了一直为她备着的暖榻上,嘴里说道:“正好饿了,夫人来的真及时。”

  江予打开食盒,才吃了一口便道:“夫人今日是累了吗?”

  景昭慕看着她道:“没有。”

  江予一副委屈的小模样,道:“那今日怎么不给我做吃的了。”

  景昭慕笑道:“今日跟小嘉新学了几样菜,这也是我做的。”

  江予顿了一瞬,脑袋反应迅速的道:“原来是菜的原因。”景昭慕看着她半响没有说话,江予把味道变好了归结于菜品的不同。

  江予看着她问道:“为何这样看着我?”

  景昭慕微启唇口,轻声道:“以后若是有对我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告诉我,我会适当的改。不必这样为了迎合我而委屈了自己,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也会说的。”

  景昭慕上次吃叶北嘉的做的菜觉得比江予做的好吃,她也直说了,而江予也虚心的去学了。换了景昭慕,江予怎么就隐瞒起来了呢,还吃了那么多天。

  江予笑道:“江予对夫人,没有不满意的地方。”她知道景昭慕说的是什么。

  “骗人。”景昭慕白了她一眼。

  江予见她这样,莫名觉得可爱。她咧嘴一笑,唇角噙着笑意走到她的身旁,弯腰吻了吻景昭慕的柔唇,道:“夫人前些日子做的饭菜,味道是不怎么好。但尚可入口,食用后身体也无不适。夫人为我辛苦做菜,我为何要不满意呢?”

  景昭慕上次也只是说了一嘴,并没有说对她不满意,而江予却是追求对景昭慕的照顾过于完美,才会去跟叶北嘉学习的。景昭慕此刻听着江予的歪理,倒是有几分道理。

  江予从小虽受人排挤,可苏映安从苏家带来那么多的嫁妆,加之江魏然留下的,衣食住行却是不缺的。她那个自己便随琢磨便做的饭菜,估计是江予吃过的最难吃的菜了。想到这景昭慕又道:“那我做的菜,是不是你吃过的最难吃的?”

  江予楞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景昭慕看她犹豫了一瞬,道:“说实话。”

  江予轻抿薄唇,片刻回道:“比干粮好吃。”

  景昭慕怔住一瞬,饭菜和干粮能是一回事吗?不过这个回答倒是恰到好处。既不让她知道自己做的菜是最难吃的而难过,也回答了她的问题。反正她心里知晓以后改便是了,也不必像个三岁孩子似的揪着不放了。

  景昭慕嗔笑了她一眼道:“汤都快凉了,快去喝吧。”她这次还煲了汤。说完她起身为江予盛了汤递给她。有了叶北嘉的指点,她的厨艺突飞猛进。来的时候她也尝过味道了,里面还加了一些补药,味道很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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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年这日,景昭慕把苏玉堂和苏夏也都请到了巡查府宅。江予也抽空寻了一个两国菜色都会做的厨娘,做菜虽是她心甘情愿想为景昭慕做的,但也颇费时间。她闲着的时候可以做,但若她不空闲的时候景昭慕虽也会自己做了,但总会让她耗费心力的。毕竟她也有自己的痴爱的事情,研究药理才是她的正事。

  一桌的宴席,两国的菜色各有一半。江术说他未吃过恒国的菜,今日也算是尝尝鲜了。江予为他布了些清淡一些的菜,恒国的菜味道都比较的重,她吃着无妨,但江术身子还需仔细对待。

  即是家宴,便也没有那么多的礼数。苏玉堂坐在上坐,看着小辈们都长这么大了,也是感慨岁月走的太快,他已经老了。

  苏夏上次被苏深‘鞭打’过后,不敢在赤丨裸的去看叶北嘉了,加之她也是害怕苏玉堂知晓了苏深与叶北嘉的关系后气的背过去,这可是苏家的大忌。

  虽是家宴,江予也寻着机会和苏玉堂讨论了一些关于这边民生的问题。苏玉堂已经将各大门店都收购了一些,等他回去便购置粮食来卖,价格一定放到最低。听到苏玉堂说把粮食价格放到最低,江予也就放心了。他这个舅舅和另一个舅舅最大的不同便是识大体,虽是行商之人却不是泯灭良善无利不往之辈。

  家宴散时,苏玉堂多喝了一些,苏深和叶北嘉一同将他们送回府才又返回来。路上两人下了马车走了一会,苏深握着叶北嘉的手,牵至唇边轻轻的吻了吻。有些亏欠的看着她的眼睛道:“暂时还不能让父亲知晓你我的关系,待时机成熟我一定会想办法让父亲认可你的。”

  叶北嘉听后,只觉得是可有可无的事。她本就没有打算能让苏深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告诉苏家家里的人。她们身份悬殊不说,还都是女子,这样的关系是不会长远的。以后苏深也会嫁人,若到那时苏深还喜欢她,她便一直陪着,她想怎样,她便随她怎样。

  苏深见她不说话,又道:“我还会向狸山提亲的。”叶北嘉有了一个新的身份,狸山的弟子。书易也曾调侃过苏深,以后想要娶叶北嘉,需得过她狸山这关了。

  叶北嘉怔住一瞬,有些意外的道:“阿深在胡说什么呢。”说完便要向前走,为什么要向狸山提亲,女子与女子又怎能成婚。

  苏深见她不信有些急了,一把将她要往前走的身躯拽进了怀里,与她交颈相拥。紧紧的拥住在她耳畔呢喃道:“想信我,好吗?”她说的话并非随口乱说,她说了便必然会做到。于别人她可以反悔,但于叶北嘉她不会。

  叶北嘉被她抱的有些紧,有些不舒服的道:“你、你先松开我。”

  苏深听着她气息不太对,忙松开道:“我、我弄疼你了吗?”

  叶北嘉看着她紧张的模样,弯了弯眉眼,柔声道:“没有。”她知她方才是无心的,只是太紧张她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江予:“只要是老婆做的我都吃。”

  景昭慕:“那你为我试药好不好?”

  江予:“...”

  苏深:“我要去狸山提亲,我要娶老婆。”

  书易:“咳,听说你们苏家是成国第一富户。你看这彩礼...”

  苏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