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甜味酒精(GL)>第60章

  ◎她曾经最遥不可及的愿望◎

  “阿姨睡了吗?”季青柚轻轻拍着虞沁酒的肩,用着很轻的声音问,尽管她们与林映香的病房相隔甚远。

  虞沁酒在她肩上点了点头,缓了一会,才说,“她打算这次出院之后,和自己约好的几个朋友一起,去环游世界,去组乐队进行巡回演出,去做很多很多她之前只在自己心里想但是从来没有去做过的事情……”

  “并且不带我。”奇怪的是,在季青柚面前,虞沁酒虽然仍旧在为这件事难过,却能够很孩子气地倾诉自己的委屈。

  季青柚思考一会,“那你很想和阿姨一起去?”

  顺着季青柚的话,虞沁酒也开始审视自己的情绪和想法。最终,她摇摇头,“要是在以前,别人问我这个问题,我一定会说,我必须和她一起去。但是现在,我好像说不出这句话了,也没办法说我很想和她一起去。”

  “这也许是一件好事。”季青柚说。

  “我知道。”虞沁酒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碎闷感。

  “但你还是难过。”季青柚感应到了她的想法。

  虞沁没办法否认,“我真是一个不太乖巧的女儿,都快三十岁了,但还是一想到要离开妈妈就有些难过。”

  季青柚注视着她,学她的语气,“那我真是一个更不乖巧的女儿,都快三十岁了,但还是让妈妈总是担心我在哪里受伤,还总是拒绝妈妈让我回家吃饭的要求。”

  “你学我说话。”这句话听上去像是责怪,可虞沁酒的语气里完全没有责怪。她甚至还抱着季青柚幼稚地晃了晃,“有一句谚语说过,学人说话,要打屁股。”

  “根本就没有这句谚语。”季青柚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好吧。”虞沁酒语气变得轻松,“那大概就是一句名人名言。”

  “谁的名言?”季青柚大概猜到了答案,却还是顺着往下问。

  虞沁酒枕在她肩上的下巴抬了抬,“虞沁酒的名言。”

  季青柚竟然也点头配合,“那我记住了。”

  大概是因为她的语气有些正经,虞沁酒听完后轻轻笑出声。笑完了,又对她们刚刚的对话作出评价,“我们好幼稚。”

  季青柚思考几秒,“好像是。”

  却又补充,“但也没什么不好。”

  “也是。”虞沁酒说,和林映香分开的事情她已经接受,只剩下难过的情绪在盘旋。可每当季青柚出现时,她那些难过好像就会很轻易地被化解。

  有时候仅是一个拥抱。

  有时候什么都不需要说。

  有时候仅是一些像这样幼稚的话语。

  怪不得有人会说,能让自己在她身边心安理得地充当孩童、朋友、恋人和亲人的恋人,才是百分百恋人。

  也许这四种身份。

  以后都会被她和季青柚尝试。

  昏暗灯光下,虞沁酒轻轻依偎在季青柚肩上。季青柚手里抱着开得正盛的鲜花,与她相拥。从窗外轻轻飘浮进来的微风,将她们的发很生动地拂起,好似连影子都在摇晃。

  在空旷的廊前,只要可以拥抱,就可以治愈彼此内心的情感创伤。

  哪怕第二天季青柚要上班,也没催着虞沁酒回家,而是极具耐心地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还那么难过吗?”

  “好一点了。”虞沁酒觉得季医生真的很神奇,“但还是想抱你一会。”

  季青柚没有拒绝,只轻柔地环抱住她,说,

  “好,只要你想,抱多久都可以。”

  “说好要去看的病人呢?”过了一会,在静谧的廊下,虞沁酒平复好心情,突然想起这件事,便出声问季青柚。

  她想看神通广大的季医生,到底会怎么回答。

  “我真的去看了。”季青柚解释,“只不过大概她还没有到喜欢鲜花的年纪,所以没有送花给她。”

  “那送了什么?”原来是真的有这么一位病人。虞沁酒觉得自己的情绪好上一些,与季青柚分开,一只手抱着花,一只手牵着季青柚。

  她再次走到病房门前看了看林映香的状况,林映香看起来睡得很熟,便呼出一口气,牵着季青柚离开了病房。

  朦胧的夜灯下,她们在寂静的夜里并肩往前走。纤细的身影拖得有些长,远远望去,好似抵达童话世界的边界。

  “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昨天阑尾炎进来的,也喜欢奥特曼,也喜欢阿尔卑斯棒棒糖,我刚刚的确是去看了她,还给她买了一个更大的奥特曼手表。”季青柚声音很轻,没什么起伏。

  虞沁酒知道她大概想起了另外一个喜欢奥特曼的小女孩,那个名为虞稚酒的小女孩,那个在出院之后又被送进来抢救无效的那个小女孩。

  “她和她很像吗?”虞沁酒问。

  “有一点。”季青柚说,“也没有那么像,不会喊我医生姐姐,也不会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

  说到这里,她的语速变得缓慢,“但我还是织了一个幸运手绳给她。”

  尽管让虞沁酒和她一起难过并不是她的所想,但她还是在虞沁酒面前溢出了自己的难过和无助。

  虞沁酒也一如既往地感知到了她所有的情绪,轻捏她的手指抚慰她,“她喜欢吗?”

  季青柚犹豫了几秒,本不想如此随便下判断。可在想到那个小女孩收到手绳时的反应,还是点头,“喜欢。”

  “那就好。”

  仿佛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小女孩的反应,虞沁酒也跟着她松了口气,“这么好看的幸运手绳,她肯定会喜欢的。”

  说着,虞沁酒将她们十指相扣的手微微抬起。在她握紧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

  那根在虞稚酒去世那一天,季青柚一直攥在手里的红绳。本来想过要去找到虞稚酒的家人,去参加葬礼。但是,虞稚酒的家人在那天之后就回了老家。

  季青柚没能把属于虞稚酒的幸运手绳送出去,便就这么一直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除了必要的时候,都没摘下来过。

  好似这样戴在手腕上,就能带着那个喜欢奥特曼和毫不吝啬将糖果赠予她的小女孩,一起去领略这个世界的风光。

  于是。季医生的左手手腕上有了绿色手表,右手手腕上有了红色手绳。

  “这次季医生已经做得很好啦。”虞沁酒一直认为季青柚是一个异常温暖的医生,尽管她不怎么流露自己的情感。

  面对虞沁酒的评价,季青柚并不是很认同。

  于是,虞沁酒停下脚步,在医院门前与她对峙,用自己裹满了花香的手捧住她的脸,纤细的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的五官。

  许久,在她眼睛几乎开始发热之际,凑近,在这个堂皇又充斥着温暖的夜里,吻去她所有的无助和慌乱,给予她具有力量的拥抱,说,

  “下次我会在的,你不要一个人难过。”

  会在吗?会在的。

  被虞沁酒抱住的时候,季青柚总是能够清晰地感知到这一点。一个人的时候,总会觉得这个世界好似一个庞大的噩梦,被分离、死亡、病痛和误解……来来去去地折磨。

  虽然虞沁酒的存在不会改变这个世界。但某种程度上,虞沁酒在的话,总是可以让她在这个庞大的噩梦中,找到一个不受侵扰的安全屋。

  她经常在抱住虞沁酒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想到,这已经是命运给过她的最大赠礼。

  这个晚上,伦敦的风雪好像被南梧的鲜花所束缚。那个恶毒得像是刮着软刀子的雪夜,变成了一阵由鲜花组成的龙卷风,将她们包裹在了只有温暖的世界。

  她们抱着鲜花,携带着最珍贵的彼此,一起回到家中。睡眼朦胧的Brittany为她们打开门,看到她们两个后,很乖巧地抱了抱虞沁酒,就回到了房间。她们没再打扰Brittany,一切动作都放得小心翼翼。

  将虞沁酒送到房间,在听到虞沁酒提出的“□□”要求时,季青柚有些犹豫,“我害怕碰到你的伤口。”

  “不会的,你睡觉很小心,真的和机器人一模一样。”虞沁酒强调,“我发誓,我没见过像你睡觉这么安静的人。”

  季青柚抿着唇,“你和很多人一起睡过吗?”

  虞沁酒话被堵住,“好吧,只有你和妈妈。”

  那自然,剩下那个不太安静的,就是林映香。

  季青柚还是犹豫,“扯到伤口可能会让你不舒服。”

  “好吧。”虞沁酒很委屈地背对着她,“你走吧,在一起的第一个晚上,就抛弃你的女朋友吧。”

  女朋友。

  她用女朋友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身份。

  这对季青柚来说有些陌生。但她在心底重复这个词语时,竟然会觉得心底就这么塌软了下去。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当被用在虞沁酒身上时,她竟然就如此简单地感知到了某种无法控制的甜蜜。

  她张了张唇,试图说些什么。

  可下一秒。

  虞沁酒就慢吞吞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抬头望她,什么也没急着说,静静凝视她一会,眼神中才透露出一种无害的委屈,

  “我只是想让你抱一抱我,不可以吗?”

  防御系统在这一刻全都崩溃。季青柚静默了几秒,松开了紧抿着的唇,所有挣扎全被自动抛弃,“好吧。”

  好吧。

  ——这是她在面对虞沁酒时,最经常用的一个词,也是最经常呈现的一种态度。

  虞沁酒对她的服软很满意,就这么扯着她的衣袖,用着很轻的力道,一点一点地用力,试图这样把她拉过去。

  如果季青柚不配合,虞沁酒的想法势必会失败。

  但季青柚不可能不配合。她顺着虞沁酒的力道,被拉到了床边,并配合地弯下腰。于是虞沁酒凑近,在她唇边亲了一下,轻轻地说,

  “季医生好乖哦。”

  这时候她又是季医生了。季青柚无奈地想。不过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被虞沁酒俘获,回家将自己收拾好换上了睡衣,与虞沁酒并肩躺在了虞沁酒房间的床上。

  这并不是她与虞沁酒第一次同睡。

  可奇怪的是。

  在察觉到虞沁酒的体温和呼吸正在温软地将她包裹时,她竟然觉得紧张。也许是因为害怕触碰到虞沁酒的伤口,也许又是……因为她和虞沁酒的身份真的从朋友开始转变成了“女朋友”。

  以往无数个孤独寂静的夜里,这是她的想象都完全不敢涉足的边界。

  更何况,现在躺在她身旁的虞沁酒,拥有着真真切切的体温,拥有着与她最为亲密的身份。

  她的女朋友,虞沁酒。

  季青柚在心底默念这个前缀,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创痕在被缓慢修复。

  “季青柚。”昏暗的环境里,虞沁酒突然喊她。

  “嗯?”季青柚给出回应。

  “你现在真的会很像块很硬的木头。”虞沁酒戳了戳她的肩膀,对她作出评价。明明虞沁酒才是那个因为伤口需要注意睡觉姿势不能随便乱动的人,但季青柚简直绷得更紧。

  “我只是为了不触碰到你的伤口。”季青柚解释。虞沁酒又开始给她取奇怪又鲜亮的绰号了。

  “可是我想抱着你。”虞沁酒凑近了许多,呼吸也离她更近,好似溜进了身体的每一个缝隙,“你这样让我怎么抱?”

  季青柚的呼吸顿了几秒,觉得呼吸仿若被虞沁酒夺走。

  她侧眸,与虞沁酒对视。

  几秒过后,她怀揣着自己加速的心跳,又说,“好吧。”

  侧过身,放松自己的肩膀,手伸过去,搭在虞沁酒的背上。虞沁酒顺势往她怀里缩了缩,头贴在她的胸口,呼吸几乎嵌入她的心脏。

  这个动作让她们看起来像是互相缠绕在了一起。

  季青柚怔了几秒,还是避开虞沁酒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谨慎地将虞沁酒抱住。

  她抱着她,又好似在抱着自己。

  像是小动物寻找到了自己喜欢的气味,在她怀里蹭了蹭之后,虞沁酒放松地阖上眼皮,轻轻地说,

  “今天晚上我应该能睡个好觉。”

  借由一些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朦胧月光,季青柚注视着虞沁酒,在她背上轻轻拍了拍,“会的。”

  “季青柚。”虞沁酒又在静谧的夜里喊她。

  “嗯,我在呢。”季青柚仍旧耐心地给予回应。

  虞沁酒的呼吸变得绵长,安静了几秒,轻轻地说,“你亲我一下。”

  这个要求有些突兀。

  就像在电影院时提出的信号一样突兀。

  也让第一次谈恋爱的季青柚有些慌乱。可她还是照做,迟疑了好一会,最终将自己的亲吻落在虞沁酒的额头上。

  不知道为什么。

  亲额头的动作就会让季青柚觉得满足。

  “亲这里?好吧。”虞沁酒眯着眼,似乎是没料到是这个位置,又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提出新的要求,“亲这里。”

  季青柚愣了几秒。

  虞沁酒又眯着眼,把下巴往前伸了伸。

  季青柚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被驯化的动物,不过这种驯化也让她心甘情愿。某种时候,她会照做虞沁酒的所有要求。

  吻缓慢而轻轻地落到了虞沁酒的唇上。

  本打算离去,虞沁酒却将她卷了进去,就这么闭着眼睛,很柔软地回应她。

  一个绵软的亲吻过后,虞沁酒放过了她,没再提出更加深入的要求,只很乖顺地贴在她的胸口旁,听着她汹涌的心跳,就会露出餍足的表情。

  在确定关系的第一个晚上。

  仅仅是这样的拥抱和亲吻,就会让两个人都觉得庆幸,察觉到某种从生命中渗透出来的愉悦。

  季青柚想要等到虞沁酒睡着之后自己再入睡。可这种愉悦和轻松很简单地将她的意识拉入睡眠。

  她挣扎着想要让自己清醒。

  可虞沁酒没打算让她维持一样的清醒,只轻慢地在她耳边和她说,“快睡吧。”

  “好吧。”季青柚好像又给出了这个答案。

  在意识快要沉入睡眠之际,她能感觉到自己脸部的皮肤,被轻软温热的手指,很轻很轻地描摹。

  以及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的一句话,

  “真好。”

  夜晚如水。中途,季青柚又梦到自己回到那个夏日,站在高大的梧桐树下,再次说出那句“不记得”,与虞沁酒再次分离。

  这让她猛地清醒过来。

  心跳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不过,很快,伴随着意识的复苏,身上的触感就缓慢清醒。

  怀里的人往她这边缩了缩,睡得迷迷糊糊的,却还是下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梦语,下意识地喊她,

  “季青柚。”

  堵塞的喉咙被这句呼唤按下开关,终于可以汲取到充足的氧气。季青柚意识到,自己正在抱着虞沁酒,于是绷紧的那根弦瞬间变得软塌塌的。

  怀里的触感很真实。

  “我在呢。”她给出回应,一如既往。从梦境中清醒过来的惆怅,却让她有些想要落泪。

  下一秒,空气中却又传来更轻的一声呼唤。

  “季青柚。”

  毫无疑问,来源于虞沁酒,睡梦中的虞沁酒,比起刚刚那一声下意识的呼唤,这次更像是在睡梦中遇到了她。

  虞沁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难过,好似浸润了眼泪。

  季青柚想要察看虞沁酒的表情,可她刚试图与虞沁酒分开,虞沁酒就将她抱得更紧,连呼吸都不可以从她们的拥抱中溜走。

  静寂的房间。

  她听到虞沁酒的呼吸越来越难过,没有再试图与虞沁酒分开,而是将虞沁酒抱得更近,任由虞沁酒滚烫的泪淌进她的衣领,在她的心脏烫出一个又一个洞。

  这个难得的夜晚。季青柚小心翼翼地抱着虞沁酒,亲吻虞沁酒的耳朵,竭尽全力传递自己的体温和存在感,和陷入梦境的虞沁酒一遍又一遍地说,

  “我在呢。”

  -

  晨光从缝隙中溜进来。在闹钟即将响起之前,季青柚睁开眼,很迅速地将闹钟关闭。又很小心地把虞沁酒环绕住自己的手挪开,用着世界上最轻的动作掀开被子。

  安安稳稳地下了床,并且没有从虞沁酒的睡脸上发现任何将要清醒的痕迹之后,她极为小心地松了口气。

  刚转身准备离开。

  垂落在腰侧的手腕被准确地拉住。从被子里刚伸出来的手携带着温热的体温,拉住了她的手腕,轻软的手指在手腕上的红绳处轻轻摩挲。

  她转身。

  缩在被子里的虞沁酒没有睁眼,还是安安静静地睡着,柔顺细软的发铺满在雪白的枕头上。

  醒了?

  季青柚没有问,只是抿着唇,试图将自己的手腕从虞沁酒的掌心里抽出来。可刚一尝试动作,虞沁酒就将她拉得更紧。

  这让她确定,虞沁酒已经清醒。

  “抱歉。”即使意识到虞沁酒是清醒的,季青柚还是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声音放轻,“我还是吵醒了你。”

  “嗯?”

  虞沁酒微微睁开一只眼,看她一秒,又困倦地闭上眼。季青柚以为她要睡着了,可她还是没松开她的手。良久,虞沁酒才开口,“亲我一下再走。”

  清晨的声音有些慵懒,夹杂着某种喑哑,像是一只有些性感,但又有些撒娇语调的猫。

  总之,和这个世界上所有品种的猫都不太一致。

  季青柚觉得虞沁酒困倦睁眼的动作可爱,很配合地重新回到床边,很郑重其事地蹲下来。

  倾身,将头很轻地凑近。

  风从窗外飘进来,掀开她柔顺的发。她郑重其事的吻,借由风的力量,被放得很慢,然后落在了虞沁酒的鼻尖。

  很慢,很轻的一个吻。

  被很慎重地托付给鼻尖这个位置。

  又被轻轻挪开。

  虞沁酒缓慢地睁开眼,轻轻牵起嘴角,“你每次亲的地方都让我意想不到。”

  “是吗?”季青柚仍旧蹲在虞沁酒的床边,又轻点了点虞沁酒的鼻尖,轻轻地说,

  “可这是我每天早上起来、每天傍晚回家、每个夜晚入睡之前,都很想要做的事情。”

  “亲我?”虞沁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季青柚点点头,却又摇摇头,最后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虞沁酒的脸,又碰了碰她的眼睫,笑,

  “像这样,真实地触碰到你。”

  触感落到实处之后,季青柚的手指缓慢蜷缩,想要缩回去,却又在下一秒捧住虞沁酒的脸,轻缓地凑过去。

  很轻很轻地吻了吻她的唇,才说,

  “之后,你不会消失,我不会突然睁开眼发现这是一场梦。”

  日光悬浮进房间,季青柚漆黑的眼里流出几分湿润的情感,

  “这已经是我以前最遥不可及的渴望。”

  在无数个没有你的日日夜夜里,能够真切而普通地去爱你,这就是我最想要做到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甜甜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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