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甜味酒精(GL)>第50章

  ◎“让你动的时候再动。”◎

  春夜的晚风微凉,季青柚被吹得有些头晕,咳嗽也变得频繁起来,于是被虞沁酒和纪西阮勒令回了病房。

  尽管她觉得至少不需要在晚上九点之前入睡,可还是在九点之前,被虞沁酒摁在了病床上。

  “秦姐姐和秦阿姨都不在吗?”虞沁酒问了一句,视线在病房里晃了两圈,又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季青柚仍然睁着清润的眼望她,目光温顺得像某种没有攻击性的动物。

  穿上白大褂的季医生看起来没什么情绪,任谁看了都会说一句优雅寡言,戴上口罩眉眼又显得克制禁欲。

  可脱下白大褂穿上病号服的季青柚,又会卸下那一层克制感,虽然仍然寡言,可因为白皙的肤色和温软的长相,多了几分惹人怜惜的病弱感和温煦。

  “我姐值班,等会没事就会过来。我让我妈回去休息了,她昨晚就没回去。”季青柚躺在雪白的枕头上,微微仰视着坐在床边的虞沁酒,头晕目眩的感觉一直在持续,可她始终不想闭上眼。

  微黄灯光下,虞沁酒与她对视十几秒,从她的表情里辨认出来她此时此刻的不适,“闭上眼睛。”

  季青柚没有动作。

  虞沁酒替她掖紧被角,“不是说头晕吗?”

  季青柚听话地阖上眼皮,“你需要早点回去。”

  黑暗开始弥漫,可始终能感觉到有微黄的暖光照耀在她身上,她看不到虞沁酒,只能听到虞沁酒的存在。

  “我等你睡着了就走。”虞沁酒轻轻地说。

  季青柚抿了下嘴角。

  于是额头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柔软的掌心覆盖住掌心,她听到虞沁酒有些担忧地问,

  “很不舒服吗?”

  颈下有头发垂落下来,被头顶的空调风吹乱,有些痒,季青柚不得不动了动头,“没有。”

  虞沁酒的掌心没有移开。

  季青柚听到一声轻笑,然后是虞沁酒沁满笑意的嗓音,“季青柚,你这样真的会很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

  季青柚僵住,这才意识到这样的动作会很像是她在虞沁酒的掌心下蹭了蹭额头。

  刚想睁开眼,又听到虞沁酒柔软的嗓音顺着空调风递到了耳边,

  “不许睁开眼。”

  她说不许,于是季青柚竟然真的没能睁开眼。

  讲道理,有一瞬间,季青柚觉得,如果自己真的是个机器人的话,那虞沁酒说的话大概就是她的最高执行命令。

  都不需要反应时间。

  只要她说,她就照做。也完全不会问为什么。

  虞沁酒大概也与她感同身受,给闭上眼的她整理着颈下被弄乱的发丝,语气很可爱地夸她,“季青柚,你好乖哦。”

  这下季青柚更加不会睁眼了。

  她闭紧眼睛,试图逃离飞快上升的体温。可虞沁酒的手指仍停留在她脸颊上,整理完头发还不够,还要这里戳一下,那里戳一下,好不容易收手了,最后还要幼稚地来一句,

  “季青柚,以后这也是只属于我的动作了。”

  专属动作?

  “什么?”季青柚动了动喉咙,她只能想得起那个用衣袖挡眼泪的动作。

  问完之后,没能马上得到答案。

  她微微仰头,没有睁眼,却试图找寻答案。

  没过多久。

  额头上传来柔密的触感,虞沁酒终于出声,声音里夹杂着某种压抑的呼吸,“你可以睁眼看着我。”

  季青柚缓缓睁眼,与在昏黄灯光下注视着她的虞沁酒对视。她们中间的距离比她想象得更近,好似只隔着十几公分。

  近到她能感受到虞沁酒卷落进去的暖融呼吸,近到她几乎全被虞沁酒身上的味道罩住,近到她觉得虞沁酒瞳仁里泛着的那一层水光似是在燃烧。

  将由她们视线组成的那根细线燃烧殆尽。

  虞沁酒朝她笑,红唇微微张开,无端散发出一种纯白的诱惑,“你动一下。”

  那一秒,季青柚承认自己有些慌张。

  并且没办法及时辨认出自己应该动什么。

  可下一秒,她明白了虞沁酒的意思,于是在虞沁酒的掌心下,真的很听话地动了动头,像只心甘情愿被驯化的动物。

  全程,与虞沁酒对视,没有闭眼。

  暖热的额头和柔软的掌心接触,甚至能感觉到额头上细细绒毛的流动。

  过程似乎很漫长。

  可实际上,只持续了十几秒的时间。

  外面传来一声极为响彻的汽车鸣笛声。

  虞沁酒就像是从恍惚中惊醒过来似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清醒,避开她的视线,将唇抿得紧紧的。

  过了一会,又像是掩饰性质地扯了扯她的被角,声音放得极轻,“好啦,你闭上眼。”

  季青柚动了动喉咙,有些疑惑地问,“什么专属动作。”

  虞沁酒的目光落到她的脖颈上,“你闭上眼我就告诉你。”

  季青柚沉默几秒,还是闭上了眼。

  “让你动才能动的游戏……”虞沁酒说到一半停住,呼出一口气,又轻又慢地说,“只可以和我玩。”

  季青柚蹙了一下眉心。

  虞沁酒以为她不愿意,心提了起来,她忍不住胡思乱想,难不成季青柚已经和别人玩过这样的游戏?或者是自己提出的要求太过无理让季青柚不高兴了?毕竟季青柚从来都不是乖顺的性格,被压制也许会让她觉得不快……

  思绪瞬间变得混乱,虞沁酒正想开口解释,下一秒却看到闭着眼的季青柚出声,

  “当然。”

  虞沁酒怔住,目光变得柔和。

  大概是因为她没有及时出声的关系,季青柚又轻着声音,补充了一句,

  “只和你一起。”

  寂静的病房只有她们两个,有一瞬间,虞沁酒觉得自己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个雨天,黎南梨问季青柚世界末日准备做什么。

  十七岁的季青柚说:

  在书房看书、学习,和虞沁酒一起。

  而现在,二十九岁的季青柚也在说:

  只和你一起。

  漫长的时间里,虞沁酒凝视着病床上的季青柚,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眼前的,到底是十七岁的季青柚,还是二十九岁的季青柚……

  亦或者是。

  在她面前,二十九岁的季青柚,一直就是那个十七岁的季青柚,也一直是她的季青柚,从未改变过。

  想到这里。

  目光又落到季青柚脖颈上的伤口处,虞沁酒眼眶有些发热,低了下眼,却听到季青柚温轻的声音传入耳膜,

  “虞沁酒。”

  她只喊她的名字,什么也没说。

  却像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绪。

  很多人说季青柚是机器人,平时没什么情绪,也没什么表情,于是虞沁酒好像也成为了唯一那个,能读懂季青柚所有表情的人类。

  可实际上。

  在这个残破的成人世界生存久了,就连虞沁酒自己也很难分辨清楚,到底她脸上有多少个表情是真实的,又有多少个表情是虚假的?

  她说“我没事”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没事?

  她笑的时候是不是真的想笑?

  她不说话的时候是在想些什么?不笑的时候又是在难过还是在开心?

  她的每个笑容里到底蕴含的是哪些情绪?

  关于这些问题的答案。

  也只有季青柚拥有最强大的分析能力,给出唯一正答。

  就像此时此刻。

  她什么都没说,季青柚却知道她的心情在一瞬间就变得沉重。上一秒还在玩着有趣的游戏,下一秒就因为想到过去的事情而变得难过,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情绪太不稳定,太招人厌弃。

  可季青柚却会向她表达:

  虞沁酒,我在呢。

  与生俱来的,这种特殊的联结就在她和季青柚身上发生。

  会让虞沁酒时不时觉得,她们两个的人生之所以会变得如此不易,也许正是因为要遇上这么一场冲撞生命的奇迹,需要花费之前攒下来的所有运气。

  病房里变得安静,季青柚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虞沁酒将季青柚落到被子外的手小心翼翼地放了进去,语气在一瞬间变得轻松,

  “头还晕吗?”

  季青柚想了想,很诚实地回答,“不晕了。”

  作为医生,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发生效用,让她被风吹晕的头忽然变得不晕了。

  但作为一个名为季青柚的病人,她意识到,是虞沁酒在发生效用。

  她闭着眼,思绪开始飘散,沉入睡眠之际,她听到虞沁酒用很轻很轻的动作摸了摸她的脸,接着用极为温柔的嗓音,说,

  “睡吧,我在呢。”

  受了伤的季青柚看上去很虚弱,尽管一整天都在强撑,一整个晚上都在逞强散步,但回到病床上时,她几乎一沾上就感觉到疲劳,安静地枕在雪白的枕头上,像一个虚弱的病美人。

  虞沁酒静默地注视着季青柚,很久很久,连自己的呼吸都不舍得放出来,只是这样看着季青柚,就能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稳感。

  余光瞥到床头柜上放置着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和喜之郎果冻,她忍不住想:

  如果命运对她所有苦痛的补偿是季青柚,那她好像的确可以,勉强原谅那个不懂事也很无知的命运。

  当然,只可以原谅五分钟。

  -

  出院那天。

  纪西阮兴冲冲地过来看季青柚,围着她转了一大圈,而后指着她脖颈上包着的纱布,像是等到了什么机会似的,在她面前彰显着自己医生的身份,一板一眼地嘱咐她,

  “过几天好全了来拆线,这几天不要沾水,也不要吃什么辛辣食物,不要剧烈运动,最好是不要谈恋爱。”

  季青柚斜她一眼。

  纪西阮又笑嘻嘻地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收回最后一句,可以谈恋爱,但是不要谈得太激烈。”

  季青柚皱眉,不太认可她的说法。

  “好吧好吧你们没有在谈恋爱。”纪西阮打了个补丁,目光环绕一圈,“怎么没有人来接你?秦主任和秦医生呢?还有你的阿尔卑斯山小姐呢?”

  “我妈有个学术会议今天去外省,我姐刚给我打过招呼去开手术会议了。”季青柚轻描淡写地解释。

  “不对啊。”纪西阮提出疑问,季青柚住院这两天她看到秦霜迟和秦白兰进进出出就没歇过一口气,怎么会在出院这时候去开会。

  “以秦主任和秦医生的性格,不应该是‘会议不开我来接’和‘会议推后我来接’吗?”

  季青柚低下眼睫,“因为她下班后会来接我。”

  “哦,因为她会来接你。”纪西阮学着她的语气,“啧”了一声,又感叹,“有时候我真的会很嫉妒你。”

  季青柚淡淡看她一眼。

  纪西阮瞬间停止嬉皮笑脸,又凑过来问,“那现在阿尔卑斯山小姐什么时候回英国啊?”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季青柚正在戴手表。

  那只虞沁酒送给她的手表。

  事故发生时她的手机被摔坏,再次看到完整手表时,她很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带手表进去。

  将手表安安稳稳地戴在手腕上,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似乎离虞沁酒下班的时间还有些长。

  季青柚抿了抿唇,抬眼却发现纪西阮仍然在看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回答纪西阮的问题。

  “我不知道。”她漫不经心地说。

  “还不知道啊?”纪西阮瞪大眼睛,嘟囔着,“我还有些担心呢,怕阿尔卑斯山小姐走了你就又变成以前那副死——”

  说着,她把“死人脸”几个字收回,干巴巴地换了个说法,“死气沉沉的样子了啊……”

  说到一半,她看到季青柚垂下了眼,右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左手上面的表带,这个动作她以前看季青柚做过许多次。

  一般出现在季青柚迷茫、沉默等一切消极状态时。

  可这次,季青柚静了几秒,望向她的眼神并不迷茫,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定,

  “不会的。”

  就算虞沁酒出国,就算再次和虞沁酒暂时分离。

  但至少也不会是,那样无能为力的结局。

  -

  纪西阮去工作之后。

  季青柚又在病房里静静地坐了一会,看着手表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和所有照顾过她的医护道谢。

  按电梯的时候,她看到时间还早。

  犹豫了几秒,还是去到了齐小迷的病房,住院的这几天,她一眼也没去看过齐小迷,说不清是在生气,还是在怨恨。

  可出院之前。

  她还是以季青柚本人的身份,去到了齐小迷的病房,齐小迷的住院时间比她更长。

  如她所料,齐小迷已经被病房其他人孤立,很低沉地睡在病床角落。而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都时不时在她耳边提起“神经病”这个词眼。

  这当然会让齐小迷痛苦。

  季青柚去到的时候,齐小迷正怔怔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盛放着的樱花,旁边的家属嫌她站在面前碍眼,她就沉默地移开,不发一眼。

  看了一会,季青柚进入病房。

  有病人和家属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之后,惊呼出声,

  “季医生你这么快就好了啊?”

  “季医生你来这里做什么?哎,也不嫌晦气,你就是心太好了我跟你说,我都听说精神病史是会遗传的,她妈有病,说不定她也有病!”

  “对啊对啊,好像精神病就是会遗传的吧,说不定这个19床什么时候也发病了,我还想换病房呢!”

  季青柚没对这些尖锐的病患或者是病患家属说些什么,只微微颔首接受他们的关心,又走到齐小迷面前。

  就算是听到这样的话语,齐小迷也没什么反应,好似只是习以为常。

  看到季青柚过来之后,齐小迷有些局促地往后缩了缩,然后喊她,“季医生……”

  “手术恢复得怎么样?”季青柚打断了她的话。

  齐小迷愣住,没反应过来。

  季青柚打量着她的状态,又轻着声音说,“听说你爸爸还没好全就出院上班去了,为了赔偿和你妈妈的治疗费?”

  齐小迷紧绷着的嘴角松了松,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垂了下眼,眼泪就掉了出来,却又马上很慌乱地擦掉,低着眼不敢看她。

  “其实上次我的情绪也不太稳定,而且你来替你妈妈道歉,我好像就有些把你当成你妈妈了。”

  在安静的病房里,季青柚望着齐小迷,音量提高了一些,“但是你的确也有错,不是吗?”

  “你是一个来住院治病的病人,来治病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没有料到你妈妈会突然发病不是你的错,你妈妈发病的时候把你爸爸捅伤你拦不住她不是你的错,你妈妈生病这件事更不是你的错……但是你仍然没有反驳过其他人说你的一句话,尽管有些话对你造成了伤害。”

  “在这件事情上,你错了。”

  “季医生……”齐小迷愣愣地看着她,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掉。

  季青柚递了纸巾给她,语气放轻了一些,“既然妈妈在生病,爸爸又忙于生计,身边没有其他人可以保护你,你就要懂得保护你自己。”

  说完这些,她打算离开,却又在注意到周围有些愣怔的视线之后,补充了一句,

  “不要误会,说这些不是因为我善良,也不是因为我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人。”

  “而是因为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不管是我,还是我的同事,都是花费了许多时间和精力才把你治好,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健健康康地离开医院,才能不影响我们,也让我们觉得没有白费力气。”

  走出病房之前,她又路过刚刚那位说“精神病会遗传”的病人家属,对方正在愣怔地看着她。

  于是她驻足,表情很平和地解释,

  “虽然部分精神疾病是会受到遗传因素的影响,但是大部分都跟外部环境有关,以及,我们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可能都会成为她的外部环境。”

  病人家属愣怔的表情开始松动,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没有那个意思——”

  “我当然知道您没有这个意思。”季青柚耐心地说着,又看了看他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我记得小遥是我出事前做的手术,现在快出院了吧?出院之后也要多注意……”

  小遥是他女儿的名字。

  季青柚耐心地说着医嘱,看着这位病人家属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羞愧,便点到为止,轻微颔首,没再多说些什么,走出了病房。

  刚走出几步。

  就看到在病房门口双手插兜的纪西阮,朝她竖了个大拇指,这才走进病房去查看病人情况。

  而在病房墙边靠着一个身影,穿着宽松的嫩绿色针织衫外套和及脚踝的牛仔长裙,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打底衫。夕阳从敞开病房里的窗户里弥漫开来。

  虞沁酒松散地环抱着手臂,像不打招呼就入驻的春天。

  “季医生。”她弯着眼,目光柔软,“你好酷哦。”

  季青柚愣怔几秒,“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是说好在医院门口等吗?”

  “去你的病房听人说你在这边,于是就过来了。”虞沁酒解释着,声音很轻。

  廊道前人来人往。季青柚看到虞沁酒身上的外套颜色,又想到昨天和虞沁酒约好今天一起去接小猫的时候。

  虞沁酒问她,今天要穿什么颜色。

  她想了想,说,绿色。

  于是,虞沁酒今天也穿来了绿色。

  像某种整装待发的仪式,仅仅是为了接小猫这种简单的小事。这一秒,季青柚突然有些羡慕那只即将被她们接到的小猫。

  像是某种感应。

  虞沁酒又弯眼笑了笑,“重申一遍,季医生真的很酷。”

  季青柚双手插兜,有些无奈地挑了一下眉心,“走吧,我们已经放了小猫一次鸽子了。”

  “等一下。”虞沁酒轻轻地说,没有跟着她移动。

  季青柚停住脚步,观察着虞沁酒的表情,“怎么了?”

  虞沁酒歪头看向季青柚,柚子色的夕阳映照着她饱满的侧脸,“我今天没戴围巾。”

  她很简洁地解释。

  季青柚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唇,她住院时没带围巾,“我去给你买,或者我去找别人给你借,你在这里等——”

  “春天了,天气开始暖和了。”虞沁酒打断了她的话,弯眼看向她,“我不能再戴围巾了,会热的,而且穿成这样戴围巾好像也不太好看。”

  季青柚有些不知所措。

  “我本来是想着要漂漂亮亮地去接我们的小猫,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我们,毕竟这也是我们一起度过的第一个春天,戴着围巾好像有些不伦不类的,所以我任性地没有戴围巾,但可能是有点太任性啦,所以我现在的感觉不是那么舒适。”

  “要怎么办呢季青柚?”她问着,又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廊道嘈杂,夕阳弥漫,她们中间的距离被春天弥合。

  虞沁酒拉着她的衣袖,柔软地注视着她,

  “这是信号,我想让你牵着我。”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每一次牵手都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