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桑晚捂着胸口喘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味。

  月白的唇边沾染上红色,她不在意的舔了舔唇:“没事,学姐, 你还好吗?”

  桑晚脸颊上的泪痕凝聚成痕迹, 绝美的五官上全是水渍,强烈的易碎感让月白不敢轻易触碰。

  她指节弯曲放于身侧, 犹豫半响, 小心翼翼的伸出两根手指,抽出一张湿巾, 擦拭桑晚脸上的泪痕。

  随后用纸巾将残留的水渍完全抹去。

  桑晚长睫颤动,眼睛清明透亮。

  月白视线直勾勾的落桑晚的脸上, 她看着那双被泪水浸泡过的眼眸,想问桑晚从前的事情,却又害怕再一次让她情绪失控。

  长久的沉默。

  月白起身准备去客厅给桑晚倒杯水,刚站起身往外走, 手腕被一只指节分明的手握住。

  月白侧身看去, 手的主人弱弱的抬起头, 试探的开口:“你要去哪?”

  月白心脏像是被猛的击打了下,抽痛起来。

  她的学姐为什么突然这么卑微。

  “我去给你倒杯水喝。”月白单膝跪在床面上,抚上桑晚的脖颈, 床垫微微陷下去。

  “我不喝。”桑晚拒绝, 她抓着月白的衣袖不放, 语气是难得一见的恳求, “就在这陪陪我会儿。”

  桑晚慢慢的缩进月白的怀中,贴在对方的腹部, 手腕点点缩紧,将人禁锢在自己身边。

  她蹭了蹭:“让我抱会, 一会就好。”

  桑晚闭上眼睛,缓和心情。

  月白一动不动,眼中挣扎不断,她抚上桑晚的背。

  时间悄然流逝,桑晚抱着的手臂泄了力,她慢慢的挺直腰板,一如往昔,脸上挂着柔和的笑意。若非眼睛还红肿着,任谁也无法想象,不久前,这人哭的有多么让人心疼。

  “学姐?”月白痴痴的看着转换如此之大的人。

  桑晚唇瓣蠕动:“做噩梦了,没事的。”

  月白两条细长的眉扭在一起,她看着这的学姐突然觉得很心酸。能这么快的调整好心情,是不是说明,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学姐曾一个人躲着无助的哭泣。

  独自抚平伤口。

  “嗯。”月白不知是什么心情,她转身去了客厅。

  饮水机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她按动按钮,纯净水从接口处流出。

  “学姐,喝点。”月白拿着一次性纸杯喂桑晚喝下。

  桑晚喝的不多,月白顺手将杯中剩余的水喝完,纸杯扔进垃圾桶。

  她上了床,盘腿坐在桑晚对面。

  “想问什么吗?”桑晚靠坐在身后的枕头上。

  “学姐,手机给我。”月白道。

  桑晚垂眸,拿起放于床头柜上的手机递给她,不忘开玩笑:“是要查班吗?”

  月白泛起密密麻麻的心酸,即使这个时候,学姐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就好像刚才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她依旧是那个善解人意,温暖人心的学姐。

  一如月白认为的那般。

  “嗯。”月白配合着笑了笑。

  不出所料,锁屏密码是她生日,指尖在屏幕上来回点动。

  不多时,月白将手机还给了桑晚,口中念念有词:“查完了。”

  桑晚扯了扯嘴角接过,屏幕自动人脸解锁,露出界面上的内容。

  是还未退出的企鹅号。

  桑晚眸子暗了几分。

  一排排并不眼熟的头像和聊天框映入眼帘,桑晚愣了下,她点开个人信息,一个完全和她无关的账号闯入她的视线。

  “这个?”她诧异的抬起头。

  “我的企鹅号。”月白理所当然道,“已经和你的企鹅号关联了,以后你就能随时登陆上去,看见有哪些人给我发了消息。可惜微信没有这个功能,不然也想和你绑定在一起。”

  桑晚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账号,她摇摇头:“解绑吧,我……”

  “不,我自愿的,就是想让女朋友随时了解我的动向,知道我做了什么,跟谁聊了什么,我的所有一切,你都可以自主探查,我很愿意让你知道。”月白拉住桑晚的手,唇挨了上去,“我想一辈子和你绑在一起。”

  “小白。”桑晚失神的望着她。

  “学姐,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你相信,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主动赶我走。”月白郑重承诺。

  “我不会赶你走的。”桑晚急切的开口。

  “那我一辈子赖在学姐身边,学姐会养我吗?”月白凑了过去,两人靠的极近,鼻息间全是对方身上的味道。

  月白手指轻轻按在桑晚下颚的小痣上,迷恋的不愿松手。

  这颗痣只有在桑晚卸妆的时候才能看见,平日里,都会被对方故意用遮瑕盖去。

  桑晚的皮肤很好,月白离的如此近,都无法看清她脸上的细孔,微小的绒毛在无灯的环境中亦是无法仔细辨别。

  “养你。”桑晚声音沙哑,她伸手拉下月白抵在小痣上的手,十指交叉。

  月白陪着桑晚躺了会,两人才磨磨蹭蹭的起身。

  已经是下午四点了,窗帘被拉开,微弱的阳光照了进来,勉强将卧室照亮。

  月白开了灯,从衣柜里找出衣服换上,简单的挽起头发。

  桑晚默不作声的起身,她瞥了眼身上的睡衣,扣子被混乱解开,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桑晚抿唇,思绪飘到扯开衣服的那断。

  “小白。”

  听到学姐的声音,月白下意识看过去:“学姐?”

  桑晚:“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我在。”月白轻笑走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下。

  周末两天,月白陪在桑晚身边,见她情绪上没有大的变故了,才稍稍放宽心。

  周一上课前,她不放心的对着桑晚抱了又抱:“学姐,你乖乖等我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

  桑晚看着这个把她当小孩子哄的人,忍不住回抱住对方,温和的点了点头:“好。”

  月白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桑晚。

  待人走后,桑晚重拨了之前因和月白抱在一起而未能及时接通的电话。

  “喂,老师,不好意思,刚才没看手机。嗯嗯,好的,我现在就去。好的,麻烦老师了。”桑晚不断的点头,回话。

  月白到画室的时候,画室里只到了几位学生。讲台上,素描老师在摆弄电脑。

  月白惊讶的多看了老师两眼,今天老师怎么提前这么久就到教室了。

  她侧过身问旁边早到的团支书:“老师有说什么吗?”

  团支书削炭笔的动作停住,她面前的画板上夹着画纸:“他说今天要人物写生,模特等会就到。”

  月白想到上学期老师说的裸。模,声音降得更低了:“该不会真要让我们画裸。模吧。”

  团支书耸肩:“应该不会,我问了以前的学长学姐,他们说没画过裸。模。而且老师刚才还说了,模特是从别的学院找的学姐,所以不可能让我们画你说的那个的。”

  “那就好。”月白平复了心情。

  她坐回位置上,从笔盒从拿出几根崭新的炭笔,地板上垫上一层纸,碳灰被纸张包裹住。

  软碳,中碳,硬碳都削好后,画室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铃声响起,老师抬头看了眼空无一人的门外。

  拍了拍手,吸引画室里同学的注意。

  “同学们,今天我们要画人物写生。上午课程结束后交上来,本次成绩作为本学期最终成绩的参考,以一定比例汇入总分。”老师顿了顿,“我们先来说一说人物写生要注意的点。”

  老师说了十几分钟后停了下来,他敲了敲讲台,大屏幕上的PPT不断变换着。

  “这次模特是我从别的学院请来的,你们可要好好画。”老师说完后,他背过身发了条消息。

  不多时,画室门被敲响,老师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学姐。”再看见人的刹那,月白在心里惊呼出声。

  学姐怎么会过来,难道她就是老师说的模特?

  “桑晚,那就耽误你点时间了。”老师笑眯眯道。

  “没关系。”桑晚温柔的点头。

  月白的目光从桑晚进来就一直黏在对方身上,为什么学姐不告诉她,她今天要来当模特。

  月白快速的在画板上夹了张画纸,期待的等着桑晚坐到画室中央的椅子上。

  “好了,这位就是你们今天要写生的模特,都好好画,到时你们学姐会挑一幅带回去。”老师道。

  “知道啦。”其中月白回答的最大声。

  引得老师都多看了她两眼:“月白,回答的这么大声,这周应该不会走型,线条无力了吧。”

  月白握着碳笔的手动了动,她生无可恋的低下头。

  别当着学姐的面说这个啊。

  悄悄的抬起头,桑晚果然一脸狡黠的望着她。

  好丢脸。

  “不会了,这次绝对把学姐画的很好看。”月白信誓旦旦。

  周围同学发出哄笑。

  桑晚佯装跟月白不是很熟的样子:“我很期待学妹的作品。”

  “好了,开始画吧,你那个角度能看见什么,就画什么。”老师扭头对桑晚道:“桑晚,你坐在中间那个椅子上就好,什么姿势都可以,辛苦你了。”

  “嗯嗯,好的。”桑晚应了声,调转了椅子的方向,又把椅子往前挪动了几公分,随后坐下。

  月白心思跳动,桑晚的正脸对着她,两人间距离不到两米。

  “老师,这样可以吗?”桑晚问。

  “可以可以。”老师道。

  画笔在素描纸上滑动,不同于上一次用水粉给学姐画像,这次用的是炭笔。上一次,是她一个人给学姐画像,这一次是一群人。

  她要好好画。

  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桑晚嘴角含笑,直视月白。

  时间缓缓流逝,桑晚的腿微微发麻,她尝试着动了动,小幅度的换了个姿势。

  “学姐,别动哦。”登时有人出声。

  “不好意思。”桑晚换回刚才的姿势。

  月白不悦的瞥向说话的人,语气不自觉的冲了点:“都两个小时了,学姐又不是木头,动一下你就画不好了?”

  一般来说,型打完,大概的结构画出来后,就不需要过多参考模特本身了,细微之处的转折或许会有些变化。但模特小幅度的动作并不会影响太多画面关系。

  “我就是提个建议。”一开始说话的人没想到向来好脾气的人会直接怼他,也有些不乐意了,“你叫什么。”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马上要交了,赶紧画吧。”团支书打圆场。

  月白心里哼了声,气鼓鼓的做收尾阶段。

  桑晚半垂眼眸,淡然恬静的样子仿佛与这场争论毫无关系,幽深的目光落在被画板挡住脸的人身上。

  她突然很好奇对方现在是什么表情。

  一定是又气,又忍耐的纠结。

  她余光扫到左前方挂着的钟表,距离结束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月白放下炭笔,深吸一口气,将人像旁边蹭到的灰色用樱花橡皮擦去。

  她第一个交了试卷。

  交试卷时,她故绕过画板,从桑晚身前经过,米黄色的素描纸上,是一眼就可以辨认出是谁的人物像。

  交了试卷后,月白回到位置上。

  “画完的同学可以走了。”老师道。

  月白不动,她移开画架,安静的撑着下巴,一瞬不瞬的盯着桑晚。

  灼灼炽热的目光让桑晚无法回避,没了画板的阻隔,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

  下课铃声打响,所有的画卷被收了上去。

  桑晚站起身活动了下手腕后走到讲台上。

  老师将一沓素描纸摆在桌面上:“看看哪张最喜欢,可以留下。”

  桑晚微微一笑,手指翻过一张张的素描纸,每一张都停留了数秒。

  “这张吧。”桑晚的手指落在了最后一张,也就是最先交卷的那张。

  是月白的。

  老师抽出来看了看,心里默默有了分数,然后将画交给桑晚:“给。”

  “谢谢老师。”桑晚礼貌双手接过。

  “不用谢,老师还要谢谢你能来当模特,帮了我大忙。”素描老师抱着剩下的画离开了教室。

  还没走的同学打扫干净位置下的碳灰,也都走了。

  不多时,画室里只剩下站在讲台上的桑晚和坐在位置上的月白。

  “学姐,你来当模特怎么都不跟我说。”月白嘟着嘴伸出手臂求抱抱。

  桑晚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想给你个惊喜。前几天你们素描老师让我们学生会的人帮忙发消息找个模特,我一看是给你们班当模特,就主动过来了。”

  “不过也不算是白当,有两百块钱哦。”桑晚晃了晃手机,“请你喝奶茶?”

  “我要喝全套大杯。”月白傲娇。

  “好。”桑晚应着她。

  “累不累,三个小时没动。”月白注意到桑晚当时小腿往后收了点,她蹲下身,压着小腿肌肉按摩。

  桑晚单手捏着画纸,腾出手揉了揉月白的发顶:“还好,之前有过一次经验,这次没那么难受。”

  月白仰头:“所以上一次给学姐画像的时间,学姐很难受?”

  “你曲解我意思。”桑晚好笑。

  “吱呀。”关着的门被重新打开,许诺着急忙慌的跑进来。

  迎面撞上还在讲台上的两人。

  许诺两只腿像是被定住了,她上下扫视两人,月白还保持给桑晚揉腿的动作,看见许诺来,下意识的站起身。

  “你们……”许诺指着两人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回来了?”月白蹙眉。

  许诺眼皮跳动:“你们果然是……”

  她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她大大咧咧的性子下隐藏着一颗细腻的心,很早就发现两人关系不寻常。

  桑晚每次出现的时机,月白看见桑晚时,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情绪。,都在告诉她两人关系不一般。

  但当正在撞见这幅画面时,许诺不可谓不震惊。

  桑晚眸光暗沉,她走上前一步,将月白挡在身后。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是在害怕。

  在这个同性相爱不被看好的环境中,桑晚害怕月白会因承受不了外界的声音而远离她。

  “刚才我腿麻了,感谢月同学的帮助。”桑晚长腿迈开,就要离开教室。

  身后,月白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落落大方的牵住桑晚的手,十指交叉:“不客气,帮女朋友是应该的。”

  在桑晚诧异的目光中,月白抬了抬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对许诺道:“嘿,介绍一下,我女朋友,桑晚。”

  桑晚指节泛白,偏头看向这个满脸骄傲的把她介绍给朋友认识的女生,之前的担忧随着对方的这个举动消散了些。

  桑晚唇边扬起喜悦的弧度。

  她的女孩,在用自己的方式给她安全感。

  许诺表情凝固。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该不会是羡慕我找了个这么好的女朋友吧。”月白骄傲的抬起下巴,她往桑晚身边靠了靠。

  许诺逐渐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再加上本来就有所猜测,接受程度良好。

  她翻了个白眼,打趣道:“我就说你小子上学期整日夜不归宿的做什么,搞半天原来是傍上了桑学姐这颗大树。”

  “学姐好,我是许诺,小白的前室友。”许诺伸出手。

  “你好,桑晚,月白的现室友……兼女朋友。”桑晚伸手。

  “啪。”月白拦下两人马上要交握在一起的手,“干嘛,女朋友当着我的面和别人握手?”

  许诺啧啧两声,收回手:“没看出来你占有欲这么强啊。”

  “拜托,没事的话就赶紧走吧,你不觉得你就像三千万的电灯泡横在我和学姐中间吗?”月白颇为嫌弃的摆摆手。

  桑晚无奈的拉住她,不好意思的对许诺笑了笑。

  “水杯忘拿了,我现在就走。”许诺快速拿过水杯,对着两人摆了摆手,“桑学姐,好好管管小白,太欺负人了。”

  “好。”

  桑晚含笑的声音听得月白心神荡漾,她故作不满的挣脱桑晚的手:“学姐打算怎么管我。”

  “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桑晚道。

  “教育教育”四个字,桑晚有意加强了语调。

  “谁教育谁还不一定呢。”月白哼唧唧的牵着桑晚。

  回到教师公寓,桑晚脱下浅蓝色的大衣,挂在一架上。

  “中午炒两个菜可以吗?”桑晚从冰箱里拿出菜询问月白的意见。

  “可以啊。”月白换好鞋子,跟着桑晚进了厨房。

  “油烟重,你在外面等着就好。”桑晚边洗菜边道。

  “我想陪你。”月白双手环抱,一副监工烦状态。

  “那你能帮忙煮个饭吗?”桑晚将一侧已经淘好的米递给月白。

  “OK。”

  煮完饭后,月白再一次晃悠到厨房。

  桑晚弯腰切菜。

  火被打卡,油倒下锅。

  “小白,你害怕外界的眼光吗?”桑晚翻炒着菜,绿色的蔬菜一点点软了下去,油盐入味。

  “不怕啊。”月白换了个姿势靠在盥洗台前,双手反撑台面,“我又没做对不起别人的事,为什么要在意那些人的看法。再说了,我的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指指点点的议论呢?”桑晚浅声问。

  “议论呗,反正我又不会掉一块肉。总有些人闲着没事爱管别人的事,我家里人都没说什么,一群非亲非故的人,为什么要在乎他们的想法。”月白不在意的撇撇嘴。

  她小时候和姐姐相依为命,被人骂“野种”都没太大反应,更何况现在是和心爱之人在一起。

  “我只知道,在未来人生中,我会陪着学姐学姐也会陪着我。这就够了。人生短暂,什么都要顾忌,什么都要在乎,我恐怕刚出生就忧思成疾了。”

  月白从后面抱住桑晚,脸贴在对方的脊背上,感受到逐渐僵硬的身板,她下巴点了点:“我只在乎学姐的想法。”

  桑晚心被一点点填满,她眼中荡漾起圈圈涟漪,向四周散去。

  “我也只在乎你的想法。”桑晚手搭在月白环住她腰腹的手背上。

  吃完饭后,月白看了眼时间,离上课还有断时间,她拿出平板调出动漫看。

  桑晚则是坐在她旁边陪着看。

  一连数日,桑晚都没有出现那日午休时出现的情况。

  “小白,这是给你发消息的是谁啊。”床上,桑晚趴在月白的胸口处轻点手机。

  关联账号上显示有未读消息。

  从界面显示上可以看到对方发来的消息。

  “别忘了把图片发给我。”备注是“方”的人。

  月白缓着气,手指向上缓慢而有节奏的动了动。

  桑晚发出一声闷哼。

  “学姐,你不专心。”月白不满的咬住对方的耳垂,又担心会咬疼对方,改为吮吸,“还是我太差劲了,让你还有精力玩手机?”

  “手机屏幕自动亮的,怎么能怪我。”桑晚抗议。

  “那是手机的问题咯。”月白笑的肆意,她在健身房锻炼了几天,略有收获,耐力比以往好了些。

  “嗯……这人是谁啊?说话……还带个哦。”桑晚的话语被冲的支离破碎。

  月白满意的听着桑晚的腔调,素来温柔的声音汇成动人的旋律。

  她边动边道:“方舟,我和他有个团体比赛,是有关国潮的,我找了些参考图片,他让我发给他。他企鹅号昵称就是方,我没改。”

  “这个人……好像听过。”桑晚记忆里出现过这个名字。

  “嗯,就是之前那个说我白嫖的人。他后来和我道歉了。这次辅导员安排我和他以小组形式参加比赛。”月白解释。

  桑晚了然。

  “所以……学姐现在能专心点了吗?夜还长,明天周末,学姐好好休息休息。”月白温热的鼻息打在桑晚的耳畔,引起一片战栗。

  风起雨落,笔尖翻转。

  这次,月白认真画了很久,手酸疼无比也不停下,换只手继续绘画。

  两手交替,一幅动人的作品缓缓呈现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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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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