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霜梓涟就已经提前告诉了霜鹤穹这件事情，出乎檀千琉意料的是，对方父亲平静得不像话。
包括这次亲自见面，霜鹤穹也没有表现出有什么情绪，无波无澜到见到檀千琉只是礼貌点头朝她微笑，之后喊她们进来坐，他去拿茶叶泡茶。
店里摆放着很多古玩物什，听霜鹤穹讲哪个都不便宜。
檀千琉不敢乱碰，规规矩矩坐着。
由于下过雨，门外屋檐檐角凝聚的水珠滴落在木阶上，这里很安静，来往的人几乎都是认识的。
不知是朋友还是客户来找霜鹤穹，霜梓涟主动过去：“爸，我来吧。”
“你们坐着喝会茶，我处理会事情就回来。”霜鹤穹把茶壶端到茶桌放下，檀千琉冲他点点头：“您去忙吧。”
“失陪了。”霜鹤穹对她很客气。
檀千琉看着他背影和另外一个男人的背影拐进另外一间屋子，她回过视线，见霜梓涟已经给她倒好一盏热茶，并温声提醒：“小心烫。”
“你之前，跟你父亲出过柜呀？”檀千琉问，接过茶杯，抿了口热茶。
霜梓涟回答：“没有。”
檀千琉更为惊讶：“那他是原先就一直都知道你喜欢女生的事情？”
霜梓涟：“不知道，我没跟他讲过。”
檀千琉放下茶杯，不禁竖起大拇指。
所以说霜鹤穹今天是第一次知道，但却一点波澜都没有。
霜梓涟笑了笑：“我又没做什么毁三观不道德的事情，不就正常谈恋爱，他有什么好过分惊讶的？”
檀千琉托着腮，眼神亮了亮：“……还蛮有道理。”
茶叶清香夹杂门外雨水独特的味道传入鼻腔，檀千琉倒也静静的陪着霜梓涟品茶了一会儿。
其实就檀千琉个人看来，霜鹤穹气质温吞绅士，和柯尘钰挺配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两人会离婚。
但她明白有些事情在外人看来是一回事，实际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局者和旁观者永远隔着一道壁，所以檀千琉也只是短暂的想想就过，没就这个问题继续思索下去。
从门外敛回视线，檀千琉目光转到霜梓涟脸上停留。
霜梓涟察觉她的目光，同样转过眸，缓慢的眨了一下：“怎么了？”
檀千琉掀唇：“你过来一下。”
霜梓涟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凳子上站起走到对面，檀千琉一只手掌心隔着衣服布料覆盖在自己肚子上：“你听。”
“肚子不舒服还是胃不舒服？”霜梓涟疑惑的在她面前蹲下，关切的眼神望向她。
“不是，你听嘛，有声音。”
檀千琉轻声道，仿佛在说什么悄悄话似的，刻意压低音量。
霜梓涟牵了下唇角，声音也很轻，轻到只能让檀千琉听到，跟她开玩笑：“咋滴你怀了？”
此话一出，檀千琉险些爆笑。
顾虑到这是在霜鹤穹家里，虽然此刻只有她们两人，但檀千琉担心被听到，还是悠着了点笑，憋笑憋得她发丝都一抖一抖的，喉咙甚至漏出了几丝笑音。
她清了清嗓子：“我笑点很低的，你别逗我，我在你爸面前还要保持淑女形象呢。”
话音刚落，霜梓涟适时听见对方肚子发出的几声咕噜噜响，她嘴角忍不住扑哧一声，偏开头有些想笑，檀千琉斜了下脑袋，凑到她面前去看她：“你在笑呀。”
霜梓涟含蓄抿唇，又张了张嘴巴：“真的有声音。”
“是吧，我没骗你。”檀千琉一本正经的说。
霜梓涟嫣然潋滟的双眸缱绻的挽起个夹杂着浅笑的弧度：“等会带你去吃东西。”紧接着伸手摸摸她的头。
檀千琉灵动的眨眨眼。
她们与霜鹤穹坐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期间聊的话题也都围绕着些家常，临走前霜鹤穹大方送檀千琉一个古玩手镯，檀千琉不懂这行，但知道这镯子应该价格不菲，没轻易接受，霜鹤穹说就当是送给她的心意，好说好歹，把镯子塞到了檀千琉怀里。
回去的路上，檀千琉举着手镯对着光线亮的地方看，其实她看不明白什么，问霜梓涟，霜梓涟只懂一点，那就是能被霜鹤穹收藏的东西，没有上千万也有上百万。
一听，檀千琉不淡定了：“我是不是不该收的，给我好像挺浪费的。”
她想了想：“你说你爸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要送回他什么好？”
霜梓涟挽住她的胳膊：“没事，你不收他肯定也会劝到你收下为止，这是我爸对你的认可，你就拿着吧。”
“你可别想着要送回他什么，这对他是种负担。”
“为什么呀？”檀千琉问。
霜梓涟：“因为你要是送他什么东西，他肯定会想方设法的送回你。”
落雨的地板有些潮湿，霜梓涟挽着她小心翼翼：“路面有些滑，慢点走。”
檀千琉放慢脚步，与她如同散步般欣赏附近的景色。
抬头望天空，原先阴沉沉的云朵，破开几丝光芒。
“你猜等会还会不会下雨？”檀千琉扭头跟她说话。
此时的霜梓涟已经在查看天气预报，天气预报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没有雨，霜梓涟收起手机，顺着她的胳膊滑到她的手腕牵住：“带你去吃东西。”
“现在呀？”檀千琉侧眸看她。
霜梓涟指腹蹭了蹭对方的手背：“你不是饿吗？”
她轻佻唇角：“前面是谁让我听她的肚子咕噜噜响的？”
檀千琉下意识摸摸肚子：“嗯……原先是有点饿的，但我陪你父亲喝了好多茶，然后现在……撑了一肚子的水。”
“走啦，带你去吃东西。”霜梓涟牵紧她的手指。
檀千琉同样握紧她。
-
开车到商场，由于周末，车流量大，地下停车场已无停车位，她们开到对面停车。
时间还早，四五楼的餐厅都没什么人，甚至没那么快营业。
她们先进去一家店里坐着，因为前面已经喝了太多的茶，所以檀千琉不想点奶茶，于是点了份芝士蛋糕。
蛋糕入口即化，她用一次性调羹舀着吃，她吃完一口，又舀一勺伸到霜梓涟面前作出要喂给对方吃的趋势。
店里人不多不少，小孩老人少见，倒是年轻人蛮多，单独坐一桌的几乎都戴着耳机，剩下一部分则分为情侣或者朋友，霜梓涟坐在她对面，后背原本靠在椅背，见她伸手过来，于是放下搭着的腿，把嘴巴凑过去，配合的吃了一口。
檀千琉弯起眼睛：“我以为你不会吃。”
霜梓涟喉咙滑动：“为什么不吃？”
“因为这里不止我们两人啊。”檀千琉把调羹斜立在蛋糕上，另外一只手托着下巴，特地倾身过去压低声音：“担心你会不好意思。”
“喂我吃口蛋糕怎么了。”霜梓涟重新搭起腿，往后靠在椅背上：“很正常，为什么会不好意思。”
“哇哦，你竟然是这么觉得的，来，那再喂你吃口。”
芝士蛋糕太干，后面两人还是点了奶茶喝。
肚子填饱得差不多，想着等会还要上去吃正式的晚餐，于是后面就没再点其他吃的东西。
檀千琉右腿搭在左腿上，靠在椅背上垂眸刷手机，看到一个很搞笑的视频，她忍不住唇角飞扬。
坐在对面的霜梓涟，一抬眼就瞅见她在没出声的笑，问她：“笑什么？”
檀千琉抬了下眼，嘴角的笑意未褪：“我分享给你个视频。”
很快，霜梓涟微信提示音响了下。
她点进去，去看檀千琉分享给她的那个搞笑视频，一脸平静的看完，然后又一脸平静的抬眸重新看向檀千琉。
“不好笑吗？”檀千琉眨眨眼。
霜梓涟：“或许看起来挺搞笑的？”
“或许看起来……”檀千琉重新看遍，还是忍不住想笑：“你笑点太高了。可是真的很搞笑啊。”
“可能我对这种夸张的搞笑无感。”霜梓涟说。
语毕，檀千琉这边已经开始比着手指，跟她讲这个视频的搞笑之处，霜梓涟凝着眸光看着她，中途轻笑一声。
檀千琉一拍掌心：“是不是很搞笑？”
霜梓涟唇角含笑：“我不是觉得那个视频搞笑。”
“那你是觉得我搞笑？”檀千琉挑动眉眼。
此话一出，霜梓涟扑哧：“你一边跟我讲那个视频的搞笑之处一边自己笑场，你真的很可爱。”
她纯粹只是被檀千琉给逗笑的。
檀千琉撩了下头发：“我跟你讲……”
她话才起个开头，被一位走过来的男生打断，于是檀千琉只好把话吞了回去。
与此同时，霜梓涟和她同时都看向走过来的那位男生。
男生站在檀千琉旁边，落下一道影子，斜对面落地窗边坐着的应该是他的朋友，偷偷给他比个加油的手势，被细心的檀千琉注意到。
“你好，小姐姐。”男生很自信掏出手机：“我可以跟你要个微信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你一下。”
檀千琉视线转到霜梓涟脸上，都没等她开口拒绝，霜梓涟先说话：“她结婚了，不方便。”
话音落地，檀千琉适时的伸出手去端奶茶，无名指上戴着的银色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耀眼得不行。
男生似乎有些诧异：“你看着这么年轻竟然已经结婚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对方表达完歉意后转身离开回到自己的座位。
檀千琉敛起视线重新看向霜梓涟：“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霜梓涟轻哼了声，偏开头，捧着奶茶喝。
檀千琉眨动眼睫，从座位上起身，跑到对面坐在霜梓涟的旁边，她用手抱住对方的胳膊后又把肩膀挨过去碰了碰，小声说：“吃醋啦？”
霜梓涟看她眼，吸口奶茶放下。
“他没有眼力见，没看到我家老婆大人在这里吗！”檀千琉音量很小，只让霜梓涟一人听到，而后轻轻晃她的胳膊。
霜梓涟被她哄得唇角溢出一抹愉悦，紧接着抿抿唇又压下去，再是将手覆盖到檀千琉手背上。
桌上剩余几口芝士蛋糕，霜梓涟视线在上面停留几秒，伸手过去端起盒子，用调羹剐出一勺。檀千琉瞧见，开口：“你要喂我吃吗？”
对方已经把调羹伸到她面前：“啊——”
檀千琉张开嘴巴吃进去。
“甜吗？”
“甜。”檀千琉点头，见盒子里芝士蛋糕不多，努努下巴：“你吃两口我吃一口，咱们把这蛋糕吃完别浪费。”
结果是最后的三口都喂给了檀千琉吃，檀千琉拿面巾纸擦唇角：“我吃这么多，等会要吃不下晚餐了。”
霜梓涟掀唇而笑，把空盒子扔进脚边的垃圾桶。
算着时间差不多，她们上去楼上餐厅吃晚餐，吃的是烤肉。
霜梓涟用夹子把肉放到上面，还没熟，檀千琉眼巴巴的已经开始要流口水。霜梓涟抬起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瞧你馋样，刚才是谁说晚餐要吃不下的了？”
檀千琉舔舔唇：“刚才是刚才，真的很香嘛。”
吃完东西她们在商场逛，不知不觉中时间就过去，十点出商场大门，发现外面下大雨。
眺望城市霓虹灯下壮观的雨势，檀千琉双手插在裤兜里：“天气预报是不是说不下雨来着……”
霜梓涟勾上她的胳膊：“咱们进去坐着？门口风大。”
“行。”檀千琉从兜里伸出手牵她，转身重新回到商场里面。
相比起外边，商场里面安逸好多，她们占据优良地理位置，坐在二楼落地窗旁边吃着手里没吃完的东西边赏风景，玻璃浅浅映出她们的影子，和外面的景象混合重叠在一起。
一直坐到商场要关门，广播催促人们离开，檀千琉拉着霜梓涟到门口，发现一大堆人，都站在门口躲雨。
她们是开了车过来的，只不过车停在了对面，走过去至少要三四分钟的样子，按照这雨的趋势，估计出去一秒就会被淋成落汤鸡，所以她们只好站着等雨稍微小一点。
只是这雨似乎并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很多人打车，但这个点这个地段打车的人几乎爆满，司机接单都接不过来。
商场大楼的灯盏尽数熄灭，门口有块大坪上方是有挡的，站在门口这块区域范围内淋不到雨，但由于这大雨下了有一段时间，排水系统应付不过来，地势低一点的地方已经开始涨水，紧接着几乎要往这边涌。
檀千琉回看后面，乌泱泱的一堆人头。
能够逛到商场都关门这个点的，超过一半都是年轻的男男女女，周末出来玩放松。
台阶上边站着许多人，大多人不想被涌过来的水弄湿鞋都往那上方挤着站，檀千琉想着挤也挤不上去，见旁边有个方形的石墩，于是站上去，然后拉着霜梓涟站上来，两人都瘦，站上去不成问题。
总共有四个石墩，另外三个石墩也被其他人占用，还有一些人站在下面，被路边的水涌进来打湿鞋子，发癫似的喊着好爽，更有人直接冲进了雨里。
井盖处形成一个水旋涡，昏黄的路灯照出绵密的大雨形状，经过的车子轮胎都被淹没一半，骑着共享经过的人脚抬得老高，开得飞快，溅起阵阵水花。
檀千琉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在商场逛的时候有些热，她就把袖子给挽上去了一截，此刻霜梓涟牵住她的手腕，一点点把她袖子扯下来盖住腕骨：“冷吗？”
“还好。”
特别冷不至于，但被雨水润过的夜风充满凉意，扑在脸上夹带丝丝的潮湿感。
檀千琉用掌心覆住她的手，不断摩挲：“你手有些凉。”
她捧着对方的手捂着，说道：“这么等下去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停，要不我先过去把车开过来。”
“别。”霜梓涟牵住她：“等会淋雨淋感冒了。”
“不会感冒的，我几乎很少生病，淋点雨而已。”
“你要淋着过去的话我就陪你一起淋着过去。”霜梓涟抱着她的胳膊。
檀千琉无奈：“好吧，那我们再等雨小一点。”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夜晚十二点整，檀千琉眺望着远处，眯了眯眼，侧眸突然朝霜梓涟道：“我们是不是还没有一起去看过海？”
“好像是没有……”霜梓涟以为她是此刻无聊想着下次出去旅游的计划，结果下一秒就听见檀千琉又说：“现在看过了。”
霜梓涟：“？？？”
檀千琉眼里映着远处路灯投来的两团暖黄的光，在夜色下显得特别清亮：“零点的大海，波涛汹涌。”
她往马路边涨水的地方扬扬下巴，转过眸捏了捏霜梓涟手指：“你说是不是？”
霜梓涟愣几秒，紧接着笑了出来：“你可真会。”
“你就说，浪不浪漫？”
“浪漫，可浪漫了。”
檀千琉还想说些什么，听到斜对角石墩上一对情侣的声音，那位女生冲男朋友说：“零点的大海欸，人家好懂浪漫，你怎么就知道抱怨雨大回不去……”
“……”檀千琉顿时尴尬，见雨已经稍微小了点，不少人从台阶上下来去扫附近的共享电动，檀千琉拉着霜梓涟从石墩上下来，小小声的说：“丢人，真丢人，怎么还被别人听到了，这地不能待了。”
她们沿着地势高的地方走，霜梓涟憋笑憋得肚子疼，却还不忘提醒她小心一点走。
两人互相拉着往停车的方向连走带跑，终于到后檀千琉拍了拍头发上的雨丝，又给霜梓涟拍了拍，然后坐进车里。
肩膀的衣服有些湿，但没有湿透，霜梓涟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嘴角挽起一个弧度：“你是真的很懂浪漫。”
檀千琉对着后视镜理理额前的头发：“我这个只对你说的，被别人听到真尴尬。”
霜梓涟轻笑：“下次记得说小声点，只让我一人听到。”
“嗯嗯，以后我贴你耳边说。”檀千琉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不过呢，下次有机会，我们一起去见一次凌晨真正的大海。”
“好呀。”霜梓涟瞥见她侧脸沾到点雨水，于是抬起指腹伸过去温柔的刮蹭几下：“咱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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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逮到檀千琉有空闲时间，柳意纤提出要让她带上霜梓涟一起去逛衣服，这次连同柯尘钰一起来了。
柳意纤和柯尘钰见面聊得挺来，进去服装店，她们不买衣服，倒是很热衷挑衣服给她和霜梓涟试穿，这件好看那件也好看，幸亏檀千琉拦着了点，不然买得都要拎不动。
中途逛完一家，进去汉堡店里坐着休息，点了全家桶，檀千琉把衣服袋子放到凳子脚边，让霜梓涟坐自己旁边的位置。
吃着东西，柳意纤聊起：“我听说你们高中还是同校同学啊。”
这个“听说”，估计就是听柯尘钰说的。
柯尘钰在旁边：“我也挺好奇你们怎么认识的。”
毕竟以前檀千琉虽然经常去她家里，但是几乎没和霜梓涟有过交流，她总觉得这两人相识是件很奇迹的事情。
“说来就话长了。”霜梓涟优雅的捏起块鸡块吃，下意识撇眼旁边的檀千琉。
柯尘钰：“那就长话短说。”
霜梓涟撞了撞檀千琉胳膊。
檀千琉清了清嗓子：“就这么好奇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啊，这事确实得从很久远的时候说起……从前……”
“从前”两个字从檀千琉嘴里蹦出来，另外三人不约而同都扑哧一声。
柳意纤开玩笑：“还从前，是不是还得从‘从前有座山’说起？”
霜梓涟也忍俊不禁。
檀千琉睫毛眨了眨：“……还真的得从‘从前有座山庄’说起。”
“什么山什么庄？”
“反正，我们就是很早就认识啦。”
早到什么程度呢？她们都不知道彼此已经认识了对方。”
“说嘛。”
檀千琉端坐：“我不说。”
“哎呦。”柳意纤和柯尘钰几乎异口同声：“还秘密哦。”
檀千琉看眼霜梓涟，霜梓涟同样回看她，极其微妙的一笑。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