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医的日日诊脉,外加宋潋月配的药,娜迦的身子也一天天的好起来。只是她这算是小产,需的和女子生产一样,不得外出见风,不能凉着冷着,就在吃食上也要格外的注意。
景昌帝就让她留在暖阳殿修养,本来他也想要留在暖阳殿的,但太医说:娘娘身子弱,需的静养。无奈,景昌帝只好搬出暖阳殿。好在行宫中有不少的宫殿,他便搬去距离前朝更近一些的静心殿。
其实静心殿才应该是帝王在行宫的寝殿,只是景昌帝还是皇子时,每次来行宫就住在暖阳殿,以至于后来他登基了,仍然喜欢住在暖阳殿。
暖阳殿内,宋潋月在-给娜迦诊过脉之后,就询问娜迦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娜迦砸了咂嘴,“想喝野菜粥。”
宋潋月点了点头,“这个可以有。”
娜迦又想了想,“还想吃野菜饼和野菜包子。”
宋潋月哭笑不得,“那我给你整个野菜宴得了。”
娜迦若有其事的说道:“也不是不客气。”随即笑了,“就野菜粥和野菜饼吧。”
宋潋月从芳香手里接过药碗,“喝了这碗药,我回去让游鱼姑姑给你做。”
有了奖励,娜迦喝起药来丝毫不费劲。一大碗黑乎乎且难闻的药,她一口气就给喝光了。
对于她的表现宋潋月很是满意,也没有墨迹。她刚起身要回赏月轩,就看到董卿卿来了。
“姐姐,今日身子怎么样?”她进殿便开口问道。
“她啊,现在这身子估计比你我都健康。”宋潋月打趣道,“感觉不用等上一个月,她就可以出去看光景了。”
董卿卿听后,脸上一喜,“那真是太好了。待姐姐能够出殿了,我们就可以和月牙儿一起同去后山了采蘑菇了。昨儿游鱼姑姑采了还多,还特意送来倚竹苑呢。”
娜迦想起自己昨日喝的就是香菇粥,这才知道原来那是游鱼在后山采摘来的,“我说昨日喝的香菇粥那么好喝,原来是纯野味。”
“那可不,你们可别小看这后山,里面什么都有呢。”说起后山,宋潋月就来了劲,又坐下来开始给她们讲自己年幼时和娘亲一起去后山采各种野菜,以及设陷阱抓兔子的事情。
董卿卿原是大家闺秀,娜迦又是一国的公主,自是没有经历过这种带有乡村气息的生活。听宋潋月说起这些事情,一个个都好奇地不得了。
自宋瑾安被软禁之后,宋潋月也不再避讳与娜迦的来往,两个人也从最初的相互看不上对方,到结盟,到如今的相见恨晚。
董卿卿也本就是个好相处的人,于是三个人成了亲密无间的朋友。虽说董卿卿和娜迦在辈分上都比宋潋月高一等,但毕竟是年龄相仿,私下她们还是以姐妹相称。
娜迦年龄最大,是大姐;宋潋月排第二,是二姐。董卿卿年龄最小,是幺妹。三个人说起话来,早已没有了那些“本宫”的自称,更像是寻常姐妹。
这一聊起来,就没了边,待宋潋月想起来,已经是午时了。暖阳殿内,芳香已经备好了膳食。
宋潋月还没说够,就将做野菜粥和野菜饼的事情推到了晚上。
娜迦也是听得正高兴,也不舍得让她走,于是宋潋月和董卿卿都留在暖阳殿用午膳。
待过了午时,董卿卿有些乏了,不住地打着哈欠。她就提出要先回倚竹苑小睡一会儿,看她要走,宋潋月也说要回去准备食材。
“走吧走吧,都走吧,我也要歇息了。”娜迦嘴上说着赶她们走的话,心里却是不舍。
董卿卿柔和的笑着说道:“好姐姐,待妹妹醒了,再来陪你。”
“等我给你做好野菜饼,我也过来。”宋潋月附和道。
“那你们可要快点来。”
“知道啦~”
有了约定,娜迦也就笑着送她们离开暖阳殿。
待宋潋月回到赏月轩时,沈凌琛正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着。
她有些诧异,除非是有什么事情,不然沈凌琛很少会白日来赏月轩。宋潋月走过去,将手搭在沈凌琛的肩膀上,笑着问道:“将军,你是在等我吗?”
“嗯。”沈凌琛将手覆在搭上自己肩膀的柔夷,然后起身,“你去暖阳殿了?”
“是啊。”
“娘娘的身子好些了?”
听她关心娜迦的身子,宋潋月假装生气,噘着嘴,“将军很关心姐姐的身子?”
沈凌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又怕宋潋月真的误会,“我不是……”急得脸有些红。
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宋潋月噗呲一下笑出声,“我逗你呢。”
看她没有生气,沈凌琛松了口气,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想起自己如此着急过来的原因,说道:“我们回屋吧。”
“回屋?现在可是白日。”宋潋月瞪着一双好看的柳叶眼,“难道将军想要与我白日宣淫。”
一句话,惹得沈凌琛原本恢复如初的脸色又红了起来。
宋潋月拱进沈凌琛的怀抱,“没想到将军今日这么主动,刚巧我葵水已经过去了。”说着,她的嘴贴上沈凌琛的耳边,“将军今日可以尽兴呦,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说罢,她伸出小舌舔了舔女子耳朵的轮廓,惹得对方身子一阵颤抖。
“月牙儿,别闹。”此时,沈凌琛的脸犹如红透的半边天,她推了推宋潋月的肩膀,想要和她说正事。
但宋潋月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被推开的宋潋月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凌琛,“你把我推开了……将军,你居然推开我了……”说罢,她用锦帕遮住眼睛,嘤嘤嘤的哭起来,“将军你居然把我推开了,今日你先问起姐姐的事情,现在又将我推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呜呜呜,你不爱我了,你一定是变心了,呜呜呜……”
听着心爱少女哭泣与抱怨,沈凌琛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难受,她赶紧重新将少女揽入怀中,解释道:“我没有!月牙儿,我没有。”
“我不信!你都把我推开了!”
“我不是故意的。”沈凌琛手忙脚乱的想要去拉宋潋月的手,但宋潋月多躲开,并背对着她。
沈凌琛心里着急,“你相信我,我一直只心悦你一个人。”
“真的吗?”
“真的!”
“哈哈哈,看来说将军说喜欢也没那么难嘛。”宋潋月说着,放下锦帕,哪有什么眼泪,反而是奸计得逞的笑意,“将军,你以后能不能多对我说说喜欢,我超级喜欢听。”
看着她确实没有哭,沈凌琛愣了一下,无奈的说道:“你啊你啊。”
宋潋月重新挽住沈凌琛的胳膊,甜蜜蜜的笑着,“我就知道将军是最爱我的了。”说罢,她便拽着沈凌琛往屋内走。
想起她刚才说的白日宣淫,沈凌琛有些被动,“不、不可。”
宋潋月看向她,已经忘了自己刚才说过的话,“什么不可?将军不是有事儿找我吗?”
沈凌琛:“……”
看着她一脸的窘迫,宋潋月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追问道:“将军,你想什么呢?”
“没、什么都没想。”
沈凌琛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任由着少女将自己拉进屋内。
宋潋月关上门,一脸的正色,“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沈凌琛环视四周,这里是她和宋潋月夜夜同塌而眠的地方,自是她最信得过的地方。于是,她从怀中拿出一个香包。
宋潋月一眼便认出那个香包,那个就是当初拿阿姐做好的香包说是自己做的,然后送给沈凌琛的那个。
看着这个香包,宋潋月不明所以,“将军这是何意?”
沈凌琛郑重的将这个东西交到宋潋月的手里,“有些事情我不能跟你细说,因为这关乎到整个南国。你收下这个,这里面有我最重要的东西。若有一日,我有什么意外,或者你遇到事情,就打开这个香包,拿着里面的东西足以让你号令整个沈家军。”
宋潋月没想到沈凌琛居然也可以一口气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在听完这段话之后,她依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但却觉得烫手。足以号令整个沈家军,果然是最重要的东西。
她看着香包,然后将它紧握在手中,“将军,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沈凌琛说:“虎符。”
“虎符?!”宋潋月惊讶不已,顿时觉得手里的东西更烫了,“你居然把虎符交给我?!你是疯了吗?”
对于一军之长而言,没有什么比虎符更加重要的物件了。自古虎符都是一分为二,一半在皇帝手里,一半在将军手里。由于沈老爷子有从龙之功,又是先帝最信任的人,所以这道虎符表示完整的。沈老爷子过世前,亲手将它交给了沈凌琛。
所以,沈凌琛手里的虎符也是景昌帝最想得到的东西,拥有了这个,便相当于拥有了天下。
而在将亥下之战摸清楚之后,沈凌琛才发现这个虎符便是自己父母得催命符。因为,景昌帝想要得到虎符,想要掌握兵权。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个自然可以交给你。”沈凌琛丝毫没有迟疑。
宋潋月眉头紧蹙,大脑飞速运转着,片刻,她沉声问道:“将军,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挺长的一段时间,宋潋月的心里一直忐忑不安,时不时就会有心悸的感觉,可是她为自己把脉,脉象又很平稳。
“可能要变天了。”
握着手里的虎符,宋潋月转身去床榻前,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玉佩。
“将军,这块玉佩,现在我将它交给你。它虽然没有虎符重要,但这是我娘亲留给我的,我视它为我最重要的东西。”宋潋月将那块可有月牙儿的玉佩送给沈凌琛,“希望你不要嫌弃它。”
“不会。”沈凌琛拿过玉佩,她当然知道这块玉佩对于宋潋月而言代表着什么。她怀揣着玉佩,如获珍宝。
交换完物件,宋潋月想要继续询问沈凌琛口中的事情,就听到一阵敲门的声音,她将目光转向门口。
“月牙儿,快去静心殿看看,圣人吐血病倒了。”是游鱼的声音。
宋潋月猛地回头,看向沈凌琛,沈凌琛也看向她,二人眼中皆是惊讶。
作者有话说:
大概还有一个事件月牙儿就要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