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悠拍完的时候，刚刚走掉的杨飞又灰溜溜地回来了，他的脸皮是真的厚，站在赵导面前又是鞠躬又是道歉，表示自己过会儿给大家买下午茶赔礼道歉。
赵导晃了晃手里的奶茶：“不用了，言栖已经买了。”
杨飞朝着傅言栖看了一眼，和赵导说完话之后就找了过来。
“实在对不起傅小姐，不过如果下次您如果对我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和我说吗？”
傅言栖抬头望天，又来一个想要捏软柿子的人。
周围的人朝着这边看的，窃窃私语。
“我作为资方的人比较喜欢和同为资方的人联系，再有下次，我会直接要求换人。”傅言栖没好气地说道，“希望你不要再拖累剧组进度，不然之后所有有傅家投资的剧组都不会再用你。”
杨飞的表情一僵。
“别让大家加班，这么大个人了，也应该知廉耻了。”
旁边有人已经开始想笑了，岑悠拿着杯子朝着这边走来，刚好听到这句话，挑了挑眉，也就几个月不见，进步这么大吗？
杨飞之前的表情都没什么特别的变化，这次是真的开始感觉到难受。
赵导比他大了两轮多，被他骂还好一点，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用这样的语气阴阳怪气他很不舒服，但偏偏不能说什么。
傅言栖懒得和他再有交流，看到岑悠已经来了，直接走了。
“人不红，业务也不行，毛病倒是很多。”傅言栖忍不住吐槽，声音不高不低，杨飞听得清清楚楚，他想要辩驳两句，但是谭艺拦在了他的面前，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傅言栖有点爽，上辈子刷娱乐圈新闻的时候，总是能看到某些离谱的新闻，每次她都很想穿过去问问对方为什么这么离谱，为什么能脸皮这么厚，现在终于有这样的机会了。
傅言栖和岑悠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今天拍外景，有点冷，岑悠助理找来了热水袋，两个人一人一个。
“不容易，终于会怼人了。”
傅言栖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我一直都会。”只是最近越来越放开越来越适应这个身份罢了。
“你过年也在剧组吗？”傅言栖问道。
“回去了两天就回来了。”岑悠说道，“你这么早出来家里不说？”
“上班族这个时候也差不多要开始上班了，有什么好说的，而且我都二十四了！”傅言栖嘀咕道，“听你这语气感觉我好像三岁的样子……也是，岑老师过年好。”
岑悠：……
“要对戏吗？”岑悠果断将这个part略过去了。
“在这边吗？”傅言栖看了看四周，总感觉人这么多有那么些许尴尬，虽然明天就要演了，但是和在这么多人面前对戏不一样，“还是算了吧，那边要拍了，我们发出声音不好，话说你今天什么时候拍完，如果早的话，可以回去再对戏。”
“还有两场，晚饭前应该能结束，那我们就吃完晚饭回房间对戏吧。”岑悠说道。
“好！”傅言栖点头。
谭艺看着答应得十分干脆的傅言栖，喝了口水：“那你们晚上对戏，我就不去了。”
“行。”傅言栖点头，“你休息吧。”
岑悠朝着谭艺看去，谭艺点了两下头，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藏的笑容。
傅言栖完全不知道岑悠和谭艺进行了一番短暂的眼神交流，她打开了电子版的剧本，临时抱佛脚。
她和岑悠从来没对过这个戏，岑悠又是她的表演课老师，和岑悠对戏，让她想起了以前上学的时候，老师一个个面批作业，虽然她成绩好，但因为性格原因，站在老师旁边的时候还是有些慌。
岑悠还想和傅言栖聊两句，就看到傅言栖已经开始看剧本了，表情严肃，她揉了揉太阳穴，明明那么多可以聊天的东西，为什么她就是专门往雷区上踩呢？
“我的古装扮相不好看吗？”
“好看！”傅言栖立刻抬起头，“之前想夸的，然后不是被吵架吸引了视线吗？”
“卡！”赵导看了过来，“要聊天声音也小点。”
傅言栖立刻捂住了嘴巴，然后低下了头，朝着岑悠竖起大拇指晃了两下。
岑悠掩住嘴唇，压住了自己的笑声，轻轻地拍了两下傅言栖的脑袋。
傅言栖已经不想抬头了，太尴尬了，而且她刚才声音貌似有些大，导演都听到了，说明很多人都听到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没人提醒她一下？
她盯着地面，期待着能出现一道地缝，拯救现在尴尬的自己。
“没事。”岑悠倾身靠近了些许，“不是大事，你今天是大功臣，大家不会说什么的，没人怪你。”
傅言栖悄悄地抬了抬头，有人看着她笑，但眼神确实不带什么恶意，不过……
“我是尴尬，不是怕被骂。”傅言栖小小声的说道。
“那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他演成那个样子都不会觉得尴尬，你有什么好尴尬的。”
傅言栖再次抬起了头，倒也不是被岑悠安慰到了，主要是想看看杨飞的演技，那能被评为影帝的演技，他正在和男三对戏，说实话，作为一个班入行的人，她都能明显感觉到，杨飞被男三降维打击了。
她看着杨飞，眉头一点点地拧成了麻花，男二是个近智者妖，冷静自持的人，但是杨飞演的贼眉鼠眼，一看就知道他在酝酿什么不好的计划，而且，看不出聪明，怎么看怎么蠢。
“你是不是和他还有一些感情戏？”
“不多。”岑悠皱眉，“我看剧本觉得，我应该没爱过他。”
“这样的许瀛确实很难爱上。”傅言栖摇了摇头，嫌弃地说道，“会直接大喊猥琐男远离我的地步。”
那边的赵导也忍无可忍地喊了“咖”。
“就你平常那个样子都比你演出来的聪明要聪明！”赵导深吸了一口气，“你那个表情和直接告诉他你要害他了有区别吗？”
“你能不能稍微内敛一点？你眼神在飘什么？你自己过来看，小偷偷东西之前表情都比你镇定！”
“我感觉导演要崩溃了。”傅言栖说道，怜悯地看着赵导，这部戏如果是傅家的投资占比大部分就没这种问题了。
“我看着都要崩溃了，精神上的折磨。”岑悠是真的喜欢表演的，杨飞表演是对表演的亵渎。
“那就转过去吧，别看了。”傅言栖笑着说道。
“但是还要和他对戏，对着他我情愿对着空气。”岑悠靠在了傅言栖的肩膀上，“自从开始和他对戏，我的头就天天疼。”
“要不要休息两天。”
岑悠摇了摇头：“不要，你不是不想加班吗？”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那我肯定要加班的，我只是不想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加班。”傅言栖嘀咕道。
另外一边的赵导声音越来越大。
“我让你内敛一点，不是变成像个木头！你有认识什么类似的人吗？你想想对方是什么样子的？”
“想这么久？一个都想不到？我想也是……”
傅言栖总感觉导演这话没说完，她深刻怀疑赵导其实是想要骂投资商。
“那赵导示范一下？”
“行啊，你看我，看我！”赵导指了指自己。
傅言栖立刻探头看了过去，明显能感觉到赵导的气质变化，她有些惊讶：“赵导演技不错啊。”
“毕竟是名导。”
杨飞让导演示范纯属气急败坏，万万没想到，赵导真的能上。
赵导的气质再次有了变化，脾气更暴躁了：“靠，要不是老子长得不好看，有你什么事，看明白了吗？”
傅言栖感觉自己已经能听到空气中扇巴掌的声音，这声音还有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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