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听说公主盼我死(GL)>第108章 妻妻过招 ◇

  二人坐在崖边,悦禾依偎在时卿怀中,耳畔时不时传来风拂过的声音,双脚晃动,云雾在脚下飘过,竟生出了腾云驾雾之感。

  “阿玉与我一道坐在崖边,就不怕我再拉着你跳下去吗?”

  时卿笑道:“不怕。”

  悦禾来了兴致,“哦?”

  “你不会这么做。”

  悦禾离开了时卿的怀抱,她坐直了身子,看向时卿,“想试试吗?”

  时卿认真道:“若夫人要试,那在下也只得舍命相陪了。”

  含情深眸中的笑意多得要溢出来,悦禾再度依偎在时卿怀中,“那倒不必,从这儿跳下去,我可没底。”

  时卿打趣道:“原来夫人几番拉我跳崖跳湖,都是早就在心里盘算好的,我只当夫人是无所畏惧呢。”

  “比起我,阿玉才是无所畏惧吧?”

  时卿自知再说下去,就讨不到好了,她及时岔开话题,“你是如何上来的?”

  “曦月将信给我之后,又给了我一张机关图,上面写了如何上山。”

  悦禾话锋一转,“母妃的遗物我倒是能理解,但第二封,为何是一张只有落款与印章的无字信,敢问阿玉那是何意?”

  悦禾虽未看她,但时卿还是明显身子一僵,她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夫人以为呢?”

  悦禾拿出那封信,又高高举起,“上面可以随意写上些东西,若是将庄主之位传给旁人,那必定是不能,还得要有令牌在手,岂会仅凭印章与落款就能轻易得到,那样的话,也太儿戏了。”

  “既要与你我有关,又要让它生效,倘若..是写下和离书,那就合理了些。”悦禾顿了一下,问道:“我说得可对?”

  时卿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

  “那首《问情》虽能传递弹琴之人的思绪,但也不及阿玉的这个法子直接。”

  悦禾催动内力,拿着信的手稍一用力,信便化作粉末,随风飘散。

  时卿不再沉默,“多谢夫人夸奖。”

  悦禾难得翻了个白眼,“我可没夸你。”

  悦禾哪里会不知道,时卿之所以给她这封信,是想将所有选择的权利都交到她的手上,时卿并不想困住她。

  只是时卿却不知,早在无名岛,她就已经做了选择。

  时卿笑道:“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悦禾一个没忍住,竟也笑了起来。

  悦禾既到了云兮山庄,那必然是处理好了一切,二人也不打算提及皇宫的事,开始说着过几日去哪儿游玩。

  悦禾虽出过洛阳,但每次都是有要事,根本没什么兴致游玩,如今闲了,倒也想出去走走了。

  时卿一连说了好些地方,听得悦禾十分心动。

  “夫人不是说想去江南吗?我们先去江南吧,走水路,雨中的江南有一种别样的美,夫人瞧了一定会喜欢。”

  悦禾笑道:“好,就先去江南。”

  时卿站起身来,又将悦禾拉了起来,“还是先别在这儿吹风了,若是染了风寒,那可如何是好。”

  时卿牵着悦禾的手向凉亭走去,在即将抵达时,悦禾迅速将她的手押到了背后。

  被押住的时卿不解道:“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阿玉以为呢?”

  说话的同时,悦禾又用力了稍许,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让时卿感到不适,只得弓着身子。

  垂下的青丝遮盖住了时卿脸上的表情,又听悦禾道:“阿玉的伤应该好了吧?”

  时卿的身子向下倾斜,又迅速转动身子,轻松挣脱悦禾的控制。

  悦禾松开了手,“原先阿玉受了伤,我多少都有些胜之不武了,不如今日我们便好好比上一场?”

  时卿道:“夫人的武艺极佳,又岂会是胜之不武呢?”

  “少说废话。”

  说罢,悦禾便向时卿攻去。

  时卿张开双手,身子向后仰,躲开了悦禾的攻击。

  悦禾再次攻去,时卿保持着那个姿势,身子左右晃动,就像是在故意逗悦禾一般。

  “阿玉的轻功不错呀。”

  说话之时,悦禾的脚改攻时卿下盘,随着时卿的躲闪,悦禾每次踩地,都引得尘土飞扬。

  时卿道:“夫人过奖了。”

  悦禾笑道:“但一昧地躲,那可不行。”

  悦禾的脚再度抬起,时卿又一躲,谁知这只是一个虚招,悦禾身子一跃,击向时卿。

  时卿一惊,手慌忙击向地面,同时,悦禾的手扯上了时卿的腰带。

  时卿在空中刚翻滚了半圈,因引受到了牵制,只能提前落地。

  悦禾紧紧握着腰带,时卿亦然,二人相互对望,拉扯时是谁也不让谁。

  悦禾轻笑间,脚尖轻点,扯着腰带再度飞向时卿。

  时卿见状只得迅速将腰带抽出,又用轻功向后迅速移动,鞋在地上摩擦,时卿环视四周,最终定住脚步,又一跃,飞到了凉亭之上。

  时卿踩在顶端,将头上的发带抽出系在腰上,挡住了那已经暴露的风光。

  悦禾甩着手里的腰带,抬首看向时卿,“我很好奇,阿玉是有几条发带?”

  “我今日算是明白夫人那日,为何说我不是登徒子了,原来我该向夫人请教。”

  悦禾笑道:“好啊,正好,我也很乐意教阿玉,不如就现下吧。”

  悦禾用轻功飞向时卿,时卿也不再躲闪,迎面对上悦禾。

  因只是过招,便也未用到武器,只赤手空拳地比试了一场,但这一场,竟到了傍晚也没分出个胜负来。

  时卿也累了,不再回击,她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

  眼看着就要击向时卿,悦禾慌忙收手,又没好气地嗔了她一眼。若非她及时,时卿指不定就已经被她打伤了。

  悦禾道:“也好,歇息一阵,我们再来。”

  时卿诧异道:“还来啊?”

  悦禾颔首道:“我们都还未分出胜负呢。”

  见她这般认真,时卿也怕了,“不来了,就当是我输了吧。”

  恐她不悦,时卿向她拱手道:“夫人武艺高超,实在是厉害,在下甘拜下风!”

  说罢,又扭头去拿吃的。

  悦禾跟在她身后,“比武之事,需得认真对待,岂能就当你输了?”

  时卿递给悦禾一张饼,复又拿起一块掰着吃,目光在四周游荡,就是不落在悦禾身上。

  “再来。”

  时卿并不搭话,自顾自地吃着饼,悦禾又道:“再来。”

  见时卿还是不搭理,悦禾站到时卿面前,可时卿就是不看她,她站在哪儿,时卿就往反方向看。

  几番下来,悦禾的手也不得不攀上时卿的脸,强行将她控制住,逼着她看向自己,“再来。”

  时卿对上悦禾的双眸,“那杀了我吧。”

  “..”

  悦禾一时没了言语,竟也未料到时卿会说这话。

  时卿就这么看着悦禾,又掰了一块饼放进嘴里。

  这副可爱模样让悦禾心头一软,她松了手,又到时卿身旁落坐,“那下回再来。”

  既然悦禾都松了口,那时卿也不能将话说得太绝,只得「嗯」了一声。

  二人简单用过一些东西后,又在凉亭中小憩了一阵,等到醒来,已经是夜里了。

  月色笼罩着四周,只一抬首,便看到了漫天星辰。

  二人坐在凉亭之上,时卿将头靠在悦禾的肩上,悦禾望着那闪烁的星光,叹道:“比无人岛的还要近,还要亮。”

  “是啊。”

  “在这儿看,比在齐国,要好看许多,在齐国,许多星星都被遮住了。”

  时卿道:“但现下,一切能遮住星星的东西都已经散去了。”

  “对。”

  她的仇终于报了,所有伤害母妃的人,都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恐悦禾陷入情绪中无法自拔,时卿道:“幼时我与曦茗曦月,总喜欢爬到屋顶看星星,一看就是一夜,也常常还没下来,便在屋顶睡着了,那时也刚习武,曦月身子弱,先染上风寒的总是她,然后一个接一个,最后全都染了风寒,就连老师都未能幸免。”

  悦禾心中泛着暖意,也开始顺着时卿的话往下接,“那老师就没说什么吗?”

  “当然有,勒令禁止曦月再上屋顶,但她看我们上去了,她也想上去,有一日老师突然来查房,她刚爬上去,便被老师给看到了,为此遭了好一顿罚,一本诗经抄了足足有十遍。”

  悦禾不免笑了起来,“曦月还真是倒霉。”

  “也不知怎的,每回我们一起胡闹,被抓住的总是她,但她也仗义,每次都扛下一切。”时卿顿了一下,又道:“当然,最后也会问我要不少补偿。”

  ..

  时卿又说了许多趣事,随着她的诉说,她像是回到了当年,所有的事情就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一样,一切都历历在目。

  悦禾也听出来了,时卿是担心曦月的。

  “反正我们过几日也要下山,不如我们去找曦月吧?”

  悦禾的提议让时卿微怔,她是想去找曦月不假,可又不知见到曦月后,她能做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因一切宽慰的话,都只能勾起曦月的伤心事。

  她不想让曦月再伤心。

  可情这一字,一旦被困住,难免挣不开,甩不掉,若想出来,只得承受那剔骨削肉般的折磨与疼痛。

  “若是怕她伤心,我们也能看看她,得知她是否安好,之后再走也不迟。”

  “好。”

  曦月坐在蛇窟边,目光向下看去,无数条蛇在里面游动,眼中已经没了往日的灵动,只剩下呆滞。

  身旁是一个鲜血淋漓的女人,腿部露出森森白骨,显然是被人用刀剔的,只有脚底的肌肤完好,再一路向上,肌肤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小孔,鲜血顺着那些小孔向外流。

  女人微弱的呼吸在山洞中尤为清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让她崩溃,她好后悔,好想一死了之。

  曦月缓缓移动着脑袋,将目光落在敏央身上,“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