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听说公主盼我死(GL)>第81章 一模一样 ◇

  那双眉似蹙非蹙,时卿的话在悦禾心中掀起涟漪,她能感受到,那番话没有试探,没有阴谋,只有真心。

  谋划的这些年里,她只想过大仇得报后,她该是怎样的欢喜,却从未想过,在那之后呢?

  时卿的话点醒了她,也无形地在她心中添了一份期待。而这份期待里,是有时卿的,只是..谁也不能阻拦她要做的事,包括时卿!

  悦禾定了定神,又见司音走了进来,她道:“殿下,恒王殿下派人前来询问,殿下是否安好。”

  “好与不好,又有何差别,让他无需挂念。”

  “是。”

  悦禾脚步轻移,走至桌前落坐,刚拿起毛笔,又见桌上多了一方陌生的印章,“这印章从哪儿来的?”

  打扫书房的丫鬟听到后,忙走了进去,她道:“回殿下,奴婢收拾书房时,见到有一锦囊放于桌案,便将它拿了出来。”

  又恐悦禾怪罪,丫鬟慌忙道:“奴婢问过牧姑姑,牧姑姑说让奴婢拿出来放好,以便殿下用时方便。”

  悦禾倒想起来了,那日康乐来寻曦月,最后被淑妃的人叫走,临走前还将锦囊给了她,让她代为转交给曦月,后因种种事情耽搁了,还未给曦月。

  “这是曦月的东西,你替本宫送过去,说是康乐还给她的。”

  “是。”

  那丫鬟松了口气,还好殿下没怪罪,她上前将印章拿了去。

  悦禾正要落笔,撇眼见宣纸上已有淡绯色印痕,本想换一张,可那印痕上的字虽有些模糊,却能依稀识别出一个字,似是「玉」字。

  “等等。”

  丫鬟止步,又看向悦禾,听她道:“将印章拿过来。”

  丫鬟虽觉奇怪,但还是将印章交给了悦禾。

  印章沾了沾绯色印泥,又被悦禾按在了宣纸上,再拿开时,四个清晰的字迹赫然映入眼帘——时文玉印。

  拿着印章的手微微发颤,似是要将它捏得粉碎,而双眸中的怒意尤为明显,又死死地盯着纸上的印记,仿佛要灼烧出几个洞来。

  屋里的空气变得凝固,丫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只能低下头。

  幸在司音的及时出现,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

  “殿下,司音已将恒王的人打发走了。”

  又见悦禾僵在那里,动也不动,司音心觉奇怪,问身旁的丫鬟道:“出了何事?”

  丫鬟哪里知道呀,更不敢说话,只拼命摇头。

  悦禾的手紧握成拳,奋力将那股怒意压下,“司音,你过来。”

  司音对那丫鬟道:“你先出去吧。”

  “是。”

  司音走到悦禾身旁,顺着悦禾的目光移到了纸上,上面的印记让她震惊,又恐看错,她慌忙拿起凑到眼前,“时文玉?”

  “时文玉,文玉,殿下,这印章..”

  不等她说完,悦禾道:“这是前几日康乐托本宫交还给曦月的。”

  “这是曦月的印章?”

  悦禾摇了摇头,“曦月虽与时卿亲近,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侍女,又岂会拥有印章,曦茗倒是会有。只不过印章之上,绝不会刻着代表云兮山庄的祥云。”

  “那就只有驸马爷了。”司音眉头紧皱,“可是殿下又如何能断定,时文玉就是文玉?”

  “司音,你还记得阿玉的相貌吗?”

  只这一句话,便彻底解答了所有。

  悦禾低眼,目光落在印章之上,“时卿,时文玉,若说时卿的名号已人尽皆知,但若只说表字,谁又能识得她?”

  “没想到,她竟真与顾盼长得十分相似,原来本宫一早就遇上了顾盼的女儿。”

  司音立于悦禾身旁,她能感受到悦禾的反常,愤怒主导着其将所有情绪压制,悦禾是故意如此,也唯有如此,才不会乱了心神,失去判断。

  “那之前的那些刺客,是否为她所派?”

  司音弓着身子,“司音觉得,此事还是应该问问驸马爷才是,倘若不是呢?”

  只这「倘若」一词,便证明她也想到了悦禾所想。

  司音恐悦禾做出后悔的决定,又道:“此事还是该向驸马爷求证,不然冤枉了驸马爷,驸马爷该有多冤呀。”

  “她欺瞒本宫至此,又岂会说实话?”悦禾一声冷笑,“你指望这样一个人跟本宫说实话,倒不如指望哑巴开口。”

  “可若驸马爷想杀了殿下,又为何在原先几番救下殿下?”

  悦禾将印章缓缓落于桌,语气稍微缓和了些,“或许是为了撇清嫌疑。”

  “但没人知道文玉便是时卿,又为何要撇清嫌疑?”

  悦禾道:“本宫既要嫁给时卿,本宫一死,时卿的嫌疑便最大。”

  “可是驸马爷是云兮山庄的庄主,连陛下都不怕,又何惧天下人的眼光?”

  悦禾抿了抿嘴,又扭头看向司音,“你今日怎么一直在帮她说话?”

  司音神色认真,“司音没有,司音从来都是站在殿下这边的,驸马爷对殿下有用,所以司音才将疑惑道出。”

  有了这些疑问,悦禾果真没那么恼了,“你退下吧,让本宫好生想想。”

  “是。”司音将纸放于桌,又看了看悦禾,问道:“那这印章?”

  “先放着,改日本宫再交还给驸马。”

  “是,司音告退。”

  悦禾在书房一坐,又坐到了晚上,只是思绪还是凌乱。而另一边,时卿得知那宫人到了,又不好带入公主府,便去了曦茗找的地方。

  “扣扣扣——”

  随着敲门声响起,曦茗起身将门打开,“主子。”

  曦月跟随时卿踏入房门,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又唤道:“姐姐。”

  曦茗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她,又对时卿道:“主子,这位便是当年在景华宫任职的宫女。”

  见到时卿,宫女欲向其行礼,时卿忙扶住她,“快坐好,不必多礼。”

  宫女落坐后,又向曦茗时卿投去感激的目光,“幸在得曦茗姑娘相救,奴婢才捡回一条命,多谢曦茗姑娘,多谢庄主。”

  “不必客气。”时卿在其对面落坐,直接道:“你可知刺客是何人所派?”

  虚弱的脸上红润了不少,只是脸上却多了愤怒,“知道,是当今圣上。”

  “是他派人刺杀的你?他为何要这么做?”

  “想来是心中有鬼,当年贵妃娘娘便是他命人害死的,为了彰显仁义,他将贵妃娘娘亲近的几个宫女都放出宫去,而奴婢也在其中,又给了不少银两。但扭头却派来刺客刺杀,是恐奴婢等人说出去,损了他的仁义与面子。”

  见宫女越说越恼,到最后甚至都有些咬牙切齿了,倒也看不出是在作假。

  “大致情形我都已知晓,听曦茗说,你此番有东西要交给我?”

  “是。”

  宫女用手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又解开腰带,时卿瞧见后忙转过身去。

  宫女将绣在衣裳上丝绸的扯下,待穿好衣裳后,又双手呈上,她道:“奴婢起初不敢踏入洛阳城半步,只等着殿下来寻,幸在遇到了庄主的人,还请庄主替奴婢将此物转交给悦禾殿下,这是贵妃娘娘临终所托。”

  时卿瞥了一眼曦茗,又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好,我一定会交给公主,不负袭兰你的托付。”

  时卿又叮嘱了几句,让她好生养伤,待过几日,便领其与悦禾相见,之后便拿着东西出门了。

  握着白色丝绸的手一甩,竟是一封血书,虽已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但还是能看出来,上面写着齐皇的种种罪行,以及楚贵妃生平记事。

  身旁的曦月瞧了,怒道:“没想到齐皇还真不是个东西!”

  曦茗道:“世间男子多是肮脏,虽是皇帝,却也不过是披着一层无人敢揭的皮罢了。”

  曦月的手攀上白色丝绸,“这背面好像有东西。”

  时卿翻过来后,只一眼,便让三人同时愣在原地。

  “老庄主?”

  曦月第一个发出声音,随后是时卿,“母亲?”

  “怎么会是母亲的画像?”

  曦茗柳眉微拧,眼中情绪复杂,“画上之人,应该不是老庄主。”

  回府的一路上,三人的心情都不平静,而直到回了公主府,依旧没好多少。

  时卿靠坐在椅子上,目光紧盯桌案上的画像,“这确确实实是母亲的画像。”

  曦茗面色凝重,“在找到袭兰时,我几番试探过,她都不曾撒谎,根据我所查到的,她确确实实就是当年在楚贵妃身边伺候的宫女。”

  时卿抬眸,与曦茗对视,“难道..这世间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丝毫不差?”

  二人在思考,曦月也没闲着,她低眉沉思,可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啪——”

  曦月拍手道:“我终于知道了!”

  这道响声,愣是将二人给吓了一跳,曦茗移开了视线,忍住不去斥责她,而时卿则没好气地看向她,“说说,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主子为何跟悦禾公主有四分像了,因为薨逝的楚贵妃,与老庄主长得一模一样。”

  曦月说完,又对不搭理她的曦茗道:“姐姐你说,主子跟悦禾公主是不是有四分像?”

  曦茗淡淡「嗯」了一声,“确实像,初次见到她时,只觉她是在扮老庄主,故并未在意这点。”

  指节在桌案上下跳动,时卿道:“母亲是家中独女,可没有什么姐妹,倒真是奇了,竟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曦茗将目光落在画像之上,“主子,我有个猜测。”

  时卿看向曦茗,“说。”

  “老庄主这几年都在游历江湖,即便是主子成婚也并未出现,想来老庄主是不会无缘无故地出现,她可曾透露过为何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