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听说公主盼我死(GL)>第47章 情难自禁 ◇

  时卿小憩了一会儿,等她再醒来,天已经黑了,正巧福公公来请她赴宴。

  时卿简单整理了一番,随后便与悦禾去了殿中。

  入座后,时卿见桌上摆了不少美味佳肴,就连熊掌都有,既不是节日,又不是谁的生辰,“这该不会是鸿门宴吧?”

  轻飘飘的一句话,飘到了悦禾耳中,她笑道:“夫君真会说笑,每年初来避暑山庄的当夜,皆会备上熊掌,年年如此。”

  “这么些年,我倒还未尝过熊掌的滋味。”

  悦禾被她的话吸引,又扭头看向她,时卿笑着解释道:“巧巧不愿做熊掌,既要去捕熊,也要处理,麻烦。”

  那双好看的眸中泛着深情,“夫君还真与常人不同。”

  “我也并非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何不同?”

  “寻常人家,在得了权势后,必定会自视甚高,对下人不加以打骂,便是大善人了,夫君却将山庄的人视作家人,处处体谅。”

  时卿向悦禾凑近稍许,“夫人这般哄我开心,我甚是欢喜。”

  “皇后娘娘,想来陛下一时还过不来,在ꞏ下ꞏ体ꞏ弱,实在不宜饿着肚子,在下可否先行用膳?”

  皇后眼中的尴尬一闪而过,很快便恢复了端庄,“这是家宴,不必拘礼,驸马请。”

  时卿道了声谢,她想拿起箸,可那只脱了臼的手连抬起都有些吃力。

  悦禾看在眼里,“夫君,我来喂你。”

  时卿有些不好意思道:“可惜这只手的伤还未好,也只能劳烦夫人了。”

  悦禾拿起箸,夹了一箸熊掌,又用手托着,喂到时卿嘴边。

  熊掌刚入口,时卿便皱起了眉。

  “夫君可喜欢?”

  “腻。”

  悦禾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时卿看后道:“夫人笑什么?”

  “我还当夫君要哄我开心呢,我喂什么都会说美味,没想到夫君竟说起实话了。”

  细听之下,又带着些别的意味。

  “看来夫人今日兴致不错,也打趣起我来了。”

  时卿笑着拉起悦禾的手,认真道:“只要夫人能够高兴,就是再打趣我,我也不恼。”

  就像是完全听不懂悦禾所言一样。

  悦禾又夹起一箸菜喂到时卿嘴边,“夫君想吃什么,便告诉我,我喂给夫君。”

  “只要是夫人喂的,我都吃。”

  悦禾眉眼含笑,她直勾勾地看着时卿的眼睛,柔声道:“倘若我喂的是毒药,夫君也吃吗?”

  那只拉着她的手滑入她的掌心,眼中望不到丝毫惧意,“夫人会吗?”

  双目对视,眼中又是一番较量,可这一次却是悦禾单方面的,时卿墨玉色的瞳孔中泛着爱意,眼神更是温柔得可怕,就像是真的在看心仪之人。

  悦禾一时在这眼神中迷失,因她看到了真心,一颗赤ꞏ裸ꞏ的真心,一颗毫无保留的真心。

  近几日发生了诸多事情,再加上此刻时卿眼中的深情,使得那被压下的微妙情绪逐渐浮现,并在悦禾心中发酵,却又很快被她再度压下,正巧皇帝来了,悦禾恰到好处地移开了视线。殊不知此举,也让她在这场交锋中败下阵来。

  众人起身行礼,皇帝落坐后,又命众人坐下,因是家宴,便无需拘礼。

  时卿吃着吃着,便有些不自在,起初倒是还好,只有恒王一个人看她,可皇帝来了之后,便多了皇帝,再就是二位王爷,看得时卿着实烦躁。

  尤其是恒王,那眼珠子都快飞到她身上了,生怕她对悦禾做出点什么。

  看着喂到嘴边的菜,时卿稍稍别开了头,“饱了,夫人吃吧。”

  悦禾接下来的举动,让恒王瞪大了眼睛,只见悦禾转而将菜给吃了,先不说原先有没有沾上时卿的嘴,悦禾向来都不会跟人同用一双箸的,就是有人夹菜给悦禾,悦禾都不会吃,今日却一反常态,再看那时卿,竟看了他一眼。

  那道眼神分明是在挑衅!

  皇帝饮了一口酒,不动声色地将目光收回,显然他对悦禾的举动很满意。

  皇长子瑞王观察着这一切,他虽不知父皇要做些什么,但他能肯定,必定跟时卿有关。

  未等他细想,襄王的斥责声便传入耳,“混账东西,你是怎么做事的!”

  那宫女慌忙拿出手帕,欲为其擦拭身上的茶渍,嘴里还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帮您擦擦。”

  襄王满脸嫌弃,又一把推开那宫女,怒道:“滚开!”

  那宫女被推得跌坐在地,她顾不上疼痛,慌忙爬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道:“襄王殿下息怒,襄王殿下息怒!”

  “求襄王殿下饶了奴婢一回,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襄王剑眉拧起,“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本王拖出去。”

  宫女哭得梨花带雨,求饶的话还未道出,时卿便抢先道:“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襄王倒也不必如此刻薄。”

  襄王本就被扫了兴致,听到时卿这般说他,便更恼了,“刻薄?”

  时卿对其那充斥着怒意的目光视而不见,颔首道:“不过是件衣裳,湿了便换一件即可,还是说襄王只有这一件衣裳?”

  时卿低眼看着地面,“倒也并非全是这宫女的错,而是这殿中的地板,本就不适于用在此处,只需滴一滴水,便能打滑,若是襄王真要追究,不如顺便将当年修建宫殿的人一起砍了。”

  时卿顿了一下,又道:“以及那个最终拿主意的人。”

  先是刻意挖苦,再是将不少人都卷进来,甚至扯到了皇爷爷,这避暑山庄当年可是皇爷爷命人建造的,每一张图纸,每一砖每一瓦,都是皇爷爷过的目。

  襄王哪儿有那个胆子呀,只能强压下怒火,对那宫女道:“滚出去,别让本王再瞧见你!”

  那宫女慌忙磕头道谢,又向时卿递去一道感激的眼神,随后便退了出去。

  只这一件事,时卿便能看出襄王的性子,而皇帝却不管,显然是想看她的反应。

  时卿轻声唤道:“夫人..”

  “嗯?”

  “夫人开心吗?”

  悦禾故作不解道:“夫君这是何意?”

  “我觉得襄王太蠢了。”

  时卿说这话的同时,又看了看襄王。

  虽说隔得远,对方听不到,但当着人面说人坏话,多数人都会觉得不好意思,但时卿却不然,她继续道:“夫人以为呢?”

  “二皇兄性子率真,做事也是率性而为,因德妃娘娘的兄长是兵部侍郎,所以少了许多后顾之忧。”

  “难怪呀,竟敢在陛下面前这般嚣张,即便是处罚一个宫女,也应该陛下下令才是。”

  悦禾只笑了笑,襄王在朝中的地位越高,态度越嚣张,那他离皇位就越远,当然,离死期也更接近了。

  时卿显然并不想结束这个话题,她又道:“我若是襄王,我定会蛰伏起来,让所有人都忽视我,再多往自己身上加一些不可能争夺皇位的因素来。”

  悦禾听出了时卿的话中之意,她佯装一副沉思的模样,那双柳眉微微拧起,严肃道:“夫君莫不是在说四皇兄也有心争夺皇位?”

  “普天之下,谁人不想争取那至高无上的权利。”

  时卿说得含糊,悦禾却赞同地点了点头,只瞧了那正饮酒的安王一眼,便收回视线,认真道:“夫君说得也是,四皇兄虽自幼体弱多病,但一直深受父皇喜爱,想继承大统,也是人之常情。”

  也不知是因她二人正说起他,还是被酒呛到的缘故,安王竟咳了起来。

  而此时,悦禾感觉右脸像是贴上了什么东西,很是柔软。

  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悦禾怔了怔,时卿在她耳畔轻语,“夫人认真的样子,让我瞧了很是欢喜。”

  唇虽离开,但悦禾的脸上却残留着她唇边的温度,就像是一点火星,虽微弱,但却能迅速将相连之处一一引燃。

  时卿看到了悦禾脸上的反应,她将手攀上悦禾的腰间,下巴也靠在她的肩上,“不如..我帮你杀了他?”

  悦禾不用看,也知恒王是什么反应,想来是恒王引起了时卿的注意。不然时卿可不会说这番话,但现下恒王还不能死。

  “夫君方才不是说,是一条人命吗?”

  时卿闭上了眼,脸上的面具贴上了悦禾的脖子,“如此败坏人伦之人,死不足惜。”

  悦禾感觉到腰间的手自下而上,正一步一步地攀向她的后背,这姿势任谁瞧了,都觉暧昧,更何况是恒王。

  她刚安抚下来的人,时卿扭头便挑起,偏生她又不能说时卿的不是,她面露羞态,假意推了推时卿,“夫君,在这儿..怕是不妥。”

  一旁观看的康乐红了脸,碍于女儿家的矜持,她只能低下头来,可她那好奇心却促使她变着法地偷看,不是趁夹菜的时候看,便是趁芝朱倒酒的工夫。

  时卿睁开了眼,正巧目光与恒王对上,手又滑至悦禾腰间,将她往自个儿面前拉了拉,挑衅意味明显到不能再明显了。

  随着这股力,悦禾跌进时卿怀中,她没好气地嗔了时卿一眼,“夫君..”

  戏也够了,时卿转而对众人道:“我家夫人生得美若天仙,我一时情难自禁,还望诸位切莫在意,都吃菜,吃菜。”

  康乐眼中带着钦佩,做出这些举动,竟还能如此镇定,那必然是有常人所没有的勇气。而其行为也让她激动不已,她可从未见过悦禾这副模样。

  恒王恼得脸铁青,只能低下眸子掩饰,可其手中的杯子却被他握得死死的,只恨不得上去杀了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