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特小说>耽美小说>听说公主盼我死(GL)>第35章 险些掉马 ◇

  悦禾手中虽拿着毛笔在书写,但字迹表明,她的心并不平静,甚至是有些烦闷。

  那日二人说着说着,还是闹得不欢而散,等她再寻时卿时,时卿不仅各种阴阳怪气、冷嘲热讽,甚至还无理取闹起来,几经将她关在屋外,任她如何说都不肯开门,就连用膳都搬到了屋中。

  悦禾贵为公主,有天家女的高傲,又岂会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即便那人是她的夫君,是一庄之主。

  何况时卿本身就是在借机无理取闹,而她也是清白的。

  这时,司音走了进来,“殿下,文公子走了。”

  悦禾闻之停下了书写的手,“走了?”

  “这是文公子留在屋中的信,是给殿下的。”

  悦禾将司音呈来的信拆开来看,又听司音道:“今日下人照旧去送早膳,见敲门也没人答应,便推门而入,发现屋内已不见文公子与青衍的身影,估摸着已经走了一两个时辰。”

  “藏在暗中的人也没发觉她二人走了吗?”

  “没有。”

  待悦禾看完信后,她缓缓道:“阿玉信中说那日之事让她心难安,又恐本宫与驸马心生间隙,便决定离开公主府。”

  “殿下,若现下立即派人前去,兴许还能追上文公子。”

  悦禾不解道:“追她做什么?”

  司音道:“难道殿下已经打消了对文公子的怀疑?”

  “因为不愿本宫与驸马心生间隙,便离开公主府,这确实是一个好理由。倘若真想避嫌,明知本宫与驸马回了洛阳,是定会回公主府的,她又为何要回来呢?司音,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确实奇怪。”司音想了想,“殿下的意思是,文公子是故意回来的?”

  悦禾将信放于桌案,又拿起毛笔,“倘若本宫解除了怀疑,对谁最有好处?”

  司音恍然,“必然是驸马。”

  方写下一个字,悦禾抬首道:“本宫记得阿玉初来公主府时,也曾写过诗、作过画,你且将此信拿去,与这几日她所写的一一对比。”

  “是。”司音取过信,复又道:“那驸马爷那边..”

  “随她闹,她若来寻本宫,便随意找个借口打发了去。”悦禾语气中带着丝丝不悦。

  司音隐约察觉到,这是不该有的怒意,因这么些年来。除了涉及到贵妃娘娘的事儿外,殿下皆是喜怒不形于色,更不曾真的恼过什么。

  “是,殿下。”

  郊外,文玉撕下了脸上的人ꞏ皮面具,露出一张面若寒霜的脸来。

  一旁的侍女道:“曦茗大人,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曦茗本是受时卿之命来陪其演戏的,随着她暗中部署的调查,竟发现一桩连她都不太清楚的陈年旧事。而此事因事关老庄主的名誉,便不得不让她亲自处理了。

  “去崇州,当年在景华宫就职的人可有查到?”

  “楚贵妃薨后,那些下人大多都分派到了别的宫中。除了公主府中的牧氏一直跟着悦禾公主外,倒还留下两人,其中一人尚在追查,而另一人正巧也在崇州。”

  曦茗戴上帷帽,“齐皇诡计多端,派人时刻注意他的动向,他若敢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立即向主子禀报。还有,告诉曦月,让她回公主府保护主子的安全,她若敢再离开主子半步,待回了山庄,按家规处置。”

  “是,曦茗大人。”

  接下来一连好几日,悦禾与时卿是谁也没找谁,似乎都忘了彼此的存在。

  经司音的对比,发现文玉前后笔迹一致,这字迹独特,绝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模仿出来的,而时卿那边也拿到了曦茗给她留下的东西。

  没有悦禾的打扰,时卿倒是能专心查看这些东西了,很奇怪,当年楚贵妃虽是被皇帝带入宫的,但位份也不过是个答应,几月间竟连跳五级,一跃成了四妃之首的贵妃,在后宫中闻所未闻,而当时楚家的势力远不如现在。

  在楚贵妃死后,不到一月,原先还是嫔位的德妃、惠妃二人,都被抬了妃位。至于如今的淑妃,则是在楚贵妃薨后的第三年被抬至妃位的,相比那德惠二妃,淑妃显然与此事并无干系。

  再看皇后,毫无变化的外表下,其实隐藏得最深,当年在齐皇还是太子时,皇后的父亲便已官拜丞相,到了齐皇登基,为得到丞相的支持,自然不会动丞相一家,而在此期间,皇后的弟弟也逐渐担任要职。

  看到此处,这也不过是帝王玩弄权术的把戏。即便楚贵妃薨了,皇后与其母家在齐国的地位已是举足轻重。除了得到皇位之外,便升无可升,但幸在曦茗一并查了皇后一族的旁支,楚贵妃薨后,其表兄弟皆被升了官职。

  也就是说,楚贵妃的死,有三个人得利,皇后与德惠二妃。

  可她们为什么要楚贵妃死呢?

  她们诞下的都是皇子,独独楚贵妃诞下了皇女,并且在诞下悦禾时损了身子,再无拥有其他子嗣的可能,悦禾又是女子,注定无法继承大统。

  这样的一个人,即便再受宠,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又能有多大的威胁?!

  看来也只有等曦茗的消息了,不过她倒也知道为何悦禾会向皇后暗示她不举了,想来也不过是想借她的手报复,悦禾必然是查到了消息,而这些消息,只会多,绝不会比她少。

  时卿抽出一张纸,视线落在齐皇名讳那一栏——姜容吉。

  与容字有联系的,唯有齐皇了。

  正在时卿思索时,敲门声响起,门外又传来悦禾的声音,“夫君。”

  时卿暗叫糟糕,后背也惊出了冷汗,因悦禾近日不曾找她,故在房中时,她便取下了人ꞏ皮面具,毕竟面具戴久了,总归是不舒服。

  时卿慌忙将桌上的东西收好,后又跑至床上躺下,而那些东西也被她塞到了被子里。

  “夫君,我能进来吗?”

  时卿翻找着那张人ꞏ皮面具,她对门外的悦禾道:“你来做什么?”

  语气中明显透着些不悦。

  “想着几日未见夫君,便想来探望探望夫君。”

  时卿眉头紧皱,她记得那张面具是被她放在枕头下的,怎么就找不着了?

  门外的悦禾察觉出异样,她担心道:“夫君,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悦禾便推门而入,惊得时卿连忙用被子盖住头。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是否是哪里不适?”

  悦禾正要走至时卿跟前,便遭时卿呵道:“站住,你别过来!”

  悦禾顿住脚步,但那双眼睛却紧盯着时卿,心下更是怀疑,“夫君,你到底怎么了?”

  “你不是不愿理我、烦我吗?又何必再过来。”时卿赌气道。

  悦禾解释道:“夫君,你这是哪儿的话,近几日我也不过是为府中的事操劳,又哪里是不愿理夫君,更不曾厌烦夫君,今日事情一办妥当,我便赶来探望夫君了。”

  “我看公主也不必说些谎话来哄我,还是去找你的阿玉吧。”

  时卿虽蒙在被子里,但鞋子却离床远了不少,这不符合时卿的性子,经过她的观察,时卿脱掉的鞋都会规规矩矩地摆在床边,想必此番是她来得突然,而时卿一时情急,这才露出了马脚。

  “夫君就别再说些气话了,悦禾是什么样的人,夫君难道不清楚吗?悦禾心中就只有夫君一人,哪里还容得下别人。何况文公子也确实只是府中的客人,再者她已经走了。”

  “听公主的意思,是觉得可惜是吗?可惜走的不是我,还是可惜了阿玉竟离开了你?”

  胡搅蛮缠,且越说越过分,但越是这样,便越证明了悦禾的猜测是对的,时卿怕她靠近,怕她发现。

  “夫君,常道恶语伤人六月寒,夫君当真要这样伤悦禾的心吗?”语气中透着委屈。

  时卿道:“你走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悦禾微微颔首,“好,若夫君想见我了,只管让丫鬟们知会一声,我随叫随到。”

  转身时,悦禾的指尖微松,手帕随即落在了地上。

  待出了门,悦禾向司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带着其余几位丫鬟走,随后自己又进了屋里,直奔时卿。

  悦禾用力掀开被子,见时卿侧躺在床上,而头发也遮住了她的脸,不等时卿反应过来,悦禾再将其往外一拉,本以为会看到文玉的那张脸,谁知却不然。

  悦禾眼中透着失望,又听时卿道:“夫人这是何意?我今日头晕得紧,本想睡一觉,谁知夫人竟掀开我的被子,夫人难道已经厌恶我到这种地步了吗?”

  时卿又道:“是连觉都不想让我睡,甚至想将我赶出公主府?”

  悦禾在时卿身旁落坐,她面色焦急,解释道:“夫君,你误会了,我并非是故意掀夫君被子的,更不曾对夫君产生过厌恶。”

  “那是?”

  “方才我不慎将手帕落在屋里了,再进来时见夫君捂着脑袋,恐夫君不适,便想为夫君将被子掀开一些,谁知力气却大了些。”

  悦禾说起谎话来是脸不红心不跳,而地上也确实有一方手帕,这便为她的谎言添了一分真实性。

  时卿只瞥了一眼悦禾身下,便迅速收回视线,心中虽担忧,但面上却道:“这么说,夫人是一番好意,倒是我误会夫人了?”

  “夫君,你就别再恼我了。”悦禾拉过被子,为时卿盖上,“前几日我也有不对之处,在夫君误会时,竟闹起了性子,未能好好跟夫君解释一番,惹得夫君对我颇有怨气。”

  时卿想早些打发悦禾走,也不便再气她,便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语气软了不少,“我虽恼你,但却并未有怨气,只是羡慕旁人,无需以药续命,我若能如此,想必便能与夫人共白头,也不会..罢了,不说了。”

  悦禾握住时卿的手,“夫君..”

  “我想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