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雨乖巧地看着他：“我的确很想试试, 但现在我们两个都不能试，不如你去打套拳。”
凌冽愣了愣, 好笑地看着他：“我是不能, 但你可以。”
“我？”燕知雨一愣，刚想说点什么，凌冽已经靠过来, 吻上了他。
燕知雨脸一下就红了, 他怎么会听不出凌冽的意思，轻声道：“可你又不能做。”
“这又不是小孩分糖, 还非得一人一次？”凌冽笑着伸手撩开他的衣摆, 手上不轻不重一蹭，燕知雨脸上又覆了一层红。
他有些臊得慌，不轻不重用膝盖顶了他一下：“你别乱来。”
话没说完, 凌冽已经压过来，低头吻他。
他动作娴熟, 燕知雨很快被他弄得有些发晕, 但一想两个小孩就在隔壁, 只能咬着唇瞪他。
凌冽见状低低笑了几声，哄道：“你也说了, 我不能试, 所以别看了, 乖。”
说完便抬手把他眼睛掩上了。
黑暗中感官越发清晰, 燕知雨眨了眨眼, 睫毛扫在凌冽掌心带来的滞涩给他添了几分真实和羞耻感，又没办法喊停, 这能用气音唤他：“阿冽。”
随即唇便被堵住了。
凌冽的手是什么时候放开的他也不记得了，只是眼前始终一片漆黑, 直到某一刻他才意识到屋内的烛火熄了。
他身上黏腻得难受，只好道：“我想洗澡。”
凌冽应了一声，也没叫人，而是抱着他去了院里的温泉。
这会月光并不亮，院里也只能隐约看见彼此的轮廓。
夜风吹来一阵凉意，燕知雨打了个颤，伸手拉住凌冽的衣摆，小声道：“阿冽，我怕。”
凌冽立时传了人进来点上烛火，又竖了屏风将凉意挡去。
橙色的烛光在屏风上映出一个黑色的影子，随着凌冽的动作晃动。
燕知雨趴在池边看着，心里有些失望，却也安心。
虽然没有下来陪他，但凌冽只要在那里，他就安心。
“阿冽。”
“嗯？”
“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
凌冽动作顿了一下，低低笑了两声：“我说了算数吗？”
“不算，就问问。”燕知雨笑道，“以前我也问过。”
“那我的回答还是一样。”凌冽说着起身回到温泉池旁，手上还拎了件外衣给燕知雨披上，“别泡太久，一会着凉了。”
“那你还带我来。”燕知雨朝他伸出手去，凌冽立刻会意地弯腰，等燕知雨勾上他的脖子后，伸手将他捞了起来。
燕知雨拉过衣服裹住自己，整个人靠到凌冽怀疑，像在躲风，又像在撒娇。
当初他怀阿雪的时候，凌冽就说过，只要长得像他，怎么样都好。
“我觉得阿雪现在很好，像你。”像到一看见儿子，他就会想起凌冽。
凌冽笑了：“我倒是觉得阿雪像你，不然怎么这么好看。”
“才不跟你争这个。”燕知雨蹭了蹭他，整个人懒洋洋靠在他怀里。
凌冽很喜欢他这个放松的姿态，将人放到床上后拿过衣服给他换上。
他刚回来那会，燕知雨简直像只受惊的刺猬，将儿子拢在柔软的怀里，除此之外所有人都用刺对着，只要稍微靠近一下就会被扎，实在让他不习惯，哪像现在，柔软又可爱。
换完衣服凌冽便脱了外衣自己也钻进被子里，把人抱到怀里，轻声道：“见过三姐了？”
燕知雨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这茬，愣了愣：“嗯。”
“生气了？”凌冽问道。
燕知雨轻轻摇头，小声答道：“也谈不上生气，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她们也没想害我，甚至还救了我。”
如果不是她们交代过别伤到他，那些刺客估计也不会出手帮忙。
“所以别生她们的气。”凌冽轻声道，“她们只是不知道情况，才会刺杀我。”
但燕知雨心里还是过不去那道坎，要是凌冽稍放松点警惕，怕是没了，就算现在没事，可那些伤……
“真的没事。”凌冽抱紧了他，笑道，“其实我挺开心的。”
开心？
燕知雨暗戳戳拧了凌冽一把，有什么好开心的。
凌冽“嘶”了一声，委屈道：“当然不是受伤开心，是说她们把接近你的人杀掉这点我很开心。”
燕知雨抿起唇，没有回答。
凌冽继续说道：“其实我想过，我到底是希望你为我守一辈子寡呢，还是想你再找个人陪你，疼你。”
燕知雨立刻道：“我不要别人。”
“我也不想。”凌冽道，“如果我好好的，有别的男人敢接近你，我不会比安平安乐好多少。”
燕知雨闻言沉默了。
他又何尝不是呢。
所有接近凌冽的人，他都一个一个赶走了。
凌冽作为皇子，自然有不少人想嫁给他，后来被立为太子，更是炽手可热。
他们还没成亲的时候，别人盯着他的正妃之位，只要坐上那个位子，就是未来的皇后。
后来他们成亲了，依旧有人盯着他，想做他的侧妃，甚至不是侧妃也可以，毕竟入了宫，那就都是娘娘，都是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其中不乏家中位高权重的贵子贵女，尤其他跟凌冽成婚后，京中的哥儿更是挤破头，还有不少跑来跟他拉关系的。
他不厌其烦地一个个发出警告，有一个父亲在朝中官职颇高的，完全没把他的警告当一回事，他为此还动了燕家的势力施压，甚至……
燕知雨眸色暗了暗，整个人又往凌冽怀里靠了靠，这些东西都不能让凌冽知道。
“我不生她们的气。”燕知雨道，“她们对我也很好。”
安平公主大凌冽许多，性子温柔稳重，燕知雨进宫后教了燕知雨不少东西，平时也会陪燕知雨说话聊天。
安乐公主年纪小，比较活泼，后宫中没什么人，就会跑去找他玩，还会带着小云烁四处跑。
所以这次的事他是真的完全没想过可能是她们两人做的，也的确有些生气。
但现在被凌冽一说，又觉得凌冽也没说错。
“这件事我会处理好。”凌冽柔声道，“别担心。”
“你要告诉她们真相吗？”燕知雨有点犹豫，知道的人越多就越容易暴露，安平公主也就罢了，安乐公主是个嘴上不把门的，要是有人想套话，她怕是一下就给说完了。
凌冽也知道自家妹妹是个什么性子，安抚道：“皇姐我会说，至于安乐……让长姐去解释，她跟安乐一起住了这么多年，比你我更清楚怎么安抚安乐。”
燕知雨只好应下来，但还是有些不放心，却又说不出问题在哪，只能作罢。
他们一些人在行宫又多住了两天便启程回宫了，就像来时付红川他们担心的那样，宫中的确有些乱，但都在凌冽预测的范围内。
这次除了引出盯着燕知雨的刺客外，也是想抓抓宫里的老鼠。
很多人都没太把燕知雨放在眼里，又不知道凌冽的身份，所以人一走，动作就有些大，一回来全被逮住了。
换作以前，凌冽说不准还会分个三六九等，看着情况罚，但郑浩的事实在让他后怕，他现在只想把所有有可能危害到燕知雨的可能性全部掐断。
等事情都处理完了，他才带着那几个刺客跟燕知雨一起去了甘泉宫。
安平公主看见这情况，眼中是一阵失望，却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像往常一样招呼燕知雨过去喝茶。
燕知雨还有点奇怪，就算知道他不会找麻烦，安平公主的态度也太淡定了。
等坐下后，他才发现并不是淡定，只是放弃了。
比起自己，她希望燕知雨能放过安乐，这件事跟安乐没有关系。
“皇姐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燕知雨接过她递来的茶喝了一口，轻声道，“这事倒像安乐的手笔，皇姐最多就是默许了。”
安平默了，目光在燕知雨跟摄政王之间流连，眸色暗了暗：“小冽素来疼爱安乐，看见他的份上，你就饶她一回，若是摄政王非要讨个说法，本宫愿担这责。”
燕知雨这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敢情是觉得他被摄政王迷了心神，是非不分，说了也没用了。
他只好问道：“安乐呢？”
“不在这。”安平道，“你真要寻她？”
“怕是找不到。”凌冽忽然开口，“安平公主想来已经把安乐公主送出宫了。”
安平低头喝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燕知雨失笑，摆摆手屏退殿内的人，又道：“我们这次来，是有事想跟皇姐说。”
安平又给他泡了茶。
这回不是凌冽说，而是由燕知雨开口。
从摄政王进京那天开始说。
整件事其实不长，但他语速慢，好一会才说完，等说到他是怎么确定凌冽的身份时，安平已经捂着脸哭了起来。
见他哭，燕知雨心里那点不爽快也消失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皇姐，不是你的错。”
安平摇头，拉着凌冽的手跟他道歉。
凌冽笑道：“你要觉得不好意思，不如想想怎么跟安乐说这件事。”
安平立刻也明白了，答应下来：“安乐那边我会去说，你……准备瞒她多久？”
“等一切安稳了，至少……等小雨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安平愣了愣：“这孩子是……”
“我的。”凌冽解释道，“遗腹子。”
安平点点头：“安乐知道了，心里也会好受些，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不用。”凌冽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没事就到凤仪宫陪陪小雨就好。”
两人从甘泉宫出来时已经是傍晚，正好撞见过来找人小云烁跟小子熙，看见他们立刻跑了过来。
燕知雨走过去牵起两人的手，朝凤仪宫走，边走边问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皇伯伯带我们来的。”小云烁奶声奶气道，“还带了好多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