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沙丽说。
“盛毓潼又和她是什么关系?”
“盛毓潼也是她的朋友。”
“哦,”夜哨一副懂了的样子,他看着杨乃宁,“盛毓潼是你的对象?”
杨乃宁尴尬:“没有,她是我的哨兵朋友。”
夜哨不禁更糊涂了。
“我还以为盛毓潼是你的已结合向导呢,真是的,说了一堆话,一点用都没有。你跟我去医院。”夜哨指着杨乃宁。
看来事情已成定局,杨乃宁不再挣扎,准备束手就擒。就在这时,沙丽挡在杨乃宁面前。
“她,她是我的哨兵!”沙丽紧张得结巴起来。
夜哨狐疑:“这怎么一开始不说呢?真的吗?”
“没见过情侣吵架吗?”
沙丽环住杨乃宁,她小小的身躯因为紧张不断发抖,不断上升的温度简直要把杨乃宁烤熟了。她就像溺水的人,杨乃宁就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只有和夜哨吵架的嘴是硬的。
夜哨严厉警告了沙丽和杨乃宁二人,并用严厉的目光目送沙丽和杨乃宁回家。一出视野范围,沙丽就松手,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忽然用手背抹了抹眼睛,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怎么哭了?”杨乃宁一出口,就知道自己完蛋了。
沙丽大哭:“杨乃宁,你混蛋!”
她顿了顿,哭得更伤心了:
“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尴尬?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啊!不要脸!臭流氓!”
留下
美丽的女孩儿双肩颤抖着,抽噎一声接着一声。杨乃宁不知怎么办才好。她不是不会安慰的人,可是面对沙丽,她知道自己是被讨厌着的。
“呜……呜……”
这份伤心显然没那么容易止住,沙丽抹了一把脸,泪眼朦胧。“你站在这儿干什么?你不知道往哪儿走吗?”她怒吼。
杨乃宁无奈地笑了笑,但她也不想往沙丽家走。“我可以等那个夜哨走了再离开,我不会打扰你,你放心。”
杨乃宁顿了顿,小声说:“哭久了,眼睛会难受。”看见沙丽哭,她的心上就和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沙丽又揉了一把脸,杨乃宁意识到,沙丽差的可能是纸巾。她摸了一下包,坏了,她还真没带纸巾出来,放在口袋里的只有一块自己常用的手绢。沙丽会嫌弃。
杨乃宁拍了拍肩上的灰,又用手帕擦了几下,再用手蹭了蹭。确认足够干净了,杨乃宁半蹲下来:“我没带纸巾,你在这儿擦擦?”
沙丽用力吸了一口气,却没有靠上来。她定定看着杨乃宁。
“是不太卫生。”杨乃宁讪讪的。她手里还拿着手绢。
“笨蛋!你不会把手绢给我吗!”
杨乃宁苦笑:“我用过的。”但是沙丽拿过去,擦了一下脸。“我会帮你洗干净的,”她小声说,“我会送你一条新的!”
她用手帕捂着脸往楼上走了,杨乃宁呆了一会儿。楼道里的灯暗了。
“你今天好烦啊!叫你过来啦!”
灯又被沙丽喊亮了,杨乃宁往楼上走,两条腿都不是她的了,她走得很慢。那扇打开的小门里起初是黑色的,之后亮起了暖黄的光。她忐忑地走进去,仿佛是第一次来。沙丽在洗手台前洗脸,那方手帕挂在旁边的架子上,水已经被拧干了。
她走到沙丽身后,沙丽从毛巾里抬起头,正好从镜子里看着她。这时候好像必须说些什么。杨乃宁想了想,开口却是笨拙的一句:“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沙丽没好气地说。
“对不起。”杨乃宁低头。
沙丽哼了一声,放走洗脸盆里的水,转身去了客厅。杨乃宁一动不动,她想自己难道又惹沙丽生气了?可她也没做什么呀。
“你这样子真像个孬种!”
沙丽从橱柜里扯出一大床被褥,扔在沙发上,这反弹力让沙发上的手织抱枕都跳起来了。过了一会儿,沙丽又扔出一套床单和被套。杨乃宁觉得实在不好让沙丽继续动手。她来到客厅,主动上手收了起来。沙丽瞥到她,撅起嘴不说话了,眼睛还是红的,人气鼓鼓的。
杨乃宁打开被套拉链,将被子的两角塞进另一端,再提起来抖了几下。被子顺滑地钻了进去。虽然不是常年行军的人,杨乃宁做家务的习惯却不差。她很快收拾好了一切。沙丽还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