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欺骗你,”史薇说,“现在不结婚的话,就暂时不结了。我不知道战争什么时候结束,我怕我拖累你……”
史薇叹了口气:“如果你想,我可以永远不再见你。但只要你来找我,我一定会来找你。”
“你会活下去的,”盛毓潼说,“我也会活下去。”
史薇说:“那就等战争结束了,我们再说这件事,好不好?”盛毓潼不会说话,只会点头。史薇勉强笑了笑,说:"把你带的酒喝了吧。"
“我不喝酒。”
"我喝。"
史薇很坚持,她开了葡萄酒,没拿被子,闭起眼睛,直接对酒瓶吹了下去。暴殄天物啊,但她还是这么喝。半瓶下肚,意料中的头晕目眩。
“你以后会不会怀念我?”史薇轻轻说,“就像我一直怀念你在酒店里抱着我的感觉,那么温暖,好像永远不会和我分开似的。”
"其实,其实只要那些兵能调过来……"
"我不准你这么想。"
史薇意识渐渐模糊,她拼劲全力捧起盛毓潼的脸庞。她想这可能是她能以班长名义,给盛毓潼下的最后一个指令。
"你就是你,你不要为我受这种委屈。我想要你以你的名字,永远生活在我的心里。"
第二天,史薇在自己的床上醒来。她的制服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阳光飘进来,还带了洗衣粉的味道。
旁边没有睡过的痕迹。
史薇想,走了,真的走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了。
她躺在床上,丧失了起床的勇气,只要想到从此不会再见,她的心就一阵绞痛。
可也不是什么联系都没有了,盛毓潼还需要她再做一些事。而想到还有事要为盛毓潼做,史薇还是披上外套爬了起来。
客厅收拾一新,葡萄酒瓶也被仔细带走了。史薇走到桌边,桌边的废纸篓装满了,这是唯一没有收拾的地方。
应该隐藏了什么。
她弯下腰,捡起一个纸团,上面写着“结婚报告”四个大字。
史薇苦笑了一下。她和盛毓潼大概是真的要断了,盛毓潼连这个纪念都不愿意留。她原本还是期待盛毓潼再来找她。但史薇转念一想,这种要隐姓埋名的婚姻,不需要留念。
盛毓潼不在乎,可她在乎。她不想让盛毓潼吃这样的委屈。
她慢慢展开纸团,报告大部分是空白的,盛毓潼什么都没写。但盛毓潼还记得在当事人意见那里写上一句话:
她写的是,我愿意,盛毓潼永远都愿意。
曾经
联盟档案处。
“上校,您来交结婚申请表吗?哦,谢谢您的喜糖,祝您新婚快乐。”
“不是喜糖,就是普通的奶糖,如果你想要,我还可以买更多。”
“这……”
“嗯。”
史薇匆匆戴上帽子,憔悴地离开档案处。联盟总部的其他人看到她,都投以同情的目光,“史薇上校!”他们的目光再没有了戏谑,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同情。但史薇避开了他们的目光,也不曾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人打招呼。
她迅速来到二楼曾明的办公室,脱掉帽子:“上将……”
曾明看了她一眼,短短一个星期,她瘦得脱了相。曾明早早预感了这个结局,亲眼目睹却还是不忍心。
“史薇,无论为了谁,变成这样,不值得。”曾明说。
史薇回答得很干脆:“我知道。”
“我有她的部队去向,你想知道吗?”
“既然是联盟的机密,您还是不要告诉我了,”史薇说,“保密高于一切。”
“好,我就欣赏你作为一个军人的精神,”曾明满意地点点头,“你也该上前线了,这次有你感兴趣的猎物。协约众国的普茨洛夫少将,他参与策划了针对你父亲的袭击事件。这是你展现你本事的好机会。”
“是,我会让协约众国的人听到我的名字就战栗不已,”史薇目光沉着,“光荣册上将浓墨重彩地写上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