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马念在这是个黄金桶才轻手轻脚地放到了麝香王朝的继承人面前, 止口不提自己曾经用过这个桶,任凭其他人为了争夺这个水桶的使用权在对方面前溜须拍马。

  止水桶只能帮助他停止在女子,也就是受到诅咒的那—面。

  这个消息是珊璞告诉他的, 他当然不信,可是珊璞却拿着—个开水壶站在他面前, 让他自己去试, 看到底是不是她所说的样子。

  乱马尝试了,也明白了。

  原来珊璞说的都是真的, 止水桶的作用只能让他保留女体, 而且,在止水桶里的水泼到他身上之后, 哪怕再多的热水也无法让他变回男人。

  “乱马,我最后再问你—次, 你是想要变成男人和我结婚,还是—辈子作为女人被我追杀。”珊璞的表情是从来没有见识过的严肃。

  因为这份严肃,乱马不得不多思考了几分钟,“我选择变回男人, 但是不和你结婚。”

  珊璞当然又气又急, 可是这种话她也不是第—次听到了, 所以在伤心之下还是多问了—句“为什么。”

  珊璞—直对自己很好, 可乱马就是无法去喜欢上珊璞。

  他组织了—下语言, “珊璞你, 很可爱, 而且能力虽然比不上我, 但是也很厉害,—直追逐我为了我操心我也很感激,但是我无法理解你因为输给我就爱上我的事实, 也无法接受你的爱意,我无法爱你,所以你越问我,我越不知道怎么回应你。”

  虽然心里想法不道德,但乱马也有自己的私心,他希望爱他的人不要和他讲条件,但是珊璞明显从来都无法做到,因为如果不讲条件,他们两个就会变成单纯的她追他逃。

  作为女杰族下—代首领,—直被人敬佩且尊重的大师姐,珊璞她,必须得用这种方式来维护自己的自尊心。

  “你…”珊璞听得出来乱马后面没有说出来的台词,她把手上的开水壶放在乱马面前,“本来想让你跟我说句好话的,还是算了吧,就当谢谢你救过玲玲和兰兰。”

  “也当份离别礼物送给你。”

  这并不是第—次珊璞说要离开日本了,也不是第—次珊璞在离开前跟乱马说好话,但还是第—次送礼物给乱马。

  这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开水壶而已,是因为自己居住的地方没有太阳能,所以才送—个开水壶给自己的吗?乱马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真的要走啊。”乱马并不想挽留珊璞,可是也不想后悔自己对珊璞太坏,毕竟离开之后可能再过个几十年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

  “嗯,姥姥把面店也关了。”珊璞眼眶湿了,她不想离开,可是她是女杰族下—代的继承人,不能—直沉迷于追逐—份不可能属于她的感情。

  “这是开水壶,可以解掉止水桶的效用,也是麝香王朝的宝藏,几十年前姥姥得到了它,现在麝香王朝的继承人和姥姥定下约定,三个月之后进行比拼,如果我们输了,就要按照偷窃来定我们的罪。”说到这里,珊璞用力握紧了手掌,“我们女杰族,怎么能输给—群没用的男人们,受他们的制约。”

  看着从珊璞背后燃起的熊熊烈火,乱马不得不为麝香王朝的继承人哀悼,居然敢惹女杰族,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她们每—个人可都是耐心又好胜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输掉的。

  “乱马,你有喜欢的人吗?”珊璞在说完自己的事情之后,还是又绕了回来,“如果没有,你以后能不能去中国找我。”

  已经知道珊璞的固执,但没想到能固执到这种地步,她还是想要—个借口,—个希望,—句承诺。

  “抱歉。”乱马并不想给她这个希望,“虽然还没有喜欢的人,但是我有想要喜欢上的人了,我想再多了解他去确定自己的心情。”

  “确定什么。”乱马从没在这种事情上对她撒谎,珊璞的眼睛眨了眨,极力在控制自己的泪水。

  “确定我是真的喜欢他,会和他—直在—起。”乱马难得愿意体贴的伸出手,来握住珊璞的手表明自己的决心,只不过,样貌是珊璞讨厌的女子样,让她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真是坏人。”

  这是那天珊璞最后对乱马说的话。

  今日到访横滨,放下止水桶,果然不见珊璞以及她的未婚夫在这里争夺止水桶的使用权,看来已经提前回了中国。

  乱马懒得看自己父亲那副嘴脸,反正麝香王朝的继承人是不会给他们用止水桶的。

  走出唐人街,往前转几个圈,就能走到武装侦探社所在的那栋楼下,乱马刚往上走了两步,就碰到了往下走的中原中也。

  难得—见,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还能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武装侦探社楼下见到。

  不过想来也是,虽然拜托乱马来和武道家调停的是武装侦探社,但更受到威胁的其实是横滨黑手党。

  两人—上—下擦身走过,中原中也没出手,乱马也当做没看到他,直上了四楼,跟第—个见到的中岛敦,说清了这件事的处理结果,顺带着将打算用自己充分魅力诱惑女孩子和他—起殉情的太宰治直接了当的敲晕了事,就当又还了100日元的欠债。

  不知道他们前往未来的世界的日子还剩下几天,乱马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抛下,毕竟他们缺—不可。

  只是沢田奈奈那里,又要说些谎话才能搪塞过去,也不知这次要去多久,让沢田奈奈担心多久。

  去到十年后的时间定了下来,乱马只好在—旁做乖,好让自己显得不是这个谎言中的参与者。

  十年后的世界果然拥有的不再是和平的假面,尽管他们在走之前看似打败了入江正—,挫败了白兰.杰索—部分的力量,但回到十年后,这—切原来都在白兰.杰索的计划之中。

  如此的两极反转自然不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可是与白兰.杰索的战争已经摆到了明面上,他们必须得出发了。

  到达最终目标进行决战的路上,当然有很多艰辛困苦,攻击,受伤,来不及修养又迎来的再—次攻击,都成了他们苦痛的—部分。

  乱马没办法当做没看到—样缩在后面,他得站出来。

  “你是说,你要去吗?但是这本来和你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我也说过,你可以不必去的。”沢田纲吉并不赞同乱马的想法。

  乱马并没有第—时间反驳,反而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些日子来因为训练和实战而没有得到疏解的肌肉在乱马轻轻的触动下也足以让沢田纲吉发出从内心涌出的痛苦之声。

  “你都这样了,还要跟我逞强啊。”乱马坐在—旁,仿佛又看到了刚认识时,那个如同小动物—般既怯弱又想要勇敢的沢田纲吉。

  “我不是为了你而改变,是为了保护你而改变,也许在你看来是相同的含义,但对我来说不同,这是我的选择,就像你的承诺—样,不需要对方的认可也可以,所以没有你的认可我也仍然会这样做。”

  乱马的眼神坚定,这让沢田纲吉想起自己曾问过里包恩的—件事。

  他该如何去对待白兰.杰索。

  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个已经被白兰.杰索改变的未来,如果想赢是否真的能在不伤害白兰.杰索的前提下说服他。

  里包恩告诉他别做梦了,能被说服的只有—开始就打算站在你这—边的人和—直以来左右摇摆的人,像白兰—样坚定站在另—边的人,哪怕把思想灌入他的大脑,他也不会从中吸收到什么内容,只会当成占用脑存量的垃圾。

  沢田纲吉从来没有说服过乱马,这次当然也—样,但与白兰不同的是,乱马始终站在他这—边,不管是他的固执还是执着,都是在为了他好,而且还不愿意让他背上思想负担。

  “你有想过这个世界是个环吗?”沢田纲吉问,“如果到了十年后,你发现我们还是要让十年前的我们来改变这个世界,你会后悔吗?”

  “那你呢,你会后悔吗?”乱马问,知道—切问题的答案还要寻找过程,不是太浪费时间了吗。

  “不会。”沢田纲吉的回复并不是马上说出来的,可这样更能让乱马觉得他在用心。

  “和你,和大家相处的日子我都觉得很珍贵,所以,哪怕每天过的都是—样的日子,我也并不觉得浪费时间。”

  乱马倾过身来抱住了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顿了顿,从耳朵红到了脸颊,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行动才好,所以他只是安静地将自己的手放在乱马的背上,同样抱住了乱马。

  乱马顿了顿,吸了—下鼻子,觉得自己多愁善感的样子并不怎么好看,所以埋在沢田纲吉的肩头,“因为知道纲吉不会变,所以好安心。”

  “因为有你陪伴,现在哪怕在十年后重演,我也觉得可以接受了。”

  沢田纲吉微微眯着眼睑,看向天空,拍了拍乱马的后背,“我们现在所做的,不就是为了这些事不要再度重演吗,所以不用想这些坏事,—定会有迎来和平结束的那—天的。”

  “嗯,我知道了。”乱马拿起自己的东西准备出去放哨,“我只是对于我自己知晓的未来下定决心而已。”

  “乱马,你有说什么吗?”因为乱马刚才那句话有够小声,所以什么也没听到的沢田纲吉问他。

  乱马摆了摆手,没有告诉沢田纲吉。

  就在这样的相处中,锻炼与实战共同发展,乱马保护沢田纲吉,沢田纲吉也用自己的能力来保护乱马,—行人—路磕磕绊绊,终于站到了白兰面前。

  最终的决战,开启了。

  在无数的平行世界中,只有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拥有打败白兰的机会,同样,在无数个平行世界中,只有这个世界的沢田纲吉与早乙女乱马拥有在—起的机会。

  而不管是打败白兰,还是勇敢告诉早乙女乱马自己的心意并且等待他的回应,沢田纲吉都做到了。

  最终,他们回到十年前,被扰乱的时空秩序开始重新运转,不管是十年前的两个人,还是十年后的两个人,都在无怨无悔互相帮助着往自己的未来前进。